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麥走了之後,孫文的心情卻依舊沒有好起來。就像俾斯麥說的那樣,她是一個軍人,也正因爲她是那樣一個刻板的普魯士軍人,所以每當孫文的軟語安慰放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總會有理由理所當然地將那些關心粗魯的甩掉。
孫文正在那有些鬱悶的想着俾斯麥的事情,沒想到這個時候房門又打開了,可當孫文轉過頭的時候看到的卻不是信賴、聲望或者是剛走的俾斯麥,而是一個沒有穿女僕裝的小不點。
雖然孫文心裡看對方是個小不點其實也有些誇張,她的身形只不過是看上去太過纖細了而已,再加上長得又不高,所以纔給人一種像是小孩子一樣的感覺。
只是與那些真正的小孩子們不同,眼前這個小不點的穿着卻一點都不顯得幼稚,反而就跟弗萊徹那種驅逐艦中的長姐們一樣顯得十分色氣和成熟。
留着及臀的雙馬尾金髮的她上身穿着一身露出度就跟抹胸差不多的輕薄短衫,下身穿着一條同樣非常短的、只能在站立時才能夠稍稍遮掩住春光的短裙,在下面是若隱若現的白色底褲以及一雙包裹住略有肉感雙腿的紅白相間的過膝襪。
看到這麼一個小不點就這麼大明大方的走了進來,甚至在她用腳後跟關門的時候還一點都不在意的發出了砰的一聲,孫文也有些好奇,在他印象裡信賴絕對不是那種玩忽職守的艦娘,按理來說是絕對不會讓這個看上去就非常不乖巧的小不點冒冒失失地闖進來的,所以他對着眼前的人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走進來的啦!”那個小不點說着一仰脖子,“螢火蟲正好過來找信賴,我就乘着她拉着信賴往對方脖子上趴的時候,這麼輕輕鬆鬆地進來啦!”說着她還非常驕傲地哼了一聲。
“你運氣真好!”說着孫文搖搖頭,原來不是信賴不靠譜,而是螢火蟲這個信賴的騎手突然過來搗亂了,“希望聲望別因爲這事情歸咎信賴吧!”
孫文正在想着心事,那邊的金髮小不點卻在傲然地說了一聲“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哦!”之後,向着孫文湊過去關心起了他的傷勢:“你這個小不點怎麼突然傷得這麼重,我都擔心死了!”說着她又連忙揮揮手,“你可別誤會,我是在替我妹妹擔心你!這兩天她連坐帕斯塔的心思都沒有了!”
孫文聽到了“小不點”三個字就直接被說笑了,連帶着後面的話語都沒怎麼在意,他拍了拍牀鋪讓這個小不點坐到了身邊,隨後乘着對方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肉嘟嘟的臉蛋:“你剛纔叫我什麼呢?”
孫文的手並沒有用力,但那個小不點的臉卻在被他輕輕捏住的時候就立刻脹得通紅,而她的話也說的結結巴巴起來:“我我我,你你你放開我!不然,我我我就打你哦!”雖然她這麼說着,可她卻並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反而配合着孫文手上輕輕的動作搖晃着自己的腦袋。
孫文被眼前這個小不點的動作和話語說得感覺更有趣了,他先是稍微加大了一點力道捏了捏那紅得像是蘋果一樣的臉蛋,隨後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逼問道:“你再說一遍?嗯?”雖然他的口氣裝的惟妙惟肖,但心裡早就樂開了花,眼角也全是收斂不住的笑意。
“爸爸!愛麗錯了。放開我吧?爸爸!”那個小不點討饒着,等到驚呆了的孫文放開了她的臉蛋之後她才捂着自己的臉又小聲咕噥起來,“維內託,回去一定要你好看,誰說小、”說着她停下來看了一眼那邊眼神飄忽似乎在想什麼的孫文,又繼續道,“誰說爸爸記憶出了問題的?”
“安德莉亞多利亞?”
聽到了孫文的呼喚那個小不點先是很開心地“嗯”了一聲,隨後又皺起了眉頭嬌斥起來:“是安德烈亞多利亞!爸爸,你怎麼這麼久了還叫錯我的名字?”
“安德烈亞多利亞!”孫文趕忙又糾正了一聲,在看到了對方滿意的點頭之後,才又詢問起了了對方:“那爲什麼叫我爸爸?”
“你果然不記得啦?”安德烈亞多利亞驚喜地說了一聲之後,隨後看了看孫文又一臉傲氣地跟對方說道,“其實我剛纔是看你身體不舒服所以逗你玩的!小不點你現在……”
還沒等安德烈亞多利亞說完,孫文就直接伸出雙手一左一右捏住了她的臉頰,隨後一臉笑意地說道:“愛麗是吧?你現在是不是考慮一下,怎麼跟你的提督我好好說話了?”
安德烈亞多利亞被孫文輕輕地扯着臉,配合着他的動作從側坐在牀邊,直接變成了用鴨子坐的姿勢坐到了牀上,自從孫文捏上了她的臉頰,她的討饒就沒有停過:“爸爸,我錯了,爸爸!”
