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於甜甜並沒有生病,她請假是爲了約男友陶章談分手。
昨天下午,於甜甜在好友楊洋家裡玩,親眼目睹陶章摟着同事孫菲菲進了對面酒店,直接上了四樓,而且好死不死透過拉了一半的窗簾望見他們滾倒在牀上的激情畫面,這對男女居然飢渴到窗簾都沒有拉嚴便忙着辦事?
於甜甜臉色蒼白撥響陶章的手機。
“甜甜,我現在沒空見你,正和客戶籤一個大單呢!”陶章的聲音有點喘息,不象是簽單,倒象剛做完巨烈運動。
掛斷電話,於甜甜忽然笑了,笑的淚流滿面……
洛陽的夏日有着炎炎的熱浪,太陽當空傾泄而下烘燒着大地,卻烤不熱於甜甜冰冷的心。
於甜甜穿着黑色連衣裙站在牡丹廣場等候陶章,對於每次約會必定遲到的陶章,於甜甜不會期待他能在最後的約會中按時出現,畢竟分手在即,很快就會成爲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自然也就沒有了計較的必要。
陶章和於甜甜是大學校友,畢業後陶章棄醫從商,到西工區一家房地產公司做業務員,如今已坐到了業務經理的位置。於甜甜則到了現在工作的這家整容醫院,從事她的白衣天使工作,兩人平平淡淡走過了三年。
說實話,於甜甜對這份感情早已絕望,或者說她投入的根本不是愛情,而是日漸相處擦出的親情,雖然也曾想過要和陶章結婚,但更多的是因爲反正要成家,和誰結婚都一樣。
於甜甜是個沒有愛情腺的女人,她的愛早埋葬到了某個遙遠的地方,那是一個從小做到大的夢,夢中總有一位穿古典長衫的男子出現,似乎非常熟稔,可偏偏想不起是誰,也看不真切那張朦朦朧朧的臉,讓她倍感痛苦而又眷戀。
既然沒有真愛,分手就不會有任何心痛,然而此時此刻,於甜甜發現自己錯了,對於一段戀情的結束,又豈能不留下或多或少的傷痕?
“甜甜,對不起,又遲到了四十分鐘,那客戶實在太難纏了。”陶章鑽出的士跑向於甜甜,他的理由永遠那麼沒有新意。
於甜甜淡淡笑着,趁陶章牽到她手之前將手**了衣兜。
陶章敏感問道:“甜甜,你生氣了?”
於甜甜俏美的臉上劃過一抹憂鬱,定定注視着陶章說道:“陶章,我們分手吧!”
陶章做夢都沒有想到於甜甜會說出這句話,在他心中甜甜是個傳統而專一的女孩,怎麼會主動向他提分手呢?陶章傻了似盯着於甜甜,好半天才喃喃問道:“甜甜,爲什麼?我以爲我們永遠都不會分手的!”
於甜甜的心驀然一陣痛楚,用淡的接近虛無的語氣苦澀回道:“因爲我累了,陶章,你多保重!”
陶章失態的抓住於甜甜的胳膊,提高聲音叫道:“不,甜甜,我不要和你分手,我們一定會結婚的,對不對?”
於甜甜默默撥開陶章的手,轉身的那一瞬間,淚水終於潸然而下。
陶章愣愣望着於甜甜的背影,竟然提不起追趕的勇氣,直到此時他才明白於甜甜並沒有象他以爲的不重要,只是太自以爲是把她當成不可能丟失的私有財產,才忽略到最終失去了她,如果早知道結局是這樣,他肯定會好好珍惜的,可如今,還能有重來的機會嗎?
於甜甜心情低落跑到酒吧灌酒,直喝到夜幕降臨纔回到家裡,望着裝修一新準備與陶章同住的小窩,眼淚再次滾出眼眶,疲倦的靠着門框喃喃自語道:“陶章,我們本來是可以結婚的,你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爲什麼?難道這就是你的愛情嗎?你真該死!”
天花板上懸着一個朦朦朧朧的黑影,那是個穿古典長衫的男子,幽深的瞳仁注滿了悲傷,還有一絲深沉的無奈,喃喃低語道:“你愛上他了嗎?我又算什麼?不,你不可能愛上他的,那個混蛋不值得你愛!”
於甜甜靠着門框默默流了一會淚,渾身力氣彷彿被抽光了似的踉蹌着走進臥室,面朝下撲在牀上。
黑影跟着飄進臥室,幽怨的目光直視於甜甜後背,滿臉悲傷道:“難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不記得那些曾經美好的過往?我找了你很久,你知道嗎?”
於甜甜翻了個身,流着淚苦笑:“嗬嗬,我真傻,還有必要爲他傷心嗎?”
黑影貪婪的望着於甜甜蒼白的容顏,神情複雜道:“我想我該走了,放心,我會替你把該死的人帶走的,記得一定要幸福的活下去!”
於甜甜打了幾個酒嗝,閉上雙眸睡着了。
黑影戀戀不捨望了她幾眼,緩緩飄出窗外融入茫茫夜色。
次日早上,有人發現了陶章的屍體,他就死在單位宿舍的牀上,死之前似乎受過嚴重的驚嚇,兩隻眼睛瞪的圓溜溜的,面容十分可怖,誰也不知道他曾看見過什麼,公安找不到半絲屬於兇手的痕跡,案情陷入了僵局……
藍魅兒酒吧,於甜甜坐在吧檯前大口大口灌着啤酒,他居然死了?他居然會死在分手的第二天?難道是因爲自己離開他嗎?
“夭月,我失戀了,出來陪陪我吧!”
夭月正忙着侍弄她的花草,忽然接到於甜甜電話,聲音含糊不清,似乎喝醉了,生怕她有什麼意外,趕緊出門招了輛出租車趕往藍魅兒酒吧,剛踏進酒吧門便一眼看到於甜甜往嘴裡灌酒,臉上已有了淡淡的醉意。
“夭月,你來啦,還是你夠哥們,我們喝一杯。”於甜甜將一杯酒“啪”的放在夭月面前。
“你醉了,我們回家。”
夭月一向滴酒不沾,付完帳拖起於甜甜就走。
“真是搞笑,我明明不愛他,爲什麼還要覺得難過?”於甜甜的腦袋靠着夭月的肩踉踉蹌蹌移動腳步,打着酒嗝自言自語了幾句,忽然偏過頭神秘笑道:“夭月,我真的好想證實一件事哦!”
夭月隨口問道:“什麼事?”
於甜甜猛的將魔爪襲向夭月胸前,語氣曖昧道:“嘖嘖,果然藏有料啊,好你個夭月,居然將我們全部矇在鼓裡,該當何罪?”
夭月差點一頭栽到地上,慌忙捂住於甜甜的嘴巴道:“甜甜,別瞎說,你要是敢泄密,我就掐死你!”
於甜甜哈哈大笑不止。
夭月忽然感覺自己上了這個惡女人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