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被大面積的霧霾天氣籠罩,街道早早就被鳴笛的車輛叫醒,它們不間斷的鳴笛充斥着各種路口,估計這種喧鬧和噪音會把高峰期比的無地自容。
在肖楚家借宿的朝陽睜開眼睛,霧霾已經過去一陣了,肖楚要去上課順便叫醒她:“我去上課,你呢?”
“去看方舟。”
“她怎麼樣了?”肖楚邊叼着血袋穿衣服邊問朝陽。
“應該轉化了,可能還沒有。”朝陽如同早讀瞌睡打盹地不帶任何語調背枯燥的課文。
“什麼?”肖楚驚訝,她嘴裡的血袋掉到地上以前朝陽彎腰接住,還給肖楚,肖楚激動地抓住朝陽的一個肩膀,“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決定變成吸血鬼了。”
肖楚的天空中,在霧霾中閃出紫色的閃電,接着打了一個響地很慢的雷。
“我跟你一起去吧。”肖楚不打算去學校了。
“還是別去了,她剛轉化,而且唐莎在亂轉,你待在家裡繼續睡覺把。”
朝陽留下輾轉反側的肖楚回自己的公寓換衣服,去方舟家,在下公交後走向海邊別墅的路上,喬的車停到她旁邊對她鳴笛。
“美女,上車吧,載你一程。”
“不用了。”朝陽知道車上有傑克,他們在賭氣和冷戰中,誰也不肯服軟,大步往李茂家走,喬讓他的車子用牛速行駛跟朝陽肩並肩,傑克推開車門直接走下去,似乎車子是靜止的。
“你坐上過去吧。”傑克對朝陽說,朝陽一點都不客氣地俯身坐進去,關上車門。
“我的智商跟不上你們兩個鬥爭用的計謀。”喬無奈。
李茂打開門歡迎朝陽,看見喬送她來,問喬:“你們怎麼碰上了?”
“本來我們有三個,有一個主動退出了。”
“什麼意思?”李茂和喬聊天,朝陽上樓看方舟,她的目標絕對單一,就是爲了看方舟。
“那位主動退出的傢伙來了,你還是問他吧,我過來看看,把這個給你們留下,先走了。”喬留下一個大信封,轉身走了。
傑克進門,對李茂抱怨:“朝陽簡直就是瘋子,我下車請她坐進去,她先坐進去,和她狼狽爲奸的喬還把車子開走了。”
李茂無奈地說:“請進。”
誰遇到這種情況,首選的辦法只有兩種,一種義憤填膺嗤之以鼻,一種心甘情願沒有怨言,傑克的表現接近第一種。
“大清早就不得安寧。”方舟睜開眼看見朝陽來了,“平時總睡懶覺的朝陽,你今天爲什麼不睡了午覺在來。”
大清早起來還不得安寧的是樹林裡的向東,他的生活眼看就要成了在樹林裡衣食住行的原始人,好幾天沒有回過家了。
唐莎走到向東面前,她和向東見過幾次面,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讓向東的毛孔不寒而慄,單逾聽見唐莎來了,躲回山洞裡。
“你闖進我的狼羣。”向東乾巴巴地說,他對於唐莎,除了恨,什麼都沒有,連想對她說的話都沒有,即便是有,非要他說,他一定會找一個速進人員記錄他瞬間蹦出來的幾個詞彙。
“我來跟你借樣東西。”唐莎強硬地提出要求。
“我沒有。”向東明顯地拒人千里,唐莎不達目的不罷休,換另一套法案繼續實行計劃。
“市裡來了一批女巫,不過經過一晚上,她們的數目也剩下不多了,大概三五個。”唐莎做出一切瞭如指掌的樣子。
“你到底是來跟我說什麼的?”
