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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王女之淚

第十章 王女之淚

在這棟別墅裡的第三天,我們很平淡地度過了,第四天亦是如此。當臨池先生被巨大的玻璃磚砸扁的那一刻,緊鎖着的別墅大門也隨即敞開,這棟別墅外的庭院被當做“新的活動區域”被主辦人開放。

爲了不被烙印在地毯上的這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壞了心情,衆人一致決定將整個地毯都捲起來,然後扔進那個堆積着屍體的儲物間。之前的收屍工作都是林京太和臨池先生去做的,但是這次不同,需要收起的屍體正式臨池先生的。於是,我和夏洵渝便被林京太以這個理由拖進了那間儲物室。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令人作嘔的氣味冒了出來。

我清楚地意識到這便是我們曾經的同伴的味道。將捲成一團的地毯丟進儲物間,我們趕緊把門關上,並且上了鎖。

“我真的是一輩子都不想進這個地方了。”站在門前,林京太低吟着伸展着四肢,說道。

“所以要快點出去啊,今天下午大家再聚集在一起開個會議吧,討論一下怎麼出去。”

時間飛快,轉眼間,就到了約定的時間。

我、夏洵渝、林京太、高墨旋、黃龍、陳姍姍和許磷楓七人圍坐在圓桌邊,眼神交錯着碰撞,最後,還是我先開口了:“各位,交流一下情報吧,這幾天大家肯定在庭院裡逗留了很久,一定有什麼發現吧。逃離出去的方法……之類的。”

結果,大家都很統一地搖了搖頭。

“果然行不通啊……”我泄氣道。

“翻牆也不行嗎?”林京太問黃龍。

黃龍搖了搖頭,道:“我試過了,圍住庭院的柵欄有電,電力的程度應該和絞殺章敏小姐時的那條鎖鏈一樣,完全沒辦法下手。”

“真是可惡啊……”

“我們也有嘗試過挖地洞出去,但是……”

“但是什麼?”我追問把話說道一半的高墨旋。

“完全行不通,柔軟的泥土的下層,竟然是類似金屬一樣厚的層板。”

“徹底的改造嗎……不只是房子裡面,庭院竟然也是如此。”捶了下桌,我有些憤怒地說道。

“對了,應該可以用傢俱堆積成一些墊腳物,然後在不觸碰到欄杆的情況下躍過去吧?”夏洵渝問道。

“這一點也是行不通的,因爲,這附近根本就沒有可以給我們墊腳的傢俱啊。”陳姍姍搖了搖頭,說道。

“爲、爲什麼?”夏洵渝疑惑道,“我們現在坐的這些椅子不就可以嗎?”

“不行的。”黃龍插話道,“要想不觸碰欄杆的情況下翻越,必須得先搭出弧形的形狀才行,光憑這些可以搬動的傢俱,完全沒辦法達到標準。”

所以……就算開放了庭院,這裡還是密室嗎?

抱着不甘心的心情,我回到房間,一個顯眼的信封被人擺在我的牀頭。

——該來的還是來了!

將近兩天的時間裡,沒有發生命案,估計主辦人等得也有些不耐煩了。所以,他應該開始爲我們提供新的殺人動機了吧。

打開信封,內容如下:

各位參與這場“舉報遊戲”的玩家們喲,我是主辦人,相信你們看到這封信並不會意外,是的,我又來給各位提供新的殺人動機了。各位應該知道,只要再死一個人,就能夠開啓庭院的大門,然後逃出生天了吧。但是很遺憾喲,你們誰都不願意再殺人不是嗎?因此,我想是時候將王牌拿出來了。如果有人自願成爲下一個兇手,我將把“王女之淚”交付給他。請相信我的爲人,我這個人向來都是說到做到的。

以上。

“嘁,拿‘王女之淚’來作爲殺人動機了嗎……”

這天晚上,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真的會有人爲了“王女之淚”而去殺人嗎?

帶着這個想法,我一點一點地陷入了沉睡。

次日早上,我照常和大家一樣來到圓桌附近集合。

“哈嘍,邢吹你今天醒的很早嘛。”叼着一塊吐司,夏洵渝衝我打着招呼。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明明昨天睡得不是很好……”

“是因爲那封信嗎?”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又過了十分鐘,大家陸陸續續都圍在圓桌前,唯獨一個人沒有到。

我四處張望了一下,問道:“那個,姍姍呢?她平時一向很早的不是嗎?”

聽到我這麼一問,似乎大家猜反應過來,我們之中還少了一個人啊……不安的心情又一次浮上心頭,明明才和平了每兩天,難道這些人就這麼經不住誘惑嗎?

抱着不安的心情,黃龍帶頭衝進了陳姍姍的房間——整齊得令人訝異。

“那、那個……姍姍呢?”高墨旋躲在我的身後,慌張地拋出疑惑。

這時,黃龍突然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緊接着,陳姍姍房間附屬的浴室裡傳來了流水的聲音。

“姍姍!姍姍!你在裡面嗎?”

黃龍拍着門,焦急地喊道。

裡面沒有響應,水聲依然繼續着。

於是,黃龍按下門把手,只見門微微敞開了一條縫隙:“姍姍他……沒鎖門?”

“墨旋,拜託了,你進去看看。”我推着高墨旋走到人羣最前面,現在,也只有她能正大光明地進去。

兩秒後,一聲尖叫劃破了別墅裡難有的安靜。

靠着牆壁屈膝坐着,陳姍姍披着金黃色的秀髮,睜着泛起淚光的雙眼倒在血泊之中。頭頂的蓮蓬頭還在釋放着熱水,煙霧環繞之中,我們能清楚地看見,她的嘴角溢出了一道鮮紅的血。

……

突然,房間的音響裡響起了主辦人的聲音:

“各位‘舉報遊戲’的玩家喲,很高興,你們已經成功地完成了開啓庭院大門前的最後一次兇殺,但是,遊戲必須進行到底。”

“遊戲進行到底,是什麼意思?”黃龍問道。

“遊戲進行到底的意思就是——在你們舉報出這次兇手之前,亦或者相互舉報錯誤、相互殘殺至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以前,我都不會開啓大門的,也不會把“王女之淚”交給你們的。”

“你這傢伙!這樣一來,兇手不就白白殺了陳姍姍嗎?”黃龍喊道。

“這就是這個遊戲有趣的地方啊,你們爲了一個目標殺了人,卻在殺了人之後得知自己被騙了,不是很有意思嗎?”

“你……”

黃龍吃了一癟,無話可說。

“對了對了,這次的殺人現場,我動了點手腳哦,把所有的線索都清理掉了!”

“那你讓我們怎麼破案啊?”我憤怒至極,直接吼了出來。

“邢吹先生,不要着急嘛,雖然我銷燬了案發現場的線索,卻在這棟別墅裡的各個角落放置了暗示兇手和我的線索卡,只要聯繫線索卡上的線索,找出兇手的名字,在舉報機器上舉報他,就能夠得離開這個別墅。如果想要得到王女之淚的話,就還要聯繫線索,找出我的身份,在舉報機器上舉報我的名字。”

“……”

衆人一致沉默。

“還有最後一件事情,要告訴這次殺人案的兇手……當你意識到自己即將受到威脅的時候,不要手軟,直接將所有人殺光,只剩你自己,那麼依然會打開庭院的大門放你出去。”

最後這句話,我能明顯地感覺到這不是在說給兇手聽的,而是說給在座的所有人聽的。

主辦人的聲音消失的那一刻起,就代表着這個尋找線索的舉報遊戲已經開始了,而兇手隨時隨地都有殺了我們所有人的可能性。

……。

……。

玩家剩餘: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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