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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25.第 25 章

二十四

在安平待了幾日,霍菀和鄭旭不得不回京了。

鄭旭這次告假是臨時起意——至少表現上是這樣,所以他把要和霍安聊的事都聊完後,就準備帶着霍菀一同離開。

霍菀要離開,於秀秀是很捨不得的,這一別又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相見了,不過臨別前她還是像個老母親一樣囑咐霍菀要早日拿下鄭旭。霍菀只能苦笑着點點頭,不願就這個話題多談。

其實這趟回安平霍菀還是頗有感慨的。一來是因爲感覺到了婚後於秀秀的變化,發現她們兩個曾經親密無間的好友開始變得有些話不投機。說到底於秀秀只是尋常人家的夫人,她和霍菀待在一起時喜歡埋怨她的那個木訥丈夫,以及管天管地的煩人婆婆,講起來沒完沒了,其實也盡是些雞毛蒜皮的瑣事。

可霍菀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只能一邊聽於秀秀滔滔不絕,一邊機械的點頭附和。

二來是因爲公主府裡的下人換了一茬,除了極個別的下人霍菀還認識,其餘的人都是生面孔,霍菀使喚起來不太順手,明明是住在自己的家裡,卻頗有點寄人籬下的不適。

這趟回來,她的體驗不是特別好。

說來也奇怪,在安平歇了幾天,霍菀對回京城回將軍府忽然有了點期待。她覺得自己大概是腦子壞了,要麼就是被於秀秀洗腦過度了。她期待回將軍府做什麼?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的。

鄭旭看似心情也很不錯,回程途中偶爾經過一些景色優美的地方,還會停下來欣賞一番。

他們各自被霍安和於秀秀分別洗腦過,此行其實皆各懷心思。說沉重也有些沉重,說不安也有些不安,心情之複雜難以言喻。來之前鬥嘴互懟那是信手拈來,可這趟從安平出來,兩個人之間的交流都顯得有些刻意。

“你的那個朋友,看起來瘋瘋癲癲的。”鄭旭無話找話,只能評價於秀秀一番。雖然不是誇讚的話,但語氣還是客氣的。

“她從小就這樣,人還是挺好的。”

霍菀和鄭旭打認識起就沒有像這樣端莊的聊過天,果然兩句就把話題給聊死了。

“我二哥哥跟你都說了些什麼?”

霍菀本意是想問和毒霧有關的事,可鄭旭第一反應卻是聯想到霍安和他說的那些“淫詞穢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怎麼?還不能讓我知道了?”霍菀見了他那副模樣,以爲毒霧一事牽扯到的問題很大,大到都不能告訴她。

“沒什麼。”鄭旭坐正了身子,調整了一下心態,“他還在調查,有進展會告訴我們的。”

這樣的鄭旭纔是原來的那個鄭旭。霍菀覺得他終於恢復正常,自己也跟着放鬆下來。

“不過我聽秀秀說,最近我二哥哥和一個名妓走得很近。”

安平是個小地方,屁點大的事兒很快就能傳得人盡皆知。以於秀秀對八卦的嗅覺,她出來的消息十有八九是實錘。

鄭旭不關心霍安的私生活,但以他對霍安的瞭解,他本質上並非那種沉迷女色之人。會和什麼名妓勾搭在一起,自然是有他的目的的。

“他不娶個姑娘做老婆,成天跟名妓廝混在一起做什麼。”

霍菀對那個名妓沒什麼好感,也是因爲於秀秀說那個名妓最喜歡攀龍附鳳,哪家公子得勢就往哪家公子身上貼。雖然霍安是被“流放”到安平的皇子,但退一萬步來講也是皇親國戚,也不是什麼名妓隨便就能碰上的,那個名妓自然上心得不得了。

鄭旭冷哼一聲,不予置評。

他知道,霍安向來只會給霍菀看到他好的一面,其他不好的一面都被隱藏起來。當初霍安讓鄭旭和霍菀成婚時鄭旭就問過他難道不怕萬一哪日自己背叛了霍安,霍菀會有性命之危。那時的霍安是怎麼回答的來着?好像巧妙的迴避了這個問題。

他是篤定自己不會叛變,亦或者還有其他打算,鄭旭不得而知。

踏進將軍府,下人們都屏息凝神。公主和駙馬是因爲吵架才鬧到回安平的,也不知道當下和好了沒有。

霍菀這纔想起來戲還得繼續演,趕緊端了架子,還沒來得及開口,鄭旭就搶先演了起來。

他吩咐老管家安排人收拾收拾霍菀的房間,把她日常換洗的衣物都送到自己住的屋子裡去,霍菀原本住的院落暫時先閒置着。

霍菀聽了瞠目結舌。啥玩意兒?剛回到將軍府就要同牀共枕了?一點心理準備的時間都不給她留麼?