“朝陽已經墮落成了一個連環殺人犯,這些女巫師都是在去抓她的路上沒有再回來的說法,我一個都沒有見着,一去不復返了。”
“你承認她們去抓朝陽,但是,爲什麼?”向東抓住唐莎的描述中的一個漏洞。
“朝陽想殺她們。”
“但是朝陽沒殺她們,不然她們也不會有殺朝陽的動機了?”向東用他找的小漏洞捅出一個大破綻,於是,他以爲朝陽變了的想法被自己瞬間否定,一邊爲朝陽開脫,一邊安慰自己,朝陽沒有變。
“你太咬文嚼字了。”唐莎說,動嘴唸咒語,向東弄清楚她來者不善的意圖後和她對抗,霧霾橫行的樹林裡,碰撞的光芒和時不時的爆炸悶響成了可見度極低的天氣裡另一道風景線,光與聲結合的風景,可惜沒人有眼福觀看。
單逾躲在山洞裡怯生生地聽着外面的動靜,“珍愛生命遠離唐莎”成了她的一條座右銘。
向東被唐莎抓住,唐莎在他身上找不見短劍,厲聲問他:“短劍呢?”
“在我的命裡,有本事拿走,你就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唐莎鬆開向東推了一把,向東在離唐莎遠一點的地方站住腳,唐莎跑進山洞,一邊掐着單逾的脖子一邊把她往出拉。
“想救你的同類,就拿來短劍。”唐莎說着,按着單逾塞進車裡,向東走到車窗旁,唐莎搖下車窗,“這就對了,上車。”
向東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他沒有機會把後座上的單逾救出來,現在,他需要忍受。
知道自己麻煩連連的朝陽四平八穩地坐在方舟房間裡看李茂喂她喝粥,傑克在樓下沒有上來,聞見香味的飛舟走進方舟房間。
“真香。”飛舟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茂手裡的一碗粥。
“噁心。”方舟說,吞了嘴裡的粥,將要轉化成吸血鬼的她,接過李茂遞給她的一個大信封,是喬來的時候專門交到李茂手裡的信封。
方舟從信封裡拿出一個類似於伊麗莎白曾經留下的相似模樣的戒指,是李先生和李夫人制造一批白天行走的吸血鬼的時候做的,喬找到一個那時候做的戒指,給方舟讓她可以回到陽光下。
“你們這一代比我們幸福多了,都能在陽光下行走。”李茂說,把戒指幫方舟戴上。
喬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討好肖楚,他怎麼可能會放過,此時肖楚坐在自己家的陽臺上帶着喬送她的戒指等着太陽出來。
“太陽不會出來的,今天是陰天。”喬悠哉地打量着肖楚。
肖楚大大咧咧地說:“謝謝你,喬,以後白天就能出門了,你就是我的白天。”
喬過度的理解了肖楚的話,而忽略了她的表達性障礙的大問題。
“你言重了。”喬微微臉紅。
“我的意思是,你給了我白天,我能在陽光下行走了。”肖楚沒意識到喬真的多想了,糾正他不準確的表達。
“嗯,好吧。”喬尷尬地笑了笑,“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喬趕緊逃離了肖楚家,他已經按捺不住要向肖楚表白了,但是即使他表白,得到的結果依然會是拒絕,看看傑克,傑克的處境就是他的未來。
傑克從李茂家裡先出來,還沒有走出房檐就退回去,關上門,朝陽從樓上趴在樓梯口俯身:“你不是走了麼。”
“唐莎來了。”傑克黑着臉,仰頭看朝陽,背後的砸門聲響了。
“誰來了?”飛舟像黑李逵一樣從房間裡衝出來,方舟跑在他前面,李茂和朝陽一起把方舟攔住,方舟嘴裡還嚷嚷着:“找她算賬。”
