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回去,今晚跟我
徐敬西審視她幾眼。
靜了一陣,徐敬西伸指撩她的鬢邊發掛到耳後,挑着嗓音問:“我們沒躺過一張牀嗎,什麼叫沒關係。”
聽到問題,黎影擡起腦袋,果然是他徐敬西,話他只聽一半,看來沒功夫和她扯。
“不好意思先生,這不算。”
徐敬西動作稍停頓,只是笑着不言語,任她站在夜色裡,站在天台圍欄邊挺直她的脊樑,維持她的傲氣。
黎影清楚,自己那點傲氣在徐敬西面前顯得有多可笑,只要他一出手,她的傲氣隨時坍塌成堆爛泥。
可她不想輸,不願讓一點。
突然聽到他閒散問起:“我叫她上來給你摁肩膀,能不跟我鬥嘴了麼。”
黎影低下腦袋看地板,氣笑了。
真敢啊他,估計是以後老婆和情人都能放到一張桌子吃飯且相安無事的一號祖宗。
他怎會沒那個資本做到,就看他樂意不樂意,他的老婆和情人都不會鬧,誰敢在他面前鬧,生來天之驕子,情願什麼都沒有也樂意爲他這張臉留在他身邊。
他多有浪蕩的皮相和底氣。
那支被他奪走扔掉的煙,仍躺在地板嫋嫋升騰,沒滅。
黎影擡腳碾上去,直至徹底熄滅:“我纔不要別人按摩,那是你的人,你不心疼嗎。”
徐敬西擁她入懷,手掌推迭她的上衣,掌心非得肌膚相貼地撫在她腰肉,捏了把,故作惆悵道:“小姑娘心氣兒挺高,這是不好哄了,得,給我攤上了。”
始終低着頭,黎影抽了下鼻子:“哪有。”
看破不說破,知她在吃醋不願認,男人徐徐笑了下,命令道:“沒有就抱緊點。”
小姑娘乖乖地纏緊他腰腹。
他身上的香水味很雜,令她辨不清這些香氣究竟是她自己留還是旁人留,黎影突然問:“那位是不是你的紅顏知己,那種…紅顏知己。”
夜色朦朧,等回話的時分,變得格外安寂。
時不時聽見徐敬西微不可察的鼻息,正埋在她削瘦的肩膀呼吸,混沌笑了笑。
半晌。
徐敬西抱起她坐到沙發裡,面對面的姿勢,捏了捏她的鼻尖,總能輕鬆繞開話題:“餓不餓,找廚師給你做晚餐,花膠雞湯,我記得你愛喝。”
多餘的解釋沒有,哄姑娘開心倒是得心應手,好不愜意的權貴姿態。
他在哄,這事它必須過去。
不過去,他估計便翻臉,扔她在這裡就走。
吵架嗎,黎影感覺不像。
有感情的叫情侶吵架,玩曖昧的那叫什麼,矯情,無事生非。
黎影扯脣,還記得她愛喝花膠雞湯,是否誇一句謝主隆恩。
索性不再去想何曼莎的故事,追根刨底多顯得她成了最先動心那一位。
但是可以說,她在何曼莎身上看到自己以後的結局。
她想,只要不愛徐敬西這個人,便不會有到他面前質問到聲俱落淚的那天,便不會親身體驗他的無情寡義來一句‘你慢慢哭,我沒時間哄’。
“來前吃過晚餐。”黎影說。
就這麼任他抱,任他的手在身上的部位遊走,從腰到前身,或許是習慣使然,黎影沒阻止。
他是那種真能把曖昧玩到極致的人。
徐敬西將下巴壓在她發頂:“影影怎麼篤定我在這裡。”
黎影沙啞發聲:“哪知道樑文鄴那張嘴,唉唉唉喚我幾次,我就上車,反正不忙。”
沙發前的3D暖化爐燃起一簇又一簇殷紅火焰,唯一的光亮來自於桌臺的法式螺紋蠟燭。
環境,擺件是說不上名的昂貴工藝。
哪怕只是一個抽菸區,一根金鼎擺燭上萬都有,任它在夜裡孤獨燒錢。
燭火跳動。
想起樑文鄴說過的一句話。
———廢話,我有的是錢,不享受不玩那去幹什麼,累死累活的去尋找人生價值嗎
暖爐的溫度越發高,貼得近,令她臉頰暈出一抹桃紅。
徐敬西抓她肩膀,面對面打量她臉頰,低頸,吻了吻:“影影挺漂亮。”
黎影不清楚徐敬西在這麼玩,這麼哄,她能淪陷到什麼程度,逃避他的盯視。
“天挺晚,我想早點回去,不打擾您工作,讓小李安排車吧。”
樓下那位何小姐還在等他吧。黎影想。
從徐敬西大腿上起來,站在他面前,示意他打電話安排,想離開這裡。
徐敬西擡了下眸,打量她,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一語不發的,徐敬西摸支菸,靠在沙發點着抽,目光落在黎影身上,一瞬不瞬的審度。
尼古丁燒繚,餘霧漫過他眉骨,徐敬西神色尚且平靜,沒任何生氣的徵兆。
便是這份沉默,黎影窺探不到他情緒分毫。
始終等不到回話。
黎影依舊保持溫柔微笑,彎下腰,對着吞雲吐霧的貴公子,嬌媚道:“我明天還有工作,不宜待外面太晚哦。”
聽她聲音,撒嬌到人酥骨。
沙發與茶几之間,黎影背對燭光,彎下來的腰身曲線恰恰落入徐敬西眼底。
那片腰不知握過多少回,亦是知道她腰身的韌性。
她手搭上徐敬西的肩膀,長髮一縷縷拂過他的西服領口,輕巧纏在一起。
這不叫勾引,真說不過去。
煙只吸兩口,不疾不徐掐進菸灰缸,徐敬西單憑一隻大掌即可攬住她的腰,輕鬆一摔,將她摁倒進沙發。
“呀…”
磕到沙發,疼得她發出嬌嬌的低音。
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倒下。
措不及防地,盈盈一握的纖腰被徐敬西一隻手掐住,他俯身過來,剝掉她的衣服。
吻細密落在她耳垂邊際,至頸脖。
片刻,徐敬西貼在她耳邊,分開她的腿:“不回去,今晚陪我。”
沙發之地,註定成他的場所。
黎影閉了閉眼:“在這裡嗎,您看得見我嗎。”
徐敬西邊手拆解西服扔到沙發後,再到襯衣的鈕釦徹底解脫。
他伸手,將茶几的蠟燭取過來,靠近黎影,憑藉燭臺彌散的燭火光暈,打量她嬌如芙蓉的臉蛋,一臉散漫的勾脣:“老子看得見。”
實在話,他挺混。
蠟燭不慎滴落下來,在她身上凝成一綹。
黎影不忍打了個寒顫,抱胸:“先生。”
發覺她的敏.感,徐敬西將蠟燭移了位置。
緩緩地移,像是發現一處新天地。
他瘋的,惡劣的。
黎影算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