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墨旋把她的線索卡擺在我和夏洵渝的面前時,一具屍體從天而降,穩穩當當地落在我們三人的中間,因爲從高處落下的關係,屍體已經摔得血肉模糊了。高墨旋捂着嘴巴後退了一步,我則是把頭別過去,不再看哪個方向。只有夏洵渝,他俯下身子,用手挑開屍體的手緊緊握着的東西。
“這是……什麼?”
我指着夏洵渝握入手裡的水滴狀的橘黃色晶體,有些遲疑地問道。
“這就是‘王女之淚’,使我們聚集在這裡的罪魁禍首。”夏洵渝的聲音十分冷靜。
“爲、爲什麼你這麼確定……‘王女之淚’不過是個傳聞而已啊……沒有實體照片的吧。當初我們過來,就是因爲好奇啊。”我慌忙說道。
“但是我不是……作爲一名對此珍寶虎視眈眈已久的怪盜,怎能不知道目標的真實樣貌?”說着,夏洵渝把“王女之淚”塞進了褲兜裡。
“那個……請等一下,夏洵渝先生!”高墨旋喊道。
“能、能把‘王女之淚’給我嗎……”
“不行。”夏洵渝拒絕得非常果斷。
“爲什麼……明明,怪盜偷的東西不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嗎?”扯着嗓子,高墨旋直接吼了出聲。
“以前的東西是沒啥意義,但這次不同,‘王女之淚’,我答應要還給一個人……一個身患絕症的老太太。”
“你說的那個老太太……是我的老師……”
“什麼?你是辛老師的學生?”
“我在老師那裡學習了珠寶設計,如今老師患病,她想再看看曾經由她的手設計出的最棒的作品,現在到底在哪裡……於是,我纔會來到這個別墅,纔會想要參加那個晚宴。因爲,老師對我真的很重要。”
“這麼說……昨天提供的動機……有使你動搖咯?”一挑眉,夏洵渝問道。
“是的,我承認我昨天確實萌生了行兇的想法,但是在我正式動手之前,陳姍姍小姐就死了。”
“你本來想殺誰?”叉着腰,夏洵渝問。
“邢、邢吹先生……”她指着我,猶猶豫豫地喊出了我的名字。
高墨旋……打算殺了我?
我們三人圍着一具屍體,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誠實的孩子有獎勵哦,”突然,夏洵渝把手摸在高墨旋的頭上,笑了笑,道,“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等離開了這個別墅之後,我和你一起去把‘王女之淚’交給辛老師。”
“嗯,謝謝。”
“先別顧着怎麼分戰利品,我們還不清楚這個屍體時誰呢?”我硬是把話題給扯了回來。
“還用想嗎?我們當中,只剩下許磷楓一個人了吧。”夏洵渝說道。
“可是……誰殺了他?”此話一出,夏洵渝和高墨旋都愣怔了片刻。
“不用猜了,是我。”
這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們的身後響起,衆人一致回過頭,竟然發現,本該被鎖鏈拖入地板深淵的火山軍,竟然站在舉報機器前,奸笑地看着我們。
“你……怎麼殺的他……爲什麼?”高墨旋問道。
“你們都已經猜出來了,他就是殺害了陳姍姍小姐的兇手,在他眼裡,把‘王女之淚’帶回去給媽媽似乎比人命更爲重要啊。下一秒你們當中就會有人舉報他了吧,我舉報和你們舉報有什麼區別呢?反正我也是這次遊戲的參與者啊。”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我說道。
“哎呀,邢吹,你知道爲什麼我要讓自己墮入深淵嗎?就是爲了和你們分開,暗中監視和操縱你們。”
“你……你的意思是?你是主辦人?”
“沒錯,就是我!”
“可明明第一天,你不是和我們一起看了主辦人的畫面嗎?”高墨旋問道。
“你還真是個蠢丫頭,你覺得我會沒有幫手嗎?”
“不、不對,主辦人是這棟別墅的主人……如果是你,Mind怎麼不會認得?”我吼道。
“因爲我不是這個別墅的主人啊。”
“什麼意思?”
“我是主辦人,這個別墅的主人是是我的合夥人,我們一起策劃的這個遊戲。”
“你、你們真的惡趣味。”夏洵渝唾罵道。
“哈哈哈,我最喜歡別人說我惡趣味了。言歸真正,你們已經成功識破了兇手的身份,可以離開這裡了,不過在出去之前,你們得把王女之淚留下。”
“爲、什麼?主辦人的身份,我們也識破了不是嗎?”高墨旋明顯不想歸還。
“這是我自爆的。不算!”
“我想……不是你自爆的吧?”夏洵渝的一句話,讓火山軍吃了一癟。
“一定是許磷楓少爺通過線索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並且通過線索找到了你可能會在的地方,從你身上奪走了‘王女之淚’。爲了不讓計劃敗露,你設置了機關將許磷楓少爺從樓上扔了下來,然後趁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在‘王女之淚’和屍體身上的時候,你就趁機出現在舉報機器上,僞裝出你舉報了他的樣子,沒錯吧。”
“不、不管,你們就是沒推理出來我的真實身份不是嗎?推理出來的人已經死了,所以不算!”
“要是我們還能推理出來呢?”我說道。
“我可不相信,你們已經沒有什麼線索卡了吧……”
“金色的蛟龍代表着尊貴的龍,是天子,皇帝的意思。而皇帝又被稱作‘君’。金色的鳳凰是火鳳凰,取火鳳凰三個字之首,‘火’,加上軍火庫和富士山這麼明顯的提示,那就是‘火山軍’啊!”
“怎、怎麼回事……我怎麼可能提供出這種顯而易見的線索……難道說,我發佈線索卡的機關,被人調過了?”
“對了……是許磷楓先生吧?”高墨旋扯了扯我的衣角,說道。
“爲什麼?”
“在火山軍先生宣佈開始找線索之後,唯獨消失的人就是許磷楓先生,一定是他在機關上動了什麼手腳。把簡單的線索都放了出來。”
“不、怎麼說這也太扯了……”
“一點都不扯哦。”夏洵渝突然插嘴道:“許磷楓先生的家裡,就是做這種數據生意的啊!”
我、高墨旋以及火山軍先生同時擺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抱歉了火山軍先生,現在,我們要裡開,然後叫警察來逮捕呢!”我說道。
“你覺得……你叫警察來逮捕我,我還會讓你出去嗎?別墅****,開啓!”猛地按下舉報機器上的按鈕,整個別墅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墨旋,邢吹,快跑!”
我們三人一路狂奔,卻在別墅的庭院門口被鎖住了。
“爲什麼?單門不應該已經被開放了嗎?”高墨旋哭了出來。
“可惡的傢伙,竟然作弊……”我暗中罵道。
“對了,鱘魚,你不是怪盜嗎?解鎖什麼的肯定會吧?”
“如果有鎖孔肯定會,但這個是插銷啊,根本就不是用鑰匙解除的啊……”
別墅的大樓在我們的背後坍塌了,發出了爆炸般的巨響……
……
……
……
……
……
……
……
……
高墨旋:“爲什麼我們一點事都沒有?”
夏洵渝:“我想是因爲自爆設定只在別墅裡吧,我們在庭院,所以只受到了氣壓的波及,完全沒有被炸到。”
高墨旋:“”
我:“我想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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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邢吹和存活下來的夥伴們拿到了‘王女之淚’,逃出了別墅。”
合上書,一名女教師被一羣孩子圍着,朝着嚷着要她再講一個新的故事。
“老師,我們還想聽!”
“那得等到明天啊,今天的故事已經講完了,好了,小朋友們,睡覺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