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穩奔馳的黑色小車上,樸靈和我都是坐在後面兒座位上。這也導致了幾乎一路上我都是一直被樸靈壓制着,而且,她還是一如既往地什麼都不打算告訴我。
“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反正到了終點站的時候,你想知道的事情都自然而然地會知道的。”
和會讀心的人說話,其實挺是無感的。
“那你總要給我個具體線索,比如我們這是要去哪裡?你給我個心理準備的時間,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其實,算是很過分的要求了......不過,看你最近都已經通過了見習階段,以後就是我們的一員,我就勉爲其難地告訴你。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駐紮在你們這個地區的靈驛館。諾......”
樸靈左手手指擡起來微微指着前面司機位置開車的那個穿着的是黑色**的燕尾服搭配整齊筆直的西褲,臉上還配上了純黑色的太陽眼鏡,裝扮絕對十足正式的男人。
“他就是館長,南宮!”
被樸靈叫做館長的黑色小車暫時的司機只是舉起了一下右手迴應了樸靈。
“他不擅長與人打交道......”
“哦......”
窗外的景色依然還是熟悉,看樣子我們這要去的是市中心的某個地方了。
終於,黑色的小車停在了在市中心體育館旁邊,也就是我們市區現如今最大的停車場,在地下一層的地方。我本以爲到了這個時候,那麼剩下的路就應該已經是極近的了,我們只需要徒步走過去就可以。
但是,南宮館長卻帶領着樸靈和我直接走到了停車場裡面靠邊兒的那一道從來都沒有使用過的緊急通道那裡。推開綠顏色標記的兩扇並非緊閉大門,裡面連應急燈都沒有,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墨黑,就像是要等着把人吸進去的猛獸的大口。
樸靈她是很輕易地就把我拉進了黑暗裡面,漆黑一團的只有南宮館長走在前面,即使沒有燈光,看來他早就已經相當熟悉了黑暗的樣子。
下樓梯,上樓梯,左轉彎,右轉彎,兜兜轉轉了幾圈,也不知道是走到了什麼地方。突然間,我覺得我是聽見了機械齒輪轉動的聲音,還有一股熱氣夾雜着一股老陳的味道撲面而來。我想這大概就是要到了。
“啪!”
一瞬間路邊兩旁的銀白色照明燈一路亮開,從我們的面前一直連到了黑暗陰影的末路,望不到盡頭。有了銀白色的燈光,兩邊是七彩流螢的玻璃窗花,腳下筆直的大理石地板鋪地的小巷一樣的通道,我都可以看得清楚。
值得我奇怪的是,那兩邊七彩流螢的玻璃窗花上面的差不多一人高的位置處,每隔一定的距離就會出現一扇一人多高造型精美的紅木門。
雖然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但裡面散發出來的各種各樣的詭異的氣息,卻一個不落的都映入了我的第二視界。那些被埋葬在過往歲月中永不垂朽的英靈們,沉睡在此的他們的證明。
“到了。”
樸靈她終於肯放開了我。
這是一道相當**的紅木大門,門上的雕花紋飾繁多,但是我卻一個也叫不出它們的名字,只是唯一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是,它們的年頭一定是相當久遠了。
南宮館長拿出了一把特殊的鑰匙--他的右手,放到了這個紅木大門剛剛好足夠他單手手臂放入的孔洞裡面。
只聽“吭”地的一聲,這似乎是鎖釦被打開的了。
“做好準備!”
樸靈她們居然突然就把我推到了最前面,她自己反而是站在了我的左邊,而南宮館長他也取下了耳朵上的純黑色的太陽眼鏡,自然地後退到我的右邊去了。
“這是?”
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樸靈和南宮館長就已經一人一邊兒的,從左右兩邊兒推開了這相當**的紅木大門。頓時,太過強烈的白光就已經讓我的眼睛暫時進入了半雪盲的狀態,只是看得到的一片白色的景色。
一瞬間地,我突然睜開了眼睛。站在在槍林的中間,我發現自己已經回不了頭了。在終點的盡頭,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他枯老發黃的雙手緊緊地垂握手中長劍,目光鋒利而不失溫柔,安靜卻又可以隨時衝動。
“去吧......”
