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美人破碎感到極點
不知道是否她的話起作用。
劉懷英很少過來,來的只有彪哥,都是給她送中餐,偶爾幫她修窗簾,幫她做飯,檢查門的防盜鎖。
3月初,她在博物館辦了畫展,多數是同學幫忙策展,自然沒有張奇聲用人脈搭起來的盛大場景。
好在繪畫系史論系的教授出手救場,畫展7天,到最後知名度不錯。
在校裡。
常能聽到芝加哥南部各種黑.幫的故事,足足20個幫派盤踞隔壁芝大附近,極其的囂張不講理。
幾個幫派常因爲**鬥死鬥活,深夜街頭交火。
藝術學院內。
黎影坐在圖書館的高架椅子上翻法語文籍書,和她同導師的師兄是西班牙人,Rin。
Rin幫她扶梯子,擡頭,看着認真翻書的她:“Gangster Disciple和Black P. Stone兩個幫派因爲**打起來,半夜的芝加哥南區特別熱鬧,就昨晚。”
黎影慢悠悠翻書:“你又去看了?”
“去了,好奇哪個幫派贏。”Rin說。
“你的國籍應該不用擔心,留學子真出點事,你們的領事館硬剛得很。”Rin補充。
聽到對方誇自己的國家,黎影自然勾脣一笑,點頭贊同。
少女長髮散落,微微的捲髮,皮膚又白又淨,正在安靜翻了一頁法語書籍,絲毫不受任何言語所擾。
身上所用皆不經意流露昂貴品牌,舉手投足溫溫軟軟,這氣質真不是單純用錢就能養得出來。
Rin懷疑過她是哪家的富貴大小姐出來留學。
絕對富貴門,沒見過一支顏料好幾千美金的闊綽選手。
偏她低調得要死。
“教授喜歡護你。”Rin說,“偏心,你開畫展,他還幫。”
黎影溫柔一笑:“嗯,因爲我是最小的。”
“下來,別摔了。”
西班牙男人Rin十分優雅溫柔彎曲手肘,給她扶搭,下來,今年校裡這位來自華夏的少女,像公主似的。
Rin是190的大高個,同愛油畫和雕塑,肌肉發達得要命。
傍晚,同隔壁芝加哥大學有共同的校外晚會,後面一起去更自由的寬鬆管理區域狂歡。
還看Rin同朋友玩賭命局,誰會打到最後一顆子彈。
槍支輪到Rin手裡,最後一發子彈在彈夾裡,猶豫半分後,摁下,到最後遊戲是虛驚一場,裡面竟然是毫無子彈。
贏了的Rin靠在柱子邊看這位來自東方的清純少女。
北美過度自由的花花世界,極其容易墮落。
偏東方少女像一朵聖潔貴正的白玫瑰,站在年輕男女中,絲毫不受影響。
因爲,黎影見過更人上人的權利地,見過擡手間即可定人生死的富貴門。
什麼美利堅的紙醉金迷奢靡無度,她完全免疫。
“你不喜歡玩?”Rin問她。
黎影乖巧坐在沙發裡抱一本法語文籍啃,漫不經心地說:“沒覺得有多好玩,你們玩的東西很無聊。”
“…”
有這麼無聊?明明很刺激。
可這種好景不長,她那差勁的身體根本接受不了天天是西餐飲食,包括水土不服,一個月積壓下來。
她胃不舒服,高燒不退,躺在醫院裡,病骨支離,病美人的破碎感到極點。
鼻頭紅,下巴紅,眼睛紅,臉頰紅,額頭一塊退熱貼,委屈至極地躺在潔白病牀上,弱得那樣可憐。
牀邊,劉懷英坐在輪椅上,對她如今模樣十分無奈,伸手給她理好被子。
“徐敬西以前拿什麼金銀細軟來嬌養你?變得這麼脆弱?”
“讓彪哥給你做飯,你又不要。”
不聽,黎影翻身,不和他吵。
劉懷英看着小小身板的少女,倔犟得令人心疼。
“你得了啊,這裡真找不到會做中餐的阿姨,你還要南方飲食,大海撈針你懂不懂?”
“再這脾氣,我同你父親講,我看他給不給我管好你。”
一提到黎校長,黎影將腦袋從被子裡露出來,小臉憋屈得很:“可不可以不要吵我睡覺。”
看見她眼眶裡溼濡打轉的眼淚,劉懷英點點頭。
“別哭,我不吵你。”劉懷英給她放下雞湯,自己動輪椅離開病房。
胃部消化功能紊亂,雞湯喝不了,躺在牀上的小姑娘生不如死,白嫩的手背佈滿細細的針痕。
找不到血管,芝加哥的護士沒那麼溫柔。
-
沙塵霧霾滾滾的四九城。
鋼筋水泥的摩天大樓,更顯冰冷。
靜齋閣內。
徐敬西坐在梨木的太師椅內,閉目沉思。
站在太師椅後的陳榮說:“樑家,樑蘊有點不滿意您目前的做法,她說,雙方何必鬧得兩敗俱傷。”
“年都過了,您遲遲不肯找上面通融一下,上面還在查樑家,藥企接連不斷受影響,樑卓城力保自己的位置已經用盡所有辦法。”
徐敬西沒怎麼聽,懶得回話,只是在想王瑞的事,有人盯,總歸沒人盯好,這麼個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那就不拒絕恩師郭建斌的好意,恩師臨絕境還想着他的以後,嘖嘖。
不知道徐先生挨在太師椅裡美滋滋什麼。
瞧着,挺闊矜貴的眉眼斂了幾分愉悅。
陳榮復問:“您見樑蘊嗎,她一直想和您見面談清楚。”
徐敬西倏而睜開眼睛,“誰說我要同樑家乾耗着,讓他們自己想辦法,樑家就是幾條愛攀附的蛀蟲,他們急了叫活該。”
“嗯。”陳榮只負責交代完,扭頭離開。
納米生物早就拖到至今,長達幾個月不重啓,無非是想耗盡樑家最後的世家底蘊人脈和資源。
看看樑家在這幾個月耗光了,徐先生纔會慢悠悠出手。
看着藥企接連盈虧,上頭責令書下來,樑卓城早就被修整得白了頭髮。
樑卓城氣得暗地裡痛罵:“徐敬西,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置之不理,故意讓他們來查樑家,查了幾個月什麼都沒查出來,也不收手,害我掏盡家底去護藥企。”
“看看,如今四九城個個遠離我們樑家。”
樑蘊站在一邊,默默應了句:“你才知道?”
“他都不見你?”樑卓城扭頭,質問,“他不是同那位女大學生情婦分開了嗎,身邊還有女人?”
樑蘊搖頭:“我只聽阿鄴說,那位女大學生早就去了芝加哥,兩個人已經沒再有和好的可能。”
樑卓城閉了閉眼:“阿蘊,我們怎麼辦,樑家怎麼辦,五個月了,哪有前進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