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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第182章 今非昔比

182.第182章 今非昔比

張延齡帶着張鶴齡等人出來。

覃雲本坐在路邊攤吃東西,見狀趕緊起身,好奇地問道:“兩位少爺,事情談完了?”

張鶴齡道:“談了些啥都沒聽懂……那娘們兒明天會給咱銀子,是吧?”

“也要看他們意向如何。”

張延齡笑着回道。

覃雲瞅了瞅兄弟倆,搖頭道:“二少爺,不是小的非要潑冷水,實在是您完全沒必要做這些俗務,等您未來……真做了國舅,那時商賈前來投靠的比比皆是,就好像如今風光無比的萬氏一樣,坐着收錢便可,何必這般費力不討好呢?”

言外之意。

你明明可以靠權力搶劫,爲什麼非要搞實業?

那樣會很累知道不?

張延齡笑着回道:“太子上位不是還很長遠的事情嗎?我這邊先把攤子鋪起來,總能打它三瓜兩棗……我這個人其他優點沒有,就是喜歡瞎折騰。”

信口胡謅間,不遠處常順一路小跑過來,近前後點頭哈腰道:“兩位爺,人可有見着?小人這邊還找了幾個本地的坐商,要是您想做買賣的話,儘管去找他們……”

張鶴齡皺眉不已,質問道:“早咋不來?你在茶桌前吆喝一下,或許那娘們兒就乖乖就範了呢?”

張延齡瞥了張鶴齡一眼:“哥,這麼大的生意,人家徽商也知道本地商賈吃不下……不是誰都能一次性拿出五千兩銀子來的。”

張鶴齡板着臉道:“我還正要說你呢!五千兩,這麼大一筆錢,投資工坊的話應該花費不了那麼多吧?你居然說允許他們來查咱們的帳?那以後還怎麼往自家荷包裡塞銀子?吃飽了撐得吧!”

“大哥,這生意可是咱兄弟倆開山鋪路第一遭,你先別動那歪腦筋。”

張延齡提醒道,“正因爲無前人可指路,所要耗費的銀錢,或是我們想象不到的龐大數字……那五千兩銀子或就堪堪夠把工坊給建起來,哪裡敢浪費?等咱賺了銀子,你想怎麼花都行。”

張鶴齡想了想,頷首道:“也行,我先聽你的……哼,你小子要是不能讓我吃香的喝辣的……那……就算白折騰了。”

周圍幾人還以爲他要說出什麼硬氣話來,或是要如何恫嚇弟弟呢。

聽到這裡,不由大跌眼鏡。

常順道:“五千兩銀子?那可真是……好大一筆買賣。真能做成嗎?”

顯然在常順這樣的市井人精心目中,光靠眼前兩個小傢伙,就算有點兒背景,也沒法把生意做大做強。

但有些事,就是讓人意想不到。

……

……

“當家的,真要跟張家兄弟做買賣?正如李當家所言,對方分明就是空手套白狼,聽起來就大爲不妥啊。”

徐恭在主僕二人返回會館後院後,趕緊勸說秦掌櫃放棄考慮。

秦掌櫃瞪了他一眼,道:“作爲新貴,想要在京城立足,不拿出點新東西來,能行嗎?連那張家小公子都能看明白的事,你我應該都能參透纔是,只是他比我們做得更有前瞻性罷了。”

徐恭皺眉道:“可是……他們所說的生意,之前從未有人涉足過,我們根本就不知其深淺,投資失敗的可能性很大!”

