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鄉村異事(上)
秋言,安雅和林甜甜經歷完筆仙一事後,彼此之間各有心思,產生了隔閡。但也多虧了林甜甜最後向我和金海坦白,才把這一事順利解決。秋言自從經歷完在樓頂上的事之後,雖然又恢復了正常,但內心對安雅產生了一種難以描述的心情,是失望?傷心?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而安雅這邊,時間久了也反過來味兒,對秋言略有愧疚。但反過來想:這事雖然是我提的,可是這是時間是她自己選的。再說我又沒有事,偏偏她出了事,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便對秋言不聞不問,不過後來聽說這秋言好了,而秋言又不怎麼理安雅,安雅這心裡便不是滋味了。想着這朋友多年也不能總這樣,便想着把這幾個人聚到一起好好吃個飯。安雅想了想,總在城市裡也沒什麼意思,趕巧自己朋友新開了個農家樂,那就安排一場吧!
於是便給大家打了個電話,打給秋言的時候,秋言沒接。她略一琢磨,乾脆林甜甜也不打了,不討這苦吃了。所以直接打給了我和金海,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想讓我和金海說服林甜甜和秋言去。我們倆也沒多想什麼。畢竟都是朋友,都明白什麼意思,便同意了。
到了約定好的時間,大家來到約定的地點,看到了秋言和林甜甜也來了,便鬆了口氣。上了車以後一路大家都跟沒事兒人似的嘻嘻哈哈,好不熱鬧。等到吃飯的時候,作爲東道主的安雅就自然坐在了主位上,在她的提議下大家也都喝了點酒。當然了,除了我。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安雅端着酒杯拉着秋言和林甜甜低聲的聊着,而此時我和金海心裡也明白她要幹什麼便沒太關注,只顧着繼續膩着。
一會功夫只見她們三個嘻嘻哈哈起來。然後安雅轉過頭說了句:“金海哥,對不起,我們不該不聽你的勸告而去玩筆仙…”她說這話的時候,我看見秋言和林甜甜也都轉了過來。只聽她接着說道:“多虧你的幫忙,秋言纔沒事。我在這替她謝謝你。”
這時金海臉色如常,舉起酒杯笑着說:“好說,客氣!”看到這幅場景,我心裡卻是一緊,因爲我瞭解金海,這貨心裡越是不以爲然,嘴上答應的越是痛快。
我急忙插嘴道:“哎呀,這的菜真好吃,你問問你這老闆朋友,缺不缺女友,缺不缺女兒,有這麼好吃好喝供着,我願意,我都願意!”
這時候剛好老闆拿了個酒杯過來敬酒,一聽這話,急忙說道:“不缺,不缺!”
大家聽完哈哈大笑,這事就算是翻篇了!
但我心裡明白,剛纔安雅的話說的雖然漂亮,甚至可謂滴水不漏。但唯一的毛病就是認錯的根本不是她。這一點我看的出來,金海也一樣。可既然都是朋友,又能怎樣?只能得過且過的顧全大家面子。
轉眼間,大家都吃飽了。決定出去溜溜彎,參觀一下田園風光。一出門我使勁吸了吸鼻子,“啊,大自然的味道。”
放眼望去層巒疊翠,鬱鬱蔥蔥。這小院坐落在山半腰,聽着遠處彷彿還有潺潺的流水聲,大家順着水聲來到一處小溪旁,河水清澈見底。周圍開着各種顏色的花,甚是可愛。蟲鳴和陣陣鳥叫傳入耳朵裡,想去找一找卻看不見。
大家順着小路走,發現不遠處的大樹下圍坐着許多人。走近了發現這是一個“聊天角。”都是上了年紀的老爺爺老奶奶閒茶飯後之餘來這坐着乘乘涼,聊聊天。我們走過來的時候,剛好聽見一個老奶奶講什麼狐仙的故事,瞬間起了興趣。於是便圍坐在這羣老人身旁,聽她們講故事。
那老奶奶正講着呢,看我們走過來,對我們笑了笑,繼續講道。
