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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16.第十六章

出了學堂,綠萼就緊緊抓着玉萱的袖子,說什麼也不肯放開,“小姐,你可不能亂走了!”

玉萱有些無奈,她本想再去外四門的文館賺點銀子。可是一來拗不過綠萼,而來現在風口浪尖,也確實危險了點,只好乖乖的上了馬車。

主僕二人剛剛坐穩,忽然有人掀開了簾子,又聽小廝們喊道:“許三爺!”

玉萱擡頭,只見許少卿優雅地站在面前,依舊寬袍束帶,雋雅如仙。他一手掀着簾子,一手背在身後,含笑道:“萱表妹。”

玉萱本對他沒什麼好感,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彬彬有禮,自己也沒必要冷着臉不是?當下也笑道:“許少爺何事?”

她並沒稱呼他爲“表哥”,大有劃清界限,冷漠疏離的意思。

許少卿也並不以爲意,笑道:“時候還早,這就回府豈非無趣?在下想邀萱表妹到此去不遠的‘慶雲樓’小酌幾杯,不知可否賞臉?”

玉萱一愣,這個許三郎平日裡不是最討厭她麼?怎麼有興趣找她喝酒?

許少卿也不着急,笑得雲淡風輕,很有耐心地等她回答。

玉萱想了想,有些心動。她正想去外四門賺點銀子,又怕趕上宵禁,若能跟這個大少爺一起走,到是個不錯的機會。

“小姐……咱們還是早些回家吧。”綠萼看着她,有些爲難。

玉萱還未說話,許少卿又接口道:“綠萼姑娘放心,不過是與你家姑娘吃頓便飯,何況與在下隨行的都是威烈侯府內侍衛,個個武功高強,膳後在下會親自送表妹回府,必不會讓你家姑娘有一絲閃失。”

綠萼聽了這話,微覺放心。本來女眷不便隨意出門,只是許少卿是周氏的外甥,也算武寧侯府的半個主子,他有吩咐,小廝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玉萱權衡了一下,許少卿平日厭惡她都來不及,今日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可不管怎樣,他也是武寧侯府的親戚,斷不會胡來。

“好!”想到這,玉萱爽快地上了威烈侯府的馬車。

許少卿果然是個極懂得享受的人,車裡的佈置的精美舒適,鋪着雪白華軟的猩猩罽,罽身打磨的光滑剔透,夏日裡靠着,既舒適又涼爽。

車廂中央放着一個紫檀木雕雙魚戲珠八角矮桌,桌上是一隻銅色鎏金自斟壺,另有四隻翡翠杯,青翠欲滴,光滑耀目。

許少卿慵懶地靠在車裡,一腿屈膝,一腿放平。斟了杯茶遞到玉萱面前,好看的鳳眼帶着一絲笑意,凝望着她。

玉萱也並不迴避,坦然回看他,許少卿摸了摸下巴,道:“你一個女子,這麼盯着我看,不害羞麼?”

他知道女人們都喜歡看他,不過都是偷偷的看,遮掩的看,含羞帶臊地看,這麼坦蕩地盯着他的,只有玉萱一個。

玉萱淡然笑道:“許少爺一直盯着小女子,小女子若不以目光回敬,豈不是有失禮數?”

許少卿沒料到她會這麼說,有些驚訝,忽又展顏笑道:“我知道你喜歡我,你想看,就讓你看個夠。”這一笑,真如月華初上,春水破冰,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誰喜歡你了?玉萱心中一陣冷笑,這人真夠自作多情的。轉念一想,也不能怪他,他哪知道這具身子已經換了芯呢。

走了一會兒,馬車在一間酒樓前停下。許少卿先下車,示意小廝退下,親自掀開車簾,又擡起一隻手臂讓她扶着,含笑道:“表妹小心。”

玉萱挑了挑眉,想不到這紈絝子弟,還挺紳士的。

許少卿向來風流,風月場中慣走。小廝們見主子討好玉萱,哪有不明白,紛紛退開,不敢搶他的風頭。

許少卿領着她,直奔二樓雅間。想他是這裡的常客,小二沒用吩咐,只說了一句“見過爺”,便退了出去。

玉萱擡頭一看,不禁一聲驚歎,這哪裡是酒樓,分明是仙宮麼!

