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三月三十一日
上午在開總結大會時,按大隊長的預定是要做一下工作總結然後宣佈案件告一段落的,但正如我所想的那樣,江辰在大隊長把一切都做完後,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在他看來案子並沒有結束,張超誠是犯罪嫌疑人沒錯,但一定還有另一名“幫兇”,否則很多事說不清楚,比如那個神秘的女人腳印到底是誰的,比如,彭豔那晚打扮的那麼俏麗到底是要去見誰(這兩件事原本就存在矛盾,如果另一名犯罪嫌疑人是女性的話,彭豔那晚打扮成那樣總不至於是去見一個女人吧?我原來從沒想過這幾件事之間的出入,只是在辰隊說這些時,我突然想到的,那麼是不是有另一種可能——兇手可能還不止兩個,最起碼還有一男一女——估計王磊也有了同樣的想法,他看了看我——但既然辰隊現在在大會上提出了這些問題,想必他早就有了更確切的猜想)······
對於這些問題,張傳衛等人不住的點頭,看來他們也不是沒想到,只是礙於大隊長的性格沒敢提罷了,現在既然江辰提出來了,他們也就都表示贊同,但辰隊並沒有提他認爲張超誠還是沒有說實話一事,不過,我想大家早就都意識到了。
畢竟,如果張超誠說了實話,那麼,其他同夥也就早已經找到了(江辰倒是勸我們暫且放棄能從張超誠那裡再獲得什麼線索的打算,我估計他的理由很簡單——機會都已經給夠他了,他自己不要的話就算了,我們沒有了他又不是就沒那個能力查出真相)。
值得慶幸的是,大隊長這個人的脾氣雖然不好,但道理還是都懂的,他在江辰的建議下只對那些早就張着血盆大口的媒體透漏了“已發現被害人屍體”這一信息,至於張超誠的事和關於還有其他犯罪嫌疑人的推測則絲毫未對媒體提。
大隊長早先對這一做法是並不贊同的,當然,我也不贊同,畢竟到這份上了,多透漏點信息就能多平息點“民憤”,但在江辰說了“如果我們現在就告訴媒體,其中一名犯罪嫌疑人已被抓獲,你們認爲以那些媒體的敏銳嗅覺和迅速的行動力,他們會調查不出犯罪嫌疑人是誰嗎?會不知道張超誠是農名工嗎?會猜不出警方正在懷疑威海國立大學的師生嗎?這樣的後果只會給那些居住在這所學校的農名工和師生帶來更大的不便,再次引起不必要的社會輿論——這對我們的工作沒有任何好處”後,我也就不再想反駁了。
按辰隊的想法就是,對那些媒體能瞞就瞞,能拖就拖——事實上,我一直都清楚,真正可怕的不是這些媒體,而是他們打的是“人民”的旗號。
估計大隊長在會上被江辰駁的有些憋屈,面子上多少感覺有些受損,反正他就是心裡不好受,會後他找到我,雖然一直在說江辰辦案能力強之類的話,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他的怨氣,而那怨氣他又沒法衝江辰發泄,畢竟江辰是威海市派下來的刑警,況且他還是威海市第三支隊的副隊長,位置上也比大隊長高。
這樣所導致的後果就成了,大隊長的那些怨氣全都發泄到我這個無官無功的“小嘍嘍”身上了,當然,這氣我也不能白受,我雖然也不想帶着性子工作,但任誰能受得了大早上的就被罵?所謂“踢貓效應”也就不過如此吧。
我也是努力忍耐了——除了在那個叫張馨的女生面前差點走火之外,一直還挺順利的,只是我一看到那個令人頭疼的周穎我就忍不住來氣了,一上午的憋屈全都一股腦的發在了她身上,幸好辰隊都及時制止了我,否則我還真不敢保證會演變成什麼樣子(不過,周穎那丫頭似乎心寬的根本就不在乎別人衝他發火)。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爲什麼我會有辰隊在偏袒周穎的感覺?
而且,據我這幾日的觀察,辰隊是從來不會做出打斷別人說話這種沒修養的事的,他這個人總是不管對方說話在不在理、有用沒用,他都會等對方全說完後纔開口,可在我和他談論周穎的問題時,他卻不止一次的打斷了我,爲什麼?
另外,他對我說的那些像是在爲周穎辯護的話,好牽強,江辰和周穎到底有什麼關係——不過這和我無管,我對別人的私事也沒興趣,況且這和這起案件也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嗎?周穎可是正在被警方懷疑的嫌疑人之一啊,辰隊這樣做,真的好嗎······
另外,辰隊雖然已經在竭力掩飾自己的情感表露了,但我還是感覺到他對周穎有一種不一樣的態度(雖然正如那個周穎所說的那樣,我沒談過一場戀愛,因此也沒什麼可談,但見得多了就多少能看出點端倪或是感覺到一絲不一樣)。
那種不一樣的態度說是欣賞吧,也不差,但總還是感覺有一種超越欣賞的成分在裡面,就是,辰隊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周穎(看來“自古大叔愛蘿莉”這句話多少還是有點道理的,只是大叔還是大叔,但周穎卻絕不是蘿莉——)······
當然了,這些只是我的看法,我真正想知道的是江辰不去懷疑周穎的理由是什麼——他既然讓我不去懷疑她,那他就一定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的想法。
我還想再問,可是這時門開了,沒給我再次發問的機會,我轉眼望去,看到那清冷消瘦的面孔,我苦笑着撇了撇嘴——剛送走一個臭丫頭,又來了一個老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