“這夥人正忙着手裡的活,忽然有人跑過來說,快來看,前面河邊有幾隻黃皮子打架呢,打的可兇了。這羣人也是好奇,放下手邊的活便跟着人去了河邊。這幫人一去了,看着是幾隻黃鼠狼在咬另一隻黃鼠狼,也沒多想,把那幾只黃鼠狼趕跑了。再一瞧那一隻落單的黃鼠狼奄奄一息,平日裡錦緞子似的毛皮已經沒一處好地方了。
這夥人看了直搖頭,沒救了沒救了,但有一個人,也就是前村的董奶奶卻沒放棄,因爲她是個大夫。便回家拿來了縫衣針和線,還有一個紙殼箱和一些食物,幫這黃鼠狼簡單縫合了下傷口,放進了紙殼箱裡,便回家去了。轉過天,等到董奶奶再去看的時候,發現紙殼箱空了。想必那黃鼠狼應該是恢復之後便走了,也沒再想什麼。
後來過了許多年,在大年三十這天,董奶奶就讓自己的小孫女去倉房裡拿點蔥和蒜,只聽這小孫女‘啊’的一聲,董奶奶便急忙跑過去,一看,只見倉房地上一隻貓崽兒那麼大的耗子口吐白沫,也不知是死是活。董奶奶看了看說了句,這大過年的真晦氣,便用腳把它扒拉一邊去了。
後來這家裡的兒子和女兒就天天吵架,不是正常的吵架,是一吵起架來就要動刀內種。這天剛巧董奶奶一遠方親戚來家裡串門,這個遠方親戚會看點事兒,一進門便對董奶奶說
‘老董啊,你這可闖了大禍了,幸虧那老頭一直幫你,不然你們家非出大亂子不可!’
這董奶奶一聽,莫名其妙,連忙問道‘什麼老頭?怎麼了?’
原來這董奶奶當初救的黃鼠狼是個老頭,一個已經修煉多年有點道行的小仙兒。而過年那天碰見的那隻大耗子,是一隻老鼠精的兒子。因年三十喝多了,碰巧倒在了董奶奶家的倉房中,後來它死了,因爲董奶奶曾把它扒拉到了一邊,老鼠精便賴在董奶奶身上,非說它兒子是被踹死的。一身怨氣就都發在了這董奶奶一家身上,若不是這老頭每天勸導,每天跟在它身後看着不讓它壞董奶奶一家,這董奶奶一家非得出了人命不可。”故事講到這便結束了,大傢伙意猶未盡的看着講故事的老奶奶。
“哇,好有意思啊,還有別的故事嗎?老奶奶。”我笑眯眯的問面前這位和藹的老人。
“沒想到這小小的黃鼠狼竟還能成了精。”安雅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看樣子是在自言自語,而我們也沒有太在意。
“哈哈,你們若是願意聽,那我便再講一個。”
大家連忙點頭,異口同聲道“願意願意!”
於是這老奶奶看着遠處說道:“孩子們,我給你們講一個我自己的故事吧。”
“在我三十多歲的時候,我家那口子走的早,又沒個一兒半女,我便自己在這村裡生活。這一天是小年,晚上我收拾完早早的就躺下準備睡了。突然我聽見門口傳來‘咳咳’的清嗓子聲音,還有清楚的一段對話,
‘你先進。’
‘別別,還是你先進。’
我便衝着門外大喊了一聲
‘誰啊!幹什麼,在人家門口!偷偷摸摸的想幹啥?’
接着外面便沒有了聲音。我心想這定是哪個小年輕調皮搗蛋的惡作劇,便沒多想。不一會,門外傳來敲門聲,‘嫂子你在家不, 我給你送點排骨來。’
我一聽這是隔壁鄰居華妹的聲音,便下地開了門。請她進屋坐了一會,聊了一會,我便把這剛纔有人在門口的事講給她聽。華妹聽完臉色一變,
‘嫂子,剛下了場清雪,我沒見你家門口有腳印啊!’
我一聽完,心裡也一驚,急忙跑出去圍着屋外走了一圈。可除了剛纔鄰居來走過的腳印,其他地方一個腳印都沒有,頓時感到脊背發涼,不敢獨住。於是急忙收拾東西連夜回孃家了,等過了年三十後纔回來。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那天到底是誰在我家門口,那清晰的清嗓聲,和對話的聲音我是不會聽錯的。”
大傢伙聽完這個故事都感到十分驚悚,沉默半天沒說話。這時一個聲音打破了此時的沉寂
“呀!那會不會是鬼啊!”秋言睜大了眼睛問道。
安雅在一旁打斷她“聽故事就行,別瞎問!”
