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裡。
各家各戶,從吃晚飯開始,基本上都在討論秦淮茹報警抓她婆婆的事情,可以說,這件事兒,已經成爲了今日每家每戶討論的核心。
只是,別人怎麼說,秦淮茹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她覺得只要能夠把賈張氏這個累贅和禍害送進去,她願意承擔。
屋裡,吃過飯,易中海和一大媽把秦淮茹叫到了家裡。
這時,一大媽給秦淮茹倒了一杯水,隨即就聽易中海嘆了一口氣說道:“淮茹啊,這事兒你還是太沖動了啊,雖然你婆婆確實做得不對,但是你報警抓她這事兒,會對你們家的名聲不好啊。”
易中海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將自己的擔憂給說了出來。
一旁,一大媽也是點頭附和道:“是啊,淮茹,哪怕你把你婆婆送去鄉下,大家也會想着是你一個人養一個家太辛苦,迫於無奈才送她離開的。
可是,你報警抓她這事兒,真的太沖動了,今天去去派出所處理事情的時候,院子裡不少人都在討論呢。”
對面,秦淮茹點點頭,她當然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喝了一口水後,她苦笑着看着易中海和一大媽說道:“一大爺,一大媽,你們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過了。
我不怕辛苦,也不怕家裡日子過得清苦,可我真的忍受不了我婆婆這種無理取鬧的行爲了。
賈東旭去世這麼多年,我一個人養這個家,我容易嗎?
她不說幫我分擔一些,而且還一直給我找麻煩,換做你們是我,恐怕也忍受不吧?
所以,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晚上,還是決定報警抓她,把她送進去。
就算被人議論,被人說閒話,我都不在乎了。”
話音落下,易中海和一大媽兩人都被嚇了一跳,隨即二人點點頭,表示理解她的做法。
過了片刻,易中海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淮茹啊,既然你都已經想清楚了,那麼我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以後你家裡有什麼事情,就讓你一大媽去幫你,另外,做飯這事兒,以後也交給你一大媽了。
她早就覺得你工作本來就夠辛苦了,早就想搭把手幫幫你,但是之前你婆婆在家裡,她也不好說什麼。
如今,既然已經這樣了,那我們兩家人還是好好把日子過起來,你覺得呢?”
“是啊,以後做飯,還有幫忙看槐花的事情就交給我了,這些我都能做。”一大媽連忙點頭應下,笑呵呵地說道。
秦淮茹聽着易中海兩口子的話,也是點點頭,臉上露出感激道:“那太好了,多謝一大媽,真要是有您幫忙,我也輕鬆多了。”
“嗐,這有什麼的,反正我現在也不用照顧聾老太太,在家裡閒着也是閒着。”一大媽擺擺手,笑呵呵地說道。
“好,那以後就麻煩您了。”秦淮茹再次感謝道。
這時,易中海看着秦淮茹問道:“淮茹,你可知道,你婆婆要在裡面待多久?”