李茂無奈地把方舟扛到肩上舉着回房間,她還沒有轉化完全,這樣衝出去恐怕還沒跑到門口就命喪唐莎之手了。
“交給你們了。”李茂回頭對朝陽和飛舟說。
“交給我吧,她是來解決我的,拉你們這麼多墊背。”朝陽移動到門口拉開門把傑克也一起關到房子裡,單槍匹馬到門口和唐莎對峙。
唐莎揚了揚嘴角,朝陽說:“你這次又用了什麼辦法,強迫東子哥過來,是想用短劍殺我吧,可惜,你的智商沒學會你的厚顏無恥,它們太經不起你的打擊了。”
“你在說什麼。”唐莎說,“好戲還剛開始,你就這麼着急。”
一輛黑色轎車以要撞毀房子的速度呼嘯而來,在距離臺階還有二十公分的地方戛然停住,一聲刺耳的摩擦聲,李升從車上下來。
朝陽想揮舞着拳頭把他打走,要是換做以前,方媛會幫她一起的,這個節骨眼上,李升還來搗亂,他肯定是被騙了。
“夫人。”李升徑直走向離唐莎兩米遠的單逾,單逾往後退,躲到向東身後。
“他是壞人。”單逾尖叫着,驚恐地看着李茂。
李先生明知自己被騙了,還繼續往單逾跟前走,向東攔住他,擡起一條胳膊伸出手:“她不是你的夫人,她是單逾。”
“一個狼人巫師?”李先生似乎把唐莎拋之腦後,就好像唐莎是他的一個獵物一樣,突然,李先生轉身,瞄準唐莎,朝她衝過去。
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唐莎掏出刻着太陽標誌能束縛祖先的木樁,衝着李升的心臟,等着他自己撞上槍口。
朝陽看見單逾的目光一閃,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一樣,滿眼溫柔地看着李先生,擡手,李先生定在原地沒有再往前跑,他回頭溫柔地看着單逾:“夫人,你回來了。”
“是啊,這個小狼人的身體真不舒服。”李夫人動了動肩膀活動筋骨,走到李先生旁邊解了他身上的咒語,“不過我不用擔心她哪天會老死了。”
還以爲要離開單逾身體的李夫人,看來從來就沒有那個打算,只是像一個抱怨自己不快樂的富豪,從某種程度上可以算作是自娛自樂。
朝陽迅速拽着向東往別墅門口移動,她在開門的瞬間,被唐莎拽住使勁往後拉,朝陽感覺一根木樁灼燒她的背後,向東停下來,沒有進屋,剛纔的一幕,他還願意相信,朝陽還是原來的朝陽。
“匕首給我。”傑克在別墅裡問飛舟要能把祖先變回人類的匕首,飛舟拿着匕首要出去,傑克攔住他,“你們單家,留一個巫師吧。”
飛舟發愣的瞬間傑克抽走他手裡的匕首,打開門加入戰鬥。
“真不知道爲什麼你們三番五次都解決不了一個會念咒語的獵人。”傑克咬牙切齒,對朝陽說,朝陽拔了背後的匕首握在手裡,瞪了傑克一眼。
李先生爲李夫人打開車門,這對賽神仙的夫妻離開這裡,似乎李升來海邊別墅的目的就是爲了把自己的夫人接走。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是單逾。”朝陽一把把正彎腰俯身進車子的單逾往後拉,甩到地面上。
“別對我夫人動手動腳的。”李先生出手想掐住朝陽的脖子。
“我對你夫人沒興趣。”朝陽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那些力量似乎出現了。
“飛舟都不想再看見你了,你就別在人家家門口丟人了,年齡大了,你還傷的起麼。”傑克諷刺唐莎,朝地上的單逾移動,企圖把匕首插進單逾的心臟前,單逾唸咒語。
同一時間,朝陽朝傑克撲上去,把他撲到地上,傑克的後背結實地接觸到地面,朝陽起身站起,伸手拉他。