屋內雕樑畫棟,栽滿奇花異草。中央開鑿了一個扇形水池,波光粼粼,飄着數只桃花燈。花瓣隨水流轉,香氣隱隱,池邊是一張百蝶穿花的珠黃色琉璃屏風,屏風後擺着一桌精緻的酒菜。

“表妹請!我嫌這裡的人粗手粗腳,素來不用他們伺候。”蘇少卿拉開椅子,露出一個狡猾的微笑。

若用他們伺候,自己還哪有親近佳人的機會?

玉萱落座,看着滿桌酒菜精緻華美,如金似玉,心中忽然閃過“無事獻殷勤”五個字。

許少卿在她對面坐下,見玉萱並動筷,笑道:“怎麼?菜不和胃口麼?若是不喜歡,我叫他們重做。”

玉萱沒有回答,目不轉睛地盯着他,想看看這風流少爺到底打什麼主意。

許少卿別過頭,無奈笑道:“你別總這麼看着我,我一個男子,到被你瞧得不好意思了。”他垂下眼眸,捲翹的睫毛映出一道陰翳,美絕人寰。

而他的所有美豔,在玉萱眼裡是隻是娘娘腔和小白臉,她雙手環胸,道:“說吧,請我吃飯到底什麼意思?”

許少卿一愣,想不到她說得這樣直白,竟連寒暄也懶得了,無奈一笑,道:“怎麼?沒事就不能請你吃飯了?”說完,他爲玉萱斟了杯酒,道:“這是慶雲樓的招牌‘百花釀’,香醇濃厚,卻不醉人,表妹嚐嚐。”

玉萱瞧出他是變着法討好自己,百思難解,她眯了眯眼,道:“許少卿,你到底說不說?再賣關子,我可走了!”說着,果然站起身。

許少卿連忙攔住她,笑道:“不是我請你吃飯,是你請我。”

“呵!”玉萱冷笑一聲,“我什麼時候說要請你了?我沒錢!”

許少卿到被她逗樂了,道:“好好好,你請客,我來出銀子,可好?”

玉萱又翻了個白眼,道:“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再說就算是你付賬,我也不想請你!”

許少卿看着她冷冰冰的臉,無奈苦笑。自己還真是自討苦吃,往日這丫頭寸步不離的纏着他,他唯恐避之不及。而現在她對自己冷冰冰的,愛搭不理,他反覺得感興趣了起來。

許少卿又緩緩坐下,他深知對待女人就如同紊火煮酒,着急不得,好在他有的是耐心。

“你昨日沒來學堂,可是我冒險幫你交了詩,你不該請客謝我麼?”許少卿自己也倒了杯酒,含笑睨着她。

“是你??”玉萱瞪圓了眼珠,幫她交詩的人竟然是許少卿?他怎麼會陶淵明的詩,莫非——莫非他也是穿越來的?

想到這,玉萱心跳如雷,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許少卿眉眼含笑,面色如常,看不出端倪。

“你……”玉萱嘗試問道:“你是現代人?”

“嗯?”許少卿滿臉迷惑。

玉萱心想自己問的不對,哪朝哪代的人不是現代人,而且他也未必是從二十一世紀穿過去的,沒準是未來人。

玉萱梳理了一下詞語,又問道:“你是穿越的?”

“穿越?”許少卿墨眉擰到了一起,不知玉萱哪來這稀奇古怪的話。

玉萱見許少卿不接話,不知是他不肯承認,還是真不是穿越來的。難道這個時空也有一個陶淵明?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玉萱眼見問不到重點,索性直接問道:“那你怎麼會陶淵明的詩?”

“陶淵明?”許少卿第三次反問。

玉萱見他滿臉問號,便知他沒聽過陶淵明的大名,試探道:“你幫我交上去的詩,是你自己的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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