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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9號監奇聞

第一百一十一章 9號監奇聞

離開會議室的警員們,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儘管內森加入他們不過三個月,但他們還是很喜歡他的,畢竟他是這個警局裡唯爲數不多的小年輕,並且也是其中最有潛力的年輕人。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先想辦法找到他唄。”

幾名中年警員唉聲嘆息地走下樓,走向各自的工位。

“嘿。”一名中年警員轉動椅子靠近了身旁的同事。“他就是那個薩姆?”

另一名警員撇了趙林夕一眼,點了點頭。

“他昨晚上是不是在9號監牢裡呆了一晚?”

“你怎麼知道?”

“也就在那裡待過的人才會變成這樣,你看着他現在倒黴的模樣,跟那些犯人太像了。”

趙林夕頹然地坐在白頭警探的工位旁,茫然地注視着前方,看似像丟了魂一般,實際上,在離開監牢區後,她的情緒就平復了不少,只是身體依舊未恢復太多,頭腦昏昏沉沉,只能坐在椅子上等白頭神探回來,也正好趁獨自一人的時間裡,好好整理一下昨晚的驚奇噩夢。

那兩個警員距離她不足2米遠,見她神情恍惚,便自以爲閒話傳不到她的耳邊,坐下後,他們倒也看不見她的臉,在提到“在那個地方待過的人”這句話時,他們沒看見趙林夕微微張了一下嘴,也沒看見她又握緊了的拳頭。

她一直在不解昨晚那幾個混亂的夢境到底意欲何爲,尤其是那個老人到底是什麼角色,神出鬼沒,猶如鬼魅。但聽到監牢裡的犯人和警員們也都多次提及那間監牢的不正常時,她心裡的恐懼感多少消散了一些,最起碼她不是唯一一個被那老頭折磨一晚的人,不然,他也不會是個人盡皆知的怪物。

“她”到底是誰?老頭口中的那個“她”到底是誰呢?對那個老人的恐懼感便又被這兩個問題抹去了大半,可惜他就像沃倫一樣,一句都不願意多說,但既然不願意說,兩人爲何又要提醒她呢?

“你的路錯了。”自打與沃倫和漢森碰面之後,這句話就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時不時就要冒出來在她的腦子裡兜尋一圈,包括昨晚被那老頭再次提起時,也因此令她感到恐懼,畢竟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除了沃倫,還從未產生過如此巨大的違和感。

“在錯誤的路上走對了,你就會碰到我。”這也是沃倫衆多的提醒中最令她費解的一句話,說是廢話也不爲過,但昨晚的流浪漢老人也表達過類似的意思。

此刻,她似乎瞥見了謎團的一角,也許,她的路真的錯了,但也正因如此,她才能遇到這些能窺探真相的人,可是新的問題又來了,這連個人的出現是爲了什麼?僅僅是爲她提供沒什麼用的提醒嗎?

思及此,老人變作透明黑霧的景象又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儘管異常漆黑,卻在觸摸時達到真實的透明觸感,直到現在她還記得夢中老頭的微笑,滲人的感覺足以熔掉她滿身的雞皮疙瘩。

“咳咳。”趙林夕慢慢擡起頭,順便清了清嗓子。

接着,她便轉過頭,將蒼白的臉正對那兩名聊閒話的警員身上,“不好意思,請問9號監牢怎麼了?”他的聲音變得很輕,像從空氣中突然飄過來的一樣。

兩個警員皆是一愣,其中一名也慢慢將臉轉向了她,只是那名一直背對着她的警員已是一身的冷汗。

“沒,沒什麼。”只有一人回答了她,接着,兩名警員便都靜默不言,默默幹起自己的工作,彷彿剛剛他們每個人的言語都不曾在這間工區裡出現過,一切又像是一場夢境一般。

趙林夕用無神的雙眼直視着這兩名警員的身影,彷彿一直看下去就會有人爲她解惑,可惜都是徒勞。

“怎麼樣,聽說你早晨差點暈倒?”一道聲音出現在她的頭頂,熟悉的聲音裡夾雜着淡淡地溫暖,像是一位關心她的長輩,只是,經此一晚,趙林夕再也不相信這白頭警探會是一個願意爲她提供便利和照顧她的好人了,不然他也不會將她丟進那間人人人皆知像被詛咒般的監牢。

白頭警探拉過附近的一把椅子,坐在了趙林夕的面前,將手裡端着的另一杯咖啡遞到她的面前,看着那熱氣正從自己面前的白色瓷杯中向外冒,趙林夕的腦海裡又浮現了大量的記憶。薩姆曾經與維羅妮卡約會的咖啡館,被布蘭頓帶進去的高端宴會,趙林夕來到這世界後與艾拉第一次碰面時二人共坐的沙發,與凱瑟琳周旋的漏風小甜品店,與盧克探討案情的西餐廳,這些人與場景就像一同融進了她面前這杯咖啡裡,後又被攪拌在一起,化成一灘黑水,苦澀濃稠。

“不喝嗎?”白頭警探見趙林夕遲遲不接咖啡,便將杯子放在了她身旁的辦公桌上。

趙林夕將極盡呆滯的眼神收回,啞着嗓子問他:“9號監牢怎麼了?”

