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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41章 再遇女鬼

正文_第41章 再遇女鬼

溫姨笑道:“雷警官,小聲點兒,別驚動了太太,她正在喝茶呢。”

看着那杯清澈透亮的茶水,我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我的陰陽眼這時又發揮作用了,我突然好像看到一個模糊的女子的身影,她正從圓茶几那裡站起來背對着我,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長袖旗袍,一雙高檔的紅色高跟皮鞋,頭髮披散着,我只是隱約看到她的亭亭玉立的背影和一頭長至腰際的黑髮。

我慌慌地想,這個女人難道是去世的章太太?光看背影便能得知她生前應該是個絕色佳人。

我正發着愣,恍惚中,那個影子突然向我轉過身來,我看到一個有着一張慘白臉孔的女人,她年約32歲,從臉型和五官看來正是油畫中的女人。而讓我感到恐怖的是,她的額頭右側流淌着血,血漫延至右邊的腮幫;她的嘴角也有一條蜿蜒的血流。長頭髮上面沾着血。仔細一看,頭頂有一條裂縫。

我想,她難道是墜樓身亡的?

女人的眼部黑眼圈很嚴重,她的雙眸泛着陰森森的光,頭髮幾乎摭住了半張臉,我看到了一雙深如枯井的大眼睛,那雙眼睛裡蘊含着一絲邪惡和幾分幽怨。

她正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我怔然地盯着她,心裡很緊張,身體地僵立着。

她離我只有一步之遙了,我恐懼得瀕臨窒息,便下意識地向後退。

這時,潘琅兒突然說:“雷隊,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溫姨驚訝地看着我,“雷隊,你,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那個女人依然向我逼近,她的鼻子幾乎快頂到我的喉頭了。我連忙說:“站住!”

女人似乎嚇了一跳,真的站住了,愕然地望着我。潘琅兒駭然地看着我,“雷隊,你跟誰說話?”

溫姨似乎明白了什麼,她連忙說:“太太,他是來查案的警官,別嚇到他。”

我驚恐地盯住女人,女人突然迅速向後退,然後慢慢地從我的視野裡消失了。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聽到溫姨的話,潘琅兒更加驚駭,她向溫姨靠近過來,猛地握住溫姨的手,顫抖着聲音說:“溫姨,你,你跟誰說話?”

溫姨也鬆了一口氣,她感到潘琅兒的手冰涼如雪,她說:“潘助理,你別害怕,太太聽我的,她已經走了。我剛纔是和她說話,我跟你們說,她的魂一直都在,我能感覺得到。”轉向我,她說:“雷隊,你剛纔是不是看到太太了?”

我的思維現在才慢慢恢復了正常,可是恐懼尚在,我也顫抖着聲音說:“我,我好像是看到一個女人的影子,她穿着一件紫色的旗袍!”

溫姨說:“對,是太太,她走的時候就是穿那件她最喜愛的紫色旗袍!”

潘琅兒聞言嚇得臉色煞白。同時她又感到不可思議,她驚恐地望着我,“雷隊,你,你怎麼會看到?我怎麼沒有看到?”

我說:“我從小就有這個特殊功能,咳咳,你沒有看到最好,看到會嚇到你的,不過,沒事兒,她沒有惡意。”

潘琅兒還是感到毛骨悚然,她對我說:“雷隊,你快點勘察吧,我都不想在這裡再待下去了。”

溫姨卻不害怕,她對潘琅兒說:“潘助,你也可以先下去,到一樓去,這裡有我雷隊就行了。”

“我不能下去,這也是我的工作,我陪着你們吧,我現在不害怕了。”

我整理好了紛雜的情緒,開始觀察着這間房子。

從屋裡的陳設看得出原來的主人生活很精雅,也許是個追求內心平靜的人。她生前的人生一定是淡泊明志的,可她爲什麼會選擇跳樓自殺了呢?我不禁對章太太充滿了好奇。

我打量了整間房子,發現窗簾是蓋住整扇窗戶的,這家的窗戶都不大,而且幾乎除了一樓,二樓和三樓的窗戶都是歐式的鋼化清玻璃窗戶,都有着堅固且較厚實的窗臺,這個窗戶寬約70公分高約110公分。

我走到窗戶處觀察,窗戶是關着的,我往樓下瞅了瞅,目測得知從此扇窗臺到一樓地上的距離少說也有七米,如果跳下去風險會很大。而現窗臺上並沒有任何腳印和有人碰過的痕跡,我拿出一個放大鏡,仔細觀察窗戶的拉手,也沒有發現任何的指紋。如果有人從這裡跳下去,應該是會留下痕跡的。

我問溫姨:“窗戶你今早擦過了嗎?”