樸靈只是微微的用力,輕輕地推了一把還沉浸呆滯狀態中的我。我就已經是不由自覺地隨着這一陣微微的推力的風,輕輕地飄向正在前方等待着我的白髮老翁。
恍惚間,隨着他的眼神的指導下,一股不是發自我內心的強烈震憾的感覺,壓制着我,令我居然情不自禁跪倒在了大理石地板上。俯下頭顱,挺出胸膛,向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交託出了自己在左邊激烈跳動的心臟。
我能夠感覺得到,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的長劍能夠吹髮斷絲般的鋒利劍刃,因爲它正搭着右肩上;我也能夠感覺得到,我的熱血想要撲騰出來的聲音,因爲它就住在我的心裡。
“此時此刻,以第四代名譽騎士于貝爾之名見證你的選擇。現在,你是否願意把你後半生的全部精血,全部生命的青色之火都灌澆於世界之樹的樹根下,無論時代變遷,只是爲了這短暫的和平!你願意作出選擇嗎?”
這是一個誓言效忠的選擇。
這是一個開始轉變的選擇。
所以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解開了他鋒利而又不失溫柔的眼睛,給我自己作決定。
“是的!第四代名譽騎士于貝爾,只是爲了這短暫的和平。”
“那麼,起來吧,第十四代的守護騎士。”
這位白髮蒼蒼的老者收收回了手中那能夠吹髮斷絲般的鋒利劍刃,轉而對我伸出了右手,示意我可以站起來,轉身面向身後。
在我回頭的那一瞬間,槍林頓時在人們震憾的歡呼聲中沸騰,那一支支白銀銃槍依次緩緩落下,相互注目而立的暫時作爲儀仗隊的幾十位白銀騎士他們,都褪去了身着在身上的白銀盔甲。
而在恢復了正常服裝的這幾十位白銀騎士的人羣當中,我居然還看見了有熟悉的兩個人影,而他們正在漫步向我走來。
“海青哥哥!”
還隔着老遠就聽到了小羽老闆娘的聲音了。
“你這第一次受封的表現還不錯哦!不像我當時受封的時候,差點兒都要被第四代的名譽騎士給否決了呢。”
神羽拉着神風,顯然他們是已經對這種受封儀式早就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了,脫下了正式的白也銀盔甲之後,已經完全都不需要時間用來適應下一個環節。
就和平時一樣隨意的打扮的兩個人,神風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什麼給我什麼好臉色,冰冷俊美的嘴巴里面只是模棱兩可地吐出了幾個字。
“你還可以做得更好的!”
這也不知道他是挖苦我還是誇獎我。
而在受封儀式之後,那麼多的幾十位白銀騎士他們都已經各自散去了,似乎他們是相當的忙碌。包括那一位爲我受封的白髮蒼蒼的第四代名譽騎士,也隨着大門外嘈雜而又不失秩序的幾十位白銀騎士一同走了出去。
到了這個時候,原本在站在門口兩邊兒的樸靈和南宮館長這才走了過來。
“這是你的守護騎士徽章,以後你的直屬上司就是我,現在南宮館長會協助你在這個地區的適應階段期間的多方面的援助。首先先跟南宮館長去倉庫領取你的基本裝置配備,免得到時候連喚出使魔的力道都沒有。”
樸靈最後一句話算是說到了我的心坎兒裡面去了。
南宮館長繼續前面帶路,而樸靈和神風神羽兩兄妹則因爲說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趕去處理的,於是立馬腳底抹油似地早早離開了,只丟下了我一個人和南宮館長走一起。
其實,這個南宮館長個人從剛剛認識以來,我都還沒有正式地和他說過些什麼有實際意義的話。總感覺兩個人走在一條根本就沒有人的看不到盡頭的通道上,兩個人之間什麼交流都沒有的話,顯得無比的尷尬。
於是,
“樸靈,我好像聽神風說她在組織裡的稱謂是殿騎士,具體我們是怎麼劃分級別幹部之類的啊?”
一開始不用談論他的話題,談論我們都熟悉認識的人,這是一個好的話題開啓點。但是,南宮館長他卻毫不領情,好像他是根本就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一樣,照樣走在我的前面,甚至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表現出來。
“南宮館長?館長?館長......”
我沒那麼容易放棄,於是直接就湊近了他的耳朵,故意一點一點地加大了聲音。
“你不應該選擇進來的!”
我突然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樣接下我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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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應該怎麼選擇纔對!”
其實,如果順着他的話題的話,我也是比較容易接話的。
“你其實本來就不應該這麼好奇,這麼着急改變自己的現狀。這樣太過於浮躁......”
“你根本就不應該選擇,這纔是你正確的選擇!”
南宮館長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字裡行間似乎無不是表達了他對我的加入的強烈的不贊同。
“我能夠問問,因爲什麼嗎?”
“因爲,你到最後絕對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