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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踏上新鎮

第九十五章 踏上新鎮

法醫越說越興奮,一名被吹捧如天下無敵的女殺手,第一次與他們警方交手就敗的如此徹底,儘管他承認自己並不算敬業,但在心內仍舊萌生一絲驕傲,再怎麼厲害,不還是淪爲他手裡的標本?

“‘鬼樓’出動‘死亡花’去殺黑皮,爲什麼?”

法醫坐到了椅子上,抓着扶手左右轉悠起來,只留盧克一人站在解剖臺前。

“這還用問?當然是滅口嘍!”

“順序不對,如果是受布蘭頓僱傭,她應該優先殺掉薩姆,其次是lee,最後纔是這些工具人‘殺手們’。”

“是啊,是這麼個道理。”

“但她卻選擇先殺掉黑皮,而且留了兩名看守警員的命,這完全是在打草驚蛇。你看,她不就是因爲留下他們的活口才被反殺的?”

“她能被捧到這麼高的位置上,怎麼會這麼沒有腦子?她難道不知道lee和一名昏迷不醒的殺手,哪個纔是最重要的證人嗎?”

“的意思是說,她的主要目標不是Lee,而是黑皮?”

“對,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她爲什麼會先殺掉黑皮。”

法醫點着頭,卻將一隻手揣進口袋裡,從裡面掏出兩塊水果糖,丟給瞭解剖臺另一端的盧克。

盧克接到糖的瞬間就將它糖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表情依舊嚴肅,完全無視對面正吧唧着嘴巴的法醫,繼續闡述自己的推論。

“只有一種理由,她纔會將殺手作爲第一任務目標。僱傭她的人肯定是黑皮的組織,他們害怕黑皮把自己的組織供出來,所以才僱傭她去滅口,不然像你說的,‘死亡花’是專門解決殺手的,她應該不接殺普通人的任務吧?”

法醫腮幫子鼓鼓的又對着盧克點了點頭,見盧克面色不太好看,這才反應過來,表情立馬變得豐富,還拍起手來。

“說得好,我同意你的觀點。”

法醫誇張的反應只令盧克的臉色更加冷沉。站起身,盧克來回走了幾步,同時啃着一隻手指的指甲,完全不理睬身後法醫的呼喚,徑直離開了法醫科。

“今晚8點,餐廳見。”

突然響起的短信鈴聲並未吸引趙林夕的注意,她正按照紙上所寫的賬號密碼登錄一陌生網站,正是中午從“文思叩”古董店得到的一堆資料。

等待幾分鐘,終於登錄成功,網站的首頁依舊是熟悉的畫風,只不過這一次是全白色的風格,也並無歡迎語,按照紙上標註的方法,輸入了此刻她最想探知的地點。

“維羅妮卡·加西亞。”將名字輸入搜索欄,新的頁面正在加載,也許下一秒,趙林夕就能找到她。

一個新的地址呈現在趙林夕的眼前,她的耳朵有些嗡嗡作響,似是激動到極限,卻又不得不隱忍,

找到了,這一刻她沒有絲毫的懷疑,她並不知道自己爲何信任一個奇怪的網站,也許是那個熟悉的地址,那個名字已經將她頭腦中的記憶和線索全部串聯了起來。

得到想要的答案,趙林夕又發起了愁,她要怎麼向盧克解釋這件事,難道要盧克也相信這個網站?拿起手機,看到最新消息,她嘆了一口氣,躺回了沙發。

復又坐起身,拿起埋在一堆散亂紙堆裡的手機,快速打起字來,不管對方相不相信,她都要儘快將這個消息告知。

“維羅妮卡現在的位置也在利桑那州,利桑那州-鳳凰城-新鎮,請儘快派人前往。”

“確定嗎?”

不怪盧克過於謹慎,維羅妮卡一直下落不明,卻突然有了消息,還是如此確切的地址,換做誰都會懷疑。

猶豫了一下,趙林夕終是硬着頭皮打下了保票。如果這是假地址,那就由她自己來承擔後果吧,總歸成功與失敗,受影響最大的都是她。

“今晚的碰面取消吧。”

趙林夕看着手機屏幕,只猶豫了幾秒,就快速收拾起東西,現在這個階段,老傑克已經發揮不出多大作用,他已經連着幾天都將時間用睡大覺上。空等着已經沒用了。

“盧克,樓下有人找你。”掛斷辦公室的座機,盧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警局一樓大廳,正坐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過來了?”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趙林夕已經收拾好行囊,來到了盧克面前。

“我要一起去利桑那。”

“你不是警局人員,不能跟我們一起走。”