“要待多久我不知道,公安的同志並沒有告訴我具體的。
只是,我婆婆亂搞封建迷信,又差點釀成火災,是絕對不會輕饒她的。
此外,最嚴重的,是她藥物成癮,公安的同志告訴我,之前也要半年時間,才能把她的藥癮給戒了,另外還要勞動改造,看她表現。
反正,最起碼我也能清淨一些日子了。”秦淮茹微笑着說道。
現如今,她最開心的,就是以後可以給三個孩子更好的生活了,而且沒有賈張氏這個老虔婆在,她覺得幸福的希望,即將降臨了。
說了一會兒話,秦淮茹離開了易中海屋裡,不過,易中海並未什麼都沒有,考慮了一會兒,他看着一大媽說道:“賈家這個事情,我覺得咱們得幫淮茹善後了,她太沖動了,如果放任不管,說不定往後這個院子裡的流言蜚語會越來越多。”
聞言,一大媽愣了一下,不一會兒纔開口問道:“那你想怎麼辦?你現在已經不是院子裡的一大爺了,老劉和老閆,還有傻柱這孩子也不會聽你的。”
“這事兒找他們三個沒用,我準備找王嶽。
王嶽這小子在院子裡的威望,誰都比不上,大家都比較信服他。
也就是他不想做這個一大爺,不然的話,哪有老劉什麼事兒?”易中海微笑着說道,最後言語之間體現出的不屑,更是表明了他對劉海中和閆埠貴的蔑視。
對面,聽他這麼說,一大媽搖了搖頭,解釋道:“老易啊,我覺得你去找王嶽這孩子,還不如去找老劉他們商量。
王嶽從來不願意在院子裡冒頭,特別是他結婚有了孩子後,更是隻要不牽扯到他,他是絕對不會說話的。
所以,我覺得他不一定會管。
反過來,你去找老劉和老閆他們,給他們兩人各帶一瓶好酒,相信他們不會拒絕你的。
至於傻柱這邊,我去和他說,他對你有意見,對我可沒有意見。”
聽到這話,易中海想了想,也覺得一大媽說得有道理,於是便點頭道:“行吧,那你去找傻柱,我去找老劉和老閆他們。”
“嗯。”
果不其然,第二天大家下班回來,院子裡果然召開了全院大會,專門就賈家的事情,讓大傢伙封口,儘量不要再說了,以免影響這一年的文明先進稱號。
而且,劉海中,易中海,傻柱三位管事大爺都統一了口徑,大家又不想得罪秦淮茹和他們三位,自然是點頭應下的。
時間飛快,轉眼就到了1976年夏末。
這一年,氣氛是悲傷的,讓人傷痛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而最近發生災難,那就是一夜之間,地動山搖。
哪怕是在四九城,都能夠感覺到強烈的震感。
前院,院子裡,天剛剛亮,王嶽一個人坐在簡易地震棚裡抽菸,整個人精神憔悴很多。
儘管他早就知道這些事情會發生,可當真的發生的時候,他還是難以接受。
轉頭看了一眼,周雪抱着歡歡樂樂躺在旁邊的簡易木板搭成的牀上,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王嶽,你沒事兒吧?”
突然,一道聲音驚醒了他。
轉過頭去,發現傻柱懷裡抱着一個三歲多的孩子,小丫頭睡得特別香。
王嶽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我沒事兒,這丫頭沒事兒吧,昨天晚上應該沒嚇着她吧?”
傻柱搖了搖頭,苦笑道:“這丫頭睡得香着呢,我把她抱出房間的時候,她一點兒沒醒。
要不是後來大家喊叫的聲音把她吵醒,說不定她都能繼續睡着呢。”“那就好,小龍和虎頭呢?”王嶽看了看傻柱身後,並沒有他大兒子和二兒子的身影,於是又隨口問了一句。
“那兩小子跑去和許大茂家的幾個姑娘玩耍去了,喊都喊不住,隨他們吧。”傻柱苦笑了一下說道。
看得出,傻柱不想自己兩個兒子和許大茂家三個閨女玩。
看他這樣,王嶽點點頭,從兜裡掏出半包香菸遞給他,說道:“估計你身上也沒煙了,這半包給你吧。”
“得嘞,那我就不客氣了。”傻柱嘿嘿一笑,也不客氣地接過。
值得一說的是,陳素死了,在剩下傻柱懷裡抱着的這個小女兒何丫丫的時候,因爲大出血,又是高齡產婦,所以沒搶救回來。
至於許大茂,秦京茹先後懷孕三次,但是生下的都是女兒。
至於他知不知道,三個女兒都不是他親生的,這就不知道了。
反正王嶽也沒問過,只是偶爾到王府井那邊辦事情的時候,經常看到當初和秦京茹抱在一起的男人。
只能說,秦京茹運氣不錯,三個女兒雖然不像許大茂,但是卻非常像秦京茹,所以也沒有狗血的劇情,比如許大茂發現三個女兒都不是自己親生的,鬧矛盾之類的。
王嶽擺擺手道:“客氣什麼,丫丫還是我幹閨女呢,只是,嫂子走了也三年多了,你就沒想過重新找一個?”
