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這麼問她,白素靈的身體也微微地顫抖了一下,似乎是被我問到了什麼敏感的問題。
但我還是緊緊地盯着白素靈,咬牙問他:“你爲什麼不敢告訴我。”
白素靈忽然長出了一口氣,就說:“我們白家,也是道派的成員,在十多年前,有一夥邪修,組成了名叫元教的邪派實力,當時道派發動了對元教的絞殺,但是你娘,卻背叛了道派,加入了元教,讓整個道派蒙羞,後來元教覆滅,你娘也下落不明,這些年,道派的人一直在找她。”
白素靈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身體都在微微地顫抖。
原本以爲,我娘只是最普通不過的女人,最多也只是比其他女人漂亮一點。
但是現在聽白素靈這麼一說,我才知道,原來在我娘身上,居然還藏着這麼大的秘密。
但我還是使勁地搖了搖頭,有些不敢相信,她這話的意思,難道說我娘是壞人嗎?
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娘,可我卻不相信,她會是壞人,就連我大伯都那麼相信她,我爲什麼不信她呢?
見我低着頭不說話,白素靈又繼續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十三年前,你娘應該是詐死,或許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能找到她了。”
我一屁股坐了下來,感覺有些頹廢,又擡起頭,問她:“你跟我娘,是什麼關係?”
白素靈開口道:“白家的族譜龐大,我跟你娘雖然同宗,但已經沒什麼血緣關係,她雖然是女流之輩,卻是白家的天之驕子,又比我年長,當成也是讓我仰視的存在,卻沒想到,她最後居然會叛變。”
聽到“叛變”這兩個字,我的心裡,都不自覺有些抽動。
我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問她:“你真的相信我娘是叛徒嗎?”
白素靈微微一愣,許久之後,才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和你娘……不熟。”
想了很久之後,白素靈才說出“不熟”這樣的措辭,大概是爲了表達自己和我孃的關係。
但是在我看來,這卻是白素靈想要撇清和我孃的關係,畢竟在道派那些人的眼中,任何跟我娘有牽扯的人,全都是叛徒。
我也不由覺得有些憤恨,覺得這些人不可理喻,只因爲我娘一個人,就害死了我們全村。
而且到現在爲止,我都還不知道,害死我爹的真正凶手,究竟是什麼人,山上的那條大蛇,又究竟是什麼來頭。
當時郭二叔見到我爹的時候,我爹已經死了,但我看過我爹的屍體,他並不像是被蛇咬死的。
我咬了咬牙,開口說:“我相信我娘不是叛徒,我一定會證明!”
我猛地站了起來,就想要離開,可是白素靈卻攔住了我,對我說:“天太黑了,今天晚上,就住在這裡吧。”
“爲什麼?”我皺着眉,有些奇怪地問她。
可白素靈卻說:“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臨江三城,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你,你還是少走夜路爲妙。”
雖然她講得好像很有道理,可我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不過白素靈已經走了過來,把手放在了我的後腦勺上。
我只覺得一陣暖流涌了過來,就感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很快就軟軟地睡了過去。
白素靈貼在我的耳邊,小聲對我說:“睡吧,明天醒了再走。”
這一晚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只是覺得非常迷糊,幾次差點醒過來,但最後還是睡了過去。
在我正睡着的時候,我忽然聽見有人在喊我,睜眼一看,引入眼簾的卻是潘望西的那張胖臉。
我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伸出一拳朝他打過去。
潘望西雖然胖,身手卻非常靈活,閃身往後一躲,就有些抱怨地說:“陳小哥,你打我幹什麼。”
我瞪了他一眼,也沒好氣地說:“我還想問你嚇我幹什麼。”
潘望西嘿嘿一笑,就說:“我這不是看都大天亮了,就來喊你起牀了。”
我看了看外面,的確是已經不早了,所以我也伸了個懶腰,從牀上坐了起來。
潘望西又看着我,笑着問我:“怎麼樣,昨天晚上見過老闆了?”
我點了點頭,又問他:“怎麼,難道你沒見過?”
本來我只是隨便問問,卻沒想到,潘望西居然真的一臉遺憾的樣子,開口說:“是啊,不瞞你說,我還真的沒有見過這位老闆的真容。”
“哦。”我應了一聲,心想白素靈不想讓他看見,也沒什麼奇怪的。
但潘望西卻又湊了湊手,一臉壞笑地說:“但那老闆的聲音,還真他孃的好聽,肯定長得賊好看,要是能讓我看看他,再一親芳澤的話……”
也不知道潘望西腦子裡浮現出了什麼樣的場景,哈喇子都快留下來了。
但我聽他這樣臆想白素靈,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卻忽然有些不高興,就沒好氣地說:“你閉嘴!”
潘望西也是愣了一下,然後問我說:“咋了啊,你該不會還認識老闆吧?”
“她是我……”我剛要開始,但還是愣了愣,覺得有些臉紅。
我心想,要是我告訴潘望西,白素靈是我的媳婦,他肯定不會相信,說不定還會嘲笑我一通。
所以我還是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對他說:“不用你管,我得回家了。”
這一整晚沒回去,我估計孫伯肯定回去了,所以得回去給他報個平安纔好。
可是看我要走,潘望西卻跑過來攔住我,非要把自己的號碼留給我,還說我要是有什麼事情,儘管打電話給他。
看潘望西這麼客套,我也沒辦法,只好把他號碼記了下來,這才從蘇雲軒趕回了陳宅。
纔剛進宅門,我就看到孫伯正在給盆栽澆水,我急忙跑過去,笑着衝孫伯說:“孫伯,我回來了。”
本來我一夜沒回來,我還怕他會責怪我,所以纔會陪出一臉的笑容。
可是孫伯扭頭一看我,臉色卻顯得有些奇怪,又開口問我說:“小少爺,你不是剛走嗎,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