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陳寸山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我也趕緊走上去問了一句。
但陳寸山卻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就衝我說:“沒事,我只是有點累了,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看他這麼說,我也是皺了皺眉,感覺有些爲難。
看他是爲了我才變成這個樣子,我也是嘆了口氣,才說:“都是爲了我。”
陳寸山還是搖頭說:“不只是爲了你,同樣也是爲了我。”
我看了看他,雖然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說出口來。
陳寸山的消耗似乎是有些大,所以也顯得有些疲累,就讓我先自己練習,然後就自己回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也很少能見到陳寸山,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裡調養。
只是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出來考較我,然後調教我一番。
所以我在這裡日復一日,也過得幾乎分不清是什麼日子了,只覺得已經在這裡待了很久很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天,我正打算起來晨練,陳寸山忽然叫住了我,讓我跟他過去。
見他這副樣子,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心想他這是在幹什麼。
雖然我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跟在了他的後面。
不過陳寸山卻只是把我帶到了院子裡面的石桌前,就讓我坐下來。
石桌上擺着一張棋盤,上面還擺着不少黑白棋子,密密麻麻的,好像是一盤下到一半的棋局。
我也是有些奇怪,便皺眉開口問:“這是怎麼了?”
陳寸山便問我說:“你看看這桌上的棋局,白子應該怎麼解開困境纔好。”
我低下頭看了看,雖然我不怎麼懂圍棋,但是我仔細地看了看之後,就發現白子已經被團團困住,顯然已經是沒有了退路。
所以我也是搖頭說:“看不出來,白子已經山窮水盡了。”
陳寸山先是點了點頭,然後纔開口對我說:“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花了快十年,都沒能解開這棋局。”
聽陳寸山說,連他都十年沒有解開,我就不由瞪大了眼睛,感覺有些詫異。
但是不管我怎麼仔細去看,都覺得這棋局已經死了。
所以我還是搖頭說:“可能不是因爲你解不開,而是因爲這棋局真的已經死了。”
陳寸山卻搖頭說:“下棋之道就是陰陽之道,陰陽之道便是和諧之道,所謂和諧,就是無窮無盡,這肯定是有解的,只是我們解不開而已。”
他這話,倒是像極了我之前所看的一本書,裡面的理論,也像是這個意思。
但以我的本事,這麼高深的問題,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所以我還是搖頭說:“這我還是不太明白,你能跟我說一下嗎?”
陳寸山卻搖頭說:“這得需要靠你自己領悟,你如果能夠看懂的話,你就可以離開了。”
聽陳寸山這話的意思,似乎這是他給我上的最後一課。
所以我也只能低下頭來,認真地看着棋盤,想要看看,這裡面究竟是有什麼和諧的道理。
只是我連着看了好幾天,都沒能看出這裡面究竟是有什麼玄機,甚至還看得自己頭暈目眩,感覺有些頭痛。
陳寸山有時也會來旁邊看看,只是見我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也只是長嘆一口氣,不會多說什麼。
他在旁邊看了好幾天,似乎是見我沒有任何的收穫,便提醒我說:“所謂棋局之外,寰宇之內,你想要破局的話,就不能被棋盤所束縛。”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是恍惚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
只是一時之間,我倒是說不出什麼來,只能皺緊眉頭,思考着他話裡的意思。
可是我一連看了兩天,連眼睛都沒有眨過,便覺得腦子暈暈乎乎的,就連雙眼的視線,都開始變得迷離了起來。
我盯着棋盤,也看不清那什麼黑子白子,只看到一團和一團白色纏繞在一起。
我皺緊眉頭,卻忽然看到那些棋子,竟然變成了一條黑龍和一條白龍。
兩條小龍纏在一起,盤旋着就往上升騰而去。
見到這個架勢,我也是瞬間就瞪大了眼睛,感覺眼前的情形,實在是有些玄妙。
我猛地站了起來,見那兩條小龍纏在一起,最後竟然相互融合,混成了一條龍。
那條龍的身上黑白交錯,雖然模樣怪異,可是卻莫名讓我覺得有些和諧。
看到這樣一幕,我也是瞬間就瞪大眼睛,感覺明白了什麼。
我也是瞬間就情形了過來,看着面前的棋盤,便大聲喊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聲音,陳寸山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他見了我之後,便問我說:“你想明白什麼了?”
我也沒有跟他說完,直接就一伸手,把桌上的棋盤給掀翻了。
只聽見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那些棋子瞬間就散落一地。
不過看見這個架勢,陳寸山卻是跟我對視一眼,然後哈哈一笑,然後才衝着我說:“很好,很好,現在我就送你上崑崙。”
“現在?”
聽他這麼一說,我瞬間就瞪大了眼睛,感覺有些奇怪。
陳寸山便笑着問我說:“怎麼,你難道不信我嗎?”
我搖了搖頭,便支吾着說:“我……我不是不信你。”
陳寸山也沒有說話,只是走了過來,忽然就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便皺眉問:“你打算怎麼送我過去?”
陳寸山便道:“你看着就是。”
他也沒有說話,我卻只感覺有一股強勁的氣流,忽然就朝着我涌了過來。
一股巨大的吸力迎面而來,讓我感覺有些頭暈目線。
我只覺得雙眼發黑,身體都飄飄忽忽的,等我再明白了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周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
可是我擡起頭來,卻看見滿天的霄漢銀河,看起來十分壯觀的樣子。
我有些迷糊,便喃喃地問了一句:“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還在想着,忽然就聽見旁邊有人說了一句:“你只要往前走一步,自然就明白了。”
這聲音好像是陳寸山的,所以我也是擡起頭來,便開口說:“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