“擦了,我每天早上都擦的。”

“如果有什麼痕跡估計也被你擦掉了。”我失望地搖搖頭。

“我哪想到會有人進來偷東西呢,我搞衛生通常會先擦窗戶,才擦桌子檯面和牀頭櫃。”

“那您今天爲什麼會拉開牀頭櫃的抽屜呢?”

“我每天都會拉開看看,我想看它,因爲看到它我就好像看到太太一樣。”

“平時除了您進來還有誰會進來?”

“沒有人進來的,因爲他們都各忙各的,進來也沒什麼事。”

“這塊玉鐲放在抽屜裡除了您知道家裡還有誰知道?”

溫姨想了想,眼光有些閃爍,吞吞吐吐地說:“可能,可能先生和公子都知道的,但是,他們也,應該不會拿的。”

我直視着她的雙眼:“我也沒說是他們拿的,但是您爲何如此緊張?”

潘琅兒對溫姨突然變得緊張也感到奇怪,“溫姨,雷警官是來破案的,請您把知道的事兒,無論是好是壞都告訴他吧。”

溫姨不知所措地站着,雙手又莫名地在圍裙上搓着,我終於知道原來她緊張時會用手搓着圍裙,我對她溫和地笑笑:“溫姨,您別緊張。章先生和公子到底知道不知道章太太的玉鐲放在這裡?”

溫姨怯怯地看着我,點點頭:“知道的,但他們自從太太去世後就沒進過這個房間。”

“爲什麼?”

“怕觸景生情嘛。”

“人之常情嘛,可以理解。”我拿起裝玉鐲的盒子看了看。

臨出門時,我說:“指紋都被您搞衛生時全擦掉了。”

溫姨感到很內疚,臉色有些陰沉。

對章太太的房間勘察基本結束,我們便下到一樓。

我們在一樓的沙發處坐下,我對溫姨說:“請您幫我把昨晚在這裡開生日PATTY的年輕人都叫到這兒來。”

溫姨上樓時,我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上午十點正了,這些小孩子們還沒睡醒?潘琅兒對我說:“這家沒個女主人還真是不行,章秘書這麼多年來也很苦,唉,想想我都心酸。”

“章太太走了這麼多年,他爲何不再娶一個呢?”

“唉,還不是因爲他兒子呀?他愛他兒子勝過自己,他除了工作就是兒子,兒子也許就是他唯一的精神寄託了。”

“他兒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我說着,眼睛無意間瞥了瞥壁龕上面的全家福照片,上面的少年八九歲的樣子,眉宇之間那份淡淡的憂鬱,倒是是洞悉世事似的,有種散淡。

樓梯上傳來很多凌亂的腳步聲和嘻嘻哈哈的打鬧聲,只見在溫姨的帶領下,走下來五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走在溫姨身後少年看來比另外四個要成熟一些。他朝後面那四個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安靜。

五個少年在我的注視之下變得安靜而本份,我指示他們圍住自己坐在沙發上。我說:“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我是古桐市刑警大隊的刑警我。今天叫你們來問話是因爲昨晚章家丟了一件無價之寶!”

我這句話有如晴天霹靂,在場的五個孩子都顯得很震驚,臉色煞白。也許是年少經不了事,他們害怕被人懷疑,因而都顯得有些緊張,互相都看了看,又怯怯地看着我。五個孩子眼裡都有些戒備,有兩個孩子不易察覺地搓了搓手心,也許是手心冒汗了。

爲了安定他們的情緒,我說:“你們別緊張,我只是例行詢問。這樣吧,我要一個一個問,另外四人留在這裡,沒問到你們的時候都不許走開。”我嚴肅地說,又轉向潘琅兒:“潘助理,請你協助我一下,在這裡看一下他們,不讓他們互相交談,也不要他們走開好嗎?”

“好的”潘琅兒說,“你放心吧。”

我招呼比較成熟那個少年:“先從你開始吧,走,我們上那個房間去。”靳名指了指一樓的一間貌似是保姆的房間。進入房間後我關上門。

我在梳妝檯前的椅子上坐下來,並讓這個裝扮得很古怪的,整個一個“沙馬特”。少年搬來一張椅子坐在我的對面。

“你叫什麼名字?”我攤開筆記本。

“我叫袁凱。”“”

我記得溫姨說過章大招的外甥就叫這個名字,“你是章大招的外甥?”

這個頭髮染成紅黃綠三種顏色、表情有些桀驁的少年點點頭,眼裡有些戒備。

“外面那四個少年是你的什麼人?”

“我同學。”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章家?”

袁凱眨眨雙眼,眼睛往上翻了翻,“好像是昨天下午一點半。”

“別好像,到底幾點?”

“太準確的我記不清了,大概是一點半吧。”袁凱顯得有些不滿,有些牴觸心理。

“你們來了之後都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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