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和林妮娜大跨步地下了樓,猛得衝回了房間,將門重重地給關上了。
“哎,雪兒,你說這個女人真是怪啊,還躲在門縫背後看人,真不知道是想幹什麼?”林妮娜撫摸着胸口,餘驚未定地說道。
“是啊,真是個怪人啊,真是想不通,她究竟想幹嘛!”李雪也氣喘吁吁地說。
“嗯,想不通,對了,雪兒,那剛纔咱們說的話,那她不都全聽見了!”林妮娜緩了緩氣說。
“嗯,有可能。不過聽到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又沒有說她什麼的。”李雪說着,她一屁股坐在了牀上,“對了,雪兒,你借你那把梳子給我梳梳頭吧,這天氣乾燥得很,我頭髮都打結了,我用你的梳子再好好梳梳。”
“你說的是哪把梳子啊?”林妮娜問道。
“嗯,就房東的那把。你介意給我梳吧?”李雪笑着問道。
“去,去,去!瞧你說的。給!”林妮娜說着就從包裡拿出梳子,遞給了李雪。
“嗯,這梳子看着確實不錯啊,紅色的梳子,還真是挺漂亮的。”李雪將梳子正反打量了一番,便梳起頭來。
“是啊,特好用,都不怎麼粘發的,你要是喜歡,就給你用好了。”林妮娜看了她一眼說。
“嗯,不用,還是你用吧。對了,上次我同事趙妮買了把跟這個一模一樣的梳子,她還勸我也買一把,說什麼有辟邪的功能。我纔不聽她說呢。”李雪說道。
“是嗎?還能辟邪?那是挺有意思的。”林妮娜笑着說道。
房間裡氣氛變得歡快了起來,兩個女孩子已經忘記了剛纔二樓的女人給她們帶來的惶恐,在商計着早上該吃些什麼。
“咚,咚,咚!”突然門被重重地敲響了,聲音急切而又慌亂。
“誰啊?敲得這麼急,人都要被嚇死呢。”李雪說道,神色頗爲不滿。
“不知道呢,要不我去看看。”林妮娜說着就往客廳走去。
客廳裡房門被慢慢地打開了……
“雪兒,雪兒!”突然傳來着一陣林妮娜的驚呼聲。
“什麼事啊?這麼急!”李雪忙往客廳裡疾步走去。
只見門口正站着一個人,她穿着白色的睡袍,腳上穿着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她微低着頭,蓬亂的頭髮幾乎遮住了整張慘白的臉,唯有一隻發白的眼睛透過頭髮,機械地移動着。這正是二樓的那個女人。
李雪見狀,心驚不少,似乎有種要暈掉的感覺。林妮娜更是縮着身子貼在了門旁的梳妝檯上,噤若寒蟬,半響沒敢呼吸。
“你,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嗎?”李雪努力地緩了緩情緒,試探着問道。
“你們看到我的貓了嗎?”女人說話了,聲音依然那樣沙啞,如報廢的瓦斯發出的聲響。她挪了挪身子,往屋裡邁了一步。
李雪忙後面退了幾步,林妮娜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她明顯地能感覺到,林妮娜的手在劇烈地顫抖着。
“沒,沒有看到呢。”李雪弱弱地說。
“沒看到?”女人移動着她那隻眼睛,似乎在房間裡搜尋着。
“是啊,真,真沒有看到。”李雪嚥了咽口水說,她明顯地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發虛了。這個女人樣子實在是太恐怖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膽子還能撐多久,她下意識地緊了緊林妮娜的手。她們貼得更緊了,幾乎能聽到對方的心跳。
“咳!咳!咳!”女人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她凌亂的頭髮也跟着劇烈地顫動起來,似乎要脫離頭皮,躍了出來。她用乾癟的手撫了撫胸口說:“它明明是跳下來的啊,怎麼會沒有呢?怎麼會沒有呢?”她低着頭在房間裡轉了起來,情緒變得激動了起來。
啊!怎麼辦?她以爲我在騙她,她會不會?李雪的心臟快跳到了嗓門口了,她緊緊地拽着妮娜,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怎麼會沒有?怎麼會沒有?”女人情緒狂躁而不安。突然她的眼睛停留在鎖着的那間房門上。
難道她能看見?李雪心驚不小!她不會懷疑我們把貓藏在那間房子了吧。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可就遭了,那就是十個秀才也說不清理啊。
女人的眼睛緊緊地盯着那把鎖。她出神地看着,沒有說話。她的眼神似乎變得柔和了許多,李雪緩了口氣。她發現自己拽着梳子的那隻手有些生疼了,她悄悄地把梳子擱在了身後的梳妝檯上。
“你怎麼會有這把梳子?”女人的眼神突然又變得凌厲了起來。她正死死地盯着那把紅色的木梳。
“是,是這梳妝檯裡面的。”李雪如犯了錯的孩子般,瑟瑟地說。這個女人究竟怎麼了?
“咳!咳!咳!”女人劇烈地咳嗽着,她逼近了李雪,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說:“把它放回原處!”
“好,好,好!我這就放,我這就放!”李雪慌忙放開了林妮娜的手,轉身哆哆嗦嗦地拉開了梳妝檯的櫃子,將梳子放了進去,林妮娜驚嚇得幾乎要哭出來了,她壓抑着自己,不敢擡頭。
“不要亂拿別人的東西!”女人狠狠地說道,眼神裡透露出一股寒光,似乎要將她們瞬間給凍住,然後給擊碎!
“知,知,知道了!”李雪戰戰兢兢的點頭說。林妮娜也跟着頭點得如雞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