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和何管家正面交鋒
佟華瓊來到院子裡,伸出手攔住想要朝屋裡闖的何管家。
“佟寡婦你好生無禮,我是來討債的,你不讓我進屋?”何管家冷笑着說道。
佟華瓊笑道:“討債在院子裡討就行了,何必進屋呢?何管家知道我是寡婦還進屋,你不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不成?萬一和你傳出不好聽的話出來,壞了我名聲怎麼辦?”
“你對我有啥企圖你直說。”
一大早的,她可沒有心情邀請人進屋喝茶。
啥事不能在院子裡解決啊,整那一出進屋落座的儀式感幹啥?
“你”
這話把何管家堵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佟寡婦實在太難纏了。
也不看看自己,拿喬的給十八歲黃花閨女一樣,還傳不好聽的話出來,誰會和她傳?這不寒磣人嗎?
陳素芬見何管家帶着四五個扛着傢伙的家丁,緊張的要命,悄摸拎着棍站在婆婆身邊。
若是何管家和家丁敢對婆婆動粗,她敢豁出去打。
佟華瓊拍了拍陳素芬的肩膀表示自己搞得定。
“何管家來討債還帶這麼多家丁,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來討命的。”佟華瓊冷笑。
“那說不準是來討債的還是來討命的,債還不上你孫子的命可不就是抵給我了?不知道佟寡婦還記不記得咱們的約定?”何管家來勢洶洶的說道。
谷大暑和谷驚蟄等人聽到動靜紛紛爬起牀來到院子裡,圍攏在佟華瓊身邊給娘撐腰。
何管家一口一個寡婦喊的谷大暑和谷驚蟄臉上非常難看。
尤其是谷驚蟄,更是受不了別人當面喊寡母爲寡婦,他總覺得當着寡母的面喊寡婦的人存心朝寡母心裡插刀。
“何管家,我勸你嘴巴放乾淨些。是不是當別人的跟班狗時間久了,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看不起人了。”谷驚蟄罵道。
何管家聽到谷驚蟄罵他是狗,面色一變,出言諷刺道:“我當谷大才子多有文化,怎麼罵起人來也挺接地氣。我是鄭家的一隻狗沒錯,可狗卻知道護着主人和家人,你倒是個人卻推着家人進火坑。嘖嘖嘖!”
谷驚蟄被觸動心事,臉色漲紅,張了張嘴不知道咋回擊。
他此時真是後悔攀上鄭家要結親,這件事將成爲他一輩子的污點。
他都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來洗白。
“佟寡婦,你的寶貝孫子怎麼沒見到?”
何管家贏了一回,心裡高興,就開始找谷耀祖。
“還想要我兒子的命,我看你有沒有本事下手來取。”
谷大暑順手拿起昨日去麥地除草的鋤頭,穩穩的握在手裡。
他仔細評估着對方的戰鬥力,他和谷驚蟄倆男人,加上大胖妹子谷桃花和孃的戰鬥力,他們未必不會輸。
但是吧谷大暑覺得自己之所以有底氣,倒不是谷家一窩歹竹的戰鬥力,說到底還是娘有五十兩銀子壓低給他的底氣。
他此時真想把銀子甩到何管家臉上。
竟然大喇喇喊他娘爲寡婦,咋滴,他想當谷家後爹不成,也不看看他配不配。
“行了,廢話少說,何管家不就是來討債的,在這裡打什麼嘴炮。”
佟華瓊聽到何管家刺谷驚蟄時她故意沒有回擊,依她的意思,谷驚蟄就該被外人激幾句。
瞧瞧,何管家替鄭家辦事和他勾結起來欲拿漫兒給鄭家大公子沖喜,就算這樣何管家內心都瞧不上谷驚蟄的行爲。
通過歪門邪道得到的東西,狗都看不起。
谷驚蟄也該徹底醒醒了。
“我也不給你廢話,銀子準備的咋樣了。”
何管家打嘴炮過了一回隱,看到谷大暑帶着谷驚蟄和谷桃花擺開架勢,知道這一窩子歹竹不好惹。
他是來討銀子的,不是來送命的。
若是佟寡婦還不上五十兩銀子,他就要將谷耀祖帶走,閹了給送到盛京去。
這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大公子的主意。
“早準備好了。”
佟華瓊轉身走進房間,打開櫃子,從裡面掏出一個盒子,拿出五十兩銀子裝在包裹裡拎了出來。
何管家看到銀子眼神閃過一絲詫異。
只怕大少爺要失望了。
“何管家你這是啥表情,不相信我家能掏出五十兩銀子啊。”谷大暑說道。
不得不說銀子能給人帶來底氣,谷大暑的嗓門都比剛纔大了些。
“何管家看清楚了,是不是五十兩?”
