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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12.第十二章

玉萱連喘了幾口大氣,欣喜若狂。她爬上來了,只要躲過今晚,她就可以成功脫身了!

玉萱心中狂跳,又跑了兩步,忽聽得幾聲悽慘的哭喊,“救我,救我——”

玉萱的心顫了一下,竟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腳步。

蕭柔柔還在下面,她不知道這羣人的來路,只是蕭柔柔若落到他們手裡,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現在她已經爬了上來,她可以轉身救走,把這個素昧謀面的嬌小姐扔下不管,這本來就無可厚非。

可她偏偏就走不動,兩條腿似灌了鉛,直直地紮在那裡。

“罷了,誰叫我倒黴認識你!”玉萱咬了咬牙,從岔路口跳了下去。

蕭柔柔見她去而復返,喜極而泣,章魚一般纏在她身上,再不肯放開。玉萱抻長脖子,拼命喘氣,以免被她勒死。

“聽着!”玉萱目光冷冷的,凝視着蕭柔柔,“一會兒你踩着我的肩膀,順着上邊的小路走,躲在草叢。一會兒他們過來,我將他們引開,你就趁機逃命,聽懂沒有?”

玉萱的聲音沒有一絲顫抖,平穩冷漠,毫無感情,卻偏偏又直透人心。

蕭柔柔渾身抖了一下,趕緊點了點頭。玉萱俯下身,拍了拍肩膀,道:“快點,他們要追上來了!”

蕭柔柔不及多想,只能手忙腳亂地爬上她的肩膀。只是她從來沒幹過這爬樹的營生,剛抓住樹幹,便覺手心刺痛,差點又掉下來。

玉萱沒有說話,努力保持平穩,示意她再往上爬。蕭柔柔握了握拳頭,猛一勢力,身子騰空而起,跳了上去。

玉萱鬆了口氣,看着蕭柔柔隱約背影,連連揮手,“快跑,快跑!”說完,自己也提着裙子,順着山路繼續往前走。

“你——你怎麼辦?”蕭柔柔這纔回過神來,這一聲呼喊,卻很快消散在晚風之中。

玉萱抿着嘴脣,不停奔跑,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停下。

不到最後一刻,她決不能輕言放棄。而且她跑得越遠,蕭柔柔就越安全一分。

山風順着她的領口吹進來,白皙的脖子在月光下泠泠閃光。玉萱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活了兩世了,她竟然還這麼想不開,要做這捨己爲人的傻事。

這時,那羣人已追到玉萱身後,爲首的大喊道:“他孃的,人在那呢!”

玉萱心頭一緊,繼而後心一輕,已被人抓着裙帶,拖到了地上。

玉萱拼命踢腿,垂死掙扎,那大漢的手臂卻像鐵箍似的,紋絲不動,狠狠地將她摔在地上。

該死!玉萱暗罵,這神經病已經摔了她兩次了!玉萱目露兇光,對着腰間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這一口她使了吃奶的力氣,讓大漢黝黑的手臂咬的嗤嗤冒血,那漢子大怒,一巴掌向玉萱抽來,可當他看清玉萱的臉,卻突然愣住了。

世上竟然有這樣美的女子?

她的皮膚光潔如玉,沒有一點瑕疵,映照在火光下,彷彿一朵綻放的海棠,妍麗鮮豔,透着醉人的芬芳。

她咬着嘴脣,漆黑的瞳仁滿是冰冷,可那眼波里蘊含的星光,即便最華美的鑽石也要黯然失色。

那人的嘴脣有些乾澀,他吞了口口水,賊眼繞着玉萱打量起來。如玉的手腕,纖細的腰肢,修長的玉腿,因爲奔跑扯壞了半截裙襬,露出冰雪般剔透的腳踝。

“他孃的——”那漢子罵了一聲,四肢好像都已不聽使喚。

“老五,幹什麼呢?”他身後的同伴圍上來,氣急敗壞地道:“正主呢?抓這個有什麼用,那臭丫頭跑了咱們怎麼交差!”

