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我的朋友們沒有注意到我的變化,老張除外,瞬間老張也緊張起來。這是我朋友從外地帶回來的狼牙,一人一個作爲紀念品,當我們辨別真假的時候,他出現了。那天是初見,他與我朋友旭哥一起進入的這家咖啡廳,據旭哥說是一起參與商業培訓的同學,叫做徐菁,他還沒做自我介紹就很唐突的發表了這樣的言論。
今天徐菁和旭哥正好參與完培訓,平時哥倆上課的時候聊得挺好,於是就一起帶來了,也沒給我們說。我們互相打過招呼,閒聊幾句,我藉故去上廁所尿遁,準備讓自己安靜一下,細細想想我爲什麼覺得他很危險,會讓我有膽怯的感覺,這明明就是個很普通的男人。
我很喜歡冒險,也很喜歡探究靈異事件和各種各樣的離奇,我這人看似膽大包天,可以放棄高薪的職位去開公司,也可以關閉盈利的公司來寫作,登高爬梯無所不敢。在大部分外人面前,我是個癲狂的膽大妄爲之徒甚至是個瘋子。但我的朋友們都瞭解我,我其實膽子很小,正因爲膽子小我才很是謹慎和敏感,同時因爲膽小,導致那種對未知事物所帶來的刺激感尤甚於一般人,所以我就更加喜歡各種各樣的怪事兒了,我本就是個矛盾的人。
我倚在洗手間裡抽了根菸,我在思考這個叫徐菁的男人到底是幹什麼的,他絕不是旭哥所說的一個商業培訓的同學那麼簡單,他真正的職業是什麼,爲什麼會讓我感覺如此危險。
就在這時候老張晃動着他那高大肥胖的身體鑽了進來,進來後邊放着水邊說道:“仇家?”
“不是。”我明白老張的意思。
“那就是這貨見過血,或者身上有殺氣?”老張又問道。
“尼瑪當是武林小說啊,還殺氣。”我沒好氣的說道,老張打斷了我的思路,這讓我有些煩惱。我突然想到剛纔他的表情,反問道:“你看出什麼來了,爲什麼你也緊張。”
老張翻了翻白眼說道:“因爲你緊張了啊,你向來敏感,預判準確。我一看你那麼如臨大敵,卻又故作鎮定的表情,我差點要嚇尿了,丫不是向來雖千萬人吾往矣嗎?如今怎麼這麼沒尿性了,肯定是這人不簡單,要不要叫人?”
“叫人幹什麼?”我這次真不理解了。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做了他。”
“你有病吧!”我說着走出了洗手間。
老張嘿嘿笑着自覺無趣也跟了出去,邊走邊拉拉鍊,還順便撓了撓頭,連手都沒洗的就繼續吃喝。
徐菁正在跟衆人辯論真狼牙的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徐菁顯然不太懂,說的也有些蒼白無力,好像全憑感覺,但他很堅決。這說明要麼徐菁是個固執自大的愣頭青,要麼他就的確十分肯定,就好像天天泡在古董堆裡,你讓他講理論他可能講不出來,但他卻能比一般人看的出什麼是真東西,什麼纔是故意包漿做舊的西貝貨。
我對徐菁的影響十分深刻,但其實我們兩人總共也沒見過幾面,而且後來發生的事情卻讓我對他終生難忘,他所說的事情令我將信將疑,卻又無法推翻,因爲一切實在是太怪異了。怪異到我甚至不敢寫出來,我只怕我一旦寫出,讀者就會認爲我瘋了或者認爲劇情過於狗血,直到......直到“傾城”的出現。
沒錯,您沒看錯,就是書迷“傾城”,您或許會問,不是她的故事已經講完了嗎,沒錯,她的故事已經暫時給大家轉述完了,不過在未被節選的故事裡有一個關於天津誠基中心的故事,老鬼我三言兩語簡單說說。天津的誠基中心商住兩用有些名氣,原因有兩點,一那裡的日租房大多有攝像頭,所以經常爆出豔照。二,那裡樓道燈光昏暗,而且曲折悠長,有各種各樣的靈異事件發生。
她說她認識個紋身師,在誠基中心二十層開了個工作室。後來有一天一個男人來紋身,說要在背上紋個狼,當時那個紋身師也沒多想,幹了這麼多年了紋什麼的沒見過,隨便閒聊之下就問那個男人是幹什麼的,那男人說自己是個狼人。當時紋身師就愣了,隨即不再多說話,雖然說你只要把紋身的錢給結了,別說你是狼人就是你說你是主席也沒人管你,但顯然這人精神有問題啊,所以還是少說話爲妙。
紋身師讓那人先結了賬,因爲圖案比較大,所以要了三千塊錢。但事情沒過一個多小時就發生了,紋身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那個男的示意紋身師停下來,他說有人在叫他,是同伴的呼喚,隨即就站起身來。紋身師不明所以,更加懷疑這個男人是個瘋子,瞬間緊張起來,就在這時候那個男人推開窗戶跳了下去,紋身師大叫一聲扔了機器跑到了窗戶邊向下張望,樓下哪裡還有人。
