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還想着,要怎麼說,才能解釋我一整晚沒回來的事情。
可我怎麼都沒料到,孫伯才見我,居然問我怎麼又回來了。
所以我也是滿臉霧水,就有些奇怪地問:“怎麼了,我不是纔剛回來嗎?”
孫伯也似乎沒回過神來,又對我說:“但小少爺你,不是剛剛纔走嗎?”
我皺了皺眉,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就開口問他:“孫伯,那我昨天晚上在家嗎?”
孫伯就點頭說:“對啊,當然在家了,小少爺你這是怎麼了?”
雖然孫伯這樣說,可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也沒有回答他,而是轉身跑回了我的房間裡面。
房間裡面非常整齊,我到處找了找,卻並沒有什麼發現。
可我還是不敢相信,昨天晚上我明明在外面,孫伯怎麼會說我住在家裡,而且還是剛剛離開。
我跑了出去,又去問宅子裡面的其他人,可他們有的說不知道,有的卻說見過我,讓我都有些懷疑自己。
方子靜見我跑來跑去的,也忍不住過來問我:“陳江,你在做什麼呢?”
我扭頭看了她一眼,急忙抓住她的胳膊,問她說:“我問你,你昨天晚上見到我了嗎?”
“哎呀,你幹什麼呀,弄疼我了。”方子靜皺了皺眉,就伸手要推開我。
我也意識到是自己太激動了,就急忙鬆開手,然後問她:“你昨天看到我了嗎?”
方子靜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就開口說:“當然看到了,昨天不是一起吃晚飯了,你問這個幹什麼?”
聽見方子靜這麼一說,我整個腦子都“嗡”了一下,完全不敢相信。
就算孫伯騙我,方子靜也不會聯合整個宅子的人一起騙我,這麼看來,真的有另外一個“我”,趁我昨天不在家,來了陳宅,甚至光明正大地在我房間裡睡了一晚。
所有人都沒認出來,以爲我昨天回來了,今天早上纔剛剛走,可是卻只有我知道,那個人其實並不是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目前的情況,讓我有些無法接受。
方子靜看了看我,有些擔心地問:“陳江,你到底怎麼了啊,怎麼這副表情,你別嚇我。”
但我還是搖了搖頭,對她說:“我沒事,就是睡迷糊了,昨天晚上我沒跟你說什麼吧?”
方子靜搖頭說:“沒有呀,你不是很早就回房間去休息了嗎?”
我就點頭說:“行吧,那你先去玩吧,我還有事。”
跟她告別之後,我一邊轉身往前院走,一邊在心裡尋思着,那個假扮我的人,究竟是什麼人,而他假扮我,究竟能有什麼好處。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宅子裡面沒有監控,是一間多麼麻煩的事情,否則的話,只要看監控,就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去找了孫伯,本來想要讓他在宅子裡面裝上攝像頭。
可是孫伯卻告訴我,這事兒他也提過,但不肯在宅子裡面裝攝像頭的人,卻是大伯,所以他也沒有辦法。
我有些懊惱,但也不好纏着他,回了房間之後,忽然想起了潘望西。
我給潘望西打了一通電話,他一接之後,就笑着對我說:“陳小哥,怎麼打電話給我了?”
本來我並不想跟潘望西打交道,但是我在臨江三城又不認識其他人,所以也只好先找他。
我壓低聲音,問他:“你能幫我弄到監控攝像頭,要那種微型的,不容易被人發現的。”
“噢噢,我明白,偷拍的吧?”電話那頭傳來了潘望西的壞笑,他顯然是想歪了。
但我也知道他本來就猥瑣,跟他解釋這些事情,完全沒有任何的必要。
所以我也只是對他說:“你想辦法幫我弄一個帶來陳宅,還有我要出去一趟,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就用車送我一趟。”
“好嘞,陳小哥你等着,我馬上就來。”潘望西一副殷勤的樣子,掛上電話就去忙碌了。
我掛了電話,又盯着手機屏幕,不由陷入了沉思。
這部電話是潘望西那天交給我的,我當時估計,是有人想要跟我聯繫,纔會給我一部手機。
可是我每天都在等着,直到現在,它都沒有任何的動靜,甚至已經開始讓我動搖自己的猜測。
但我還是搖了搖頭,把手機小心收好,生怕會錯過什麼重要的信息。
看得出來,潘望西對我交代的事情,還是非常上心的,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的工夫,他就已經打電話給我,說是已經在宅子門口了。
我跑出去一看,見他開來的是一輛三輪電動車,手裡還捧着一個紙盒子,裡面似乎就是我要的監控攝像頭。
我叫他進了屋子,趁着宅子裡面沒有人注意,在我的房間裡面和門口都裝上了攝像頭。
潘望西見我居然是裝在自己房間周圍偷拍,似乎也是大失所望,就問我說:“陳小哥,你在自己房間裝這種監控,能偷拍什麼呀?”
“我這不是偷拍的。”我白了他一眼,也懶得跟他說,就直接說:“我要去一趟西郊的工地,你帶我過去吧。”
我跟着潘望西出了宅子,坐在了他的三輪車裡。
潘望西一邊開車,還有些奇怪地問我:“陳小哥,好端端的,還往工地跑什麼啊?”
我就對他說:“是你老闆叫我去的。”
聽我這麼一說,潘望西倒是不再多問了,扭過頭去認真開車了。
但是他不說話,我反倒覺得耳邊有些冷清了,就問他說:“你在蘇雲軒工作多久了?”
潘望西想了想,就說:“現在算算,大概有兩年了吧。”
我又問他:“那你知不知道,你老闆是什麼時候開這家蘇雲軒的?”
潘望西卻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們兩個正聊着,建築工地就到了,我跳下車,朝着施工地過去,正好碰上許老闆在巡視。
許老闆還記得我,見我來了,也是非常殷勤,還問我是不是大伯叫我過來的。
我也沒戳破,心想那天晚上是建築隊長帶着人出來的,要是問問他,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所以我也沒說別的,只是問建築隊長在不在。
但許老闆卻說:“這不巧,他今天說是身體不舒服,請假去醫院了。”
“這麼不巧?”我皺了皺眉。
許老闆忽然又說:“對了,他留了一封信,說是有人找他,就把信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