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酒場之上,大多都是說些生意,敘敘舊,再不濟也是聊點葷段子,但我們這幫朋友則不然,生意工作時間談,到了酒桌上要麼就聊家常要麼就是講鬼故事。
這不,隨着大偉講完第一個故事,第二個故事就接踵而至了,講故事的是向東。向東,向東就是先前我在文中藍眼所說的我那個玩古玩玉器字畫的鄭州朋友。
他本來就經常接觸一些邪乎事兒,而且和我在一起混了這麼久,也就被沾染了我的興趣愛好,所以他所經歷的靈異事件可信度都很高,而且也大多是經過論證的。
“民以食爲天,說到吃,要分吃飽和吃好,簡單的兩個詞就折射出許多人生哲學問題,比如吃飽就是生存,吃好就是生活。”向東笑呵呵的說道:“像咱們這一票人就屬於已經脫離了基本生存問題,所以纔會有饕客的生活。但我們也曾遇到過生存問題,當時吃飽就可以了,人一旦好了纔會貪圖享樂,酒足飯飽後纔會思*。
總之這是個論證的話題,說起來繞上一天我也不累。就口味而言,每個人也是有差異的,所謂衆口難調就是這個道理,不一定別人說好吃的你吃着就好吃,往往好評只代表着大衆口味,鬼故事也一樣,你沒碰到不代表我也沒碰到,那些無神論也不過是大衆所認知的罷了。
我下面講的這個故事是一家燴麪館的故事,這個燴麪館很有名,有人說好吃,也有的說不好吃,但我覺得很美味,所以經常去。先不提我的故事,這家燴麪館本身就很有故事,如果說起它的名字或許你還得想上一番,但如果我提起棉紡路殺人燴麪館的時候,你們就會呈現現在的表情了。”
衆人皆做恍然大悟狀,這就是向東所說的表情。在場衆人大多都是好吃之人,也大多都去吃過,即便沒吃過也聽說過這家燴麪館的名聲,包括我也聽說過,出名的地方有兩點,那就是美味和殺人。
燴麪是河南的特色美食,也是我回到濟南後久久難忘的一樣河南美食,就抻面這一點各家就有各家的做法,和麪配料湯料火候又是各不相同,還有涼菜配菜,很多面館中辣椒都是有獨特秘方的。
我有時候甚至想過在濟南開一家燴麪館,那美味真是回味無窮。河南的燴麪館很多,經常吃得人總能找到一家適合自己的麪館,從此不管再遠也會趕去。所以在某些十分有特色或者適合大衆口味的燴麪館之前,不亞於一場豪車車展。即便裡面是鐵皮的桌子瘸腿的椅子,可那些自詡高大上的人們還是蜂擁而至,還得排隊等位,不論身份貴賤還得自己找位子去,這就是美食的力量,吃的就是這個味兒。
向東見衆人都知道,便說了起來:“這棉紡路殺人燴麪我經常吃,老聽說殺人殺人的,具體發生了什麼我還真不瞭解,但總之在這家飯館裡死過人,還是被殺死的。一個破舊的燴麪館,十幾年如一日的湯料,裡面還死過人,竟然還能天天爆滿生意火爆,這就足以說明他的美味。
後來閒暇之餘我就探究了一下,爲什麼都叫這家燴麪館爲殺人燴麪。於是就出現了兩個版本,先說第一個版本吧,第一個版本中是說,八幾年的時候三個人在這家燴麪館中吃飯,兩男一女,其中一對兒是情侶,而另一個男人則喜歡這個女人。吃飯的時候喝了點酒,酒一入肚就借酒發瘋了,於是三人就爭吵起來,情侶用刀子捅死了那個男人,從此跑路,三年後才被抓住。所以,這家餐館被叫做殺人燴麪。
當然我更偏向於另一個傳說,那就是臨時工殺人事件。因爲對比起來這個傳說更符合一些店裡的歷史,同時也可能是人故意爲了迎合這些外界條件,精心編造出來的,不過我還是願意相信這個版本。
這家麪館原來是個國營餐館,在七十年代末期,爲了安置迎合號召上山下鄉現在已然回鄉的知青,便開了這家羊肉燴麪。當時商品經濟還沒現在這兒發達,大街上沒有這麼多賣羊肉的,而且即便有價格也比自己宰殺的高許多。於是爲了方便和節約成本,飯店便在隴海路南的小河邊弄了個圈,平時養羊宰羊,做簡單的清洗工作。
負責這項工作的是個知青,當時還沒正式入職,只不過是個臨時工,長的不太好看。雖然動盪已經結束了,但每個單位還是黨支部說了算,既然是家國營餐館那自然這裡也不例外。黨委書記說話有點損,見殺羊的臨時工長的難看,一臉兇相,就給人家起外號叫勞改犯。
