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百邪不侵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我和金海準備好了各種孕嬰用品,到了醫院進入待產狀態。金海之前在家沒事還和我開開玩笑,逗逗趣。結果一進了醫院就如臨大敵似的,整天緊張兮兮的。
比如我往那一坐“哎”了一聲,這貨就“噌”的一下竄到我面前問我:“老婆你怎麼了?是不是要生了?”
“。。。又不是母雞下蛋,怎麼會這麼快。。”我一臉鄙夷的看着他說道。
要不然就生怕別人撞到我,自動在我面前形成一道防護牆。
“先生,你讓一下我是護士,我要給你太太做一下檢查!”護士很好的保持着微笑對金海說道。
“哦好好,不好意思,嘿嘿嘿。。。”金海撓撓頭笑嘻嘻的答着。
我內心吐了一口老血,在一旁假裝不認識這個人。
再或者就是我去哪,他跟到哪。。。
“老公,我到了。”我看着他眼睛說道。
“哦,我知道啊。”金海點點頭。
“這是女廁,老公。”
“我知道啊!”
“。。。。。。”此時我的內心在咆哮,這貨是腦子放家裡沒帶出來嗎!?
有的時候在醫院待着實在是悶,我們倆就研究一下這兒子未來的性格。
“你說咱倆都比較外向,負負得正,兒子以後會不會很悶啊?”我眉頭一皺,很認真的問道。
金海也像模像樣的看着我,抿嘴想了一下,說道:“那就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咱倆一天在家裡活潑的要死,然後兒子就看着咱倆自娛自樂,跟看倆傻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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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我們的兒子很高冷,我要和他說話得去捅捅他對他說‘嘿,兒子,你說句話唄。’。。。”
“老婆,你說那種是自閉症吧?”金海一臉無奈。
“哦。。。”
“我不怕兒子悶,我怕你和兒子搶吃的,他。。。他一定搶不過你!”金海一本正經的說道。
“老公,門在那,再見!”我對他微笑的說道,並且指了指窗戶。
“。。。。。。我去給你洗水果。”金海說完,就溜了。
我翻了個白眼,心想:還好你有自知之明!哼!
因爲在生產前一直待在醫院裡,知道消息的親戚朋友都有來產院探望我。而在這當中,對金海來說有一個不速之客——許闕義。
自從那天以後,金海對這個人內心就十分牴觸。他越來越捉摸不透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麼,但又明白這個人不能得罪。金海知道一個貪心不足的人,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於是就遵循這那句,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的套路。能不見許闕義就儘量不見。
但該躲的事兒終歸是躲不掉,許闕義還是給金海打了電話。
“喂,老弟啊,弟妹是不是快到預產期了啊?”許闕義問道。
“啊哈哈,是,反正也快生了,我們兩口子商量了一下,準備在醫院待產,也方便些。”金海這邊紋絲不動。
“在哪個醫院?我去看看弟妹。”
“哎,許大哥你這就客氣了,就是生個孩子,沒事沒事,不用勞煩你跑一趟了。”金海嘴上客套着,內心想着:你可千萬別來!寶寶怕!
“老弟,你這麼說可就是外道了啊!這生孩子可是大事,當大哥的必須去看一看,還缺什麼東西,大哥給你都帶過去。”許闕義用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
“嘿嘿嘿嘿。。。大哥你太客氣了。”金海也是聽出來了,這許闕義是非來不可了,無奈之下告訴了許闕義醫院所在的地方,之後就有種莫名的不安涌上心頭。
許闕義掛了金海的電話後,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道:“小事?我想要再往上走,可全靠你兒子——的屍體了!”說罷,便哈哈大笑起來。
許闕義出門前進了書房,點了三根香,對自己的古曼童說道:“來官,爸爸給你找了一個好的容器,這就去讓你占上位,你可要快快修煉,好幫爸爸再升官啊!”說罷,用紅布包裹起了古曼童,便帶着出了門。
許闕義到了醫院樓下,便給金海打電話。“老弟,我到了,是哪個病房?”
