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我喜歡坐火車出門旅行,我認爲有火車的旅行纔是真正的旅行。首先在短途旅行當中,火車與大巴相比相對安全一些,大巴可能會超載或者超速,而且在高速上不穩定的因素太多了,即便是正規的大巴車也不一定保證萬無一失。而火車就相對好一些,除非脫軌出事兒的概率很小很小,人躺在家裡都可能禍從天降命喪當場,所以我們選擇較爲安全的交通工具即可,沒必要思前想後考慮太多。
自從有了動車之後,鐵路甚至比飛機都方便了,可以省去大段去市外機場的時間和從機場返回市裡的時間以及候機安檢等等等等。期初我不喜歡飛機是經濟條件所限,其實還是很憧憬的,總覺得坐飛機是高大上的行爲,我小時候父母都喜歡旅遊,經常帶着我遊山玩水,顯然我繼承了這點。我十八歲那年暑假我就獨自出門,從北京開始,往南旅遊了十幾個城市直到虎門才停下步伐。那時候的飛機票對我來說是昂貴的,但後來隨着年齡的增長時代的發展,有時候長途旅行之中飛機不僅節省時間,非年節的時段一打折有時候比火車票都便宜,但我依然喜歡火車旅行。
火車旅行可以看得見沿途的風景,讓行路不再那麼匆匆而過。路過一座座城市標註下下一個要去的地方,而且對於我這種話嘮來說,不管是硬座還是軟臥,長途的旅行總會認識一些人,跟人家嘮嗑砸牙好不快活。做火車,我指的是非動車的火車,我要麼就做硬座艱苦到底爲了省錢,但一般我會選擇更舒適的軟臥,從中就認識了不少朋友,比如那個將軍,如果他還把我當朋友的話,咳咳。至於不高不低的軟座和硬臥,我就直接pass了,既不屬實也很混亂而且還省不了幾個錢,何必呢。
這個列車乘務員自然不是我在火車上認識的,乃是我朋友的同事,當然現在是我的朋友了。我有個朋友去年去了鐵路部門工作,負責濟南始發至重慶北的列車。這小子有點不地道,平常不跟我聯繫,這馬上馬要結婚了,纔給我打了電話,於是我們再度熟絡起來。
念在曾經感情不錯,加之無事不燒香臨時抱佛腳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故此我倒是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鄙視的地方,於是和這哥們慢慢的就再度走動了起來。某次一個飯局,他叫我一起去吃飯,飯桌上恰巧有我認識的倆人,還有一些新朋友,我正巧無事就“殺”到了。
於是就認識了當時飯桌上我朋友的一個同事,我在這裡姑且稱他爲楊哥。楊哥和我算是同齡人,三十幾歲,我所謂的同齡人上至五十下到三十都可稱爲同齡,反倒是和我般兒大的人反倒有些談不到一起去,好似我們活的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當他們玩的時候我在學習,當他們學習的時候我在掙錢,當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時候他們又在忙碌生計買房買車什麼的。不知道是我早熟還是他們太慢,我覺得朋友之間談談人生聊聊家庭,說說政治聊聊軍事這纔是交談所在,而我那些年齡相同的同學朋友,他們所說的那些新鮮玩意兒和觀點我不光接受不了,有的內容還壓根都聽不懂,比如一些韓國明星和一些新鮮事物等等。
我和楊哥交談甚歡有點相識恨晚的意思,從那以後我反倒是經常約楊哥出來坐坐,喝個茶做個足療聽個相聲評書什麼的。列車乘務員是上幾天班休幾天班,比如現如今他們同在濟南到重慶北的火車上,一個來回是上三天班,然後就休息三天,總之有大把的功夫陪我談天說地一起玩樂。
隨着越來越深入的交談,自然而然就得扯到我鍾愛的靈異事件話題上來了。於是楊哥就給我講述了接下來這一系列的靈異故事:“哥們,我這份工作是找人辦進來的。以前的時候碌碌無爲幹了許多荒唐事兒,但一歲年齡一歲心,後來知道了父母不容易,就想着多做點事兒,但我一沒學歷還沒太大的本事,這就陷入了彷徨之中。工作不好找,錢也特別難掙,哎,當時也是一籌莫展啊。
還是靠的家裡,我家裡託人花錢找關係才把我弄進了鐵路部門,成了一名列車乘務員。作爲一名新入的列車乘務員,剛開始就和雜工一樣,什麼都忙,還要去最辛苦的硬座。硬座人口流動較大,也比較容易出事兒,小偷小摸的矛盾打架的,站票之間爭座搶座的,總之挺累人也挺累心的。
