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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堂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婷的身上,“怎麼了。”老師的問話,終於使婷平靜了下來,再次朝課本看去,那恐怖的影像消失了,課本也回覆了原狀,只是從課本的夾縫中飄落了“死神”和“女祭司”那2張血色塔羅。

“沒什麼?”娟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能讓自己鑽下去,紅着臉向老師打着招呼。自己再怎麼說也是以相當高的考分進入這個學院的,而且是班中公認的成績優秀者,突然之間有如此反常的舉動,一世的“清譽”一瞬間全毀了。

不過同時她也鬆了口氣,原來剛纔見到的真是自己的幻想,可那句話、那首歌卻深深在腦中圍繞。“實驗樓頂霧迷惘,塔羅迷離欲斷魂,七加七加七,終結到往生””這首歌就像魔咒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在耳邊迴響。

她以爲是紫欣不小心放錯了地方,夾到了自己的書本里。所以回宿舍後見紫欣和翠正說說笑笑,就隨手丟給了她。

可是在見到紫欣與翠在見到血色塔羅後突然臉色慘白就知道恐怕事情並沒有如此的簡單,又回想起課堂中那恐怖的書頁,一陣寒意遍佈全身,難道剛纔自己見到的不是幻看嗎?全身彷彿被點了穴般釘立在原地。三人好像在比誰的臉色比較差似的,一個比一個慘白。

時鐘一分一秒的走過,三人仍保持着原有的姿勢絲毫未動。“你們在幹嘛?在玩誰是木頭人的遊戲嗎?”另三人一回到宿舍就見到紫欣、翠與婷無聲的對峙着,誰也沒開口,而且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不由地開起玩笑,想要緩解這氣氛,顯然她們這種作法並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紫欣嘴角勉強上揚,算是一個笑容吧!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我就告訴大家一件事。”大家從未見過翠如此嚴肅的表情,紛紛也都緊張地等待翠的下文。

其實翠也掙扎了好久,一直在告訴與不告訴之間徘徊,告訴吧!怕引起大家的恐懼,不告訴吧!又怕大家沒有防範。原本以爲只要紫欣切斷了血色塔羅介體,那這副血色塔羅和自己等人不會再有關係。可婷居然又拿出了已被紫欣丟棄的血色塔羅,事情就變得有些複雜了,考慮再三,覺得還是告訴大家爲好。

紫欣的臉色一連變了數變,好幾次想開口阻止翠告訴大家,但都欲言又止,把就要出口的話給重新吞進了肚裡,靜靜地聽着翠把一切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其中完全沒有誇大,沒有不實,只有真實的恐怖。

隨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顯然大家對於這些還難以接受的,可萍莫名其妙的自殺就在眼前,大家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相信翠嗎?萍不是說過她說的不可信嗎?哪有這種事啊!”婷神經質似的狂笑。

“婷,你聽我說,她說的你不信,我,你總該相信吧!不管怎樣,不管是不是與這血色塔羅有關,萍的確是自殺了,而她臨死之前的日記大家都看到了,這副血色塔羅的確邪門。”紫欣擔心的補充着。

“反正,我不信。”說完,婷在也不理會她們了,回到自己的牀位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整夜,大家都在沉默中渡過。在隨後的幾天,紫欣發現了婷更不同尋常,變得不愛說話,經常無意識的唱起那首萍臨死之前常常呤唱的那首奇怪的歌,上課時也精神恍惚,不由地萬分擔心。

不知不覺中,又是6天過去了,明天就是萍的頭七,紫欣想着讓大家一起去看看萍,畢竟萍是自己的室友,更是自己的朋友,無論如何都應該去看看的。何況萍的死可能多多少少還和自己有些關係,原本不確定萍的死是否與血色塔羅有關,以爲翠告訴大家的只是一個故事,一個傳說。直到前幾日,自己在翠的幫助下,見到她逼退腥紅的煞氣時,她就知道翠所說的恐怕不只是個故事,有可能是個真實的傳說。萍有可能真是這副血色塔羅害死的,原本自己和翠都以爲只要丟了這副血色塔羅就會沒事的,可其中2張又經由婷的手回來了。這使紫欣明白,恐怕自己等人已陷入了這個傳說中了。

