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午沒見到阿智,課餘時間,他不放心,就跑到他們宿舍,他在下面叫了一會兒,沒人回答,一種不安的感覺不斷在他的心裡緋徊,正好看見阿蘭從外面回來,看到他了,他只好請她幫忙看一下阿智有沒有在裡面
阿蘭答應幫他看一下,她上去,看見阿智還躺在牀上睡,於是上前,推了推她,她也沒反應,她看她臉有點紅,於是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臉,好燙。這下她有些急了,趕緊跑下樓,跟阿澤說
“阿澤哥,阿智,好像在發燒,她現在暈過去了!”
阿澤一聽,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只見阿智的臉通紅通紅的,燒的像火爐一樣,他叫了幾聲,阿智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叫她,但她真的好累,怎麼也睜不開眼,看她意識模糊,阿澤一把抱起了她,往樓下走去。
阿澤着急的看着正在爲阿智症斷的男人。他把了脈又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問了阿澤一些簡單問題,阿澤記得昨天分手時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異樣的地方,阿澤問他“布諾神醫,她怎麼樣了!”
“她的脈像有些虛弱,以目前的診狀應該只是感染了風寒,等一下我開些藥給你,你熬了給她喝下去,過幾天就沒事了!”阿澤聽布諾神醫那麼說,心裡鬆了一口氣,但一種莫名的不安,還是讓他有些煩燥,他甩了甩頭,肯定是自己太過緊張了,他去給阿智抓了一些藥,阿媽看到阿澤抱着阿智走過來,問他阿智怎麼了,阿澤說她生病了,並把手中的藥遞給了阿媽,阿媽讓他把她放在牀上,拿了一條毯子給她蓋上,然後拿着藥包說過去給她熬藥,阿澤一直陪在她身邊,阿智嘴裡一直在喃喃,卻聽不清在說什麼 ,阿澤弄了條毛巾給她敷在額頭上,阿智漸漸安靜的睡了過去,過了一會,阿媽把藥端進來,阿澤扶起她靠在自己身上,給她喝了下去,到了傍晚阿智的燒退了下去,她的意識也開始清晰起來,看到一旁的阿澤,她問道“我怎麼了!”
阿澤看她醒了,趕緊叫她別動,笑着說“你感染了風寒!喝點藥就會沒事的”
阿智感覺全身無力,嘴巴也很乾,阿澤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喝下去,她感覺人這才完全清醒了,看到阿澤,她又想到昨天和他在水裡發生的事,她的臉又一陣躁熱。阿澤看了不放心的問道“還感覺很暈嗎,會不會又熱起來了!”他用手試探了一下她的額頭,阿智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說道:“我沒事!阿澤哥,謝謝你!”
“傻妹妹,怎麼跟阿哥客氣起來了,你這樣,都要怪阿哥、、、”見他要說下去,阿智趕緊用手擋住了他的嘴。阿媽聽見阿智醒了過來,進來正看見他們親親我我的樣子,她故意咳了幾聲,阿智慌忙把手伸回來,叫道“阿媽!”。阿媽沒理她,徑自過來,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感覺燒已經退了,她對阿澤說道:“阿澤,等一下,你送阿智回去”。阿智不解,爲什麼阿媽這麼急着趕自己走,以前他們對她都很熱情的。可今天。阿澤也懇求的看看阿媽“阿媽,讓阿智在家裡把病養好了,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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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燒已經退了,回去再煎幾付藥吃就沒事了!”阿媽狠狠心說道。其實她也有些不捨,可是,她不得不這麼做。見阿媽這麼說,阿智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來,於是就對阿澤說:“阿澤哥,我沒事了”阿澤看看阿智,又看阿媽,阿澤把阿智送了回去,他不放心,又對阿蓮說:“等一下,如果有事,就馬上來通知我!”
阿蓮點了點頭。阿澤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回到家,他坐在阿媽面前 。“阿媽,您今天爲什麼要這樣對待阿智!”
“阿澤,你難道真的忘了崑崙易的詛咒!”