紋身師趕忙下樓觀瞧也沒有跳樓事件發生,二十層的高度,這人就活生生的不見了。這下紋身師不認爲那個紋身的人瘋了,反倒以爲是自己出了問題。但是回去後打開抽屜,那三千塊錢分明就在,說出這些的時候那個紋身師也笑稱就當個故事吧,至此那個男人再也沒來過,他也沒理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傾城給我講這個的時候是抱着扯淡的心說的,就說有這麼一件別人扯淡的事兒,還問我你說這人用假故事騙人有意思嗎?可我聽了卻沒有笑,我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徐菁。
先前徐菁和我一共也就見過幾面,講給我故事的那次,是我們的一次偶遇也是最後一次相見。那天我發了稿費按照習慣去母親的公司送點錢,其實母親早已退休,但後來去了一家公司做會計師,還有些股份。其實掙錢多少不在什麼,主要是讓她有點事兒幹,我送錢是爲了孝心不在多少。
母親在濟南鞋城附近的一家公司工作,而我買下的單身公寓也恰巧在不遠處,我出門坐了兩站公交車取完錢一轉身碰到了徐菁。徐菁一愣,當時我沒認出他來,但他確認出了我,十分客氣的跟我打招呼,我正好下午沒事兒,就讓他暫等,去了銀行隔壁留下錢就和徐菁到處轉悠。
徐菁今天是來辦理業務的,他在鞋城附近有兩家店鋪,今天轉讓了出去,我問他把店轉讓出去日後該如何辦,他說他要出國待一段時間了,至於未來他不作考慮。
鞋城對面就是動物園,我小時候經常來,成年後就很少去了,此時建議去公園轉轉。兩人買票進了公園,濟南動物園被人稱作金牛公園,因爲以前就是這個名而正門門口有個碩大的金牛,現如今雖然更換名字了,但老濟南人還是喜歡叫它金牛公園。
徐菁和我漫步在公園的長道上,這天並不是週六週日,公園顯然有些安靜,人不算多隻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人走在林蔭下。我們碰到濟南某電視臺主持人,兩個男人依偎在一起手牽手。我笑道:“徐菁,你說別人會不會把咱倆看成gay?”
“很有可能,”徐菁也笑了,見過幾次面後他顯然知道了時而文靜時而粗獷的我實則是個熱心的臭貧:“別老說我的事兒了,你呢?準備接下來做什麼,是繼續寫書還是什麼?”
我伸了個懶腰說道:“我這人貪財好色但更喜歡自由,我只想過無拘無束的自由的生活,做些喜歡做的事情。現如今寫書就是我喜歡的事情,做生意只是調劑品和爲了提高生活檔次所做,恰巧寫書還能賺點小錢這就足以了。現在這個社會啊,能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太難了。”
“其實沒什麼難得,只是現在的人攀比心態中想做的事情又太多,口口聲聲說想要做想做的事情,又要貪圖名利,怎能兩全其美,古人有云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徐菁笑道。
我說:“話不能這麼說,名利場是非圈,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不就爭得個名利嗎?......”話沒說完就被一陣尖銳的叫聲給打斷了。此時我們已經走到了猴山,猴山之中猴子的尖叫聲傳入我們的耳朵裡,他們聚在一起,手中拿着各種石頭等硬物爬上在猴山看着我們。
沒錯,如果說尖叫和手持東西都不算怪異,可此刻他們正齊刷刷的看着我們,如臨大敵,那樣子就好像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猴王站在猴羣前面衝着我們所在的方向咆哮,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一絲恐懼的意味。
我下意識的看向徐菁,他依然微笑着看先猴子們,我瞬間想起了初見時候的那種同樣的恐懼感,問道:“你到底是誰?”
徐菁哈哈大笑起來,笑着笑着突然戛然而止,看向了我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又爲何這般恐懼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