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正奔着我們這邊過來,如果我們繼續往前面走的話,就得跟他們撞個對面。
所以我也沒有急着走,只是招手示意潘望西過來,然後拉着他躲了起來。
看着那黑影走過來,潘望西就皺眉問我說:“小哥,那是誰啊,怎麼鬼鬼祟祟的?”
“別出聲!”我扭頭瞪了他一眼,又衝着他說了一句。
潘望西撇了撇嘴,這才把腦袋縮了回來,跟我一起等着。
其實我心裡也很奇怪,這人大半夜不睡覺,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明顯是不簡單的。
可是他們這種地方,又不可能是有小偷光顧,就不由讓我對於這人的身份十分好奇。
那人有些謹慎,一邊走一邊觀察,似乎是生怕會被別人發現,所以也是走得非常慢。
等那人走近之後,我纔看到他穿着一身黑衣服,臉上也蒙着黑布,顯然是有人認識他的臉,纔會把自己捂得這麼嚴實。
等他從我們面前走過去之後,我便伸手拍了一下潘望西,示意他追上去。
我們兩個怕被他發現,所以也是躡手躡腳,遠遠地跟在他的後面,看他究竟想要搞什麼。
我們只是遠遠地跟着,他停下來之後,我們也不敢再走,就立馬停下來,躲在樹後面,偷偷往他那裡張望。
可是我卻只見他在一間木屋前停了下來,然後便是寒光一閃,我居然在他的手裡,看到一把含着寒光的匕首。
那黑衣人也不含糊,並沒有走正門,而是往旁邊一閃,就從窗戶翻了進去。
看到這麼一幕,我瞬間就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說:“這間木屋看起來怎麼有點眼熟。”
潘望西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才一把抓住我,衝着我說:“小哥,這不是我們住的地方嗎?”
潘望西這話,顯然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瞬間就反應過來。
那人拿着刀,闖進了我們住的木屋,幸虧我們兩個現在不在裡面,如果在裡面的話,那豈不就是……
我喘了口氣,甚至沒敢接着往下面想,只覺得脊背都是一陣發涼。
沒過一會兒,那黑影就已經打開門走了過來,裡面並沒有人,所以他也只是白跑了一趟。
那人在門口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之後,也沒有廢話,就飛快地轉身離開,很快就沒了蹤影。
因爲我們並沒有追上去,也並不知道他究竟衝着哪裡去了。
我在旁邊坐下來,就嘆了口氣說:“幸虧我們跑得快,不然說不定,我們早就變成死屍了。”
潘望西哼了一聲,又沒好氣地說:“我早就知道,這什麼藏龍族,沒一個好人,表面上讓我們住下來,背地裡又有人來殺我們。”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有些詫異地問:“你怎麼就知道是藏龍族的人?”
潘望西瞪了我一眼,就反問我說:“小哥,你該不會覺得,除了他們還能有其他人吧?”
我這次倒是被潘望西給問住了,這裡是藏龍族的領地,包括這整片貢山上,估計都找不到其他人了。
要說不是藏龍族的人,我的確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只是我不懂,既然倉靖已經說了,大祭司明天就要見我,那他們今天晚上,又爲什麼要對我們動手。
我正在想着,又聽潘望西說:“幸虧潘爺我有先見之明,不然的話,我們現在還躺在裡面等死呢。”
潘望西這到底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天這麼黑,我們根本就沒發現什麼,不過倒是躲開了這次刺殺。
我就對潘望西說:“罷了,先睡覺吧,等明天再找他們問問清楚。”
潘望西聳了聳肩,卻說:“要睡你回去睡,我也不敢再回去了,萬一他們還有殺手怎麼辦?”
看他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就只好跟他一起不回去,就在外面靠着樹幹想要休息一會兒。
但因爲實在是太困了,我靠着沒多久,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居然正躺在牀上。
而且在我的旁邊,潘望西也睡在那裡,還在打着呼,睡得正熟。
我摸了摸腦袋,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在這裡了。
我又扭頭一看,這才發現,溫朵竟然還在旁邊看着我們。
猛然看見她,我也是被嚇了一跳,心想她怎麼在這裡。
我急忙坐了起來,就問她說:“你……你怎麼在這……”
溫朵便對我說:“之前有人發現你們躺在外面,就把你們給搬回來了。”
她說完之後,又問我說:“出什麼事了,你們怎麼會躺在外面?”
“這……”我也是皺了皺眉,感覺有些難以回答。
所以我也沒說話,只是伸手在潘望西胳膊上擰了下來。
他似乎是被我擰疼了,立馬叫了一聲,就飛快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雖然潘望西睡得迷迷糊糊,但是醒了之後,好像又立馬清醒了過來。
他見溫朵在這裡,也是哼了一聲,就滿臉不高興地說:“你過來幹什麼,是想看看任務有沒有完成嗎?”
溫朵似乎是有些奇怪,又皺眉問:“什麼任務?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潘望西也是哼了一聲,就說:“你要是不懂,就把你哥叫來。”
看他嚷嚷着,我也微微皺了皺眉,便說:“潘爺,你別這樣說話。”
潘望西卻瞪着眼說:“咱們差點就死了,這麼說話咋了?”
溫朵看着我們兩個,大概是因爲潘望西說的那些話,一時之間,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所以溫朵也只能低下了頭,就說:“好,我去把阿哥找來。”
她說完之後,就轉身跑了出去。
我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就對潘望西說:“就算昨天晚上想殺我們的人,真的是藏龍族的人,那也應該跟她沒關係,你就別罵她了。”
潘望西卻悶哼着說:“那可就不一定了。”
溫朵出去沒多久,就把倉靖給找了進來,倉靖的臉色也不好看,便說:“你們剛纔對我小妹都說了什麼,你們總得給我一個交代。”
潘望西卻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就算是要交代,也應該是你爲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給我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