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頭嘿嘿笑兩聲，“都是盟友，自然可以聯絡一下，不過我之前都沒注意，前兩天無聊清理未讀消息才發現，也不知道他們在哪找來我的光腦號的。”
“你想去就去唄。”曲桐無所謂。
“那就一起去吧。”袁老頭一槌定音，“他說有點東西我可能感興趣。”
袁老頭感興趣的東西，當然是藥劑了，或者跟藥劑有關的東西。
可到了下午，曲桐又因爲別的事情失約了。
醫院那邊說林墨的腦電波有強烈波動，有醒來的跡象，但是林墨助理現在剛好去了袁老頭的星球，趕不回來，所以給她發了消息。
作爲重要合作伙伴，悅瀾灣離軍區醫院又不遠，曲桐當然不會拒絕。
剛到病房門口，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桐桐！”
曲桐回頭，看到了溫柚和成風正往她這邊來。
“你怎麼在這？”
不應該有任務嗎？
溫柚看懂了曲桐的言外之意，無語道：“就算是生產隊的驢也要休息吧，你以爲憑什麼老大能陪你瀟灑這麼多天，背後都是我們這些苦逼的下屬在負重前行啊，現在有老大頂着，我休息半天很十惡不赦嗎？”
“沒有。”曲桐摸摸鼻子，轉移話題，“林墨助理也給你發消息了？”
溫柚點頭，“嗯，順帶過來看看咯。”
“那你呢？”曲桐又看向成風。
成風插着兜，一副吊兒郎當的勁，“我來看看什麼野男人，要我老婆親自來看望。”
“滾吶，哪來的野男人？”溫柚一腳踹過去，“還有，說多少遍了，不許叫我老婆，這是在外面。”
成風結結實實捱了一腳，也不喊疼，反而笑道：“好好好，以後私下叫。”
溫柚緊了緊拳頭，咬牙：“成狗剩，信不信我這一拳頭下去你可能會死！”
“柚柚說的，我都信。”成風摸上溫柚的拳頭，沒臉沒皮地貼了上去。
曲桐搓了搓手臂，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好在房門打開，醫生解救了她。
“病人醒了，先吃點清淡的飲食……”
醫生說完醫囑，就要趕着去下一個病房了。
護工請求曲桐幫忙看顧一下，他去買吃食。
曲桐走進去，客套地問了一句：“感覺怎麼樣？”
林墨眼裡有些迷茫，但是禮貌迴應，“我沒事，謝謝阿梨小姐關心。”
曲桐眼裡閃過疑惑。
直到打情罵俏着的溫柚和成風走進來，林墨愣愣地出神，“笙笙？”
溫柚面露疑惑，向身後看了看，沒看到人，又轉頭回來，表情更加疑惑。
“叫我嗎？”
曲桐面色有些凝重，看向林墨：“林羽墨？”
林墨看了看溫柚，又看了看溫柚旁邊的成風，才收回目光，“是，怎麼回事？”
曲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就說林墨怎麼會知道她的另一重身份。
“不會是失憶了吧？”溫柚走過來，關心道，“要不要我再叫醫生回來？”
“不用，只是剛醒來不太適應。”林墨深深的看了溫柚一眼，那一眼裡，飽含太多情緒。
同爲男人的成風立馬就升起了警戒心，收起了剛剛的嬉皮笑臉，拉住溫柚不讓她過去：“他都說沒事了，你還過去看什麼？”
成風挑釁地看了一眼林墨，切了一聲，“還沒我好看。”
溫柚覺得成風怕是有什麼大病：“你在發什麼瘋？有病就去精神科掛個號。”
“好，你陪我一起，現在就去。”
溫柚：“……”
溫柚連忙甩開成風的手，像是生怕沾上什麼髒東西。
成風張口欲言，被溫柚警告地剜了一眼，閉嘴了。
溫柚轉身對林墨表示歉意。
林墨說沒關係，語氣很淡，低垂着眉眼，像是精神不濟的樣子，也沒再看溫柚。
兩人本就只有兩次交情，林墨幫溫柚擋了子彈，溫柚也救了林墨，差不多抵消了。
溫柚關心兩句留下禮品便也跟着成風離開了。
曲桐拒絕了和溫柚一起走，將買吃食回來的護工打發之後，坐到了牀邊的椅子上。
林墨有些機械地吃着雞絲粥，眼睛定在粥碗裡，眼神卻有些渙散。
曲桐沒有打擾他。
一杯粥見底，勺子刮到飯盒底部發出聲響，林墨才後知後覺回神，看向曲桐。
曲桐覺得他消化得差不多了，開口問道：“你現在有林墨的記憶嗎？”
林羽墨點頭：“有的。”
“能給我說說你醒來前後的事情嗎？”曲桐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問。
“好。”
林墨僅猶豫了下，便答應了。
曲桐也將自己的事情挑了部分有用的說。
一番交流下來，發現兩人重生的情況完全不同。
上一世，林羽墨很早就患了胃癌，重生的時間卻比她晚了足足兩年多。
唯一有點關聯的便是她精神海里那枚古戒。
那枚古戒竟然是林羽墨家祖輩傳下來的，但他們只當那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信物，林羽墨到死也不知道它的價值。
“這件事我有空再研究下，你有思緒也可以隨時聯繫我。”曲桐道。
林羽墨點頭。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曲桐又問。
“我能怎麼辦？既來之則安之唄。”
曲桐見林羽墨看着溫柚帶來的果籃出神，猶豫了下，還是提醒道：“溫柚她不是笙笙，你能分辨得清楚嗎？”
林羽墨眼神黯淡下來：“我知道。”
知道就好。
曲桐鬆了口氣。
如果林羽墨生出什麼執念，她一定會站在溫柚這邊的。
回想起前世無數個夜晚，笙笙抱着她哭紅了眼，告訴她：“阿梨，我睡不着，我好想他，好想羽墨。”
然後笙笙就更加忙了，連假期也會去各地參加交流研討會，醫術越來越精進，身體全靠她的藥劑支撐。
好在她的藥劑那時候沒有多少用處，大部分都給笙笙存着了。
曲桐嘆了一聲，終究不忍心，對林羽墨道：
“笙笙她後來成爲很厲害的醫生，被國家看中招攬了過去，救了很多人。”
“她沒有男朋友，她很想你。”
這些對林羽墨來說，應該算是安慰吧。
她和林羽墨接觸得並不多，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和笙笙還沒那麼熟，她對林羽墨的瞭解，更多的是他死後從笙笙口中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