“阿媽,我沒忘”他當然有些擔心,可是,他又不願意這樣認輸。當年如果仡卡爺爺不是因爲拋棄了崑崙易,也不會有這樣的詛咒。
看到阿澤的表情,阿媽生氣的說道“沒忘就好,阿媽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阿媽!”阿澤懇求的叫道。
可阿媽還是一副不肯讓步的樣子。
這事決不能讓阿媽知道,她不想再讓她老人家擔心了。她還是不放心,阿澤他會、、、、、阿媽站在竈臺前想着該如何阻止他們。她瞭解自己兒子的性格,他是一名真正的勇士,他不僅繼承了祖先勇猛的個性,還更加的聰明和堅毅。只要他決定的事,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他是不會輕意罷休的。
“對了,小銀!”仡希的孫女,她不正對阿澤有意思嗎,而且阿澤也很喜歡她,如果我去他們家求親,讓他們把小銀嫁給阿澤,他們肯定會同意的。兩家長輩一旦定下來了,到時阿澤就是不同意也不行。想着,她找了阿澤的阿爸,把這事跟他說了,阿爸想了想,決定就這麼做。他們開始準備聘禮。第二天,便悄悄出門,去了小銀家,小銀的阿爸阿媽熱情的迎接了他們,當他們提出想讓小銀做他們的媳婦時,小銀的阿爸說道“阿澤不是已經有中意的人了嗎?”
阿媽趕緊說道“你誤會了,那個女孩是個外族的姑娘,她只是阿澤的朋友,你也知道,外族的姑娘是不會遵守我們的習俗的,再說,他們也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決沒有你們說的那樣!”
聽阿澤阿媽這麼說,小銀阿爸也沒再說什麼,他們最終收下了聘禮,阿媽說想盡快爲他們辦儀式。他們很多的苗族小夥就是先辦了儀式,等畢業再正式圓房。小銀阿爸看了看一旁小銀,一副嬌羞的樣子,於是同意儘快舉辦婚禮。
阿媽阿爸他們一直偷偷的準備着,眼看就要舉行儀式了,阿媽把阿澤叫了進來,猶豫了一下跟他說。“阿澤,我跟你阿爸,還有奶奶商量過了,過幾天就爲你舉行婚禮儀式”
阿澤沒想到阿媽他們終於同意了,可一想到阿智可能還不知道,他恨不得馬上飛過去告訴她,他正想出去,阿媽又叫住了他“這七天,你哪裡也不能去,就好好的準備做你的新郎。這是我們的習俗”
“可阿智她的家人還在城裡呢!”
阿媽聽了愣了一下“這個你放心,我早就跟他們聯繫過了!你就好好的準備自己的事吧”
阿澤還想說什麼,但想想阿媽應該不會騙自己,於是他高興的去準備,阿媽看到他的樣子,提着的心放下了一點,她現在還必須瞞着他,她故意讓他以爲是讓他和阿智舉行婚禮。她坐在房裡想了想,還是去找了阿智,當阿智聽到阿媽告訴他,阿澤要和小銀舉行婚禮了,她不敢相信,“阿媽,這不可能是真的,我要去見阿澤哥!”她轉身想去找阿澤。阿媽拉住了她“你不用去找他了,在完婚之前阿澤是不會再來見你了。”阿智想起這幾天小銀一臉的幸福。她站住了,第二天,在課堂上也沒看見她,只聽見阿蘭在說,小銀正在準備婚禮。
阿智坐在那裡,腦子亂成一片,她不相信阿澤哥會背叛她,可爲什麼,等了三天了,他都沒有來找她,她想去問清楚,可想起阿媽的話,她又站住了,那天他還說要對她負責的,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阿蓮也有些懷疑,於是悄悄去找阿澤,想要問清楚,她來到阿澤家門口的時候,剛好阿媽從裡面出,阿蓮想見阿澤,可阿媽沒讓見,她說了,阿澤現在不能見人,這是他們的風俗,也是對未來新婚的尊重。阿蓮只好回來,在路上,她碰見阿蘭,阿蘭興奮的說道“阿澤哥還是娶了小銀,你讓阿智以後不要再纏着阿澤哥了!”阿蓮沒理她,回到宿舍,只見阿智一直呆坐在那裡。神情落漠,剛剛有所好轉的病情,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阿蘭趕緊過去,拍了拍她的背。卻又不知如何安慰。
“阿蓮,我沒事!”