“老五”還是站着不動,身後的人狠狠推了他一把,“老五”有些趔趄,他們都在火光中看清了玉萱的臉。

霎時間,萬籟俱寂,山野裡只傳來沉重的喘息聲。

這樣美的女子,莫說是活生生在眼前,就是畫裡也沒見過。

玉萱看到幾人的狀態,心覺不妙,暗自抓了一塊石頭,不住後退。她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只是落到這羣人嘴裡,還不得把她的骨頭也吞了?

冷汗不住滲出,繃緊的肌肉也開始發抖,當中一個矮壯的男子突然衝上前,一把抓住玉萱的肩膀,將她拖過來,“媽的,老子管不了那麼多,先享用了!”

“急什麼你!”另一個略高的漢子推搡了他一把,“既然叫咱們兄弟碰上了,誰都有份,先去抓人!”

玉萱沒有動,任憑那矮子將自己摟在肩膀上。她放平了呼吸,猛然擡起手,用石塊狠狠向他太陽穴砸下!

不擊則已,一擊必中。

太陽穴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何況玉萱突然偷襲,使盡了全身的勁兒,生生將尖利的石頭插了進去!

那漢子大喊一聲,翻滾倒地,捂着腦袋,不住哀嚎。衆同伴嚇了一跳,趕緊將他拖起來,喊道:“老三,老三!”

“老三”的蝶骨交合處被擊穿,動脈撞破,鮮血似瀑布般噴流出來,壓迫腦膜,他狂喊了兩聲,手腳不住抽搐,嘴角也流出白沫。

玉萱並未驚慌,電光火石間,猛地站起,拔腿飛奔。

那羣人都忙着施救“老三”,不妨被她逃走。“老五”頭一個發現,大喊道:“媽的,先追那臭娘們!”

說時遲,那時快,老五已拎着大刀衝了出去,三步並做兩步趕到玉萱身後。

玉萱足心劇痛,跑得急,不妨又踩到一塊石頭,身子一歪,向前栽倒。這空當兒,“老五”的手已抓住了她的腰眼。

玉萱心頭一涼,知道自己今兒是逃不掉了,何況她還長了一副傾國傾城的容貌,落到這羣如飢似渴的悍匪手裡,很顯然將會遭遇什麼。

玉萱用力握住拳頭,牙齦已咬出了鮮血。忽然,她只覺後心傳來一陣溫熱,一道溼滑的液體噴了出來,打在她臉上、身上。

玉萱的身子抖了一下,鼻尖傳來一股腥味,幾乎讓她窒息。她猛地轉身,發現“老五”胸前插了一枚羽箭,正中心口動脈,鮮血嗤啦啦地冒出來,他圓睜雙目,死相猙獰不堪。

他死了!?

玉萱欣喜若狂,來不及想他被誰殺死,慌忙又向前跑。剛一邁步,忽覺身體一輕,被人攔腰抱起,帶到了一株繁茂的大樹上。

那人身體輕盈,足尖輕輕一點,隱匿在樹葉之中,沒帶出一點搖晃。玉萱心跳如雷,剛想轉身,那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在她身旁低聲道:“別怕,不要動!”

耳畔傳來一絲灼熱,那人的髮絲垂在她肩上,有些麻癢。玉萱聞道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氣,兩人的身體緊緊貼着,那強健的心跳,聲聲傳入耳裡。

玉萱渾身緊繃,汗水浸溼了衣衫,混着“老五”的鮮血,粘膩難受。身後的人看到她雪白又染了汗珠的脖頸,一時竟也有些失神。

那羣人見老五突然被害,嚇得六神無主,舉起火把四處照亮,亂喊道:“什麼人?”

叫了一陣,山野裡寂然無聲,只有沙沙樹響。幾人有些害怕,凝重地提着大刀,又向遠處追去了。

玉萱眼看着那些火光消失在面前,終於舒了口氣,拳頭也微微放鬆。耳畔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戲謔道:“你這麼怕,爲什麼不自己逃走,還要救別人?”

玉萱一愣,猛地轉頭道:“你是誰?”