金海想的是能讓許闕義晚一會見我,就晚一會見,便說道:“許大哥你等會兒我,我現在就下樓接你去。”
“好好,老弟,我等你,我就在醫院門口。”許闕義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金海在下樓的功夫,許闕義把古曼童放進了車裡,自己走到醫院門口等金海,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人羣中,便迎上去說道:“老弟,我在這呢。”
金海聽見有人叫他,便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見了許闕義。金海衝他揮了揮手,朝他走去。還沒等金海走到許闕義身邊,便覺得許闕義氣場似乎有點和以前不大一樣,心想着:許大哥這是去哪了,怎麼鬼氣森森的!不是什麼好事兒。。。。
金海心裡猶豫要不要提醒許闕義,但臉上顏色不改的對許闕義說道:“許大哥,好久不見,久等久等。”
“老弟這你就外道了,走吧,咱們去看看弟妹。”許闕義拍拍金海的肩膀說道。
“好,咱們走吧,許大哥。”金海笑笑答道。
“哎,等一下,我給弟妹買了點營養品,放在車上了。我去拿,等我會兒。”許闕義說着就要往外面走。
“許大哥,你看你來就來,客氣什麼。”
說到這,送禮也就是這樣,禮尚往來,雙方都得客道客道,裝作不好意思,中國人嘛,好面兒。嘴上說着:這怎麼好呢,破費了,瞎花錢!內心卻想着:哎,這個味我也不愛喝啊。呦,這款也太土了。呵,這個東西貴,這人敞亮!
這要是有孩子呢,藉着給孩子錢的名義,送禮的也不少,基本會出現以下場景,尤其是過年的時候比較常見:
“哎呀,你看看你來就來給什麼錢!”
“別撕吧,別撕吧,給孩子的!”
等客人走後,家長轉身對孩子說:來,媽先幫你收着,等你長大再給你。
看完這段內心是不是隱隱作痛,小時候的壓歲錢都是被這麼“幫着收”走的。
話再說回來,許闕義這人竟然來了也不會空手,但金海沒想到,這許闕義帶了的可不僅僅是營養品這麼簡單!
“又不是給你的,我這當大哥的不也要照顧一下弟妹。”許闕義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那我幫你去拿,許大哥。”
“不用不用,你先上去吧,告訴我哪個病房,我自己過去,弟妹一個人在你快去看看吧。”
許闕義找了個理由支開金海。而這個理由剛好中了金海的下懷,一提起我,金海神經就一緊,告訴了許闕義病房號就急忙上樓了。
許闕義返回車裡告訴了古曼童房間號,接着把一條紅繩戴在了手腕上,又用衣服遮了遮。甩了幾下手,確定看不見紅繩後,拿起了事先買好的營養品就上了樓。
不一會,許闕義來到了病房裡,此時的我已經睡着了。金海看着許闕義來了,站起來剛想說話。許闕義看見正在休息的我,就伸手比劃了一個“噓”,把補品遞給了金海,指了指外面,示意出去說話。
金海在看到許闕義的一瞬間,突然發現一個黑色的影子從他身邊竄過去了。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好像是古曼童。但這是在醫院裡,沒事見一兩個影子也正常,這許大哥不像是個會養古曼童的人也就沒多想。
接過補品放好後,金海和許闕義出了病房在走廊裡,小聲的聊天。突然許闕義來了個電話,一接起來電話,裡面的人叫許闕義“許廳長”。金海不偏不倚的恰巧就聽見了,自己心裡犯嘀咕:這短短時間內升了兩級?難道是我那陣奏效了?不可能啊,他也就能走一步,按理說是不可能再往上走了啊!怎麼會這樣?
