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靈便對我說:“你放心吧,一時半會兒,彭長老還不會對你動手。”
就算那老頭不會對我動手,我也根本就放不下心來,因爲石昊跟我是早有仇怨,怎麼可能不放過我。
我低着頭,也感覺有些麻煩,不知道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從這裡逃走。
白素靈低頭看着我,忽然開口問我:“陳江,你是不是在怪我?”
我微微一愣,又擡頭看向了她。
白素靈又說:“剛纔在彭長老面前,我沒替你說話。”
她看着我,目光中似乎有一絲歉意,這是我以前從沒見她眼睛裡面見過的。
我也只是擺擺手,就說:“算了,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難處。”
但白素靈見我這麼說,似乎是有些驚訝,又說:“我還以爲,你會生我的氣。”
我就擡起頭對她說:“我能看到你i就已經很高興了,爲什麼還要生氣的氣。”
白素靈看着我,神色忽然有些不自然,便趕緊扭過了頭,又對我說:“一年不見,你又長大了。”
我就對她說:“但你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白素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忽然嘆了口氣,又對我說:“白家和道派沒什麼關係,本來我可以直接帶你走,但我還有沒完成的事情,不能跟道派撕破臉皮。”
聽她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驚訝。
之前我看白素靈,就覺得奇怪,她好像是在做什麼事情。
可是這件事情,顯然跟白家的人沒什麼牽連,跟道派的人也什麼牽扯,而是她一個人在做。
有些時候,我甚至都能看出來,白素靈顯得很孤獨,她的身上,似乎是獨自肩負着什麼似的。
看她這副樣子,我也不由皺了皺眉,對她說:“你有什麼事,就不能告訴我嗎?”
白素靈卻說:“你還只是個孩子,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她總是對我說這樣的話,我也覺得有些無奈,只好問她:“那個老頭扣着我,是有什麼打算?”
白素靈便說:“他的心思,沒有人知道,但是他在臨江住了一年,什麼都沒有做,我感覺他好像在等待。”
“等待?”我微微一愣,也覺得很奇怪,便問:“他在等什麼?”
白素靈卻搖頭說:“我不知道,他城府很深,有什麼話也不會對外人說。”
看白素靈這意思,看來她的處境,似乎也並不怎麼好。
我正想要安慰她兩句,白素靈卻說:“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得回去了。”
她看了我一眼,又收拾了桌上的碗筷,這才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被關在這間小小的房間裡面。
石昊每天都會來看我,不是對我出言諷刺,就是對我拳打腳踢。
但是我也沒心情搭理他,不管他怎麼對我,都是逆來順受,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他折磨我幾下,見我沒有反應,也沒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便直接走了。
我休息幾天,感覺身上的藥效散了,大概就可以行動力。
只是松溪別院裡面,全都是道派的高手,我要是直接硬闖出去,肯定會被他們給抓回來。
所以我也只能繼續隱忍,想着等找到時機,再從這裡離開。
石昊見我已經恢復行動能力,竟然出奇地沒有再繼續給我灌藥,反而晚上還會把窗戶虛掩着,似乎是給我逃生的機會。
但我心裡清楚,他這哪裡是讓我逃,分明就是給我下了套。
一旦我從窗戶裡逃出去,肯定會被他給抓回來。
到時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折磨我,說不定會把我弄個半死。
他這算盤打得精明,但我也不是傻子,偏偏就不動聲色,讓他晚上在外面吹冷風。
幾天也沒動靜,我正在房間裡面睡覺,忽然聽見窗戶那邊傳來響動,我急忙站了起來,就見是一道白影竄了進來。
我扭頭一看,才發現是那隻狐妖竄了進來。
那天我們進松溪山莊,它比誰都機靈,看到情況不對,就逃了個無影無蹤,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見她忽然來了,我也趕緊跳下牀,衝她說:“你怎麼來了,這裡全都是道派的高手,你這不是找死嗎?”
可是她卻沒說話,還朝我攤開了她的爪子。
我還以爲是什麼,低下頭一看,才發現竟然是一顆眼珠,而且還是人的眼珠。
這麼一看,我瞬間就倒吸了一口涼氣,被她給嚇了一跳。
我趕緊推開了她的爪子,就問她說:“這是什麼眼珠,你從哪弄來的。”
狐妖把爪子丟在地上,就對我說:“是那個把你騙來的人?”
“沙老大?”我頓時就驚呼了一聲,有些意想不到。
但狐妖卻只是冷聲說:“我這不是小懲大誡,像他這樣的人,死了也活該。”
聽她這麼一說,我也不由嘆了口氣,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
雖然我被沙老大給騙了,心裡也有些恨他,但是這麼狠的事情,我還是做不出來。
但狐妖也是爲我出去,所以我也不好責備她,只能對她說:“這裡全都是道派的高手,你別在這裡多留,趕緊走吧。”
我話纔剛說完,狐妖忽然說:“有人來了。”
她身影飛快,一下子就竄到了牀底,與此同時,門也被撞開了。
只見石昊走了進來,上下看了看,又仔細地嗅了嗅,緊皺着自己的眉頭。
我看了他一眼,便問他說:“你看什麼?”
石昊冷哼一聲,便開口說:“妖氣沖天。”
“什麼妖氣?”我有些心虛,但還是小聲嘟囔了一句。
石昊也是咧了咧嘴,便冷聲開口說:“小子,你還真是厲害啊,跟妖物還有勾結,等我把你們一起抓了,看你怎麼交代。”
他話音剛落,就要朝着牀邊過去。
我生怕他把狐妖給抓了,也只能硬着頭皮,攔在了他的身前,衝他說:“這裡沒什麼妖物,你給我出去!”
“哼,你是要跟我動手嗎?”石昊冷笑着,但是手指早就已經握成拳頭,一副準備打架的樣子。
雖然我心裡清楚,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這時候,我也沒有任何的退路,只能咬牙說:“那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