黑夜之中,那迷濛月色下,玉萱看到了一雙清澈的眼睛。

身後的男子一身漆黑,圍着面巾,只露出光潤如玉的額頭,和一雙狹長的鳳目。那瞳仁幽黑、澄澈、晶瑩,彷彿是一圈白水銀包裹了一道黑水銀。

“我自然是救你的人,要不是我,你早就清白不保,看你日後還怎麼嫁人。”他的聲音輕輕的,帶着一絲戲謔。

玉萱聽出他嘲笑自己,微微有些惱火,可對方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便發作,悶悶地道:“他們走了,你快放我下去!”

“哦?”男子輕笑道:“你有本事逃出來,又有本事救人,怎麼連顆樹也下不去呢?”

玉萱回過頭,見他擡着下巴,鳳目睨着自己,滿是挑釁。

看到這一幕,她卻反而收了怒火,這人是有多無聊,變着法想激怒自己?可惜她是個心智成熟的女人,早不是那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我逃出來是有人劈了鎖頭,我哪有本事救人——”她說到這,忽然想到了什麼,失聲道:“是你放我們出來的?”

黑衣人盯着她如花般的小臉,眸中帶笑,卻不回答。玉萱感到他抱着自己的手稍微放鬆,便向前挪了挪,她雖不像古人有什麼男女大防,但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靠得太緊,終究不好。

“別動!”男子低聲喝止,伸手抓住她,“這羣人找不到你,肯定還會回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心突然傳來一種奇妙的觸感,滑溜溜,軟綿綿,飽滿豐盈,彷彿多汁的水蜜桃。

他手裡抓着的,正是玉萱那剛剛發育完全的胸脯。

男子先是一呆,突然心生悸動。懷中的人兒明媚鮮豔,耀目灼眼,更帶着一種神奇的力量,吸引着他,讓他那本來平靜的心,產生了難以名狀的震顫。

玉萱羞惱不堪,可她知道男子只是慌亂失手,並非有意輕薄,這會兒大驚小怪,反到尷尬,只等着他自己知趣放開。誰知那隻手握着自己的胸,忽然停住,竟一點沒有放開的意思。

玉萱大怒,推開他的胳膊,回頭甩了他一個耳光,罵道:“無恥!”

兩人同在樹上,離得又近,這一轉頭,鼻尖堪堪相碰,他的氣息鑽進來,灼熱醉人,鳳目中閃過掠奪的火光,攝魂奪魄。

玉萱心中狂跳,她太懂得男人的意思,這雙眼睛裡,分明是男人對女人的慾望和佔有。

荒山野嶺,夜幕漆黑,孤男寡女,實力懸殊。玉萱暗暗叫苦,這真是才脫虎口,又進狼窩,她有些惱恨這具身子爲何要生的這麼美了

這的確是一副誘人犯罪的容貌,也的確是一個讓世間男子無法拒絕的身體。

這也是爲何玉萱滿腹草包,臭名在外,還有那麼多當朝重臣爭先恐後的納她做妾。

男子的下巴抵在她額頭,呼吸急促,聲音微有些嘶啞,“跟了我吧,好不好?”

玉萱聽完這句話,下巴差點沒掉下來。這是什麼意思?若說他是個無恥之徒,想趁機輕薄自己,卻又不像,畢竟人家正彬彬有禮地徵求自己的意見呢。

可若說他心儀自己,誠心表白,這也太不是時候了,不是應該先把她救出去,然後再三媒六聘,等着自己說,“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妾身願以身相許”麼?

現在這架勢,實在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

玉萱還在目瞪口呆,男子突然一笑,道:“怎麼,高興過頭了?你不是一直很喜歡我麼?”

一直……喜歡?

玉萱看着他自信滿滿,不可一世的目光,臉上滿是不屑,自己連他的面都沒見過,哪來的一直喜歡,這人不會有幻想症吧?

男子看到她的表情,並沒生氣,反而被激起了好勝心,他挑了挑眉,正要說話,忽見不遠處火光一閃,正是那羣人又回來了。

玉萱心頭一緊,繼而感到一陣暈眩,她空着肚子,一路逃命,又受了太多驚嚇,終於眼前一黑,倒在了男子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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