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跟我來,我帶你們拿木方。”
隨着這個身心落下,王嶽就看到閆解放和閆解曠兩兄弟,帶着烏泱泱十幾個人從大門那裡走了出來,看到自己兩個兒子,閆埠貴連忙喊道:“哎,解放解曠,你們帶着人來是要做什麼?這麼氣勢洶洶的,萬一嚇到院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聞言,閆解放兩兄弟停下腳步,剛準備說點什麼,隨即就看到坐在閆埠貴旁邊的王嶽,當即眼裡閃過一抹忌憚。
這些年,他們也住在這個院子裡,自然知道,王嶽不是他們兩兄弟能得罪的。
這時,兩人對視了一眼,緊接着現在最前面的閆解放瞪了一眼閆解曠,這才說道:“爸,我們過來搬木方,拿去搭建地震棚。”
話音剛落,身後也有好幾個人催促道:“解放,解曠,快點吧,現在這雨一直下着,咱們再繼續耽擱下去,家裡人都淋溼透了。”
聞言,閆埠貴連忙阻止道:“搬什麼木方,木方都給院子裡大夥兒搭棚子用完了,你們先回去,看看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什麼?用完了?”閆解放和閆解曠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他快速看了一眼王家和他爸媽住的地震棚,發現這些木方,並不是他們之前搬回來的。
於是,閆解放看着閆埠貴大聲說道:“爸,什麼用完了,伱們住的這個地震棚,根本就不是用咱們家的木方搭建的。”
“我們住的這個是你王嶽哥搭建的,我和你媽這老胳膊老腿的,能搭得起來嗎?
不過,我們家的木方,確實借給院子裡的鄰居們搭建地震棚了,已經用完了。”閆埠貴連忙說道,白了閆解放一眼。
然而,這個時候,閆解放和閆解曠兩兄弟的自私就體現出來了。
只見這時,閆解放不樂意地說道:“不是,爸,那些木頭都是前些年,我跟解礦我們哥倆和我妹妹大晚上,一根一根從東直門順回來的,你就這麼借給別人用了?給錢了嗎你就借出去?”
“就是,爸,我們現在一家人都被淋成落湯雞了,不行,木頭我們要帶回去。”閆解曠連忙點頭道。
“你們敢!”
閆埠貴見兩個兒子不聽話,準備跑去後面鬧,當即怒吼了一聲。
這一聲,閆解曠和閆解放嚇了一跳,尤其是閆解放,特意注意到王嶽並沒有說話,當即也是看向王嶽問道:“王嶽哥,我們當時拿那些木頭回來的時候,您也是知道的。
您說,我們現在把那些木頭拿回去,算是物歸原主吧?”
“是啊,王嶽哥,您是我們這個院子裡最講道理,最有威望的,我們哥倆兒也信服你,您給我們評評理,我們現在一家子都在雨裡淋着,我們把這些木頭帶回去,可以嗎?”閆解曠也是明白了閆解曠的意思,當即連忙附和道。
這時,地震棚內,王嶽也沒想到,這兩小子居然會主動找自己評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他看向閆解放兩兄弟說道:“按理說,你們剛剛說的話,確實有道理,那些木頭你們拿回去沒問題。
這樣吧,你們也先別急,我先問問柱子哥,看看你們搬回來的那些木頭還有多餘的沒有,有的話給你拿回去,如何?”
“行,王嶽哥,有您這話,我們等着你。”閆解放和閆解曠對視了一眼,也不差這幾分鐘。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傻柱卻從月亮門那裡走了過來,大聲說道:“木頭都用完了,一根兒也沒有了,你們兩家不是沒木頭搭建地震棚嗎?那就過去把家裡人都帶來,我來給你們安排住的地方。”
話音剛落,閆解放和閆解曠突然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然而,只聽站在閆解放身後的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嚷嚷道:“不行,解放,解曠,你們家的人有地方安排了,我們其他人呢?難道就準備讓大家一直在雨裡淋着嗎?”