萍在抽中死神後七天之內就出事了,現在那2張血色塔羅又在婷的手中出現,自己該擔心的是婷的安危。而事實也證明自己的擔心並不是空穴來風,確切的說應該是在6天之前,自從婷丟還給自己那2張血色塔羅後,她就一直沉默少言,拼命的在日記上寫着些什麼?而且精神萎靡。

這種情況下婷的確是不適宜出現在萍家中,如果去了更會勾起婷的害怕,她不能保證害怕超過極制,婷會不會胡思亂想,會不會做出終身遺憾的決定。畢竟萍的死不是自然現象,但紫欣一想到萍當時獨自留在宿舍中,隨後就出事了,心中一陣後怕。不管怎麼說,一定不能讓婷脫出大家的視線。因爲她如今的情況一點都不樂觀,有點像萍當時的情況,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讓婷一起去,絕不能讓她一人留在宿舍。

午餐的時間,紫欣坐在食堂中,不停地轉着手中的杯子,那一杯餐後的熱茶已由熱轉爲冰冷,可她卻絲毫沒停止轉動的跡象,一直在考慮究竟該不該讓婷同去。

“紫欣,你在這裡啊!我們找你有事。”匆匆進來的秀右手輕搭紫欣,從她蒼白的臉色中可看出她有着什麼事要說,而且不是一般的事。

“啊~”手輕抖,杯中早已冰冷的茶散在了桌上,紫欣被嚇了一跳,自從萍自殺以來,自從那天與翠一起見識到了原本不相信存在的未知因素之後,她早就成了驚弓之鳥了,任何風吹草動都會使她格外的緊張。

“是我們呀,我們有事要和你說,本來想找翠的,最近也不知再忙啥,連個影子都見不到。連上課時都很少見到她人。”同樣臉色蒼白的梅不停地抱怨着。

她們的抱怨總算招回了紫欣的走神,紫欣從她們的臉上一一掃過,見到的無一不蒼白。紫欣明白恐怕她們要告訴自己的並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紫欣帶着她們來到不遠處的樹陰下。“紫欣,說句老實話,原本我們並不信翠說的一切,因爲曾萍也說過她就喜歡說這方面的事。根本不信她說的那些事,不信萍的死會與未知的因素有關。可是,經過昨天之後,我們不得不信真有其事,萍的死恐怕真不是表面看似的那樣簡單。”說這秀的臉色更見蒼白,身後的冷風也在這時也來湊熱鬧了。

“真的,我們原本真的不信,可昨天見到婷以後,開始不得不信了。。。”梅說着身子還在微微地發抖,不知是因爲冷風的寒冷還是因爲心中的害怕。紫欣聽說還和婷有關係,更加關注了起來。另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那個膽大而心細,樂觀開郎的梅居然也會臉色蒼白。可以說這是絕無僅有的事,恐怕下面她們要說的事與恐怖脫不了干係吧!

其實也不用說她,就拿自己來說,自己不也是個膽大的女孩,最近還不是成了驚弓之鳥。也許住進愛學軒原本就是個錯誤,臉色慘白成了愛學軒的唯一的風景線。她不僅回想起剛開學來時,向“師兄”問路時,“師兄”欲言又止的景象,恐怕這愛學軒存在着自己並不知道的秘密。

“昨天晚上,因我們三人正巧有課外的活動,所以比較晚到宿舍,你和翠昨日正巧都不在,我們就想去整理一番就去休息,可是。。。還沒等我們走近WC,就聽見似有似無輕輕的歌聲,就是萍曾呤唱過的奇怪的歌聲。。。。”嵐接着梅的話題繼續革命補充着,把昨夜她們見到的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如實的告訴了紫欣。紫欣想起昨日由於媽媽突然的到來,自己也沒宿舍睡而是陪着母親,翠這幾日忙着去惡補那些玄學的知識,不知又溜到哪位“師姐”那去了,不在也屬於正常現象。可是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了呢?紫欣靜靜地等待着下文。

