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的故事暫且到這裡,不管精彩與否,您喜歡看他們的還是看老鬼的也罷,但這本書畢竟還是老鬼來主述的,所以我們只會偶爾間隔着講述這些故事。總之,我的地盤我做主。
有讀者說老鬼的故事怎麼大多都是濟南或者山東地界的啊,有外地的也佔比例很少。那是因爲老鬼本就是濟南人,山東的朋友較多,在山東活動的時間較長,故此纔會有更多的故事。而正因爲熟悉,我即便沒看到也有種身臨其境的即視感,所以我更願意去寫,這或許也是一個重要原因。可接下來的故事就是他地的了,準確的說是發生在長沙的事情。
老鬼去長沙的次數不算多,也就去過兩三次,後來開始寫作以後就認識了一個同爲寫手的哥們,他家就是長沙的,現在還在長沙居住。他其實也是寫靈異的,但和我不是一個風格,不做紀實類或者推理類的小說,屬於道士文那種降妖除魔有點玄幻的類型,故此我們倒也是不衝突,經常互換材料互換資源。比如我弄到什麼佛家道教的文獻會給他,他也會幫我收集一下他們本地的鬼故事。
比如下面這個故事就是他講給我的,我們姑且稱作他爲大神吧,嘻嘻。
我們在長沙晚報大道的一家酒店坐了下來,大神開始了他的故事:“這個本是我想自己寫的內容,前思後想覺得沒啥意思,和玄幻不沾邊,這纔給了你。對了,多玩幾天,最近長沙開了幾家不錯的飯館,挺有特色的,我陪你吃吃去。
我所講的這東西叫什麼呢?按照老說法,這東西叫血湖鬼,乃是一種極其陰毒的怪東西。有人說這是失血過多的產婦所變,也有人說是橫死之人所變,但關鍵詞都是失血過多。
所以按照我的理解,或者是說那些死因是血太多了,宛如湖泊一般,然後變成鬼的,故此叫做血湖鬼。另外還有個猜測就是血葫蘆這個詞,有時候我們會說誰誰誰被打成了血葫蘆,實際上就是滿臉滿身都是血的意思,可能傳着傳着就傳成了血湖鬼了吧。
解放前的時候,長沙鬧過一陣血湖鬼,醫院裡鬧過家裡也鬧過。他們最喜歡去的就是產婦生產的地方。當時大部分人還是在家裡生孩子的,所以家裡也沒少鬧。在家裡生孩子找上穩婆也就是接生婆來接生,只有條件好點的人家纔會去醫院生產,可不管怎樣在那個年代,危險也是極高的,經常有因爲生孩子大出血而死的。頭上纏紅帶子我想除了諸多祈福醒腦的意味,未嘗沒有辟邪的意思。
我們奶奶生我爸爸的時候就是在家生的,當時剛解放,我爺爺是個旅長。不是不敬,只是那時候泥腿子出身的軍官功成名就了自然要窮奢極欲一下,在家裡請了醫院的人來當私人醫生,還有護士什麼的找了一大堆兒來伺候。結果當時我爺爺突然接到命令要出去一趟,估計看不到奶奶生產了,匆匆走後沒幾天的一個晚上,奶奶就臨產了。
結果很不湊巧的是還難產,即便側切過了依然難以生出來。醫生也犯難了,這保大人還是保小孩兒他們也不敢做主啊,稍一猶豫之下也就給耽誤了。父親生出來後不久,奶奶就走了,所以別說我,就連我父親也沒見過奶奶。
就在這時候爺爺趕了回來,下了車馬不停蹄的就從院外往家裡狂奔。剛一進門就碰到一人渾身是血拿着一堆紗布,從生產的房間往外走,紗布上也都是血。爺爺感覺奇怪,這人怎麼看不清長相呢,也不是戴着口罩什麼的,而是古里古怪的,穿的衣服也不是醫生的衣服。這人是誰,怎麼來家裡了!
爺爺雖覺奇怪但並不害怕,畢竟是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軍官,在戰場上什麼奇怪的事兒沒發生過,渾身不自然的就帶着一股氣質不怒自威。於是爺爺大喝一聲,那人見後轉頭就跑,爺爺哪裡肯就此放過,跟着那人就進了屋,其實爺爺並不知道他是誰,只是這一喝那人一跑就更顯可疑了,於是便追了過去。那人慌亂中便慌不擇路的鑽進一間屋子,爺爺心說正好,那是間儲藏室,除了這個門也沒別的門窗可以逃跑,於是拿出配槍就吼道:‘出來,再不出來我就開槍了。’
這一切也就在幾秒鐘之內發生的,這時候警衛員就跑了過來護在爺爺面前,爺爺則是一把推開警衛員,上前一腳把儲藏室的門給踢開了,再往裡看去那裡還有人的影子。爺爺納悶的很,警衛員也奇怪,他們兩人算是一前一後明明都看到了有人進去,可人呢?
