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啊？我？
聽王姨這麼說，韓易反而被勾起了好奇心：“你們還能打遊戲啊？”
他還以爲幹這種工作的都得是那種清心寡慾、什麼娛樂都不能有的人呢！
王姨笑道：“當然了，遊戲嘛，第十藝術，我有時候下班也會玩一玩，不過我可玩不了你們這種技術含量太高的遊戲，我呀，就玩玩消消樂什麼的，放鬆放鬆，畢竟要勞逸結合嘛！”
韓易恍然點頭，坐姿也不那麼拘謹了：“哦！消消樂啊！我媽也玩這個！”
“對的，好多老古板都覺得什麼網絡遊戲荼毒孩子們的心靈，這實在是老掉牙的想法了，咱們科技進步到現在，網絡和數字化生活早就融入社會、融入每個人的日常了，網絡遊戲和幾十年前的跳皮筋、跳房子那種戶外遊戲有什麼區別？對不對？當然了，戶外運動肯定是更利於生理健康的，但是這個時代洪流是不能硬堵的。堵不如疏，咱們合理利用，讓它規範化、健康化，甚至寓教於樂，這纔是更適合社會發展的道路。”
韓易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一拍大腿：“太對了！”
“再說了，誰說遊戲玩的好沒出路的？你看，小韓，你遊戲玩的好，我們這不就來找你了嘛！”
“就是就——啊？”
韓易下意識還想附和，卻突覺不對，大腦高速運轉了一下，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我？”
韓易確實打遊戲還算厲害，但這個還算厲害，僅僅指的是在普通人中還算不錯的厲害。別說放進職業玩家中，就算是放在全國的素人裡，都排不上號，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小國標那種東西，時間靠上去，真不難拿到，但真正打遊戲厲害到能稱得上是職業水平的，都不止是萬里挑一！
說白了，這個路子才真正是萬人擠獨木橋，和那些打兩把MVP就自覺自己天下第一、天賦無敵的中二少年比，韓易清醒地知道，這條路遠比高考還難、還苦，所以他打遊戲純粹就是娛樂，就是爲了“爽一爽”，根本沒想摸職業的路！
一瞬間，韓易甚至又開始懷疑對面這個“王姨”是騙子了，但回想起剛剛導員的電話，他又否定了這個推斷，開始陷入了自我疑惑：難道我真他孃的是個遊戲天才？
“哈哈哈，小韓，不要考慮那麼多，這個遊戲打得好的人有很多，但是遊戲打得好又運氣好的可就不多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咱們這個項目其實也不是說要求遊戲打成世界第一，一個是運氣佔了很大比重，再一個，你恰好還聰明、有能力，先別急着自我懷疑，你看，小韓，你考上的好歹也是咱們國內知名的985，高考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千軍萬馬擠過來，可不就證明了你的智商和能力，就是比一般的同齡人要強那麼一點點嘛！”
隨着王姨話裡話外顯得分外真誠的誇讚，韓易忍不住挺了挺胸膛，但他嘴裡仍然謙虛道：“哪裡哪裡，每年那麼多985、211呢，我連兩所京城名校都沒捱上，實在是資質平平……”
“哎，小韓呀，這個咱可不興謙虛！王姨呢，也不說假話，你看，遊戲玩得好，學習能力出色，運氣還好，這佔全了的年輕人可不多！”
王姨掰着手指說道：“咱們這個項目呢，其實就是和最近網上很火的那個遊戲有關，也是因爲你抽到了遊戲資格了，所以才說你運氣好。”
韓易忽然福至心靈：“《十洲記》？”
“對！”王姨含笑點頭，“這個呢，是咱們國家的一個秘密項目，其中要進行非常多的研究和測試，但是因爲某些暫時不方便說的原因呢，挑選的人有限，五十多位玩家嘛，符合條件的雖然不少，但是像小韓各方面都出色的那可真是沒幾個，所以我們這才找上門來，這不是招賢納士來了嘛！”
韓易瞪大了雙眼：“所以，《十洲記》背後真的是郭嘉爸爸？”
王姨沒說話，只是笑着看着韓易。
不知道腦補到了什麼，韓易一個激靈，尷尬地轉移話題：“那，那當時抽內測名額，還真是隨機啊？爲什麼不乾脆安排……”
說到這裡，韓易看着笑容更加和藹的王姨，又是一個激靈，乾脆抿起了嘴裝啞巴，甚至伸出手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
見傻孩子已經被忽悠瘸了，王姨便切入了正題：“所以呢，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咱們這裡是有個機會，讓你能夠天天玩遊戲，還能賺學分，同時項目獎金也不低，如果表現優異，畢業也許就直接對口進單位了，待遇什麼的都有保障。不過缺點也是有的，比如以後你可能就假期非常少了，因爲你大學的專業課程肯定是不能落下、不能掛科的，這方面我們會安排專業的教授幫你補課，考試時間也會相應調整。當然，這種情況是暫時的，等到你畢業了，就不會這麼辛苦了，以後就是正常工作了。這種機會可不多，小韓好好考慮考慮？”
韓易糾結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我……我能給我爸媽打個電話嗎？”
王姨爽快點頭：“只要不涉及咱們具體的談話內容，這個度你把握好，徵求父母的意見和指導是人之常情。”
韓易把掌心的汗在沙發上偷偷抹了抹，然後按亮屏幕，撥出了一串兒熟悉的數字。
“喂，媽，我爸呢？在停車？你呢？還有多久開會啊？半小時？夠了夠了，我有很重要的事，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跟你們倆說，你趕緊喊一下我爸……”
韓母從未聽過自家兒子如此嚴肅的語氣，嚇了一跳，等急急忙忙地把韓父也喊到手機跟前，兩人已經從退學腦補到車禍、從校園暴力躺醫院到殺人放火埋屍都想了個遍，等聽到韓易含含糊糊地說到時上面有人說有個項目想吸納他的時候，兩人紛紛鬆了好大一口氣。
而韓母的第一反應和自家親兒子如出一轍：“小易，你不是讓騙了吧？要錢嗎？多少錢？你不會已經給了吧？”
韓易：“……”
韓父也憂心忡忡：“現在騙子手段可多了，防不勝防，你手機裡下沒下反詐APP啊？”
韓易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蒼白無力地辯解：“不要錢……這事兒是我導員給我確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