白頭警探仰起的頭與嘴邊的咖啡杯一同又落了下來,他愣了兩秒,纔將自己手中的咖啡也放下。

“呃,抱歉,我以爲你沒犯過案子,跟他們關在一起就不會有事。”說這句話的時候,白頭警探明顯不敢看她,似是有些心虛。

他不敢看趙林夕,趙林夕倒是強撐着精神,用盡量尖銳的眼神一直盯着他的臉。

“我問你,9號監牢裡的老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話很明顯是他們的禁忌,白頭警探的臉上露出了憋屈的神色,嘴脣蠕動着,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連着嘆了好幾口氣,又着急地端起桌上的咖啡,不顧還稍燙的溫度,一股腦倒進了嘴裡。

而後,他又重重將那杯子放在桌子上,坐直了身子,似是下定決心,要說出什麼震驚的話。

“那倆老頭是監獄的常客,每次都是一起作案,案子倒是不嚴重,關個十天半個月就出來了,那時候是犯罪淡季,20多個牢房裡,正巧9號是空的,便將他們安排在了那裡。那裡便是他們第一次被關進來的地方。”

趙林夕沒接話,一直保持着盯着他的動作,不願錯過他的每一個表情。

“之後,他們每次進來都要求住在9號監牢,但警局又不是賓館,怎麼會同意他們自己挑房間?沒有警員願意理他們,隨便安置到別的監牢與其他犯人待在一起。”

“但是,只要有第三個人與他們待過一晚,那個人第二天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

說到這裡,白頭警探快速瞄了一眼趙林夕的表情,她的臉上似乎寫滿了感同身受,也在暗示他快些將原委道明。

“咳咳,就像你現在這樣,不過你的狀態比他們都好多了,那些犯人沒有一個能與他們共處超過一晚,第二天不是口吐白沫陷入休克,就是大哭大喊跪着求我們給他們換監牢,甚至還有幾個有精神疾病史的直接就犯了病鬧自殺。”

趙林夕越聽越心驚,昨晚她也險些被逼瘋了,那種壓抑黑暗的感覺至今想起都會令她冒一腦門的汗,就像此刻,也正有一滴汗沿着他的眉頭流下來,險些就要跌入眼眶裡。

“是不是你也遇到了?”白頭警探終於敢直視趙林夕,似乎將實情道出,他的愧疚感也少了些。

“昨晚每個監牢裡都關了幾個酒館鬧事的傢伙,你要是和他們關在一起,我擔心被他們報復,再加上我們偷偷調查推測過,犯得罪越重,被那倆老頭嚇的就越狠。”

他的表情越發嚴肅,似是又想起9號監牢的事鬧得最兇的那段時期。

那是盛夏,犯罪事件的高發期,倆老頭也頻繁地被逮進來,隨後每次與他們關在一起的犯人都要備受恐懼的折磨。

“不管是你那金融案還是這次的案子,你都是無辜的人,我以爲你關進去不會有事的,不過,你看你現在確實並不嚴重。”

趙林夕瞪了他一眼,問起來:“那些人在老頭那裡經歷了什麼?”

白頭警探的臉眼見着陰沉了下去。“奇怪就奇怪在,沒有一個人記得那一晚都發生了什麼,他們只知道恐懼,身體本能地害怕那倆老傢伙,不惜一切,只想遠離他們。”

“哎。”

“不然我們早就能以故意精神傷害起訴他們倆了。”

趙林夕的臉色也不好看,白頭警探以爲她餘悸未散,正想出聲安慰。

“我記得。”

“什麼?”

“我記得昨晚的一切。”

趙林夕的臉色又開始發白了,甚至手指都在微微顫抖。她也端起桌邊的咖啡,一飲而盡。

她這話着實嚇人,甚至比那段時期確認那倆老頭的駭人時還要令他震驚,畢竟一年多了,至今都沒人能記得那倆老頭到底做了什麼。

他擡起了屁股,猛地將頭伸向了趙林夕。“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那老頭古怪的話就連她這個當事人都聽不懂,別說其他人了,肯定更不會明白,她便一字未差地將昨晚的一切都說與他聽。

這次,這二人的的眼前都遮蓋了一團迷霧。

這一小片區域直接陷入了寂靜,氣氛一陣低迷。距離很近的那兩名中年警員一直在豎着耳朵偷聽,見趙林夕二人沉默不語,其中一個慢慢挪動椅子靠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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