聞言,傻柱將何丫丫輕輕放在王嶽坐的旁邊,看着小丫頭睡得正香,微微一笑,點了一根菸後,他用力抽了一口,這才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現在還沒這個心思,小龍,虎頭還有丫丫,都需要我來照顧。
這萬一要是找到個對他們不好的後媽,我怕陳素在天之靈,會怪罪我。
先這麼着吧,對了,王嶽,你們家的地震棚最大,我想讓三大爺兩口子和你們一起住,得行不?”
“這有啥不行的,餘震還有,這個時候也不是矯情講究的時候,你讓他們過來就是了。
對了,我家地窖裡,前幾年我弄了一些木方回來,你去問問大家,看看誰家有需要,直接搬去用就行了。
等到地震棚拆了之後,再給我還回來就行了。”王嶽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
“得嘞,我剛剛也想和你說這事兒,既然你主動提出來,那我就去通知大家了。”傻柱笑着點頭道。
“嗯,去吧,誰家要用,就去拿就是了。”王嶽擺擺手。
“那你幫我看着點丫丫,這丫頭醒來找不到我,容易哭鼻子。”傻柱點頭道。
“沒事兒,她乾媽在呢,問題不大。”
傻柱離開後不久,閆埠貴兩口子就來了。
王嶽也沒說什麼,直接重新拿了幾塊木板,在旁邊給搭了一張牀給閆埠貴兩口子住下。
“謝謝你了,王嶽,要不是你,這個雨都能把我們兩口子給冷死了。”閆埠貴接過香菸,抽了一口後,便感激地說道。
聞言,王嶽擺擺手,不在意地說道:“說這些做什麼,咱們這麼多年的鄰居了,以前要不是三大媽幫我家照顧孩子,我們也那麼輕鬆。”
“唉,你說起這個,我這老臉都沒地方放了,與其說是你三大媽幫你家照看孩子,還不如說是我們家想從你這兒賺點錢補貼家用。”閆埠貴有些羞愧地說道。
“都過去了,不說這個了。”
王嶽擺擺手,隨後讓閆埠貴把他的收音機拿來用會兒。
不多時,伴隨着電流的聲音響起,現場瀰漫着濃濃的悲傷之色。
“今年真的是多災多難啊。”王嶽忍不住感慨道。
“唉,感覺天都快塌了。”一旁,閆埠貴也附和道。
聽他們二人嘆氣,周圍的人也是忍不住跟着嘆息,甚至一些眼淚淺的,還捂着臉哭了起來。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周雪醒來了,歡歡樂樂也醒來了。
不過,小孩子到底是天性樂觀,除了剛剛醒來那會兒心情不好,沒多久,就穿着雨衣在院子裡玩耍了。
“砰!”
突然,樂樂慘叫一聲,整個人倒在泥潭裡,衣服全身都給弄溼了。
王嶽看了過去,就見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青年指着倒在地上的樂樂罵道:“跑什麼跑,你眼瞎啊。”
不過,沒等他罵完,突然,衆人就見一道影子一晃,瞬間就來到了棒梗面前。
緊接着,衆人就看到原本還在罵人的青年,整個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同樣也被泥水給打溼了。
看到這一幕,衆人都驚呆了。
一時間,大家都被嚇到了,話都沒說。
“樂樂,沒事兒吧?有沒有哪裡疼?”
王嶽將樂樂拉起來,檢查他的身體,關心地問道。
“爸,我沒事兒,就是衣服髒了。”樂樂眼裡含着淚,雖然沒有哭出來,但是看得出,他也被剛剛這個青年的行爲給嚇到了。
“衣服髒了沒事兒,我和你媽會給你洗乾淨的。”王嶽鬆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倒在地上的青年爬了起來,隨手還抓起一塊磚頭,準備猛地朝王嶽的腦袋拍來,這要是拍中了,估計會有性命之危。
“阿嶽,小心。”
這時,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周雪的聲音響起的瞬間,王嶽已經出手了。
只見他快速錯開身子,緊接着一把抓住青年拿磚頭的手,然後另外一隻手一巴掌打在對方臉上,又是一個過肩摔。
“砰!”
又一次,青年再次被王嶽放倒,不僅如此,王嶽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冷冷地說道:“棒梗,你出息了,敢對我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