傑克轉轉眼珠示意被朝陽碰掉的匕首掉在地上,唐莎走過去撿起匕首,傑克立刻跳起來,拉着朝陽的衣角往後退了兩步,唐莎拿着匕首衝着李先生過去。
“單逾,你是單逾。”朝陽對着單逾喊,不知不覺中,她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多大,單逾愣了一下,看着朝陽。
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唐莎的匕首衝着李先生的心臟扎進去,李先生直挺挺地躺下,朝陽見情況不對,對着唐莎大肆唸咒語。
別墅周圍頓時風沙四起,還不適應做狼人的單逾被風沙吹的睜不開眼睛,向東趁機會把乾枯的李先生從唐莎手裡搶過來,拿起地上的一根刻着太陽標誌的木樁準備扎進李先生的心臟,傑克趕緊制止他,一把打飛他手裡的木樁。
“你扎進去,我們都會死的。”傑克瞪着眼睛一本正經地說。
這句話讓唐莎聽見了,她得意地笑了笑,抓住單逾。
單逾拼命掙扎,可是她從來都不是唐莎的對手,唐莎看着單逾,毫不猶豫地割破她的手腕,單逾痛地尖叫:“你就是我見過的災難。”
唐莎上半張臉嚴肅下半張臉帶着猙獰的微笑對單逾說:“要是你變成吸血的狼人巫師,那纔是災難。”
李升突然睜開眼睛,表示他聽見了,
傑克和向東把他擡起來,擡着頭的傑克對李升說:“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閒事。”
朝陽用她堅硬的指甲抓破唐莎的胳膊,唐莎鬆開抓着單逾的手,朝陽把單逾往別墅門口推,單逾一路跑進別墅,關上門在門口哆嗦。
海邊別墅成了唯一的避難所,唐莎的計劃被打亂了,朝陽站在她對面面無表情地停了大風,對她說:“讓闖禍王加入你的計劃真是一個輝煌的敗筆。”
唐莎拿着短劍威脅朝陽,朝陽的語氣中騰着殺氣:“只有狼人巫師才能殺了我。”
烏雲蓋住了霧霾天氣原本就微茫到可憐的可見度,天昏地暗的瞬間,朝陽唸咒語把傑克和向東連帶被擡着的李升一起被風吹進別墅裡。
還不是決戰的時候,朝陽心裡清楚,但是她感覺到自己剛找回來的力量失控了,她控制不了,在她體內橫衝直撞。
朝陽眼看就要失去控制,唐莎拿着短劍朝朝陽刺過去,朝陽毫不留情地扭斷她的手腕硬生生地繼續掰手腕,不理會唐莎咔咔作響的骨頭聲和快要被朝陽掰斷的手腕,唐莎趕緊鬆了短劍,朝陽用另一隻手接住。
唐莎變出一條火龍張着血噴大口,朝陽鬆開唐莎躲過,她感覺自己被拽進屋子裡,看見李茂和傑克都紅着眼睛看着她。
朝陽踉蹌了兩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緊閉着眼睛。
“去把外面的咒語停下來。”飛舟叫向東一起去幫忙,單逾馬上往門口走,也要一起去。
“單逾,你在這裡待着吧。”飛舟不敢讓單逾去,她一會兒是單逾一會兒是李夫人,天曉得她跑到昏天黑地的風中,會變成誰。
“沒事,她可以的。”向東說着,他們聽見“咣噹”一聲,不知道什麼東西被大風吹斷了,突然不省人事的朝陽現在也起不了任何作用,飛舟,向東和單逾這三人臨時組成的善後小隊打開門頂着颶風出去。
飛舟和向東在風沙中只顧着唸咒語,沒注意單逾在他們身後被唐莎抓住
大風停息,霧霾被吹走,露出晴朗的天空,向東愣着看着單逾,她的胸口插着短劍,衣服上被血染紅一片,唐莎保持着上半個臉嚴肅下半個臉猙獰笑容的摸樣。
唐莎瀟灑地拔了匕首,單逾的身體站了片刻才倒在地上,唐莎走了兩步回頭說:“我沒殺了她。”