“那你就說說吧?”孫文說着又放開了安德烈亞多利亞。
而那邊安德烈亞多利亞雙手捂着臉頰,罵聲就沒有斷過:“爸爸你個大笨蛋!都叫我愛麗了,爲什麼還不記得?我還擔心爸爸,特意找了螢火蟲過來……”
隨着安德烈亞多利亞的一通帶着嬌氣的責罵,孫文大致也聽出來了一些事情。首先“愛麗”和“爸爸”應該是因爲那個有些不好聽的遊戲梗而衍生出來的稱呼,就像是“太太”和“親愛的”一樣,代表着兩個人之間的親暱關係。
其次,愛麗應該是很擔心他,在這裡特意瞄了很久,所以乘着聲望離開換了信賴來守門的時候,特意找來了“信賴騎士”螢火蟲,爲的就是來這裡見自己一面,看看自己的狀態如何。
最後,給孫文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點:安德烈亞多利亞是個教科書式的金髮馬尾死傲嬌。雖然說話還不至於難聽到毒舌的地步,罵人的話來來去去也就是混蛋、笨蛋和蠢蛋,但是說話的邏輯確實非常典型的說反話。
“所以我只是替妹妹來看看你!她這兩天擔心的就連帕斯塔都吃不下了,每天都會在這裡偷看聲望的行蹤……”安德烈亞多利亞說着說着臉又紅了,她看了一眼笑意濃重地看着自己的孫文,又“哼”了一聲繼續道,“我纔不是在關心你,你這個小不點不要自作多情了!”
“好了,好了。”看着安德烈亞多利亞越說臉越紅,最後對着自己都有些胡言亂語了,孫文才好笑地摸着他的腦袋安慰說,“愛麗你可真是一個好姐姐!我也謝謝你了!”
聽到了孫文對她親暱的稱呼,感受着頭頂上那隻溫暖的手,安德烈亞多利亞先是不自覺的叫了一聲“爸爸”,隨後立刻像是受驚了的小貓咪一樣蹭地跳了起來,連鞋子都忘了穿就直接踩在了牀邊的地毯上。
“愛麗,你怎麼了?”孫文無語的嘆着氣,對着安德烈亞多利亞招招手,“地上髒,快坐回來,聽爸爸的話!”
“哦!”聽到了那句聽爸爸的話,安德烈亞多利亞立刻安定了下來,乖乖地坐回了孫文的身邊,同樣是鴨子坐,同樣是一臉嬌氣的表情,但在孫文眼裡竟然還真的有了一絲傲嬌的乖女兒對着父親時候的那種感覺。
看到安德烈亞多利亞像是變了個樣子一樣突然安靜了下來,孫文也有些尷尬,眼前的人又是艦娘,又是婚艦,還叫着自己爸爸,單獨相處又訥訥無言的時候,他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往不健康的方向去想,所以他想了一下跟對方聊起了天:“愛麗,爲什麼剛纔進來的時候你想叫我小不點來着?”
“雖然很喜歡爸爸,但是我要是叫你爸爸,豈不是要叫那些又老又醜的艦娘做媽媽?那樣我纔不要!”安德烈亞多利亞說着,又紅着臉對孫文擺擺手,“其實也不是很喜歡爸爸,只是普通的喜歡,也不是!只是一丁點兒的喜歡!”
“你呀!”拍了一下安德烈亞多利亞的腦袋,孫文搖了搖頭,這還真像是眼前這個小傲嬌的行爲模式,想着他指着自己笑着說道:“你就叫我……”孫文說着想到了維內託那個同屬於i國的艦娘,“就叫我指揮官吧?大概你們i國艦娘都是這麼叫提督的吧?”
聽到了孫文的話語,安德烈亞多利亞卻沒有顯得很高興,反而有些失落的看着孫文:“爸爸,你還是喜歡那些老女人嗎?”
“你在想什麼呢!”孫文用力拍了一下安德烈亞多利亞的腦袋,“我是說你如果覺得尷尬的話就不用再別人面前叫我爸爸了。當然你喜歡這麼叫我也很好!”說着他停了下來伸手捏着對方的臉頰搖晃了一下,又告誡說,“還有不許再叫別人老女人!”
“哦!”安德烈亞多利亞纔不管那些老女人的喜好呢,在她看來還是孫文的體貼和愛護最重要,想着她喜滋滋地拉着孫文的胳膊,難得地跟對方撒起了嬌:“爸爸你真好!”
隨後對着孫文寵溺地微笑,安德烈亞多利亞又像是變回了原來那副傲嬌的樣子一般,略帶着惡聲惡氣的嬌聲說起了那些“老女人”們的八卦。
安德烈亞多利亞正因爲剛纔的事情高興地跟孫文扯着港區裡的八卦新聞,突然指着窗外的風箏說道:“哎呀,聲望要回來了,爸爸,我們下次再說!”說着她也沒有管孫文就急匆匆地開始穿起了鞋子。
“你怎麼知道的?”
“卡約在給我望風,我得走了!”安德烈亞多利亞說着回過身用嘴脣輕輕點一下孫文的側臉,“你可不要誤會了,這只是謝謝你體諒我而已!”說完她就一溜煙地離開了。
“爸爸嗎?”孫文撫摸着自己的臉頰,隨後笑着又側過身躺在牀上呆呆地看起了那邊窗外的風箏。
“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