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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家 鬥

第100章 家 鬥

燈光暗淡的臥室裡,滿臉憔悴,衣衫不整的梅香又拿出那個照片盒子。她把那盒子放在牀上,然後慢慢打開。

自從fg--203飛船失事後,梅香就稱病請假在家休息。夏天成一行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讓她整天夜不能宿,日不能安。星際刑警說在偵查,但幾個月過去了,至今也無一點消息。由於驚嚇過度又思念過深,梅香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現在被丈夫楊銀清發現,她整天在家不是胡言亂語,東走西走,就是捲縮在臥室裡看女兒楊麗的照片,而且一看就是老半天。

你看,她又從那盒子裡一張一張地把楊麗的照片拿出來,又一張一張的擺成一排。當她滿意地擡起頭來時,楊麗從小至大的照片赫然排列在牀鋪上。

這排照片大約有二十多張。第一張是包裹在襁褓裡的一張蘋果那麼大的一張小臉。小臉紅紅的,眼睛瞇縫着,嘴角牽着笑容。

接着,這張小臉慢慢長大,從幼年的天真活潑到童年的青純陽光;從少年的含苞欲放到青年的青春亮麗,俊美如花。

當然這些照片中還有一張楊麗和夏天成在一起的工作照。梅香好像對這張照片情有獨鍾,每次都多看了幾眼。

此刻,梅香坐在牀沿,低着頭專注地看這些照片。目光從第一張開始,一直看到最後一張。又從最後一張看轉來,一直看到第一章,循環往復,不停不斷。

“咚咚!”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讓梅香擡起一張淚流滿面的臉。她站起來,用手抹了把淚慍怒地走去開門。她邊走邊埋怨道:“你沒鑰匙呀?總是要我來開!”

梅香忿然打開門,出現在她面前的不是丈夫楊銀清,卻是自己的學生夏天成的女兒夏蓮。於是,她倏地怒臉轉笑臉說:“我還以爲是他呢!快進來吧!陪陪我,我都快鬱悶死了!”

在客廳沙發上坐下後,夏蓮見老師梅香在給她遞茶時,發現老師臉上有淚跡,便關心地問道:“老師,你哭了?”

“沒有呀!大概昨晚沒睡好吧!”梅香用手袖擦了下眼睛不自然的說。

“還說沒有?淚水在臉上還沒幹呢!這樣不行呀老師,我看你還是去上班吧!要不,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夏蓮今天來又這麼說是有原因的。

就在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夏蓮接到楊銀清市長打來的一個電話。楊銀清說。夏蓮啊!你老師梅香在家裡這幾天表現很異常呀,大概是思念女兒過度吧!你能否抽空去看看,勸勸她放開些,最好能陪她出去走走散散心。要是老憋在家裡,會憋出大毛病的!夏蓮一聽,趕緊放下手裡的工作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

“往哪裡走哦?星際刑警那個叫魯什麼的袖珍女警察一再盯囑我,千萬不要到處走。要去哪裡還要向她請假!”梅香說。

“別提警察了,一提我就是一肚子氣!這幫吃人民飯,不爲人民幹實事的警察,啥本事沒有,規矩倒不少!fg--203飛船失事都大半年了,啥信息都沒得到。昨天我還聽一個政府官員說。政府有關部門正在研究處理fg--203飛船失蹤人員的善後處理事務呢!哎,看來我父親和楊麗他們生還的希望一點也沒有了。”

梅香一聽,腦袋“嗡”的一聲響。稍頓她又自信地說:“不可能!我不信!你姐姐楊麗和你父親夏天成他們一定還活着!他們沒死,一定沒死!”

夏蓮一驚,問梅香道:“老師,你剛纔說甚麼?楊麗是我姐姐?”

“啊!她大你兩歲,當然是你姐姐了,你不也喊她楊姐嗎?”梅香說。

“老師,不是我怨你,當初你就不應該叫楊麗去當我爸的助手,弄得後來不但楊麗的丈夫生了好多誤會而與楊麗離了婚。同時也使我的爸媽也離了婚。因爲此事,我至今對楊麗還一肚子氣!這次上天,你更不應該叫她跟我爸一起去。”

“難道你也相信老夏和我女兒楊麗也有關係?哦,我是說男女之間不正常的關係。”梅香小聲說。

“事情都明擺着,因爲楊麗,都散了兩個家了,不相信能嗎!他們倆也許早就......”

“混丈話!”沒等夏蓮說完,梅香就厲聲罵道:“虧你還是個知識分子,有文化有素質,可心裡想的和嘴裡說的比沒文化沒教養的人還骯髒還臭!老夏我最瞭解,他根本不是那種人!楊麗這次和他上天,不是老夏要的。而是老楊提議我同意的,因爲她是他的助手,在工作上老夏離不開她。你太不瞭解你父親了。”

“那他都這麼老了還和我媽離婚?最近我還不明不白地聽老同事說,我爸年經時挺風流的,還說和一個......”