向東對着開車離開的唐莎唸了一串惡毒的咒語,車軲轆被炸地四處橫飛,唐莎從車上走下來,似乎這事和她沒關係,繼續走。
“冷靜點,她沒有死。”飛舟一隻手抓住暴躁的向東的肩膀,“她殺了李夫人的心臟。”
向東看見自己腳邊放着的短劍,不知道唐莎什麼時候留給他的,走過去把單逾抱進屋子,海邊別墅成了臨時的醫院,有還沒有轉化的方舟,突然暈厥的朝陽,乾枯卻睜着眼睛的李升,還有胸口被砍了一刀的單逾。
方舟從冰箱裡拿出血袋,打開,李茂對她說:“不用着急,你還有一下午的時間。”
“上午的事情告訴我一個道理,方舟,無論變成什麼都不會脫離這場鬥爭,事到如今,逃跑是最無效的抵抗。”方舟說着,喝下血袋裡的血,閉上眼睛。
她感覺自己的每個細胞都在爲如甘霖般的血液歡呼雀躍,這種感覺,是脫離了病痛以後最好的感覺之一,方舟帶着輕飄飄的笑容接觸李茂擔憂的目光,炙熱的目光把她拉回現實,她看着李茂,控制自己的情緒,似乎,變得容易多了。
李夫人徹底死了,李茂需要找個地方把沒有人願意爲他做保鏢的李先生藏起來,這次他需要慎重考慮,原本以爲有一個沒人能找見的地方藏天涯但是還是被找見了,前車之鑑,他該慎重了。
傑克被朝陽攪得心神不寧,他寸步不離地守着朝陽,自己都不清楚他爲什麼這麼做,朝陽清醒的時候他們跟敵人一樣針鋒相對處處爲難對方,可是朝陽莫名其妙地昏厥後又變成傑克心裡最大的一件事。
消息靈通的閆墨用最快速度趕過來看單逾的時候她已經醒來了,狼人癒合傷口的能力讓她少遭了很多罪,看着閆墨,氣惱地衝他嚷嚷:“你不是走了嗎,就留下幾個字,回來幹什麼。”
這樣的發泄,誰都看得出來單逾心裡的那個人,鐵定就是閆墨了。
閆墨知道單逾轉變成狼人,就跟他沒有交集了,跟他約定過的流浪,也就沒有必要再兌現了,於是閆墨說出了他說過最傷人的話:“你別多想,不是因爲你。”
單逾的怒氣被一盆涼水澆滅了,她帶着冷靜又異常冷漠地說:“是不是朝陽,朝陽心裡都是傑克,還有你什麼事。”
名副其實的闖禍王單逾兩句話就把房子里弄的到處都是火藥味,好在朝陽暈厥後聽不見,傑克因爲朝陽聽不見而假裝沒聽見。
閆墨沉默着,轉身離開了。
他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誰也留不住他了。
李茂和方舟回房間,向東也打算離開,讓李茂在朝陽醒來後告訴他。
單逾像個木偶一樣站在客廳裡,閆墨掉頭走了,她叫住向東:“東子哥,帶我回樹林吧。”
向東點頭,求安慰的單逾跟着向東離開。
傑克等着朝陽醒來,他把朝陽所有奇葩而詭異的片段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她還沒有過被自己的咒語殺死的經歷,於是,暫時斷定朝陽還活着的傑克,他還不清楚自己在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方舟和飛舟敲門到朝陽的房間,方舟示意飛舟診斷朝陽,傑克往旁邊移了一步等待結果,飛舟把手放在朝陽的太陽穴上,半餉,他把手移開,問方舟:“一點思維波動都感覺不到,是什麼情況?”
“完全感覺不到?”
“是。”
方舟露出喜悅,說:“等朝陽醒來,就好了。”
“她多少時間會醒來?”傑克問。
“不知道,這得看她,戰勝了自己的心魔就醒來了。”方舟說,表情陰沉了一點,“可能一會兒,可能一天,可能一個月,或者一年,籠統地說,少則一會兒,最長的期限就說不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