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對方在策劃怎樣的陰謀,如今也不會動搖洛明的步調。
當然,在發現了三猿部的事之後,他深刻地體會到了幕後黑手的危險,但他纔不會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雖然見招拆招其實洛明也不怕,但那樣的話就得付出更多腦力勞動,還得時刻繃緊神經,一不小心就可能出岔子,這樣做其實沒什麼好處。
與其被動接招,跟着對方的節奏來,倒不如我行我素,按照自己原本的步調來,此時對方就要頭疼了。
一般情況下,當然沒有本錢這麼做,敵在暗處,我在明處,不見招拆招的話容易被對方抓到漏洞。
可洛明手上的實力很強——哪怕整個卡洛山的所有勢力都聯起手來對抗他,最多也只能拖延他入主卡洛山的時間而已。
具體怎麼個強法呢?除了洛明本部的兵馬和僕從軍之外,盟友們也將從前一起對抗過怪物,打過主教的部分士兵派了過來,還出了不少糧食相助。
當然,這樣借兵借糧,以後肯定是要還債的,但無論是盟友們還是洛明自己都對他是超級績優股這件事深信不疑,洛明就算多拖個一兩年再還債,他們也多半不會拒絕。
至於還什麼——就算給他們還更多的糧食他們也消化不掉,要麼放在倉庫裡發黴,要麼賣給糧食商人,還要忍受一波盤剝。
因此洛明許諾的是卡洛山開發計劃未來的利潤,哪怕這利潤不足,洛明也可以從他現有的產業中撥款墊付。
雖然卡洛山開發計劃目前還是往裡倒貼錢的狀態,所謂利潤不過是畫了張大餅,但就算洛明現在的收入也是相當可觀的——肥皂和蒸餾勾兌酒雖然目前還沒賣到梵希郡之外,但也已經收穫了不少利潤。
就算按現在的銷量,一年內也能淨賺兩百多金幣——若是行銷諸郡,獲得上千金幣的年利潤那是妥妥的。
如果他現在出去公開宣稱自己要借兵借糧,說不定在盟約之外也有不少貴族會入股——當然,如今有盟友們的幫助就夠用了,他也不願意讓過多的人有機會插手卡洛山——在他的心目中,這片山脈要成爲他的一個可靠的後方基地。
就算是現在這些盟友,洛明也只打算給他們一些產業的乾股或者分紅權,絕不會讓他們把實際的力量滲透進山內。
言歸正傳,洛明這一次手上已經有了八百四十名士兵,都是正規軍,生產建設兵團的民兵如今也差不多到達了七百。
手握這樣強大的一支力量,就是洛明我行我素,走自己的步調的底氣之所在。
就算再來上一個大劍師,一不小心也會碰得頭破血流。
洛明讓士兵們保持警惕,輪流站崗執勤,接着便調遣起了生產建設兵團的民兵還有其他一些有勞動能力的山民,讓他們在部分軍官和匠人的指導下開始大興土木。
原本山民們基本上每天都要爲了果腹而奔走,雖然會有那麼點存糧,但一般來說也只夠吃幾天,不可能長期脫產行動——但架不住洛明的盟友直接把一袋袋麥粉送了過來,洛明包了他們全部的伙食。
之所以叫麥粉不叫麪粉,是因爲麥子沒有脫去麩皮就被送入了磨坊,雖然口感上更加粗糙,但麩皮佔麥粒總重量的四分之一,不將它去掉的話就等於增添了三分之一的畝產量。
山外一般的老百姓就是吃這個的,洛明名下的土地增產了,他又沒有過多的加稅,才讓他們能偶爾吃幾頓去掉麩皮的麪粉的食物,而山民們吃起這樣的食物來也不會有怨言——他們自己也種小麥作爲食品的補充,產量低,麥粒乾癟不說,他們還只能靠手工去磨粉,口感比這個其實還更差。
而這些山民們要做的事說複雜也算複雜,說簡單倒也算簡單。
對他們自己來說,其實是相當簡單的,去砍樹,跟隨洛明帶來的匠人找黏土蓋磚窯燒磚,然後再去挖土、砌磚……這真的不算什麼技術高的活兒,他們很快就乾的很利索了。
當然,一些精細的部分還得交給洛明帶來的匠人辦,不過洛明給他們按件計費,只要幹得多,就能拿到更多的錢,他們也就都乾的很勤快,甚至有個泥瓦匠的腳被一塊磚砸腫了也“輕傷不下火線”,一瘸一拐地繼續幹了半天活——最後洛明發現了才讓一個助祭過來幫忙給他療傷,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很有思想覺悟,準備評選勞動模範呢。
而且爲了防止他們片面地追求速度而忽視質量問題,洛明還額外準備了一筆錢——只要這些磚牆以後不出事故,那麼五年之內每年都會給他們發一些獎金。
說複雜,則是因爲洛明和阿雅幫忙承擔了大量複雜的計算以及繪圖工作——阿雅負責計算工作,制定建築的圖紙,而洛明身爲劍師,武藝高超,可以提着劍去刺蒼蠅,可以拿起大刀片在豆腐上雕花,手穩得不行,於是就擔負起了把阿雅的圖紙畫在紙上的工作。
這圖紙上的建築結構除了簡單而又堅固之外,並沒有太多出奇之處,無非就是烽火臺、瞭望塔、城牆、房屋、溝渠這些建築而已,材料也只是簡簡單單的磚、土水泥以及木材——唯有城牆是夯土之外包一層磚的結構。
這樣的城牆自然比石質城牆或者純粹的磚砌城牆的強度要低一些,但就算強度再低它也是城牆,讓一個大劍師來砸,不砸個半天是不可能出現缺口的。
至於那些攻城器材嘛……在火炮面前都算是垃圾。
高達數十米,能隔着五百米投擲石塊的重型投石機厲害不?洛明在城頭架起射程上千米的火炮,完全能在它被運過來、安裝好之前就把它還原成一地爛木頭。
至於什麼攻城車攻城塔之流,且不提它們能否在山地裡行動,就算勉強靠近了也是送死。
在很近的距離上,火炮打這種大目標簡單得很,除非炮手是個盲人,又或者他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