秋言癟了癟嘴,不再說什麼。大家是越聽越過癮了,眼巴巴的看着老奶奶期待着下一個故事。還沒等到老奶奶說話,這時旁邊一個老爺爺說話了,
“我有一個關於狐仙的故事,你們想聽不?”
“您講您講。”大傢伙一聽還有故事,都高興的豎起耳朵聽起來。
老爺爺清了清嗓子,開始慢悠悠的說道,這個故事是我小時候的故事。
“那個時候是合作社的年代,大家都是憑糧票換東西。打獵的人就吃香了,他們拿各種動物的皮來換這換那,油鹽醬醋啦,生活用品啊啥的。我們村裡就有一個打獵的好手子,槍法極準,身手也好。
這天他又上山去打獵,走了一天都沒有收穫,心想‘他孃的,白跑一趟啥也沒碰到,真倒黴。’
原本想着就只能這麼空手回去,結果沒想到,一轉身滑了一跤。趕巧不巧的是發現了身體側面有一個沙坑,時不時還傳來細微的聲音。
憑着多年打獵的經驗,他斷定沙坑裡是有物件的。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自言自語道:‘嘿,讓老子看看裡面有什麼!’
他慢慢的匍匐過去,結果發現是一窩白狐狸。想都沒想立馬舉起了沙槍,衝着這羣狐狸開了一槍,射出來的散彈,打中了兩隻狐狸,其他的一下子就跑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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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就兩隻吧,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今天這趟還算沒白跑,回去把這狐狸扒了皮,去公社換香皂和糖塊。’獵人心想。
這事之後沒多久,這獵人兒子的一隻眼睛突然得了眼疾,每天紅紅的,又疼又癢,看大夫吃藥,偏方都不好使。倒是不耽誤性命,因爲也沒法子,也就是個半瞎了。
後來這獵人轉年又去打獵,瞄準獵物準備開槍,結果第一槍,沒聲。又調試了幾下槍,結果這第二槍便炸了膛,走了後門,半個身子被崩的都是槍砂,半張臉全毀了。
這獵人在牀上躺了整整半年,人都瘦脫相了,憔悴的不像樣子。而且看這身上的傷疤有些怪,完了吧,還說不出來具體哪裡怪。這種異樣的感覺使得家裡人心裡發虛,最後找了個人算了一下。
算命的人看過之後,長嘆一聲說道:
‘你們當家的當初打的那兩隻狐狸,原本是在修行的狐仙,結果一隻被打瞎了一隻眼睛,另外一隻被打壞了半張臉,還都被扒了皮,這怎麼能放過他!你看看他兒子的那隻壞眼,還有他那半張被毀容的臉,是不是就是對應着那兩隻狐狸。哎。。。造孽啊!’
這話說完,這家人才如夢方醒,原來所謂的覺得怪,是因爲眼熟。後來這人給出了法子,把這事給平了,獵人和他兒子都好了,但這具體什麼法子也不得知了。只知道這獵人好了以後,便再也不打獵了,也不吃肉了。。。”
這故事聽完,天已經摸黑了。老人們也都該回家休息了。於是大傢伙拜別了這羣老人便往山莊走。路上我忍不住好奇問這金海,
“你覺得這些故事是真事嗎?”
金海想了想說道:
“萬物有靈,尤其是仙族的動物,你看第一個故事裡的黃鼠狼便是黃皮子,黃大仙。顯然是爲了報答董大夫一家所以看着那老鼠精,也算是報恩了。”
金海好像知道我還好奇什麼便直接講:
“那第二個故事去那寡婦家門前的,應該是她故去的親人,趕着小年夜回來看一看。本來過年前後,這秩序就混亂,加上咱們東北,過年前都有請祖宗回家的習俗,那發生這樣的事,也不足爲奇了。”
大家聽完金海一說便解了心中疑問,一路上打打鬧鬧的便回到了山莊。折騰了一天也是累了,就各回各的房間休息了。可安雅聽完這關於仙兒類的故事之後,是睡不着覺了,心裡盤算着:上次問筆仙的問題也是沒問出個結果來,也不知道這些黃仙和狐仙能不能解這心中疑惑。想着想着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