佟華瓊當着何管家的面數銀子。
不多不少果然是五十兩。
何管家眼神閃爍,倒是低估了這佟寡婦,五天竟然籌到銀子。
佟華瓊將包裹遞給何管家,何管家剛要伸手去接,佟華瓊縮了回來。
何管家眼神一凜。
佟華瓊笑了,說道:“契約呢?一手契約一手銀子。”
何管家真當她只是個只知撒潑胡攪蠻纏的農村寡婦啊,那麼重要的契約不交出來,她能給銀子?
何管家從懷裡掏出契約抖開。
佟華瓊掃了幾眼,確認沒問題,將銀子交給了何管家。何管家在谷大暑等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下,將契約遞給佟華瓊,劉月娥從竈房點燃燒火棍舉着來到院子裡,一把將契約燒了。
在劉月娥認知裡,燒了沒有憑據了,她的耀祖才能徹底安全。
“行了,銀子我拿到了。”何管家拿到銀子,也不想爲難谷家,再說他也爲難不起,於是轉身就要離開。
“何管家請留步。”佟華瓊忽然開口道。
何管家轉身不悅的道:“契約都交給你了,還想怎麼着?”
佟華瓊笑眯眯的問道:“聽王媒婆說何管家想把我那小子送去淨身.”
“那是我家大少爺的主意。放心吧,既然你家已經還上了銀子,你孫子的根就算是保住了。佟寡婦,說實話,就算你還不上銀子,你家孫子我帶走我也不可能幹敗人香火的主意,那要天打雷劈的。”何管家說道。
大少爺快死的人不怕雷劈,何管家他怕啊!
佟華瓊聽了這話反倒高看了何管家一眼,看來這老匹夫還挺有底線。
“我不是給你說這個,我是想問淨身師傅你知道住哪裡嗎?”佟華瓊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何管家忍不住上下打量佟華瓊,這寡婦不會歹毒的要把自家孫子給閹了吧。
谷家其他人和何管家想的差不多,劉月娥都打算帶耀祖跑路了。
“我家的豬。”佟華瓊指了指豬圈,說道,“這頭公豬吃的多但總也不見長膘,人家都說老母豬老母豬可見母豬長的快,所以我想讓淨身師傅給劁豬,劁過的公豬也許長膘快呢。”
何管家的表情就像雷劈了一樣。
他聽過閹人的,還沒聽過誰家閹公豬的。
這佟寡婦可真會玩新花樣,她自己沒有男人,心理扭曲的連公豬都不放過。
公豬吃的多不見長膘,那就耐心的等就是,還非要閹了人家。
不僅何管家詫異,谷家其他人同樣如此,谷大暑甚至隱約覺得蛋疼。
“你就說吧,那淨身師傅住哪裡?”佟華瓊纔不管何管家怎樣想,務必要打聽出淨身師傅的住處。
“淨身師傅姓譚,在泉水街,門口有棵大榆樹的就是他家。”何管家說道。
“那多謝了,等我家豬劁了,出欄後高低得讓何管家嘗一嘗這閹過的豬肉。”
拿到淨身師傅的地址,佟華瓊笑靨如花地給何管家表達感謝。
這佟寡婦太變態了,連公豬都閹割,那沒根的肉他纔不要吃。
“走了。”
何管家抱緊銀子,竄的比兔子還快。
彷彿他再不走,佟寡婦能把他也給捆住和公豬一起送去譚師傅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