“我可以自費。”趙林夕拍了拍肩膀上的雙肩包揹帶。

盧克看着趙林夕的眼睛,只從她的眼中讀到了不容拒絕。“好吧,等我幾分鐘。”話音未落,盧克便快步跑進電梯。

望着他匆忙的背影,趙林夕沒什麼表情,只是鬆了鬆壓在肩頭的揹帶。這個結果對於她來說正在意料之中,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去利桑那,就像一根透明引線正牽着她的身體,沒得選擇,她只能跟着一起走。

“這是安東尼,這次由他帶隊。”

“又見面了,安東尼。”趙林夕露出一絲苦笑。

“大衛,哦不,現在該叫你薩姆了。”

原來,開朗陽光的安東尼不笑時,反而比常人的冷臉更顯冷漠。

三個人坐在三把椅子上,無一人說話。盧克第二次低頭看了看手錶。要抓緊時間,他必須打破當前的僵局。

“我今天找你是想和你商討一下與‘兔子先生’合作的事情。”

“你又有什麼新思路了?”

“我想讓‘兔子先生’配合我們演一齣戲。”盧克眼裡閃過一抹精光,只一閃而過,下一秒便消失在那溫和的目光裡。

機艙裡恐怕只有趙林夕一個人毫無睡意,也許是初次坐飛機的恐懼,也許只是因諸事繁雜紛擾,令她沒辦法放鬆心神。

這是她第一次坐飛機,表面看起來淡定,心內卻很是緊張,好在薩姆的原身記憶爲她帶來不少經驗,面對坐飛機的一干事宜並未顯得無措。

儘管同行的幾名警員坐在她的前面,但獨自一人飛向高空的恐懼感依舊隱隱作祟。從坐在這個位置開始,她的右手就沒離開過衣兜,手掌一直裹着那隻小盒子。“文思叩古董店”的贈品,一件不起眼的小玩意兒,此刻它只能充當解乏的趣味玩具,但下了飛機之後,它就會發揮應有的作用。

這次交易,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最划算的買賣。

同坐的旅客已經睡着了,微鼾不斷,擾的她更加煩躁,她要在飛機上耗費最少8個小時,她什麼都不能做,甚至無法獲取外界的新消息,揹包裡沉甸甸的筆記本電腦在這段時間裡只能充當一塊石板,不能上網,就如同失去眼耳,這段時間裡,她只能處於被動。

8個小時,也許足夠布蘭頓新一輪的反擊,也或許,大家都無進展卻也會改變未來的走向。

在萬千思緒紛飛中,最後一人也睡去,機艙內陷入安靜,就如飛機外的夜空,繁星像已是封印在黑色幕布上的標記,化作靜態死物。

布蘭頓從未意識到,這個世界上只有一人會將他一直放在心內,恨不得睡夢中都要將他的臉、他所做的一切印在腦海裡,可惜的是,在趙林夕又或者薩姆的心內,最期望的只是布蘭頓的落馬。

自來到宅區門口,布蘭頓已無數次按下撥通鍵,相同的號碼帶來相同的結局,他想找的人根本不在意他的存在,每每交易後的推杯換盞不過是逢場作戲,他本以爲傍上一位大人物,日後只會步步登高,到達頂峰快於他人,但他不曾想過,互相利用的關係裡,拼的就是誰能穩立不倒,誰又能看清局勢,及時抽身。

四十幾年的順風順水還不如幾天內的頹敗,這是他這一生中第一次主動思考一段關係,淪爲孤家寡人時,他才願意在夜空下,主動反思自己,儘管他只瞥見世間棋局的一角,但這一絲冰冷的真相,也多少澆滅了他不可一世的驕傲,在即將失去一切時,他才知道自己最看重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搓了搓手,望向宅區大門內那座地勢最高的房子,房頂的煙囪像是國王的權杖,指天而立,威懾衆人,他還記得唯一一次進入那棟大房子,進入前他只是小有所成,離開時他便找到了通往成功的捷徑。

十分鐘的時間談攏一筆生意,穿梭在財富與地位之間,令他找到了驕傲的資本來自何處。十年的時間,房子未變,主人未變,他卻再沒資格踏入一步,他用最快的速度登上頂峰,卻又用更快的速度跌落山崖。

“你確定不見我嗎?”

“沒有我,也不會有今天的你。以後沒了我,我保證你連十年前的自己都不如。”

“別忘了你曾經允諾我的事情。”

“你知道神落入凡間不得不做的事是什麼嗎?”

打字的速度越來越快,月光下,布蘭頓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輕盈瞭然,像是重回名流紳士的身份,又像在爲下屬授業解惑。

“你只能選擇與平民同苦。我要是完蛋了,我會拉你跟我一起下地獄的。誰都別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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