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散着九羌和五味回麻衣教處理最近的事情,便陪着麻葛開始到處遊玩。
麻葛沒有下過山,對山下卻沒有什麼興趣,不管在哪都會緊拉着蘇散的手,只是大眼睛到處轉着看街上的小鋪,蘇散仔細看看,發現自家小丫頭果然不會對自己以外的事情產生興趣,心裡真是熨帖。也有些心疼,自己以前的受傷,讓小一害怕了。不過,以前是自己笨,半點不怪他人,現在,在他的呵護下,必將給小一一個快樂的江湖。
按着蘇散初入江湖的路線,兩人一路玩得盡興,小一很是興奮,倒不是爲了景色,卻是以前蘇散講給她的故事慢慢和眼前的蘇散融合起來,彌補了那些時候自己不在他身邊的委屈,再加上蘇散因爲有小一陪,更覺以前的江湖路是如此豪邁,不知不覺感情較之山上更爲濃厚。卻不知蘇大散人攜美遊的消息已經鋪天蓋地的散佈開來。
蘇大散人的名號在江湖上可謂響亮,一來人長得俊朗,性情雖溫和做事卻頗凌厲,是多少江湖女子心心念唸的良人;二來習得麻醫仙一身醫術,更是不凡;三來居然接手麻衣令,入主麻衣教,可見武藝也相當卓絕。此時消息一傳,本就紛亂的江湖更是喧囂,惹的許多人打探那女子姓甚名誰,相貌如何,當然,也引得數人心思沉浮。
其一,自然是沈碧落。
倒不是沈碧落多麼中意蘇大散人,只是心底的憤懣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平息罷了。
前文提及麻醫仙曾爲沈碧落診治,這樑子因了老的便爬到小的身上。
沈碧落原也不叫碧落,沈盟主幼時也曾有一段不堪的經歷,逼得他決心功成名就再娶妻,因此一心爭奪盟主之位。家裡的小表妹與他海誓山盟,表示自己願意等待,卻不想年齡越大,心理承受能力越弱,再加上旁人的指指點點,當時等他的承諾便積澱成怨恨。最後爲了證明沈盟主還是大有愛的,便買了迷藥想要生米煮成熟飯,卻不料沈盟主當日和人拼命已經大傷元氣,事了後就一頭暈過去。小表妹深覺不甘,覺得備受侮辱,得知自己懷孕後便賭氣跑到外面,躲了起來,任沈盟主拼命地找也不願出來。
當時正值寒冬,懷孕的人哪兒經得起這麼折騰?不久就形容枯槁,待生下碧落後,又覺不甘,回到沈盟主身邊,只是眼看周圍一片花紅柳綠,心裡作嘔,大喊一聲,上窮碧落下黃泉!便死掉了。
沈盟主也很傷心,可畢竟不是他一個人的錯,父母遺願和表妹深情,他竭力調和,卻不料是如此情形,自己也心灰意冷,便一心疼惜自己的寶貝姑娘,起名沈秋笛。卻不料人們生怕沒有熱鬧可瞧,奶孃又與表妹親,從沈秋笛會說話起,就沮喪着老臉講述自己小姐的痛苦和沈盟主的不堪。可憐沈盟主一腔疼愛全毀在女人的舌尖,秋笛對自己爹恨的咬牙切齒,學會寫字後便改名沈碧落,用以折磨自己的爹。
碧落很是會做表面功夫,可眉眼裡藏着的刻薄和怨恨自然瞞不過麻醫仙,本着救人救心的醫生原則,麻醫仙建議沈盟主把事實告訴碧落,卻不想就此父女更是互相怨恨,只因年幼未回控制情緒的碧落一氣之下提議若真的是如此,便把沈盟主後來的兒子送給麻醫仙做徒弟...
麻醫仙當故事講給還年幼麻葛和已經頗有見地的蘇散,蘇散嘆了口氣,沒說什麼。麻葛卻興奮地說,人的慾念真是可愛啊~!蘇散反覆咀嚼,再與麻葛把麻衣令當人把玩研究,居然破解了秘密,做了教主,此爲後話。只是此時的沈盟主卻對碧落存了戒心,不願與她過分親暱,碧落因此惱了麻醫仙,連帶着蘇大散人也變得面目猙獰。
此時的沈碧落出落的相當明媚,更是把心思深深埋了起來,任誰都說沈盟主的千金花容月貌,識得大體。沈盟主風光後埋着蒼涼,看到與自己微笑的女兒,心裡一片悽惶。待碧落一提她欲邀請蘇大散人到府上做客,更是覺得女兒已經心機沉沉,不願多話,道了句隨你,便去處理江湖瑣事。碧落冷笑連連,手腳冰冷,心底的恨意波濤洶涌,已是無法自抑。
碧落出了門,便回房點了呢喃香,不多時,一個丫頭打扮的人便端了茶水叩響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