這時候有人聽到了動靜出來,一見是爺爺當場就說了奶奶剛纔難產而死的消息。爺爺哪裡還顧得上想那個怪人的事兒,頓時虎目含淚。爺爺和奶奶感情很好,當年很多人功成名就後就拋棄了糟糠之妻,但一來奶奶本來就是個女子中學的知識女青年看照片長的很漂亮,其次就是爺爺的專情。奶奶死後這麼多年,爺爺就再也沒有續過弦,直到臨終都沒有。
事情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但後來爺爺曾聽人說他碰到的那個東西就是血湖鬼,奶奶也很可能是被血湖鬼奪去了性命。”
“大神,原來你家裡這麼顯赫,那你怎麼沒從軍啊,要是從軍現在少說也得是個少校了。”我問道。
大神搖搖頭答道:“十年動盪期間,我爺爺站錯了隊,後來就十分不得志了,我父親也是依靠爺爺戰友和自己戰友的關係才轉業去了警界。我總認爲官匪不分家,但父親的性格就宛如白開水一般,不鹹不淡沒啥滋味,所以也就渾渾噩噩混到退休了。到了我這輩兒關係也就越來越不行了,開了個小飯店什麼的,順便寫點東西聊以慰藉。我小時候跟着爺爺長大的,爺爺早沒了原先那金戈鐵馬的形象,見到我總是笑靨如花要多慈祥有多慈祥,沒辦法,隔輩兒疼。只有在回憶往昔和戰鬥的時候,爺爺才露出鐵血男兒的面目。這個故事也就是爺爺在我小時候給我講的,最近我又想了起來,這纔講給你聽。關於戰場上或者鄉間的靈異往事還有很多,爺爺小時候沒事兒就給我講,估計我愛寫鬼啊怪的,也是從小種下的種子,纔有現在這幅局面的吧。”
我點點頭問道:“那血湖鬼的故事就到此結束了?”
“非也,故事纔剛剛開始,”大神笑了,說道:“我之所以會回憶起來,那全是因爲前一陣子發生了一件事兒,是在我們這兒的一所醫院裡。具體是哪家醫院我就不說了,也是我一個朋友給我講的,他就是那個醫院的大夫,你小子愛胡寫八寫的,我也不能害了哥們。所以暫不透漏哪所醫院醫生叫啥,只能說就是我們本地的醫院。
我也是因爲這個故事,纔想起來給剛纔那個血湖鬼的事情的。我這哥們是個婦產科醫生,我們稱他做C醫生吧,那天晚上正好輪上他值班。
到了晚上三點多,從外面趕來一個產婦,羊水已經破了,於是連忙送入手術檯準備接生,應該是這個詞吧,反正你懂就好。
當時這個產婦來的時候,是她丈夫陪同來的,除了她丈夫還有個看不清樣子的人,C醫生當時光忙着看產婦的情況也就沒有在意。直到進手術室的時候才猛然覺得那人有點怪,因爲那人直直的跟着往手術室裡闖,手術區外有隔離區,再往裡走纔是準備和醫生休息的地方,有時候一臺大手術好長時間必須找個地方歇一會兒才能做下個手術。然後纔是消毒區,接着是值班室和手術室,但一般陪同家屬到了隔離區就不能往裡進了,那人往裡闖C醫生自然不願意,連忙阻攔。
可是明明看着那人剛纔還在自己身後跟着,餘光看的清清楚楚,怎麼一轉身的功夫那人卻不見了呢,要知道隔離區前可是一片空地,連個柱子都沒有人,人根本沒地方藏身。C醫生覺得怪極了,只嘆是不是太累了或者什麼的,心中也在祈福今天可別出事兒,有時候禍不單行事兒都是趕在一起出的,從醫多年,C醫生自然見多了接連發生狀況的事情。
男家屬對C醫生猛然回頭的舉動很是奇怪,C醫生也只能自嘲的笑了笑安慰家屬安心就好,他們會保證盡力的。
說罷,他就關閉了手術區的門,邊往裡走,C醫生邊想剛纔的事情,實在忍不住了,便問身旁的護士,剛纔跟產婦來的另一個家屬呢,那護士卻滿臉疑惑道:‘剛纔就一個家屬陪同啊?’
C醫生頓時感到一股惡寒涌上心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