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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26.第二十六章

玉萱見許少卿被自己嚇得燙了嘴,忍不住一樂,這下到驚動了陸欣,她只見玉萱和許少卿擠眉弄眼,氣悶道:“不要臉!”

玉萱不想她又跑出挑事,怒目回視,陸欣嘟着嘴,俏臉緋紅,氣惱中還有着三分酸意,玉萱登時明白,這個主也迷上了許少卿!

玉萱有意氣她,見許少卿的色眼又想他瞧來,破天荒的衝他一笑。

這一笑,說不出的溫柔多情,佳人的一雙美目盈盈流波,似春風細雨,將許少卿的心也浸得軟了,他欣喜若狂,只差沒手舞足蹈。

蕭祤斜眼瞧見,不禁有些奇怪,“怎麼了你?這麼高興?”

“哈哈哈,沒什麼,哈哈哈哈……”許少卿擺擺手,看得蕭祤一愣一愣的。

玉嬈知道蕭祤是自己未來的夫君,他纔回京不久,玉嬈也從未見過。今日見着許少卿身旁的這個陌生少年,想必就是他了。

玉嬈只掃了一眼,一時心如鹿撞,面紅耳赤。想不到天下竟有這般俊美的男兒,若不是他的濃眉太周正了些,那雙桃花眼只怕要將人的魂都勾去了。

陸欣怎瞧不出玉萱還在向許少卿耍狐媚子,一時怒火中燒,“啪”的一聲,將筷子放下,“這些個奴才丫頭在這兒,我可吃不下去了!”

“欣姐兒,你可安生些吧!”田文靜忙又安撫她。

陸欣的眼珠轉過來,“憑什麼庶出的人還能坐這兒,跟她坐一處,沒的丟了身份!”

玉萱見她那氣鼓鼓的模樣,只覺得好笑。剛想拿話再擠兌她兩句,忽聽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她不配,你就配了麼?”

這下玉萱到吃了一驚,京城裡的貴小姐們,有誰能爲她說話呢?

還未轉頭,身旁桌椅微動,小姐們都站起身來,附身行禮。

“免了吧都!”眼前的少女身着金絲白紋曇花雨曳地長裙,錦繡雙蝶鈿花衫,一張瓜子臉,膚色白皙,美目似畫,俏生生地瞧着她。

看到這張臉,玉萱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少女俏皮一笑,“到樓上跟我說說話去!”

少女一雙妙目似凝着水波,惹人憐惜,玉萱心中一動,猛然想起,這不是蕭柔柔麼?

“蕭……”她剛吐出一個字,就覺不妥,適時地改了口,“七公主。”

七公主見她想起來了,很是高興,親暱地拉住她的手。扭頭又看了陸欣一眼,目光冷冷的,“你若再惡語傷人,我定不饒你!”

陸欣無端端被她損了一句,淚珠不住在眼裡打轉,只是人家是公主,就是再委屈也不敢回嘴。

七公主拉着她的手,穿過二樓的扶梯,走回自己的座位。這一行正在周氏面前經過,周氏臉色一變,這丫頭什麼時候竟結交了七公主?

不僅周氏如此,國公府的夫人小姐們也紛紛側目,要知道,周皇后雖然母儀天下,誰不知道,後宮最得寵的還是薛貴妃。

而薛貴妃有一個視爲心頭肉的掌上明珠,七公主蕭月柔。

玉萱想起那天二人被抓,自己不知她身份,還把這當朝公主罵了一頓,不禁有些尷尬。正在想這小公主不知會不會記恨自己,卻見七公主忽然握住她的手,“姐姐,我找了你這麼久,總算讓我見着了!”

玉萱吃驚地擡起頭,見七公主眼圈紅紅的,又要哭的樣子。忙用餘光瞥了一眼貴妃皇后,你們可看好了,她自己要哭,不是我招惹的。

七公主擦着眼淚,柔聲道:“當日我二人受困,你不知我身份,卻仗義相救,險些爲我喪命,我……我真不知如何報答你。”

玉萱到沒想着她還放在心上,笑道:“不過是小事情,你不必記在心上。”

七公主搖搖頭,“我雖爲公主,世上卻沒幾個人真心待我好。那日我踩着你的肩膀爬上小路逃走,見你一個人引開壞人,我心裡很感動,又怕得厲害,我想下去救你,可又不敢……”她垂下濃密的睫毛,滿是自責。

兩個弱女子面對那麼多彪形大漢,說不怕那是假的,玉萱也想不明白,那天自己爲何會有那樣的勇氣,捨命相救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

七公主收了淚珠,忽又展顏一笑,“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哭,我再不哭了,以後你可要常來宮裡瞧我!”

玉萱見她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裡滿是真誠,也真心笑道:“放心,只要你不哭鼻子就好!”

