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常愛委屈落淚
男人拿起枕頭墊在後背,懶懶靠在牀頭。
小姑娘溫軟的嗓音傳來:“你好,徐先生。”
客套,正式,十分恭敬。
像極他去開會,禮儀人員遞過來證件照時說的官方話。
不過音色帶點鼻音,估計昨晚在芝加哥高處坐直升飛機放浪縱情,吹冷風染的小感冒。
徐敬西拿起調控器,打開整面落地窗的紗窗,看着外面的藍天白雲。
等她說話。
她不說,在沉默。
沉默裡,又好像在訴說了她所有的心酸和委屈。
男人把玩手裡的黑色調控器,《紅袍女巫》裡的小可憐,是不是也像她又邊緣又軟弱,常愛委屈落淚。
也不知道誰家的小可憐,做什麼都可憐模樣。
打電話不說話的畫面都能令人深刻感受到。
許久聽不到男人的嗓音,小姑娘有點迷糊,“徐先生?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徐敬西翻身拉開抽屜,找煙盒:“給我老老實實上課。”
嗓音是一貫晨起剛醒的暗啞低迷。
如同過往晨起,男人在耳邊吮咬她耳朵逼她起牀來一次。
不算久違,只是很長很長時間裡,沒與徐先生這樣安靜通話,黎影神經一根一根被挑起,聲線越發小聲:“不去遊行便不去,我不是因爲這個原因打擾你。”
徐敬西換了個姿勢靠在牀枕,“那是因爲什麼?”
互相等待這通電話的接通理由到底是什麼。
心緒直抵喉頭,小姑娘語氣乖巧:“你什麼時候回國?”
男人挑眉:“想打探我的行蹤?”
“不是。”那端的她指不定在瘋狂搖頭。
徐先生的行蹤向來保密,非常人所能瞭解他航程時間,她覺得,自己又壞規矩了。
不知道該說什麼,完全亂問的,遇見徐先生腦筋急轉死機狀態,卡在哪一堆亂碼。
徐敬西單手搭在腦後,一副愜意自在模樣反問:“那你想做什麼。”
簡短几個字,輕易把她問住,支支吾吾咕噥:“我…”
反觀徐先生,從容不迫點了支菸抽,等她能說什麼所以然,也就‘我…我…’
又氣她又好笑。
她如今結巴緊張的模樣,說又說不清楚找他的原因。
雖然,他也不想知道她爲什麼要打過來,大早上的還不能讓人睡覺補眠。
男人單手拆挑煙盒玩,“故意吵醒我,你想來陪我睡?”
說着,他叼住煙,看了眼白色雁羽被子的某處,略微皺眉。
都不知道跟她做了多少回,怎麼仍舊有點回味她哭着說‘先生、先生、停下來好不好…’的可憐模樣。
手機那邊如同靜止。
黎影握住手機,兩個人本沒有曖昧關係了,也知道他在逗弄,不是那個本意。
對上徐先生,不管做什麼,她從不佔上風。
想要從他的世界逃離解脫,其實徒然無功,她的生活處處被徐先生佔據,大到安全,小到金錢。
以及心緒,他輕易無孔不入佔領。
實在不好意思,她有點慌,想掛電話。
看了眼卡在門外的斯文大叔,防止她出去參加亂糟糟的活動。
想起來,已經臨近7月,獨立日在即,學院活動這真不關她的事,沒打算參與,她有自己的國籍,只是,這就不給她出門買東西了吧?
索性,黎影扯開話題:“噢,我後天有夏期畫展,小組一起辦,需要出去見同學。”
她在國外真沒什麼同國籍朋友,都是校裡同學和去外面亂認識的別校年輕男女。
徐敬西還真沒想到,往日坐在他眼皮底下畫畫的小姑娘,畫好了拿去放展,還真有人喜歡,花大價錢去買。
雖然是他動用資源和人脈給她辦。
一幅又一幅,是他看着她畫完,最後被別人掛在家裡欣賞。
她開心得像孩子。
“就這樣,我不去遊行了,徐先生好好休息,記得吃早餐。”
說完,小姑娘迅速掛掉電話。
徐敬西放下手機,靠在牀頭沉默抽菸。
小東西一天到晚有做不完的活動和畫,留學生活滋潤得不行,整日穿得花枝招展到處浪。
他能讓她感受感受真正的留學孤立無援生活和南區處處是危險槍擊的世界。
也能讓她富足享樂安穩過好每一天,全在於他要不要護着。
往左往右,由不得她。
徐先生並沒時間。
劉懷英的事,他還沒從操刀大人物手中拿到一個完美答案。
Eight. Mining集團掌控全球數字貨幣市場的企圖才進行一半。
集團近日接連對交易區塊鏈有大舉動,以至於紐交的BTC走勢徹底大幅度動盪,市場動搖,拉低到4.7萬美金。
Eight. Mining集團壓根不受影響,完全同紐交掌盤,漲或者跌,利益都歸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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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黎影纔出門,去富人區區域拍照,寫生。
黃昏時分的芝加哥。
還沒來得及整理,彪哥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劉懷英聯繫過你嗎?”
無語至極。
她搖頭,並沒知道消息,誰知道發生什麼,她能懂?
擡頭看彪哥,這人竟一點擔憂沒有。
她說,“你是他的人,你來問我?”
彪哥稍愣。
黎影看着對方,繼續說:“還別說,我知道你,在船上甩身份證嘛,當時你們幾位社會人,口出狂言特別牛逼,結果第二天被端了,再來騷擾我,我報警。”
彪哥突然愣住,原來這位對自己惡意特別大。
黎影正欲離開。
未了,彪哥靠在圍欄邊,同她一起看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我又不害你,幹嘛對我惡意那麼大。”
黎影應:“不害我你也是壞蛋。”
彪哥說:“徐敬西對他下死手了,他可能真的出事了,我找不到他。”
黎影反問:“你想幹嘛。”
“沒幹嘛。”彪哥邊說邊離開,“遇見你,好歹幫你修過窗簾和門鎖。”
黎影委實好奇,整理好畫包,看對方的背影:“你怎麼不跟他一起跑?不怕他們找你嗎?”
彪哥好笑,但不直說。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彪哥說,“反正劉懷英那個人都無法自保了。”
更不想被徐敬西利用完,同薩勒一樣的下場。
得知薩勒的結局。
他發現,徐先生那個人,真的徹頭徹尾的無情寡薄。
彪哥這號人物,我親自說吧
最早,在津市劇情片段出現過,當時遊船裡的黑勢力分子,很囂張甩出身份證的黑**(不記得哪章的劇情,在很前面的章節,當時彪哥做很多壞事情)
這個人被徐先生利用完會受懲罰的,不存在放過任何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