“當時,我們嚇得誰也不敢動,萍當時呤唱的場景就在眼前,雖然歌聲有夠輕的,但自己還是聽出那是婷的聲音。不知是誰帶的頭,輕輕推開了門。只見婷端端正正坐在鏡前,梳理着自己的長髮,口中輕輕地呤唱着那首歌,從鏡中反射出是一張極其慘白的眼,黑黑的眼圈,血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鏡子。。。。。”嵐說到這也不停地顫抖了起來,再也說不下去了。

“更可怕的是,我們看着她哼着歌梳着長髮,可是那梳子上明顯的帶有流動的血絲,越演越烈,最後整頭的黑髮全變成了血紅,可也不知這血絲從何而來,而我們從鏡中看到婷的臉更是猙獰恐怖。瞪大的眼睛毫無聚光點的注視着鏡子。當時真的很恐怖,我們全被嚇蒙了,一點思考的能力都不剩,甚至感覺心跳都漏跳一拍。”

“我們誰也沒勇氣開口叫一下婷,趕緊把目光移開,連滾帶爬地逃出了WC,回到各自的牀位縮在被窩裡澀澀發抖,不停地告誡自己這只是幻影。不一會,吱的一聲WC的門再次打開,隨後就是輕輕的腳步聲,只見婷嚮往常一樣回到自己的牀位,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今天早上,也好好地和我們說說笑笑着去上課,誰也沒提起昨晚的事。”梅靜靜地補充着。

“紫欣,不瞞你說,我們一直在說服自己,昨夜是因爲我們太累了而最近才聽你們說起血色塔羅的事產生的幻影,可是你想想,我們3個人6隻眼鏡都看到的呀,難道說我們3人同時產生幻影,這不大可能吧!”3人的臉色越見蒼白了。

紫欣聽了3人的訴說後更是明白,種種跡象都表明,翠曾說過萍的死與血色塔羅有關,自己更見識到翠逼退的煞氣的場景,所以自己聽從了翠的建議,把那副邪門的血色塔羅丟棄在自己撿到它的原地,原以爲就像翠所說的那樣,切斷了它的介體,一切都不會發生。可事實好象並不是她說的那樣,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的確已把那副血色塔羅丟棄了,當時翠也在身旁,她也清楚地看到血色塔羅飄落在地面,想不到其中2張會經由婷的手又回到自己的身邊。

“不好,婷呢?你們見到她了嗎?她回宿舍了嗎?”想到翠也不在宿舍,宿舍很可能只有她一人,萍當時的情景清晰的浮現在腦中。她害怕婷會步入萍的後塵,拉着秀她們狂奔向宿舍。

秀她們也想起萍當時的情況,也是一陣緊張,4人狂奔向宿舍,祈禱千萬別讓婷出事。也許是上天聽到了她們誠心的祈禱,等她們跑進宿舍,婷正好好地寫着她的日記,紫欣等人明顯地感到鬆了口氣。

“幹嘛,後面有人追啊!跑得那麼氣喘。”婷不解地看着紫欣等4人臉色蒼白的跑進宿舍。不由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我們只是無聊得發慌,比一比誰最先到宿舍,所以。。。就。。。”紫欣仍氣喘吁吁地說了個不太高明的謊言。幸好這幾日婷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一日不如一日,也沒特別的關注。

“我來了”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隨後就見她風塵僕僕地推開宿舍的門,兩隻熊貓眼格外的引人注目。“呵,你回來了,這幾天去幹嘛,弄得像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似的。”一見翠回來,婷就開起了玩笑。見到翠,秀像見到救星似的好幾次張口欲說關於昨夜的事,但都被紫欣用眼神止住了。