阿蓮看她故作輕鬆的表情,更加的難過。“阿智,這可能有誤會,你別多想了!我一定會想辦法去弄清楚的!”
“阿蓮,謝謝你,不用了!”如果阿澤不同意,他早就該來找他了,可是都快一個禮拜了,他都沒來。阿智的心從開始的疼痛已經變得麻木了。她只想早點離開這裡,她後悔當初爲什麼沒有跟爺爺走,留下來只是給自己增加一份傷痛。
阿澤哥昨日的柔情,現在卻是她最不願意想起的痛。
而這一邊的鼓聲歡快的敲打着,村裡的鄉親圍成一圈,一邊吃着果子一邊高聲闊談,讚美新郎的英俊與勇猛,阿澤正緊張的等着新娘的到來,當看着大家擁呼着新娘慢慢靠進,他急切的想過去,新娘終於站在他旁邊,他恨不得馬上卸起她的蓋頭,想着阿智那迷人的臉蛋此時又該臉紅了,他慢慢在大家的歡呼中卸起了新娘的蓋頭,可眼前的一切讓他傻眼了,小銀正幸福的看着他,他手一下僵住了,臉變得鐵青。爲什麼會這樣,阿媽爲什麼騙自己,想到這幾天,自己一直在房裡,那阿智她。他開始脫掉身上的衣服,阿媽看情況不對,趕緊上來制止,可阿澤根本不聽,他看着阿媽,最後幾乎是哭着說道“阿媽,阿智已經是阿澤的人了!”大家聽到他這麼說,一下子傻成一片,小銀也愣在那裡,臉上的笑容沒有了,阿媽沒再阻攔他,阿澤瘋狂的往阿智的宿舍跑去,婚禮上只剩下小銀傻傻的站在那裡,她阿媽叫她,她好久才反應過來,忽然撲向阿媽,哇的哭了出來“阿媽!”
“好孩子,別難過了!”阿媽輕輕的安慰她,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阿澤的阿爸阿媽也坐在那裡,看着眼睛剛剛盛情一片的場景,如今一片狼疾,剛纔阿澤說阿智已經是他的人了,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們仡卡家族的人是不是又一次無情的傷害了他們崑崙家。奶奶不停的敲打着自己,嘴裡喊着“孽緣啊、、、”阿媽拉住了她,兩人抱頭哭了起來。過了好久,她對阿澤的阿媽還有阿爸說,“你們去給仡希拉跪着,直到他們肯原諒我們才能起來!”他們默默的來到了仡希家門口請求他們的原諒,小銀的阿媽把一盆水潑了出來,那是在趕他們走,表示他們的罪行無法得到他們的原諒。阿澤的阿爸阿媽仍沒起來,一直跪着。他們的好意傷害了仡希家,讓他們顏面掃地,現在如果潑水可以挽回這一切,他們寧願這樣,心裡的罪才少一些。
阿澤瘋狂的敲打着宿舍的門,卻沒有一點反應,後來阿蓮從樓梯走上來,看見阿澤“阿澤哥,你怎麼現在纔來”
“阿智呢!”阿澤着急的問她,阿蓮看了一下,空着的牀位,告訴他“阿智她走了,這幾天,她一直在等你,可你都沒有來找她。剛剛她爺爺把她帶走了。”
阿澤跑出去,只看見汽車遠去的背影,他在後面拼命的追直到再也沒有力氣跑了,他痛苦的跪在地上。
阿智坐在車上,回想着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仿若夢了一場,夢醒時分才發現自己已是臉流滿面,爺爺心疼的把她抱住,後悔當初自己爲什麼不狠狠心把她帶走,如今看她一臉的淚痕,原本就嬌小的身體,現在顯得更加的瘦弱。他痛苦的閉上眼睛,難道一切都是天意。
見她久久一言不發,他給她講起了崑崙家以前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希望阿智不再走姑婆的老路,當阿智聽完這一切,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那姑婆後來怎麼樣了?爺爺告訴她,後來,她是孤老終生的。
鐵樹開花,鐵樹真的會開花嗎?阿智突然自嘲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