鄭旭壓根就沒打算詢問霍菀的意見。他知道,戲演到這裡,劇情還得往下走。駙馬追着公主去了安平,回來還分房睡,那離鬧到皇帝那裡也不遠了,到時候才更難收場。

算了。

霍菀從鼻孔裡噴出兩股氣,大有點捨生取義的意思在裡面。

不過是兩眼一閉兩腿一張的事,自己既然已經嫁爲人婦還在瞎矯情什麼。

她以視死如歸的姿態步入鄭旭平時起居的屋子,從今天起,這裡纔是她每天睡覺的地方。

用過晚飯,霍菀先回原本住的院子裡泡了個熱水澡,然後纔在確保自己沒有衣不蔽體的情況下重返鄭旭的屋子。她儘量不讓自己散發出過於誘人的氣息,那日在公主府時鄭旭的表現讓她有些後怕。

鄭旭不在屋裡,霍菀趕緊先鑽進被窩,貼着牆面背對外頭躺下,猶如一條沒有生命的鹹魚。

雖然成親那日就同塌而眠過,但那時情況不同啊。今天的她很緊張,她隱約覺得鄭旭似乎在下着某種決心,所以不自覺的就想了很多。

遲遲無法入睡,終於等到鄭旭從屋外進來。霍菀驚得連呼吸都停滯了,就怕鄭旭突然獸性大發,對她做些耍流氓的事。

還好,鄭旭只是先把外衣脫了,然後坐在牀沿把鞋襪也脫了,最後輕輕躺在了霍菀身側,蓋上了被子。

無事發生。

霍菀這才鬆了口氣。

她保持側躺的姿勢保持了很久,可能因爲過於緊張,總感覺有些累。她想翻身,又怕驚擾了一旁的鄭旭。

這種滋味太難受了,簡直就像在坐牢一樣。她猶豫了很久,實在是支撐不住了,還是決定翻身,換了個平躺的姿勢。

這一躺,她的右手臂就和鄭旭的左手臂碰到了一起。霍菀頓時覺得右手臂跟麻痹了一樣,血液都停止流動。

她以爲鄭旭會說什麼,結果等了半天也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難道是已經睡着了?

霍菀半個身子支起來,摸黑想要看清楚鄭旭是不是真的已經熟睡。她仔細端詳鄭旭,他的呼吸均勻平穩,雙目緊閉,兩隻手很老實的放在錦被之上,看來真的睡着了。

正這麼想着呢,就聽見一句“幹什麼,還不快睡覺”在耳畔響起。

“你沒睡啊?”

鄭旭被她弄得睡意盡散,冷冷說道:“你總在旁邊蹭來蹭去,叫人怎麼睡得着。”

“我認牀。”不光認牀,還認人。

“睡多了就習慣了。”鄭旭隨口敷衍的安慰道。

他穩定的情緒讓霍菀放下心來,乾脆朝他的方向側躺過去,“好吧。”

放下戒備後的霍菀入眠得很快,沒一會就和周公相會去了。反而鄭旭越發清醒,在漫漫長夜裡睜眼到天明。

霍菀的臉離他的距離還不到一個巴掌寬,他的餘光掃到霍菀安睡的模樣,心裡有了異樣的感覺。

拂曉將至,天已經有些矇矇亮。鄭旭乾脆起牀,他穿了鞋襪,推門而出。

等到霍菀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她簡單洗漱了一下,出去時沒看見鄭旭,不知道他又跑到哪裡去了。下人們見了她都在捂嘴偷笑,小聲議論着什麼。霍菀有些尷尬,知道她和鄭旭昨夜定是被誤會了。但她也沒辦法解釋什麼,難道告訴他們他倆只是安靜的躺在一起,但什麼都沒發生麼?這麼一來只會被嘲笑得更厲害吧。

所以只能啞巴吃黃連,裝作沒看見。

直到晚飯前鄭旭纔回來,他有些風塵僕僕,手裡捏着幾張信紙快步走向霍菀。

“毒霧一事有線索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把信紙交到霍菀手裡。

“怎麼回事?”

霍菀翻動着手裡寫滿字的信紙,匆匆閱讀了一遍。上面大意是寫在前幾日的慕渡關一戰中有幾個士兵中了奇怪的毒。那幾個士兵都說中毒前似乎看見了白煙,因爲仗是在入夜後打的,起初他們以爲是霧氣。

“這個意思是有人在慕渡關中也使用了那個毒霧?”

“可能性很高。”鄭旭點了點頭,“我已經差人去打聽消息了。這樣的毒霧如果毒性再強一點,恐怕殺傷力會非常大,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放倒一大片士兵。”

毒霧是一回事,但背後使用它的人的身份也很重要。究竟是誰在使用毒霧,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明日我會在朝堂上奏報此事,看看其他人的反應。”

“你不怕幕後黑手會藉機除掉你?”霍菀提醒他道。

“我只提慕渡關一事,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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