紫欣不是不想告訴翠,她也想告訴翠,可是很顯然對於昨天的是,婷一點都不知情,一點都不知道有那麼恐怖的事發生在她身上,如果知道了,她一定會萬分害怕的,所以紫欣不打算讓婷知道這件事,有時候無知是一種幸福。

“好了,現在我們所有的人都在這裡了,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翠也出現了,我想說件事?”紫欣聰明地轉移了話題。

“明天,就是萍的頭七,而萍的家又是住在這個城市中的,我想我們去看看她吧,畢竟我們是同一宿舍的,她的突然離去,家人一定很傷心。我們應該去安慰安慰,而且。。。而且她還不是自然死亡。”最後2句,紫欣的聲音是越來越小。

“贊成”第一個舉雙手贊成的就是翠,原本與萍感情就比較好的翠就想去看看,梅、秀、嵐也紛紛贊成,只有婷沉默不語。

“你怎麼樣”紫欣緊張地看着婷,着急地等待着她的回答。她最怕聽到婷說不去的答案,不過好像上天還是挺照顧她的,婷再三猶豫了半天,總算點頭答應了,雖然表現得有些勉強。“太好了,你答應了。”翠用奇怪的眼光看着紫欣,也許紫欣也發現自己表現的過於明顯,緊緊捂着嘴閃到了一邊。

夜間,窗外的月光灑進了宿舍,大家都開始陸續的進入夢鄉,只有紫欣滿懷心事拿着那2張血色塔羅站在門外的月光下。手中的血色塔羅靜靜地躺在她掌心中,毫無異樣。“你們究竟包含了怎樣的秘密,你們究竟含有多少怨念,究竟害死過多少無辜的人啊!還有害死多少人你們纔會滿意。”手中的血色塔羅當然不會回答她。

“怎麼,你睡不着嗎?”翠來到紫欣的身後。“嗯,這副血色塔羅究竟包含着什麼傳說,包含了多少怨念,爲什麼不斷有人因此死於非命。是不是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是不是我們不該住在愛學軒裡,我更不該撿回這副該死的血色塔羅。”

面對紫欣的問話,翠真的是無言以對,雖然出身在玄學之家,可是自己的什麼也沒學到家,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她更不知道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2人只能仰望着明月進入最高境界—無聲的沉默。

隔日,愛學軒的所有人嚮導師請了假,來到學院不遠的萍的家。萍的家人根本不信萍會想不開,就這麼走了,見到紫欣等人更是悲從中來,而紫欣等人也只能默默地安慰着。

突然,婷向發瘋似地對着萍的照片大聲嚷嚷:“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日記中究竟要告訴我們什麼,你說啊~~~”見到婷不同尋常的舉動,大家都嚇了一跳,合力拉着婷離開。

一路上,婷的情緒仍未平靜,因爲見到萍的遺照的同時,也勾起對萍的想念,她的日記也清晰地在腦中閃現,其中還夾帶着害怕。自從萍死了之後,自從那2張血色塔羅出現在自己手中之後,她一閉眼就是自己倒在血泊中的景象,與萍的夢境極其的相似,也許只有萍知道究竟是什麼,也許也只有她能告訴自己該怎麼辦?當然這也成了她害怕的主要原因,自己與萍臨死前如此的相似,害怕自己會步入萍的後塵。

大街上依舊冷清,異常的寒冷,三三兩兩的車輛緩慢開過,翠擡頭向四周望了下,卻發現不遠處有個朦朦朧朧穿着白色衣衫的手捧書本年輕女子正用猙獰的笑容注視着她們,更確卻地說是注視着正處於半瘋狀態的婷,翠卻從那女子的笑容中看出強烈的怨念,揉揉眼睛想再次確認。

而就在這時婷突然掙脫了大家拉着的手,跑向馬路中央,完全不顧交通指示燈已變了顏色。而紫欣一把沒拉住,任由婷跑向中央。“咯”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迴盪在寧靜的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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