七公主又羞赧一笑,給玉萱挑了幾樣宮中才吃得到的新鮮點心,二人這手帕交算是結下了。

沒一會兒,樓下的龍舟已經準備妥當,紛紛撐桅揚帆,各色彩旗招展。渡口的舞獅隊擂鼓奏鳴,隨着一聲號角,龍舟破水而來,快若閃電。

龍舟行到湖中央,但聽空中“嗖嗖”箭響,破浪夾風,射在舟中央的靶子上,龍舟上的船伕清一色的穿着大紅開衫,喜慶醒目,從靶心上拔下羽箭,又喊道:

“十三寒,題梅花!”

“四微,訪菊!”

“十四元,品月!”

玉萱聽着,知道這就是一會兒要比的題目,心想大周朝果然風雅,看個賽船會搞出這麼多名堂。

七公主吃着牡丹花點心,有些沒趣地看着賽舟會,忽然推了推玉萱的胳膊,“你瞧,表哥和十一哥是不是都瞧你呢?”

玉萱低下頭,果然看見許少卿和蕭祤肩並肩坐着,兩人眼睛都齊刷刷的看着她。

蕭祤的父親乃是當今皇上同母所生的親弟弟,比其他親王的關係更近一層,因而七公主只按大小稱他爲十一哥,不喚他堂兄。

玉萱的眼珠掃了一下,就收了回來。她知道許少卿恐怕在打她的主意,至於蕭祤——實在是個怪人。

七公主露出一個邪笑,“你說是表哥生的好些,還是十一哥好些?”

閨密們在一處,帥哥總是必不可少的話題,千百年前的貴族小姐們也未能免俗。

玉萱眨眨眼,仔細端詳這兩個人,同樣精緻的五官,一個英俊,一個邪魅,一個風光霽月,一個玩世不恭,她比對了下,從心裡來說,還是蕭祤更好些。

“你喜歡十一哥?”七公主的觀察力十分不錯。

“算是吧。”玉萱並沒否認。

七公主有些失望,突然道:“你不覺得,表哥很喜歡你麼?”

玉萱的動作僵了一下,眯了眯眼,莫非這丫頭是許少卿派來的小間諜?

七公主捂嘴一笑,“那天是卿表哥救了咱們,他跟我說,你是他的人了,以後一定要嫁給他做媳婦兒。”

玉萱口裡的茶差點沒噴出來,這個許少卿,還帶這麼敗壞人名聲的麼?

玉萱尷尬地咳了兩聲,掩飾糾結的表情,而七公主還天真地瞪着眼,“姐姐,你跟我說說,爲什麼你就是他的人了呢?”

“那個……”玉萱措辭,“這話你有沒有跟別人說過?”

“有啊……”七公主一臉不以爲然,“我還問過母妃呢。”

玉萱的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薛貴妃要是知道了,肯定當她是不良少女,怎麼還會讓女兒好好跟自己玩耍?

“娘娘……如何答你的?”玉萱警惕地看着這個小白癡。

七公主道:“我問母妃,女孩兒怎麼樣纔算是別人的人了呢?母妃只把我罵了一頓,就沒說什麼了。”

七公主的表情憤憤的,而玉萱可鬆了口氣,好在她沒提自己的大名。只是許少卿這樣敗壞她的名聲,實在可恨。

“你跟我說嘛,你爲什麼是表哥的人了?”七公主不依不饒地搖着玉萱的胳膊。

玉萱黑着臉,“小孩子家家,不許問!”

七公主委屈地扁扁嘴,不知怎麼又被罵了一頓,卻還是沒問出結果。

玉萱氣悶地倒了杯酒,攥在手裡,又惡狠狠地瞪了許少卿一眼,恨不得以目光殺了他。

玉萱看了一會兒龍舟,無聊的直想睡覺。心想樓下的詩會到還有趣,不妨去瞧瞧,便和七公主告辭。

七公主顯然不想放過她,“你去哪,咱們一起去!”

玉萱想樓下人多眼雜,帶着公主出去實在不安全,便藉口說去如廁,趁機尿遁了。

樓下的龍舟已不是重頭,賽詩會正鬧得如火如荼,京城裡的才子們來回踱步,正絞盡腦汁的貼韻措詞。今日集會,人多眼雜,玉萱知道自己萬不可鋒芒太露,就連樓上一會兒的蘭花賽,她也只打算拿兩朵花,不丟人就好。

玉萱閒逛一會兒,走進了樓後的一片樹林,擡眼一望,只見青翠鬱蔥,遮天蔽日,倒比紅塵中的榮華富貴更能吸引自己。

玉萱走到陰涼處,愉快地扇了扇風,忽覺後心一緊,似乎有什麼人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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