現如今坐個牢可能不算什麼了,但說起來誰誰誰坐牢了還是覺得不太好聽,而且出來就業也會受挫,可能還會接受左鄰右舍背後的指指點點。當然在外面混的例外,進去坐個牢相當於留學鍍金,出來混也有資歷,還可以吹噓,我當年在號裡時候怎麼樣怎麼樣,認識哪個哪個大哥什麼的。
很多人爲什麼會一條路走到黑,他們自己的問題是一方面,社會問題又是另一方面,他們出獄不被社會所接受所以只能繼續幹老本行,少了改過自新的機會,畢竟他們要生活。勞改犯自然也一樣,聽說上面有消息,過兩年要取消勞動教養了,我想這是個法治文明的好兆頭。
當年那時候人的思想比現在還老舊,勞改犯是可以受衆人指責批鬥的,其實動盪那些年的一些老舊傳統還沒變化,只是沒有原來那麼明目張膽了,卻深深的印入每個人的心中,比如批鬥就是。知道詳情的明白,勞改犯不過是個外號,不知道的還以爲臨時工有歷史問題呢,大家都跟着黨委書記叫這事兒就傳開了。
欺負老實人是人類的劣根性,甭管哪個國家文明與否都是如此,這是人性。尤其是強權者帶頭欺辱的,下面人就更是肆無忌憚了,現如今上面不把咱們當人,當做屁民所以下面的辦事人員,也就是所謂的公務員纔會肆無忌憚的不尊重人,利用職權以權謀私不辦實事兒的。(註釋:這是兩年前,咳咳)總之上樑不正下樑歪,於是臨時工曾多次反映,不讓黨委書記說自己是勞改犯了,但黨委書記嗤之以鼻,根本沒放在心上,想來他也不過是個臨時工,根本不足爲慮。
終於有一天,臨時工被人叫的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了,磨了斧子放在包裡準備剁了那個黨委書記。結果第二天也該着這黨委書記命大,沒去單位上班,有店裡的另外兩個員工看到了臨時工,就嬉笑怒罵叫他勞改犯,還讓他來店裡幫忙。臨時工一時火大,那倆人也是倒黴,臨時工用斧頭連砍兩人,兩人當場不治身亡。
現如今打架有的也用消防斧,只不過會打架的都是用斧頭背,只有愣頭青採用斧頭刃。會打的打一頓,不會打的打一頓,顯然臨時工就是不會打的。當然前面這些我認爲是真實的,但再往後,這個傳說我就覺得有些不靠譜了,說給現在飯店的經理,一個山東口音的大姐,當時被臨時工託了夢。平日裡就這個大姐對臨時工最好,從來不欺負他,臨時工託夢說了個配方和如何熬羊湯,纔有了今天的羊湯底鍋。
反正這就是傳說中的棉紡路殺人面館,真假我也不好說,這兩種版本可能都有,也可能只有一個是真的,或者都是假的。但店裡的確死過人,問問周圍居民老戶大多都聽說過,否則現如今這個殺人的名聲也不會傳播的這麼廣,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一般壞事兒可能被誇大了,但基本都是真的。
不過按照描述事情發生的年份,這家店應該還有當事人,店內應當有到了退休年齡的老員工,據說也的確有幾位,但沒聽他們說過什麼,問起來從來都是閉口不提。另外很奇怪的是,每年到了鬼節,這家店裡的員工都會一起去燒紙,可具體的傳說無人提起,或許就是真的吧。”
說到這裡,向東夾着菜吃了兩口,那盤海蔘在他聊天的時候已經被瓜分乾淨了,向東一臉的不滿,如今上了他最喜歡的牛柳,他乾脆不講了,連連往嘴裡夾菜,用眼睛還瞟着我們。
最終濤哥忍不住了,用本來就口吃的嘴問道:“你.....你他媽這就講完了,那前面的那一大大大堆鋪墊是幹什麼用的。”
向東用茶水送了送嘴裡的菜一臉的心滿意足說道:“當然不是,剛纔只能算是科普,正如我之前說的那樣,菜的好吃與否不能一概而論一樣,在那家店裡生意火爆人氣很旺,所以即便是個死過人的餐館,卻也無人遇到鬼。可我說了,不能一概而論,起碼我就從那裡發生過一件相當靈異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