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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喜歡他墮落的樣子

第45章 喜歡他墮落的樣子

第45章 喜歡他墮落的樣子

“今兒剛請。”徐敬西照舊不慌不忙,胡說八道。

那位達貴不再追問,溫慈地問他:“着急離開嗎。”

第二場棋局開始。

徐敬西划動手機,編輯短信發送後,方纔示意對方:“不急,周伯父請。”

黎影端上兩杯茶,繞過茶臺,平膝蓋跪在莆墊上,分次擺好。

達貴執起茶杯,用茶蓋撥了撥茶沫,不着急品:“怎麼不聽你父親的話,你這個年紀入仕途正好。”

擺好棋,徐敬西淡定從容道:“晚輩不才,既不喜,便不會去選。”

他豈非池中物,他豈非不才,明明領域政商學三棲,偏一生孟浪,只入溫柔鄉。黎影想。

那名達貴品口茶:“你的手腕不該在銅臭堆裡慌碌一生。”

徐敬西鼻息稍‘哼’地一下,便笑了。

等黎影回到茶臺,見一門童推門進屋,朝太子爺和達貴恭敬頷首後,手裡一支燙傷膏放在她面前,轉身離開,從頭到尾不言不語。

打量手裡的燙傷膏,再看品茶對弈的太子爺。

最後一局,他不在乎輸贏,循序漸進移棋毫無規章,隨意的,打發時間似的,偏達貴有意謙讓太子爺贏。

二人聊家常,太子爺時不時揚脣笑,一提他老子徐毅,他便不笑了,眉眼不舒服的無趣樣。

收回視線,黎影擠點膏藥塗抹在發紅的燙傷位置,冰涼又尖冽。

只對弈兩局。

達貴起身離開,門從外面關上。

徐敬西依舊坐在原地不動,指尖的茶涼了,茶位前的小姑娘沒點眼力見,也不知道上來換茶。

一抹衣香鬢影跌入徐敬西懷中,手骨嬌無力地勾住他脖子,曖昧喚一句“先生”。

指骨間的茶水差點翻灑在褲腿,徐敬西放下茶杯,略微粗糲的大手捏懷裡嬌人的腰肉:“知不知,送上門的一點兒不值錢。”

他操口濃郁的京腔,一股子清潤拉腔的散漫。

黎影耳膜一陣沉寂麻木,癡呆看男人薄薄兩片脣,他淡靜淡然,擁着她調整好坐姿,好似那話不過是生來高位的他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有那個地位不需要考慮任何人。

是否得到便顯得廉價,是否擁有之後就丟棄一旁,他也難逃一夜後的乏膩定律嗎。

誠然,從來都不需要他費力氣,就有美人上趕子貼他身邊邀寵,任君挑選。

她突然要起身:“想自己坐會兒,給您換杯茶,茶涼了。”

徐敬西手臂收緊,再收緊,將她牢牢鎖住在懷,不給她逃離分毫。

他低頭,去瞧黎影,長指攫住她的下巴擡起,輕易窺見美人眼眶溼潤,溢了絲般黏稠跌蕩,一句話給她弄得慌張破碎。

她低低念吱:“畜生。”

徐敬西嘴角勾了勾,“說說,哪兒畜生。”

這回,黎影挺不怕他的:“先生哪都畜生。”

“瞎說什麼。”他又不認,好似那話‘送上門最不值錢’無傷大雅。

黎影偏開頭。

可他說的並非全錯,是她一開始主動找上門,早就昭彰他們之間的不平等。

大抵發覺黎影有點脾氣,徐敬西好似捨得低下高貴的頭顱,好心情極了。

翻找黎影的手,他卻不記得左邊還是右邊燙傷。

“哪兒去了,我看看。”

黎影伸出左手:“要看就看,兇什麼。”

徐敬西抽張溼巾擦拭掉她手指厚重的膏藥,露出指尖原本粉嫩的膚色,含在嘴裡一吹。

他像捧顆珍珠般,奇怪,並不覺得粗俗,這些動作貴公子做起來,三分優雅,三分千年難得一遇的寵愛。

並不需要掩飾,她喜歡徐敬西此刻墮落的皮相,縱容她一點,疼着她一點,夜裡也是這樣,不分晝夜地將她全身上下吻遍,一處不放過。

沒理由沒借口的融合。

黎影當時都想問一句,有沒有人也曾癡迷夜裡最是墮落相的他。

疼嗎,黎影竟覺得指尖的疼痛減少,被什麼東西一下撫平火辣感。

正沉思。

額頭被徐敬西戳了戳,他玩味道:“不省心,以後不泡茶了。”

黎影揉揉額頭,眯起雙眼笑咯咯:“心疼我?”

“講點良心,我不夠疼伱麼。”徐敬西嗤然一聲,掌心包住她手指,裹住密不透風。

不着急離開,拍拍她肩膀,示意她坐一旁的莆墊。

徐敬西垂眸整理抽屜的文件,敲兩下捋整齊,放她懷裡:“今夜和小李逛哪兒去。”

黎影整理好文件,不該看的不看:“去買畫材,正好順路。”

“以後讓小李來辦。”徐敬西拿手機起身,示意黎影跟上來,掃了眼她背的單肩包,有點不怎麼新了,那她用了多久還不換?

他收回視線,勾着黎影的腰拉近彼此距離,一同走過鵝卵石小道:“換一個,這個不好看。”

黎影不樂意,緊緊裹在懷,生怕徐敬西一把拽走丟垃圾桶似的。

“我喜歡,它方便且輕巧。”

“你不喜歡我送的?”

“別拿這事要挾。”

“它很舊了,黎影。”

“…”

他不清楚,黎影沒他那麼喜新厭舊,膩了便丟棄,用習慣,找東西方便。

站在車邊靜等的小李,擡頭,便看到體型差距大的兩人自小巷打打鬧鬧出來。

街燈沉寂。

小姑娘的畫包到了先生手中,先生還愜意地幫她拎。

-

那夜回到國貿住的酒店。

心有靈犀似的直接滾牀上,從到臥室到沙發到落地窗前。

短裙和西服散亂一地,分不清誰與誰。

這夜他更狠,遲遲不交待,折磨着她。

她一生,從平淡邁入權位者的紙醉金迷。

徐敬西三個字,太奢望。

手指撫過徐敬西的面龐,着迷般流連而過。

這世上最殘忍的不是得不到,而是近在咫尺玩着曖昧、相擁入眠,卻不可觸碰一絲一釐。

像什麼,在博物館裡隔玻璃觀賞千年夜明珠,她只能看,不能帶回傢俬有獨佔。

明知觸不可及,卻不願將就平淡的生活,她笑一笑,爲什麼要將就,人生也沒個幾十年,做場夢付與笑談浮生。

璀璨夜色,他抱她換姿勢,坐上來,手心托住她的臀。

上下。

她茫然承受,臉頰緋紅,長髮一飄一落。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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