我幹了一段時間後,突然有個同事請了個長假,而我因爲和領導在私底下玩的不錯,於是就破格去了軟臥的車廂服務,這也成了一個契機。不是說有歧視和瞧不起人什麼的,窮生奸計富漲良心,一般做軟臥的人大多經濟條件不錯,也有張狂無品德的,不過大多都還不錯比較有素質。而且軟臥車廂人也少,方便管理,上車後把車票和身份證一收給他們張卡,標註好車票和身份證的歸屬就沒啥事兒了,到了下車的時候再提前給他們,晚上睡覺四個人一間屋子,門一鎖啥事兒沒有。
不過這其中也有一些學問,這都是老前輩給我說的,如果不是人很多特別忙的時候就把下車地點相隔不遠的人安排到一個房間,一同給他們還身份證和車票,不用來回的房間跑,也不至於落下什麼的。另外排布上,一個房間滿了我纔會再開另一個房間。如此一來工作量就降低了,也方便安排票沒把票買到一起卻是結伴出行的人,好安排他們住一個屋裡,與人方便也與己方便,總之兩全其美。
我工作的大體情況就是這樣,那天我就是如此,依舊去上班。在路過徐州的時候,需要停靠很久,徐州是個交通要道也是個大站,所以在這裡需要停站很久。馬上要開車的時候,卻見兩個人緩緩走來。其中一人衝我搖了搖手中的票,我催促他們快點,他們依然慢慢的走,我當時有點煩了,但一想有可能是人家腿腳不便也說不定,於是便平和下了心態。
最終他們上了車,我記得那時候是九月初,天還有點熱,但身前那人穿的正常,身後那人戴着墨鏡戴着帽子穿着一件大風衣,看起來十分古怪。於是乎我就留了心,把他們安排在了一間無人的包間,防止出了什麼意外。
剛纔走在前面的人四十來歲的模樣,三撇胡長的有些像電視劇中的師爺的模樣,他給了我四張臥鋪的票,然後說這個房間他包了。我這就更加懷疑了,當時買票已經得用身份證了,雖然並非實名制,但如此費勁找黃牛買出另外兩張票,要下整個房間,這到底是爲了什麼,是不願於旁人共在一個屋檐下還是另有隱情?
我吩咐了幾句收了他們的身份證後就走出了房間門,一出門走到過道里,我才覺出了有些不對的地方。剛纔那個穿着風衣的人的身上好大的味道,就好像十多天不洗澡餿了以後故意用香水蓋着的味道,反正令人十分不舒服。我想估計是有什麼病吧,也估計是因爲這個原因,他們才選擇這樣的火車這樣人較多的交通工具,才選擇獨佔一個包廂吧,若是如此那還真算他們有素質。
我當晚睡得有點不踏實,有些擔憂那兩個人,看着他們的車票是在終點重慶北下車的。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那段時間我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那個包廂,可房門總是緊閉着。中午我也在餐車碰到過他們一次,風衣人依然穿着大風衣,就好像怕光怕冷不敢露面一樣,另外他根本不吃飯,就那個三撇胡自己吃東西,風衣人坐在對面看着。
當天晚上,兩人又出來吃飯了,那一站我記得平頂山西,時間大約是七點多鐘。我當時沒在餐車吃飯,兩人穿過硬座車廂吃完飯回包廂的時候,突然有個乘客回來,那人端着泡麪急急忙忙的往回走,眼睛卻根本不看路。三撇胡閃了過去,但風衣人卻被撞了個滿懷,整碗的泡麪就灑到了風衣人的身上。
我看到這一幕就想過去,我知道這免不了要起衝突,風衣人紋絲不動,三撇胡也沒說什麼,他給風衣人整了整衣服看了一眼端泡麪的人就想繼續走。要不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呢,那端泡麪明明是自己走路不看路,而且端着這麼熱的東西還走的這麼急,也根本不看路,非但沒問人家燙着沒有,反倒是一把抓住了風衣人的衣服,反咬一口,問人家爲什麼走路不長眼。
這不拉還好,一拉頓時一股惡臭傳來,我正好走過去,隔着五六步就聞到了味道。把我薰了一個趔趄,衆人紛紛掩鼻皺眉,風衣人的領子被敞開了一點,我看見了他裡面的肉,當時光顧着處理事情了,也沒怎麼想。我說了那個端泡麪的人一頓,然後打了個圓場讓他們各自坐下了,出門在外平安爲主,不是非得分個你對了我錯了之類的,能得過且過就行。
一場鬧劇就此散了,我也回到了自己負責的車廂裡。三撇胡來找我,對我說了聲謝謝,我笑着說這都是應該的,還衝着沉默寡言從未說過話的風衣人點了點頭。風衣人依然是那麼冷冷的,根本不搭理我,三撇胡說他朋友不愛說話。風衣人身上的風衣還掛着泡麪的湯水,也不知道換一件穿,多虧這是件深色的衣服,否則簡直就沒法要了。
晚上我躺在牀上思來想去,想自己以前的事情,想以後的打算,胡思亂想間突然腦中閃現過了風衣人風衣下露出的那一抹肉。那顏色那樣子,就好像.......就好像我曾經在偵探節目上看到的屍斑。沒錯好像就是屍斑,一個活人怎麼會有屍斑呢?!
想起他們的種種怪異,我頓時有些不寒而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