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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誰當掌門

第一四二章 誰當掌門

此次嵩山之行,張揚帶着米爲義和二十餘名護衛前往,慢行數日後到了嵩山腳下,離會期尚有兩天的時間。

等到九月初九正日,張揚率同衆弟子,一早從客棧出發動身上山。

嵩山是道教主流全真派聖地,位於河南省西部,屬伏牛山系,地處登封市西北面,是五嶽的中嶽。此地風水極佳,向來藏龍臥虎,如今諸多大派都聚集於此,如少林和一些大型寺廟都雲集在這一帶。

張揚帶着人走到半山,四名嵩山弟子上來迎接,執禮甚是恭敬,只聽當先一人說道:“嵩山末學後進,恭迎衡山派張掌門大駕,敝派左掌門在山上恭候。泰山、華山兩派的師伯叔和師兄弟昨天便都已到了,恆山派的勞掌門和衆位師太也剛剛上山去了。張掌門和衆位師兄到來,嵩山派上下盡感榮寵。”

在幾人的引領下,張揚一路上山,只見山道上打掃極爲乾淨,每過數裡,便有幾名嵩山弟子備了茶水點心,迎接賓客,足見嵩山派這次準備得甚是周到。

“這一路倒是準備的十分周全,看來這左冷禪對這五嶽派掌門之位似乎志在必得,決不容有人阻攔了。”米爲義極爲不悅的小聲嘀咕道。

行了一程,忽聽得水聲如雷,峭壁上兩條玉龍直掛下來,雙瀑並瀉,彎曲迴旋,飛躍奔騰。

衆人自瀑布之側上峰,嵩山派領路的一名弟子說道:“此處叫作勝觀峰,嵩山位居天下之中,在漢唐二朝之時,原是天下羣山之首。張掌門請看,這等氣象,無怪歷代帝王均建都於嵩山之麓了。”

他這話裡當然不是平白無故指點張揚等人觀景,其話中更有深意。似在說嵩山爲羣山之首,嵩山派也當爲諸派的領袖。

“不知我們這些江湖人士,跟帝王官吏拉得上甚麼干係?難道左掌門時常結交官府嗎?”張揚微微一笑的說道。

武林人士結交官府向來爲人所不齒,那人聽張揚如此一說,當即臉上一紅,頓感十分尷尬,便不再多做介紹了。

由此而上,山道越來越險,領路的嵩山派弟子一路指點,道:“這是青岡峰。青岡坪。這是大鐵樑峽,小鐵樑峽。”

鐵樑峽的右邊佈滿怪石,左邊則是深淵萬和,在霧氣重重之下,根本望不到底。

一名衡山護衛忍不住好奇,便抱起一塊腦袋大小的石頭拋下壑去,石頭和山壁相撞,初時響聲如雷,其後聲響極小。終至完全聽不到,足見這山峰極高。

衆人走一段路,那嵩山弟子則是一路介紹山上的景緻,過了不久那弟子帶着他們折向西北。又上了一段山路。這才望見峰頂的空地之上已經人頭攢動,聚集了至少上千人。

引路的數名嵩山弟子加快腳步,應該是去上峰報訊了,等那人上峰之後。立刻聽到鼓樂聲響起,大概是歡迎張揚等上峰。

張揚等人已經上到峰上時,一名身披黃色布袍。身材敦實,氣度不凡的中年人率領了二十名弟子,當先走上幾步,拱手相迎。

經過一番介紹之後,張揚這才知道此人便是武林中響噹噹的腹黑人物左冷禪。

“張副掌門來的正好,貴派莫掌門、泰山天門道兄、華山嶽先生,以及前來觀禮道賀的不少武林朋友都已到達,請過去相見罷。”左冷禪面上和和氣氣,帶着些許微笑說道。

不過張揚自聽得出其中的諷刺之意,他故意加重這‘副掌門’一詞,又把衡山莫掌門擺在首位。

意思很明顯,他只認莫大先生是衡山掌門,而沒把張揚放在眼中。

只因張揚連續重創嵩山派的五名太保,左冷禪自然恨他入骨了。若不是礙於面子,左冷禪恨不得跟他拔刀相見,哪裡會像這般的‘以禮相待’!

