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看什麼呢!”我不滿的叫到,趙軍卻身子一抖好似恍然大悟一樣說道:“我剛纔怎麼了?”
“你剛纔死死的盯住我,我還以爲我身後有啥東西呢。”我嘟囔道。
趙軍卻笑了笑說道:“可能是想到這件事兒就會令我渾身難受吧,可剛纔我明明沒瞧你啊?哦?莫非.........”趙軍笑的很詭異也很無奈,眼神中竟然帶了些許的絕望。
我咦了一聲問道:“到底怎麼了,別欲言又止把話說一半多吊人胃口。”
趙軍搖搖頭道:“沒什麼,希望不會給你惹來什麼麻煩。好,我繼續講這個故事,故事遠沒有結束。我們趕回濟南的時候,小美完好如初的就在我們面前,看到我們還問我們爲什麼來找她,我們十分吃驚,問小美還記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小美不明白我們爲什麼這麼問,我們旁敲側擊的說到這次旅行的事情。小美卻笑了起來,說我們疑神疑鬼的還說杜若故弄玄虛,哪有什麼神秘村子根本沒找到,現在是不是又來搞什麼惡作劇。
我們追問小美是怎麼回來,小美卻十分吃驚的反問我們這是怎麼了。據小美自己說,她是跟我們一起回來的,可是我們明明是報了警搜尋失蹤的小美,怎麼可能是一起回來的呢?是小美產生了幻覺,還是說跟小美回來的是確有其人,長得和我們一樣卻不是我們。
這個念頭在我腦子裡一閃而過,卻又迅速推翻,因爲這根本不合理,否則跟小美回來的那些東西目的何在呢?再說小美明顯忘記了我們所看到的荒村,顯然是記憶出現了偏差,當人受到了強烈刺激的時候,記憶扭曲消失都是很正常的。
我們都很疲憊了,但見小美沒有事情還生龍活虎的,便也就各自回去了,至於那些疑惑卻壓在我們每個人的心底,可事情不急於一時,待日後再做解密吧,起碼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第二天我去找杜若的時候,想約他一起去看看小美,探究一下事情的真相。小美爲什麼會有選擇的忘記了一些事情,還會看到我們一起回來的,而她爲什麼在荒村中失蹤又是怎麼回來的。
但當我找到杜若的時候,杜若卻回答的和小美一樣,皆是稱自己並沒有看到過荒村,還說我們是一起回來的。我頓時渾身又是起了一層白毛汗,這怎麼可能,怎麼杜若的記憶也成了這個樣子。難道是我記錯了,還是我瘋了?
我打開相機準備求證,相機內的照片卻消失不見了,相機內倒也並非空空如也只有先前拍過的一些風景,甚至還有幾張是我們一起返程的時候拍攝的,小美就在照片裡,而那些照片我卻壓根沒記得我拍過。
我想起自己曾備份過,於是便趕緊找出來,兩份照片截然不同,我趕忙打印了出來,就是現在這一疊照片了。
接下來,我問過好幾個人,卻發現他們的記憶都突然消失了,說法和我截然相反。那個他們不再是他們的想法再次涌上心頭,或者是我自身出了問題,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出了問題,而我或許還沒來得及出問題。
我給當時辦案的那個老公安打了電話,他聽到是我的時候並不感到意外,卻只是說讓我不要再追查下去了,但根本不說明是怎麼回事兒。只是,在他掛電話的時候,意味深長的說:“你以爲你們真的走出來了嗎?”