“人都有年輕的時候,風流也有風流的原故。作爲晚輩你不應該去追究他的過去。再說你媽和老夏離婚純粹是性格不合,再加老夏專注於他的生命快速發展基因的研究,顧業不顧家,因此才離婚的。再說我女兒楊麗和她丈夫離婚也不是因爲老夏,而是因爲那陳士美攀龍咐鳳,絞上了一個富商女。”

稍頓。梅香又說:“我告訴你這些,是讓你知道,你父親是個好人,我女兒你楊麗姐也是好人!”

夏蓮聽了不吱聲,在客廳走了一圈後說:“現在人都不在了,說他倆好和壞還有什麼意義哦?”

“他們沒有死,也不會死!老天是不會讓好人就這麼死的。我和你都要有這個信心,總有一天,我們會見面的!”梅香說。

“見面?”夏蓮苦笑道;“除非去陰間,去地獄!”

“不!就在陽間,在星球上!唉,你剛纔說你要陪我出去散散心,去哪裡呀?”梅香問。

夏蓮說:“我聽說,峨山前段時間白蛇洞的蛇仙顯靈了,一時間陽光燦爛的天空變得烏雲密佈,電閃雷鳴,蛇仙倏然出洞,變成仙翁騰空而起,並在空中與四個猛魯血拚!結果。四個猛獸被蛇仙放出的四條白蛇鑽進肚裡活活給咬死了!這傳說傳到了世界各地,也傳到天外。聽說這段時間去峨山旅遊的人特別多,安靜鎮早晚人山人海,都說要去峨山看白蛇洞。老師,不如我倆也去看看!”

梅香一笑說:“這是商家的宣傳手段,你也信?不過,這大熱天去那地方避避暑。倒也滿好。你工作走得開嗎?”

“走得開。再說。我還有半個多月的休假條哩,一天也沒用過。”夏蓮說

“你要能陪我去,我就去。峨山我有一二十年沒去過了,還真想去看看。”

夏蓮說:“那就這樣說定了。後天吧,後天我們就走。”

“好!”梅香說。“就我們倆嗎?能不能再找兩個熱鬧點。”

“看看吧!能找就找,找不到就我倆去。”

一樓門洞口,楊銀清從轎車上下來,昂頭看了眼樓上,便走進門洞。

電梯從一樓閃着號碼上了8樓。楊銀清剛走出電梯就碰上等電梯的夏蓮。

夏蓮在等下行的電梯時便和楊銀清聊了起來。

“楊市長,你回來啦?”夏蓮笑着問。

“回來了。見到你老師了嗎?”楊銀清問。

夏蓮說:“見着了。還擺了條聊了天呢!”

“怎麼樣?”楊銀清問。

夏蓮說:“很正常很好嘛!根本看不出她有什麼異常。”

“你看見她擺的照片了嗎?楊麗的照片。”

夏蓮說:“沒看見呀!哦對了,我按照你的意思,已經和老師她說了。去峨山玩,散散心,避避暑。”

“她同意了嗎?”楊銀清問。

夏蓮說:“同意了。後天就走。”

“你們真的要去呀?”楊銀清的臉上掠過一陣不很明顯的驚訝。

夏蓮說:“是呀!這不是你很期望的嗎?怎麼又捨不得了呀!”

“那裡那裡!都老夫老妻了,還談什麼捨得捨不得?只是太麻煩你了。”楊銀清說。

“學生照顧老師是應該的。就像你女兒楊麗,不是也很兢業地照顧她的老師我的爸嗎?”

楊銀清一愣,說:“可惜現在照顧得人都沒有了。唉,你這就走。還是回去再坐會兒吧?”

“不了。我回家還有事呢!啊電梯來了,再見了楊市長!”說完,電梯門一開。夏蓮便飄然走了進去。

再說梅香。她把夏蓮送出門後又徑直衝進臥室,一頭趴在楊麗的照片上嗚咽起來。

剛纔她是顧及她老知識分子加老師的面子,在學生夏蓮面前強裝着一付堅強而自信的面孔。其實剛纔他聽到夏蓮說,政府有關部門正在研究fg203--飛船失蹤人員的善後處理事務時,她驚嚇得差一點暈倒!她的那幾句什麼“我不信,他們還活着,一定還活着”的話,只不過是她重複幾千次上萬次的吉言而已。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早已對這事毫無一線希望。

因爲她知道,不說fg--203飛船在遙遠的太空出事,就是飛機在離地球幾千米的上空突然失蹤,機上的人存活的機會也十分渺茫。就說2014年馬航那架飛機失蹤吧,警方查了幾個月也沒查出過子醜冥卯,更沒找到一個生還者。不僅如此,連飛機的殘骸和機上人員的屍體也沒找着。她不懷疑fg--203飛船失事也是如此。