張揚微微一笑,倒沒跟他多費口舌,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左冷禪便親自領着他們一行人前往封禪臺而去。

古代帝皇爲了表彰自己功德,向上天呈表遞文,乃是國家的重要祭祀之一。

封禪臺爲大麻石所建,每塊大石都鑿得極是平整,想像當年帝皇爲了祭天祈福,不知驅使多少石匠,才建成如此恢弘寬大石臺。

石臺四周有一些階梯,周圍圍站了無數人頭。而在最高處的石臺上整齊安放了數把椅子,只見泰山派天門道人、丐幫幫主、華山嶽不羣等武林名宿果然都已坐在椅上了。

華山派陣營中,嶽靈珊站在嶽不羣的身側位置。張揚看她面容似乎清瘦了些許,不由得心中微微一痛。

他本想前去跟她打聲招呼,可是此女一見到他後,便把臉轉向一旁,顯然是一副並不想跟他說話的樣子。

如今的場面顯然不適宜去勸說此女,張揚只好苦笑一下後,便向別處走去。

在北方上首處坐着兩個面容陌生氣度雍容的和尚以及一位鬚髮皆白仙風道骨的道長,經過一番見禮後,張揚才知道這兩人便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方正大師和沖虛道長了。

而坐在南方下首的一位形容枯槁、身材消瘦,身上抱着一把二胡的老者則就是他從未蒙面的衡山掌門莫大先生了。

張揚和衆人依依見禮,這纔在南邊的另外一邊空置的椅子上坐下。

“衆位朋友請了。”嵩山絕頂山風甚大,羣豪又散處在四下裡觀賞風景,左冷禪這一句話卻清清楚楚的傳入了各人耳中。

衆人一齊轉過頭來,紛紛走近,圍到封禪臺旁。

左冷禪抱拳說道:“衆位朋友瞧得起左某,惠然駕臨嵩山,在下感激不盡。衆位朋友來此之前,想必已然風聞,今日乃是我五嶽劍派協力同心、歸併爲一派的好日子。”

“是啊……恭喜……恭喜……”臺下顯然多數是嵩山派請來的托兒,少說也有數百人齊聲叫了起來。

“想我五嶽劍派向來同氣連枝,百餘年來攜手結盟,早便如同一家。不過眼下看來,這同盟已不足以抵抗魔教的入侵。近年來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魔教賊子氣焰囂張,因而我與五嶽劍派的前輩師兄們商量,均覺若非聯成一派,統一號令,則將來面對魔教賊子,也才能更加從容團結,齊心合力。”左冷禪滔滔不絕的說道。

天門道人忽而站起身來,聲若洪鐘的說道:“左掌門口口聲聲說與五派前輩師兄們商量過了,不管別派怎麼做,我泰山派自祖師爺東靈道長創派以來。已三百餘年。貧道無德無能,不能發揚光大泰山一派,可是這三百多年的基業,說甚麼也不能自貧道手中斷絕。這並派之議,萬萬不能從命。”

左冷禪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卻並不說話。

就在這時泰山派中一名白鬚道人站了起來,朗聲說道:“天門師侄這話就不對了。泰山一派,四代共有四百餘衆,可不能爲了你一個人的私心。阻撓了利於全派的大業。”

張揚詫異的見這白鬚道人臉色枯槁,一副垂垂老矣之態,不過說話中氣卻十分充沛,聽他對天門的稱呼。立刻猜出此人應該就是天門道人的師叔玉璣子。

“玉璣師叔你這話是甚麼意思?師侄自從執掌泰山門戶以來,哪一件事不是爲了本派的聲譽基業着想?我反對五派合併,正是爲了保存泰山一派,那又有甚麼私心了?”天門道人顯然是個火爆脾氣。加上他臉色本就甚是紅潤,聽得玉璣子這麼說,更是脹得滿臉通紅。