許闕義交代完工作後,掛了電話後,對金海說道:“老弟啊,我那邊還有點事兒要忙,改日再來看弟妹。”
“好好,許大哥,下次來可別帶東西了,太破費了!”金海客道着。
“那可不行,又不是給你的,好了,快去看你老婆吧,我走了。”說罷,許闕義便轉身走了。
金海看着這人鬼氣森森的背影,又想了一下剛纔看到的一閃而過的古曼童,還有這麼短時間內已經升到廳長的職位。心裡好像明白了什麼,但又不敢確定,畢竟許闕義並沒有把古曼童帶在身上,只是懷疑,也不能把人一棒子打死。金海琢磨不透,但心裡也是提高了警惕。想繼續再研究一下,結果感覺腦子裡跟一團亂麻,完全沒有頭緒。他無奈的搖搖頭,便進屋繼續守着我了。
我在金海下樓的功夫,覺得有些乏了,不知不覺中居然睡着了。不過這一睡,倒是做了一個好玩的夢。
我夢見我在一個房間裡坐着,突然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小孩,模樣長得很是可愛,有點像——金海。果不其然,這小孩哭哭啼啼的衝着我來,張嘴就喊道:“媽媽!”
雖然是在夢裡,但我還是反應過來,嗯,這是我兒子。我看我這兒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造的灰頭土臉的,便蹲下來問道:“兒子,你這是怎麼了?”
“嗚嗚。。。媽媽,有一個黑不拉幾的小孩。。。嗚嗚嗚。。。。他打我。。”這“小金海”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道。
“別哭了,別哭了,你咋這麼熊呢?!有點出息!他打你,你打回去啊!學學你爸,誰打的你,你就削他,只要削不死,就給我往死裡削!”我一頓“正了八經”的教育道。
“小金海”抹了抹眼淚,一轉身看到那個欺負他的黑不溜秋的小孩,便指着他,對我說道:“媽媽,媽媽,就是他!就是他!”
我一看,這小孩長得也真是夠討人嫌,又瘦又小,還特別黑看不清臉,心想着:嘿,你這小蘿蔔頭還敢欺負我兒子,便想把他抓過來好好教訓一番。
我走過去,對他說:“小朋友,你是誰家的啊,知不知道打小朋友是不。。。。。啊。。。”我話還沒說完,這小孩上來衝我的手腕就是一口,一點也不留情。
“哎哎!你誰家小孩啊!怎麼還咬人啊!”我掙脫開,捂着手腕說道,此時我已經是沒了先前的好耐心。
“小金海”一看,嘿!你這黑娃敢咬我媽媽!也不哭了對他喊道:“王八蛋,你敢咬我媽媽,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一聽,嘿,這傢伙怎麼會罵人了,我胎教的時候好像沒說髒話,便說道:“兒子兒子,罵人可不好,動手可以!”
兒子衝我點點頭,說道:“好的,媽媽!”
我們娘倆正情感交流呢,這眼前的小黑孩跟會飛似的,一下子就衝我們娘倆撲過來。我這一看,火氣“噌”的一下就冒上來!“慣的你了,小兔崽子,欺負我兒子,還咬我。老孃今天非得替你父母好好教訓教訓你,兒子上!”
於是我和“小金海”一把揪住這小黑孩,三下五除二的一頓教訓,最後“小金海”在一旁樂的直拍手。這小黑孩也是被教訓的沒力氣了,衝着我的手又來了一下,我一鬆手,他翻起來就跑沒影了。
我哎呦一聲,尋思着:這怎麼咬我手我肚子這麼疼啊,“小金海”在一旁一直問我:“怎麼了?怎麼了?”我疼得倒在地上,眼前變得模糊,聽見有人喊我:“老婆,老婆你怎麼了?醒醒啊!”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是金海放大的臉在我面前,我對他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肚子。疼。。”
金海急忙摁牀頭上的鈴,不一會大夫就來了,對我進行了一下檢查,對金海說:“轉產房吧,要生了。”
金海點點頭,慌了神似的,聽見大夫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怎麼好好的,還會動了胎氣,不應該啊。”
事後,我把這夢講給金海聽,金海告訴我,我夢裡的小黑孩就是古曼童,他是來搶胎位的。但由於我本身懷着孕,胎神護體,百毒不侵,百邪不侵,所以它就沒得手。還被我和兒子暴打了一頓,估計元氣會大傷。但我在夢裡情緒激動,它來這麼一攪和,所以就動了胎氣,當然這些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