這句話讓我陷入了一種深深地恐懼之中,但我這人你是瞭解的,天生性格就是這種急性子也是個直脾氣,打破砂鍋問到底,於是我託人去查閱那個山羣所屬縣的縣誌,但浩瀚縣誌卻讓我無從下手。幾方託關係之下終於有了個人對縣誌有所瞭解,是縣裡一箇中學的語文老師也同樣承擔歷史課,他對縣誌的研究頗深,還來過臨沂市進行過彙報。
當我打通那個老師電話的時候,他卻緘口不言,在我多次央求下他還是說了一些。據縣誌記載,這個村子始建於明初,都是附近的山民組建而成,於嘉靖十年興盛起來進行大整大修,修建人姓齊。但到嘉靖三十年這個村子卻突然消失了,連同村子裡的人也一齊消失了。官府曾派人來調查過,可並無結果,這個村子好似從未存在過一樣,而那些山民也都徹底消聲滅跡。
當所有人都快忘記這件事情的時候,村民們卻陸續出現在沂南各地,他們依然知道自己是誰也和常人並無異常,但卻對村子的事情忘記的一乾二淨。再往後直至今日,關於這個村子的怪事兒層出不窮,大家都知道這個村子邪門的很,也有不少人出現過和村中人一樣的遭遇,而村子的位置卻根本不明,不定在什麼時候就會出現。
那老師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還說現在年輕人大多不知道了,這個村子的傳說也有十多年沒出現過了,上次出現還是一個村子的人進山採野菜纔出的事兒。
我驚訝萬分,因爲老師所說的村子正是杜若所資助的那戶人家的村子,但細問起來,那老師卻聲稱真的不知道了。
我掛了電話,竟然打了個冷顫,這是不是一個巨大的圈套呢,但佈置了這麼大的一個局兒究竟又是爲什麼呢?我不知道,也想不通,我腦中甚至幻想出了杜若見過的那個學生父親的笑容,笑容中除了忠厚老實還帶着一絲神秘和陰險。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這些天我一直誠惶誠恐在不斷的驚嚇中度過,在噩夢中醒來,我甚至懷疑自己的精神已經出了問題。俱樂部裡參加過這次行動的人都把我當怪物看,他們的記憶與我完全不一樣。
我不再跟別人討論這個問題,只是宣稱是我記錯了,後來又說是我故意嚇唬大家才這麼說的,這些照片我也再也沒有拿給別人看過。
但現在我憋不住了,我實在撐不住這種精神上的折磨了。我知道你平時都在寫靈異小說,你應該能幫我,應該可以給我解釋或者幫我一起尋找答案,對嗎,對嗎?”
趙軍的情緒有些激動,竄起來抓住我的雙臂不斷地晃動起來。我有些吃痛,震開趙軍的雙手反手把他按在沙發上說道:“你冷靜點,冷靜點!”
趙軍突然把手插入頭髮中十分痛苦的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煙,煙,給我煙。”
我抓過煙盒,煙盒裡卻空空如也,我想到臥室中還有一包,便說:“你在這裡等着,我去臥室給你拿煙,你給我冷靜點。”說着我轉身去了臥室,走入臥室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中狂跳不止,若趙軍說的是真的,那這個故事就太玄乎了。趙軍若真的讓我陪他去尋找真相,那我該去嗎,其實聽聽就好,我是萬分不想去的,我們的關係還到不了我以身犯險的地步,再說我也很可能束手無策。我拿着煙腦中不斷地思考該如何拒絕激動地趙軍。
我拿着煙反身走回客廳的時候,卻發現趙軍早已不在了,桌子上的那疊照片也消失的不見了蹤影。若不是桌子上依然擺着剛纔趙軍喝的茶,趙軍就好像從未來過一般。
趙軍去哪裡呢?我在屋子中尋找,卻根本沒有趙軍的聲音。這是我談戀愛之前買的小公寓,作爲我自己的單身公寓,現在平時我住在這裡一個人寫東西,房子不大,若是趙軍出去我應該能聽到防盜門的響聲,可是確實是沒有。莫非趙軍如同他所講述的小美一樣,憑空消失了,一股寒意涌上我的心頭,我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我打開房門來不及坐電梯從樓梯上衝了下來,一樓的阿姨在她家開了小賣部,從一樓陽臺開的門旁邊就是單元門。我問道:“阿姨,你看到剛纔下來個人嗎?”
“那不是你朋友嗎,那小夥子人不錯,之前來的時候還幫順手我搬過東西呢。怎麼了?他忘記拿東西了?”阿姨是個熱心腸問道。
我懸着的心落了地,長舒一口氣心不在焉的說道:“對,忘拿東西了,阿姨我上去了,再見。”
我上了樓,打開錄音筆卻發現音頻已經蕩然無存。我絕對打開了錄音筆,而錄音筆也絕對沒有故障,但現在卻是在關閉狀態,這怎麼可能,剛纔我還在談話中撥弄過錄音筆的。難不成是趙軍刪除了這些話,可這又是爲什麼呢?
我不知道,我安慰自己這件怪事兒或許真的是趙軍自己幻想出來的,但我迅速推翻自己,那些照片又如何解釋。既然是真的,趙軍爲什麼要拿走照片刪除錄音,並且在向我求援後卻又不辭而別呢?
我打通了趙軍的電話,但趙軍卻一愣問我做什麼。我說:“你怎麼走了?”
“走,什麼走,你什麼意思啊,是不是想哥們了。也對,好久沒見,我正在你家這邊忙呢,等晚上要不攢個局兒一起吃個飯?”趙軍在電話那頭笑着說道。
“放屁,你不是剛從我這裡走的嗎?”我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了,簡直是怒吼着說出這句話。
趙軍在電話那頭略一沉默,我急迫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你是不是寫東西寫暈了?說什麼糊塗話呢,行了我在忙呢,先掛了。”趙軍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了,好似是我莫名其妙的冤枉了他一樣。
我拿着電話愣在那裡,恐懼再次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