楊銀清也不知是何時站在她背後的。當她感到有隻手在她肩膀上撫摸時,她才擡起頭看見他一聲不吭,臉色凝重地看着她。

梅香抹了把淚,站起來對楊銀清說:“你回來了?啊我該去弄飯了!”說着她就把那些照片劃拉着放進盒子裡,然後就往外走。

楊銀清拽住她的胳膊說:“不用去弄了,晚上有人請客。”

“請客我也不去了。上次就因爲請客,差點把命也促脫了。再說,警方也再三叮咐我,爲了安全,要我不要隨便往外走。”梅香說。

“你聽警方的,啥事也做不成。這幫無能,查飛船失蹤查了幾個月一事無成。隊長換了也照樣無所作爲!”楊銀清說。

梅香說:“這也不能全怪他們。飛船在太空失事不比在地上。就是查出個什麼也需要時間的。唉,剛纔我聽夏蓮說,政府有關部門在研究飛船失蹤人員的善後處理事務了,你是副市長,有這回事嗎?”

“我是分管工業的,具體情況不清楚。要真是這樣,你女兒楊麗和夏天成可能就真沒有一點生還的希望了。老婆。你要有思想準備哦!”

楊銀清這句無關輕重而且還略帶關心體貼的話,外人聽來似乎毫無不妥之處,但梅香聽來,這話就不該出自他的口。她忽然大聲吼道:“楊銀清,你什麼意思?我的女兒,難道就不是你的女兒?”

“我從來沒說楊麗不是我的女兒!你亂說什麼?”楊銀清生氣地說。

梅香說:“難怪,飛船失事後你顯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人家所有飛船失蹤人員的家屬知道噩耗後都急得要死,可你仍整天在各種場合樂嗬嗬的喜笑言開,迎來送往。心情格外開朗!”

“我開朗了嗎?我開朗得起來嗎?”楊銀清反詰道。

“還不承認!就說那個a國佬羅馬哈林吧,他來投資就投資唄!你可倒好,自掏腰包設宴款待。還生拉活扯的把我也拉了去,害得我差點被殺!要不是那個喬治.哈里的警察推了我一把,那子彈就穿過我的胸膛了!”梅香道。

“我是市長,羅馬哈林曾經又和我共事辦過企業,他是我的老朋友,十多二十年不見了,這次他又攜鉅額資金來投資,設宴款待一下情理之中嘛!至於出現槍殺事件,那也是不可預料的個案。我想那兇手絕不是想殺你!”楊銀清說。

“那子彈就從我的身邊擦過,彈頭就落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不是殺我殺誰?”梅香問。

“你的身邊不是坐着警察喬治.哈里嗎?兇手就是針對他而來的。聽說也是在當晚。喬治.哈里的警車回程途中就差點被炸掉,這就是佐證!”楊銀清說。

“那爲啥那個叫什麼魯緹麗那的袖珍警察自那次槍殺未遂後。卻要我隨時提高警惕,更不要單獨外出?”梅香又問。

楊銀清說:“你還不知道嗎?凡是警察都神經過敏。他要是在街上看見一個人東張西望的找人,他便懷疑此人不是小偷也是有其他惡圖。這是他們的職業習慣養成的,你也當真?”

這時,楊銀清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便對梅香說:“快去打扮一下吧!人家都在催了。”

“我說了我不去!”梅香悻悻地說。

楊銀清一聽,臉一喪,厲聲說:“你必須去!”

“爲什麼?”梅香詰問。

“因爲你是我夫人!我是市長,市長帶夫人赴宴理所當然!快,收拾一下自己,看你這窩囊勁,讓人看了噁心!”

“既然看了噁心,你還叫我去幹什麼?你去叫一個讓你稱心的女人去好了!”說完,梅香一屁股坐在牀沿上不動了。

楊銀清邊從衣櫃裡取出高檔西裝和領帶,邊穿西服邊乜着梅香的臉說:“我知道在你的心裡一直還在想着他。這也只怪我當初......”

“想着他又咋啦?我就是想着他!你把我殺了好了!”梅香大聲說。

楊銀清扎着領帶,狡黠地一笑,無不幸災樂禍地說:“可惜呀!你再想,他也回不了地球嘍!想也是空想。”

“你個人面獸心的僞君子!當年你花言巧語地讓他把女朋友讓給了你!你說你要一輩子對他好。現在出事了,你卻咒他死!我真不知道,幾十年你充當的是什麼角色!?”

“不知道嗎?那我告訴你,我是一個王八蛋!貨真價實的王八蛋!”楊銀清終於歇嘶底裡的大吼道。

“啪啪!”梅香突然站起來,揮手就給楊銀清重重的兩耳光!

楊銀清意想不到老婆會動手打他,而且打得很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他摸着發燙的臉龐,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盯着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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