“五派合併。行見五嶽派聲勢大盛,五嶽派門下弟子,哪一個不沾到光?只是師侄你這掌門人卻做不成了。”玉璣子嘿嘿一笑的說道。

“我這掌門人,做不做有甚麼干係?只是泰山一派,說甚麼也不能在我手中給人吞併。”天門道人怒氣更盛。

“你嘴上說得漂亮,心中卻就是爲了放不下掌門人的名位。”玉璣子面露諷刺之色的說道。

“你真道我是如此私心?好,從此刻起,我這掌門人不做就是了。師叔早就想做掌門,你拿去做好了!”天門道人氣憤之下,便一伸手,從懷中取出了一柄黑黝黝的鐵鑄短劍的大聲道。

只聽坐在張揚身旁不遠處的一位年紀頗大的老者悄聲議論起來:“這好像是東靈鐵劍,乃是泰山派創派祖師東靈道人的遺物,近三百年來代代相傳,已成爲泰山派掌門人的信物,想不到天門道人氣憤之下,竟把此物拿了出來。”

“好,既然你不做了,那就讓我來做!”玉璣子忽然右手疾探,一把抓住了天門道人的手中鐵劍奪到懷中後,便迅疾的飛身退開。

天門道人全沒料到他竟會真的取劍,一怔之下,便怒氣濤濤的抽出了腰間長劍。

這時候兩名老道搶在玉璣子身前,仗劍齊上,攔住天門道人的去路,並齊聲喝道:“天門,你以下犯上,忘了本門的戒條麼?”

天門道人擡頭一看這二人,原來是玉磬子、玉音子兩個師叔。

他氣得全身發抖,叫道:“二位師叔,你們親眼瞧見了,玉璣……玉璣師叔剛纔都幹了甚麼!”

“我們確是親眼瞧見了。你已把本派掌門人之位,傳給了玉璣師兄,退位讓賢,那也好得很啊。”玉音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玉璣師兄既是你師叔,眼下又是本派掌門人,你仗劍行兇,對他無禮,這是欺師滅祖、犯上作亂的大罪。”玉磬子卻是面帶厲色的吼道。

天門道人眼見兩個師叔無理偏袒,反而指責自己的不是,怒不可遏,大聲道:“我只是一時的氣話,本派掌門人之位,豈能如此草草……草草傳授,就算要讓位於人,我也決不能傳給玉璣。”

接下來,泰山派便和原著中一樣,在封禪臺上上演一幕爭奪掌門之位的慘劇來,天門道人竟是被他的兩個師叔亂劍刺死,就連三位忠於他的弟子也是慘遭橫禍。而當日在回雁樓上和張揚交手的那位天鬆道長也被牽連其中,當場被砍斷右臂,雖抱住性命,一身武功也算是廢掉了。

在一波干戈之後,嵩山派的人迅速打掃了血跡斑斑的戰場。

“回稟左盟主,泰山派全派盡數贊同並派。無人有異議。”剛奪取掌門之位的玉璣子意氣風發的如此說道。

天門道人座下的弟子眼見師尊慘死,天鬆道人斷臂,心知大勢已去,聽得此言後,也只好默不作聲。不過依舊有人咬牙切齒的低聲咒詛,有人握緊了拳頭,滿臉悲憤之色。

“如今泰山派已經率先贊同並派,請問華山派嶽掌門對於並派一事,有何見教?”左冷禪將目光一轉的瞧向靜坐在西首的嶽不羣。

張揚不由也向嶽不羣瞧去,只因他橫空穿越而來。改變了許多事情。嶽不羣也沒有練成辟邪劍法,那他到底贊不贊同並派可就兩說了。

若是嶽不羣不贊同並派,對於這位未來的岳父大人,張揚也拿他沒任何辦法的。

只見嶽不羣緩緩起身,極有風度的朗聲說道:“我華山創派二百餘年,中間曾有氣宗、劍宗之爭。衆位武林前輩都知道的。在下念及當日兩宗自相殘殺的慘狀,至今兀自不寒而慄,因此在下深覺武林中的宗派門戶,分不如合。”