“就是,這些就算全部讓我們住,也是不夠的,那麼多人呢。”
“……”
一時間,好幾個小年輕也是嚷嚷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傻柱望着衆人說道:“行了,都閉上嘴,吵吵什麼?腦袋都被吵大了。
那些木頭是人家閆解放兄弟搬回來的,我們院子用了他們的木頭,給他們兩家人安排住的地方,這無可厚非。
但是,那些木頭又不是你們這些人搬回來的,我們院子憑什麼給你們地方住?
呵,還讓出來都不夠住,咋的,就那麼幾根木頭,全給你們拿去搭建地震棚,就夠你們那麼多人住了?”
傻柱說完,冷冷地看着閆解放身後的幾個小年輕,還往地上呸了一口口水。
瞬間,後面的幾個小年輕不樂意了,當即有人指着傻柱鼻子罵道:“傻柱,這有你說話的份兒嗎?我們跟着閆解放兩兄弟來搬木頭,那是他們兩兄弟搬回來的,又沒拿你們院子裡的東西,你這兒吵吵吧火的作甚?”
“就是,顯着你能耐了?”
“……”
一時間,這些小年輕直接和傻柱嗆了起來。
見狀,傻柱這暴脾氣頓時不樂意了,當即大聲說道:“有你們什麼事兒,我是這個院子裡的三大爺,地震棚的事情就是我在管理的。
來來來,有本事,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別說一遍,就是一百遍都可以。”小年輕們也不客氣,絲毫不虛傻柱的樣子。
看着這一幕,王嶽眼眸微微眯着,隨即從兜裡掏出一包大前門,並且用煤油打火機唰的一下點燃,抽了一口,他這才吐出菸圈,隨即看着閆解放兄弟兩說道:“閆解放,閆解曠,你們怎麼說?是聽你柱子哥的,把家裡人帶過來一起住,還是非要把搭建好的地震棚給拆了,把木頭帶回去?”
話落,傻柱也不說話了,他覺得王嶽既然插手了,那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畢竟,王嶽在這南鑼鼓巷衚衕裡,可是非常有威望的。
現在站在這裡的人,大災荒年間,就沒有一家沒有受過王嶽恩惠的。
迎着王嶽微眯的眼神,閆解放和閆解曠有些爲難,他們當然想直接把家裡人帶來,還省事兒。
畢竟,只要有地方安置家裡人,再有王嶽一向和傻柱是保持同一條戰線的,他要是不同意傻柱的說法,估計也不會這麼問了。
兩兄弟猶豫之際,身後的一個小年輕頓時不樂意了,他看着閆解放兩兄弟說道:“閆解放,閆解曠,你們兩兄弟想好了,你們現在可是住在我們院子裡,今天你們要是隻顧着自己,不管我們死活,等這件事兒過去了,你們就別怪我們想辦法讓你們在我們那院子裡住不下去。”
“不錯,現在這種情況,若是隻顧着自己死活,不管我們,憑什麼讓他們繼續住我們院?”“我也同意。”
“……”
七八個小年輕七嘴八舌表達了自己的看法,直接讓閆解放兩兄弟騎虎難下了。
考慮了一下,閆解放硬着頭皮看着王嶽說道:“王嶽哥,我們兄弟兩是尊重你的,但是現在的情況,您也看到了,我們不能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對,王嶽哥,我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我們要把木頭拿回去給其他人搭建地震棚。”閆解曠也是有些不敢看王嶽的眼睛說道。
兩兄弟這話一出,立刻得到了身後小年輕們的支持。
這時,見王嶽準備點頭答應,傻柱急了,他看着王嶽說道:“王嶽,不能讓他們把地震棚拆了,現在雖然寬敞一些,大家都能住下,就算多閆解放兄弟兩家人也行。
可要是讓他們拆了地震棚,大傢伙可就不夠住了。”
聞言,王嶽點點頭,隨即他看向閆解放兩兄弟說道:“這樣,你們稍等我幾分鐘,我去看看大傢伙的情況,如果可以,就讓你們拆走木頭。
如果不行,我來給你們想辦法,保證你們淋不着,如何?”
