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離默默注視了夭月好一會,這才拉過薄薄的空調被幫她蓋好,頗有點戀戀不捨退出房間,站在客廳窗前點燃一根菸,夾在指間任它慢慢燒化,腦子前所未有的煩亂,一會是陰魈的案子,一會又是自己對夭月產生的那些奇妙感覺,凡事都能握在手中的秦弋離首次不知道該如何控制這些紊亂情緒,忽然有點懷疑當初留下夭月是不是一個致命的錯誤,這小傢伙會是自己命裡的剋星嗎?
次日早上,夭月剛睜開眼睛便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揚起手用力拍拍渾沌的腦袋瓜,驀然想起自己昨夜明明是躺在客廳沙發上等秦弋離的,爲何醒來的時候就變成臥室牀上了?難道是秦弋離抱自己進來的?那麼他有沒有……?老天,這下死定了!
夭月急的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解開上衣釦子,胸前纏着的那一圈白布還在,這麼說秦弋離並沒有發現自己的秘密?忍不住興奮的漾開笑容,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伸出白嫩手指一圈圈解開裹胸布,兩個飽滿嫩白的乳峰躍然跳出,宛若兩隻不安份的小白兔終於掙脫了束縛,迫不急待展示着它的無邊魅力……
夭月用手指戲謔的戳着自己的胸部,幽幽一嘆自言自語:“對不起哦,我也不想整天綁着你們,誰叫我要是女孩子呢?如果讓弋發現我是女的,說不定會趕我出去的,到時我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早晨的陽光透過紗簾一角悄悄泄入房內,調皮的撫摸着夭月充滿孩子氣的臉,給她周身鍍上一層閃亮金光,宛若降落凡間的天使。
夭月望着自己的胸部發了一會呆,翻過身趴在牀上,兩手托腮小腿翹起,嘟着性感的櫻桃小嘴若有所思嘀咕:“弋怎麼會那麼笨呢?好歹我們也朝夕相處了三年,居然沒發現我是女扮男裝?不應該啊,難道他早就知道我是女的,只不過故意裝着不知?我的媽呀,不會這麼恐怖吧?”想到這裡悚然一驚,“騰”的坐起身,小臉一陣紅一陣青,慌亂的不知所措。
“不會的不會的,夭月,你千萬別自己嚇自己,象你這麼聰明的女孩子怎麼可能露出破綻呢?沉住氣,鎮定鎮定!”夭月很快露出笑容拍胸自我安慰。
“夭月,你醒了沒?”
門外驀的響起秦弋離的聲音。
夭月嚇的“嗤溜”鑽進被子,把肩以下裹的嚴嚴實實,衝着門口脆聲答道:“醒啦醒啦,一會就出去。”
秦弋離提高聲音道:“趕緊起牀,上班快遲到了。”
夭月應了聲,抓過束胸布手忙腿亂纏好,拉開門一眼看到秦弋離正繫着圍巾往飯廳裡端食物,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早餐香味。夭月忽然有種想流淚的感覺,眼眶一下子紅了。相處三年,這是秦弋離首次替她做飯,感動的她差點就衝過去重重親他兩口。
“傻站着幹什麼?還不快來吃飯。”秦弋離揚聲嚷道,極力掩飾着內心的不自在,他腦子進水了纔會想着替夭月做早餐,簡直太不象他秦弋離的行爲了。
夭月回過神,四下望了望道:“冥曜呢?”
秦弋離回道:“天剛亮就走了,說是要去少林寺玩,估計過幾天會回來吧!”
夭月“哦”了聲,進衛生間洗漱。
秦弋離坐到桌邊替夭月盛了一小碗粥。
“弋,謝謝你哦,這個水果粥好漂亮好好吃,想不到你做的東西這麼美味,以後你天天做給我吃好不好?”夭月美美的喝了口粥,咬着湯匙滿臉期待注視秦弋離,閃亮靈活的大眼睛射出灼熱光芒,燙熱了秦弋離的心。
秦弋離不敢回視夭月灼灼多情的明眸,飛速斂下眼簾啐道:“想的美,就此一次,再無下回。”
夭月嘟起小嘴撒嬌:“小氣,人家都服侍你三年了,你也要服侍下我嘛!”
秦弋離感覺自己的心又是一陣該死的輕顫,近段時間越來越受到夭月的影響,只要聽到她軟軟的聲音,看着她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純美模樣,秦弋離就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這樣的狀況讓他莫名恐慌。
秦弋離從未嘗過人間情愛,他來的那個地方也不流行情愛,懲治過無數兇靈的他首次感覺到了畏懼,畏懼夭月的灼熱目光,畏懼她充滿蠱惑的如花容貌與如水柔情,這種感覺是在同樣俊美的冥曜身上沒有過的。秦弋秦不是不懷疑夭月的性別,只是一直沒有勇氣證實,寧願做一隻駝鳥,違心的逃避着,冷酷堅強的秦弋離只有面對夭月纔會變的那麼懦弱。
夭月邊吃東西邊悄悄偷看秦弋離,小臉始終洋溢着幸福的光芒,略略上翹的脣滿是藏不住的笑意。她愛他,從他三年前收留她的那時起,她就愛上了他,只是太害怕失去才愛的這麼隱晦和小心翼翼。
“該上班了,走吧!”
秦弋離被夭月看的渾身不自在,神情狼狽暗惱自己沒用,爲了躲開心中的不安,連早餐都沒有吃完便匆匆丟下筷子起身離開飯廳。
夭月不解的望着秦弋離的背影,但還是柔順的依從了他,戀戀不捨掃了眼桌上的美食,跟在他後面出門。
今天的病人只需要做個小小的整型,秦弋離花了半小時便搞定了。
夭月將一疊資料放到秦弋離桌上,笑眯眯道:“弋,沒什麼事了吧?我上護士辦公室玩去嘍!”
秦弋離“嗯”了聲,拿過資料查看。
夭月蹦蹦跳跳上樓,正好遇到下樓的白靈,這小丫頭以爲她是男孩,已默默暗戀她好久了,只是一直沒有勇氣表白。
夭月隨口問道:“白靈,飛燕在嗎?”
白靈紅着俏臉回道:“她今天沒來,護士長說她不舒服,請了兩天假。”
夭月又問道:“甜甜呢?”
白靈酸酸的想,爲何老問別的女生就沒問問我?但還是誠實回道:“她也請病假了,不過只請了半天,下午會來的。”
夭月掃興的掉頭就走,護士辦公室她就喜歡和趙飛燕於甜甜玩,只有這兩人才是誠心把她當哥們當好友,不象其她女生一副花癡相,看到她就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總是想方設法悄悄吃她豆腐,真把她當成帥哥了,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