“左盟主眼前所行。便是大有福於江湖同道的美事。咱們要一舉而泯滅門戶宗派之見,那是無法辦到的。但各家各派如擇地域相近,武功相似,又或相互交好。先行儘量合併,則十年八年之內,門戶宗派便可減少一大半。咱們五嶽劍派合成五嶽派,就可爲各家各派樹一範例。成爲武林中千古豔稱的盛舉……”

聽着嶽不羣文縐縐、慢悠悠的話語,本來還頗爲憂慮的張揚也逐漸放下心來,顯然從其字裡行間不難看出。他是贊成五嶽並派的。

“如此說來,華山派是贊成並派的?”左冷禪頗感詫異的問道。

“正是!”嶽不羣十分鎮定的說道。

張揚看到他的模樣後,不由更加奇怪,難道嶽不羣還有其他依仗不成?否則他絕不會冒險答應左冷禪並派一事。

這位君子劍還會有甚麼依仗?難道他最近又練成哪一門厲害的武功不成?

正當張揚沉思的時候,左冷禪帶着明顯的喜悅音調說道:

“好,我五嶽劍派之中,泰山派、華山派相繼贊同並派之議,看來這是大勢所趨。既然並派一舉有百利而無一害,我嵩山派自也當追隨衆位之後,共襄盛舉。”

“眼下五嶽劍派中,已經三派贊成合併,如今只剩下北嶽恆山和南嶽衡山兩派沒有表態了,請問恆山派的勞掌門,你對於並派一事有何見教?”

左冷禪望向一直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的勞德諾,臉上居然出現一絲罕見的笑意來。

顯然他認爲勞德諾曾經是他的關門弟子,如今就算爲一派之掌門,看在昔日師徒情分上,應該也會給他幾分面子,順着他的意見。

勞德諾也向他報以微笑,隨即用標誌性的公鴨嗓說道:“北嶽恆山和南嶽衡山向來交好,在下也與衡山派的張掌門私交莫逆。如今面對如此大事,在下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張掌門向來思慮周全,智及無雙,他的能力遠超勞某,因此在下只好將這個問題留待張掌門來解決了。”

“勞掌門的意思是,只要衡山派的張掌門同意並派,你也就同意此事了?”左冷禪詫異問道。

他聽了這話,也是半響摸不着頭腦。若是勞德諾說讓他或者是嶽不羣來決定此事,左冷禪可能還不會如此驚訝。可是勞德諾居然明顯倒向張揚,這就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了。

衆人聽了他這番話,不由得頓時譁然。

要知道勞德諾也是一派掌門,如今說出這般不顧身份,明顯屈居於人的話來。讓人覺得他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居然如此的不知輕重。

不過恆山派衆弟子到沒有甚麼意見,顯然勞德諾救了她們多數人的性命,在恆山派中威望已經不下當年的定閒師太。她們相信既然勞德諾如此說,顯然有其道理所在。

“既然勞掌門將此事的決定權交予衡山派的張掌門,請問張兄弟,你對五嶽合併一事有無異議?”左冷禪本來只想直接詢問莫大先生的意見,並未打算詢問張揚的意思。如今勞德諾既然這般說了,他也只好將頭轉向了坐在角落處的張揚。

接下來,在座之人均是將目光投向了與周圍鬚髮皆白的場面十分格格不入,實在年輕的可怕的青年掌門。

聽他問出此言,張揚這沉吟一下,隨後便淡淡的說道:“在下倒不反對五嶽並派……”

他這第一句話立刻讓左冷禪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是當他說第二句話的時候,左冷禪臉色便變得十分難看。

“只是這並派之後,還有諸多難以商榷之事,比如在這五嶽劍派合而爲一後,何人應該做五嶽派的總掌門?”面對數千豪傑,張揚侃侃而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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