“那在這之前,有人跟你說,能防治痘瘡,你會採信嗎?”秦掌櫃厲聲喝問。

徐恭低下頭。

他算是聽出來了,眼前這位當家的似乎着惱了。

這就是一直以來經營家族生意麪臨的問題。

秦掌櫃作爲徽州秦家第四代,還是女人掌家,受到的非議和詬病已經非常多,族中許多老人都不服,甚至於像徐恭這樣歷經前兩代家主留下的老臣子,也開始有了自己的意見和主張。

雖然秦掌櫃在過往高買低賣的遊商生意上,通過賄賂官府等手段,算是把秦家的招牌給立住了。

但涉及到開疆拓土這種事,老員工往往會有很大的意見,甚至可以說是公然站到了秦掌櫃的對立面上。

徐恭見到秦掌櫃生氣,大概就知道,若再出言反對,那自己很可能會是秦掌櫃下一步殺雞儆猴中的那隻雞。

“換作昨日,打死我都不會想到,張家人竟會走出這一步。”

“不過正因爲是張家人,一切才顯得深不可測。”

秦掌櫃臉上帶着驚駭,那是先前在談判桌上所沒有表現出來的來自心靈深處的觸動……那是對探索並開拓一門全新的生意時纔會有的興奮與渴望。

徐恭問道:“當家的,您是覺得……張家人不簡單?”

“哼!”

秦掌櫃似乎還在爲徐恭先前唱反調而生氣,側過頭道,“若是張家人真的簡單,能在短短數月間,從河間府的小地方遷到京城來,先是當監生,又結交權臣李孜省,甚至將女兒成功嫁入東宮?

“以這雷厲風行的手段,將來做了外戚,怕也是大明頭一號外戚。或也正是爲了將來成爲朝廷不可或缺的力量,他們纔會這麼早便佈局商賈之事,而我們也不過是恰逢其會,讓他們覺得我們是可資利用的對象罷了。”

徐恭恭維道:“當家的深謀遠慮,令敝人佩服。”

“老徐,我知道你對此有意見,但此番花費個五千兩銀子,真的算不得什麼大事……僅僅只是以此作爲敲門磚獲得東宮的青睞,這筆銀子就花得很值。你知道什麼叫千金買馬骨嗎?”

徐恭驚訝地問道:“您的意思是說,就算是這五千兩銀子全賠光,也值得?”

“嗯。”

秦掌櫃重重地點了點頭,自信地道,“賠了,也代表只要是東宮或是張氏有需求,我們徽商可以不計成本,這是投效必須要有的身段。更何況……”

“當家的您還有顧慮?”

“我隱約覺得,這生意是穩賺不賠的。”

秦掌櫃仍舊帶着些許慨嘆,道,“生平見過那麼多人,也跟無數人談過生意,但像今天這樣的場面,絕對是空前絕後。

“我實在想不出來,這樣一樁開天闢地般的生意,如何能做到虧本呢?大概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吧。”

……

……

張家。

張巒正在應酬張殷。

“我都說過了,你還在問……老二,你怎麼沒事就喜歡來我家裡跟我談這個?以前張家你做主也就罷了,現在竟還這般……你要是不滿意,直接去你所謂的能人那兒叫他幫忙疏通啊!來找我幹嘛?

“這府裡上上下下,爲了我家那丫頭進宮之事,已經忙到不可開交了,偏偏你還要來煩我!”

張巒面對張殷再次前來提出諸多要求,顯得很不耐煩。

今非昔比了!

張巒現在那叫一個趾高氣揚,似乎是要將前半輩子所受的怨氣,一股腦兒全都發泄到張殷身上。

張殷也有些無奈。

畢竟真要論身份,他現在連張巒的腳後跟都摸不着,之所以能搭上線,還不是因爲兩人是堂兄弟的關係麼?他只得儘量放地身段,道:“來瞻,你先莫要着急,我聽說,徐學士已調京爲吏部右侍郎,他進入吏部後,將會對官員考免之事擁有一定主導權,你找他問問可好?”

“我又不知道他現在走到哪兒了……再則說了,就算他已經到了京城,我去他府上拜訪,他能搭理我?”

張巒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得意不已。

你覺得徐學士牛逼,但其實他是靠我的關係才調爲吏部右侍郎的,你可知曉?

現在幫不幫你,全看老子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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