閆解放和閆解曠對視一眼,對於王嶽的話,他們從未懷疑過,想了想,兩兄弟同時點頭道:“行,王嶽哥,我們聽你安排。”
“不行,什麼叫如果可以就讓拆走,不行再想辦法?我不同意,大傢伙都在那邊院子裡淋着雨呢,再淋下去,我兒子閨女都要感冒了。”
突然,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順着聲音看過去,王嶽頓時樂了,於是,他微笑着對着剛說話的小年輕招招手。
見狀,小年輕不明所以走了過去。
“啪!”
瞬間,只見王嶽一巴掌拍在這個小年輕的腦袋上,隨即怒罵道:“混賬東西,你是郭長明家的大小子郭抗美吧?
你老子郭長明就是這麼教你和我這麼說話的?你不同意,你小子算老幾?
滾回去,讓你爹郭長明來找我。”
“嘶!”
郭抗美本來很生氣的,結果看到王嶽真生氣了,還要讓他叫他爸郭長明來,頓時賠笑道:“不是,王叔,我都這麼大了,兒子閨女都有了,你咋還這樣打我啊?”
“屁話,你就是現在八十歲了,只要我還活着,打你你也得受着。”王嶽笑罵道。
“是是是,王叔,剛剛是我錯了,您教訓得對。”郭抗美連忙點頭,不敢說話。
這時,見他不吭聲了,王嶽看向其他小年輕問道:“你們幾個臭小子,怎麼說,等我去看看回來再給你們解決問題,還是讓老子現在給你們幾巴掌,你們再回去叫你們爹媽過來和我說話?”
“王叔,我們不敢,都聽您的。”幾個小年輕哪敢和王嶽齜牙,當即就點頭應下。
開玩笑,當年他們好多家,要不是王嶽弄了糧食來,他們家裡雖然不一定會餓死人,但是肯定得去啃樹皮。
真要回去把四五十歲的爹媽叫來,那結果肯定是不用問,先捱上幾巴掌再說。
“行,那就進來裡面避避雨,我很快回來。”王嶽點頭,隨即從周雪手裡見過雨傘,這才拉着傻柱一起往月亮門那裡走去。
不一會兒,看了看中院,只有兩個兩個地震棚,一個住着賈家一家子,自己易中海一個人。
值得一說的是,一大媽因病去世了,所以只剩下易中海現如今跟着賈家生活。
另外一個,除了傻柱一家子之外,還有一家鄰居一起住,確實不怎麼夠。
“走,柱子哥,咱們往後院看看。”王嶽說道。
聞言,王嶽拉住他,搖了搖頭道:“不用去後院了,後院一大爺(劉海中)家自己搭了地震棚,帶着兩戶鄰居一起住,許大茂家的地震棚最大,就住他們一家人,可是,那是許大茂自己弄的木頭,我也管不着啊。”
“什麼時候了,還管你家的我家的?走,去看看。”王嶽直接不理會,這種時候,可沒那麼多想法。
很快,他們來到後院,果不其然,劉海中家的地震棚帶着兩戶鄰居一起住,已經夠擁擠了。
只有許大茂家搭的地震棚,面積最大,別說住他們一家五口人,就算再多來三四家人,也是足夠住的。
“喲,傻柱,王嶽,你們怎麼過來了?難不成你們住的地方沒了?想來我們這兒蹭住?”許大茂賤兮兮地看着王嶽和傻柱說道。
一聽這話,傻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許大茂這個傢伙若是願意,讓劉海中一家和兩戶鄰居一起住下,也用不着拿閆解放和閆解曠兩兄弟搬回來的木頭來搭建地震棚了。
也就沒這麼多事兒。
不過,沒等傻柱開口罵人,王嶽便從兜裡掏出大前門來,遞了一根給許大茂說道:“大茂哥,和你商量件事兒,讓一大爺(劉海中)一家和兩個叔叔家的人和你們一起住,一大爺他們現在住的地震棚,一會兒拆了木頭,給閆解放他們院子帶回去,如何?”
“不行!”
然而,沒等許大茂開口,就聽坐在地震棚內磕着瓜子的秦京茹大聲拒絕起來。
緊接着,秦京茹繼續說道:“我們家自己住還寬敞一些,要是讓一大爺他們三戶人家住進來,我們這裡可就太擁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