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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吳鬱南拋棄蘇童的真相【真相大白】

92.吳鬱南拋棄蘇童的真相【真相大白】

肖善美上臺後,她的美再次吸引住了大家。

比起蘇童,她贏在出衆的氣質和強大的氣場,引得滿堂尖叫吶喊,很多賓客紛紛掏出手機拍照。

肖善美雖然在微笑應對,可眼神卻一直落在臺下陸凌宏和蘇童的背影上。

陸凌宏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拉着蘇童,在人羣中跟一個又一個贊助商寒暄着,一派成功人士的作風。

心不在焉地說了幾句後,肖善美隨即在安娜的幫扶下,下了舞臺。

她接過安娜端來的酒,被製片人帶着,走到陸凌宏更前窠。

“陸總,跟您介紹下。”製片人指着肖善美,“這位便是《玻璃心》的女主角,肖善美小姐,在國際上都有很高的知名度。”

肖善美一點都不怯場,落落大方地把纖纖玉手伸過去,“陸總,別來無恙。”

她的這句話,顯示出了她十足的心機。

果然,周圍人都有些詫異,竊竊私語着,陸凌宏跟她是不是早就認識了,關係還不一般。

肖善美的手一直停頓在半空中,陸凌宏卻一點要去握的意思都沒有,淡淡回覆了一句:“你好。”,便帶着蘇童離開。

蘇心在後面,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看着偶像落寞的樣子,蘇心心裡有些難受,馬上主動走過去,非常熱情:“肖小姐,還記得我嗎?你在機場見過我。我是你的忠實影迷,太想看到你了,好不容易纔能來這裡的。”

“真的嗎?”演員的基本素養,讓肖善美把剛剛的不快完全壓在心底,面露標準而客套的笑容,“那就非常感謝了。”

陸凌宏被某個贊助商叫去談公事了。

蘇童手上端着一杯酒坐在休息區,百無聊賴地晃悠着。

看着前面互相寒暄,跳舞的人羣,蘇童漸漸覺得,自己真的不適合這樣的場合。

同樣不適應的,還有坐在她旁邊的男人。

吳鬱南。

他一杯一杯地往酒杯裡倒酒,又一杯一杯地喝下,迷離的雙眸看着眼前晃動的人羣,像是想要借酒澆愁般。

雖然現在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但看到他這樣自虐似的喝酒,蘇童心裡還是很不好受。

“吳鬱南,你別喝了。”終於她忍不住了,走過去一把奪走他的酒杯。

然後,她纖細的手腕就驀地被他緊緊攥住了。

她想要掙脫,他卻用更大的力道緊緊箍住她,語氣不依不饒:“你現在,還會關心我嗎?”

還會關心嗎?當然。

十年的感情真不是兒戲,即使她現在不想,也會潛移默化地做出關心他的舉動,這已經內化爲她的本能了。

“我只知道你再喝下去會出事的。”她說。

“你現在真的跟陸凌宏在一起了?”他癡癡地盯着她的雙眸。

她猶豫了片刻,反正他知道也是遲早的事情,便點點頭:“是。”

吳鬱南的聲音有些哽住,喃喃問她:“那我們,就這麼結束了?”

“我們不是早就結束了嗎?”她反問他。

從離婚證拿到手的那一刻,徹徹底底的結束。

“真的嗎?”吳鬱南一字一頓地說着,聲音很低,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哀求她般。

然後,他的肩膀突然劇烈一抖。

他緊緊咬住了薄脣,皺着眉,似乎在極力隱忍着什麼。

蘇童看出了異樣,扭頭往他後背上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雖然他穿着黑西裝,但還是掩飾不了,嫣紅的鮮血一點點從他衣服裡滲出來。

“天哪,你在流血!”蘇童震驚地叫了起來,“你怎麼了到底?”

吳鬱南連忙把食指豎在嘴間,朝她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蘇童的心,跳得稍微快了些。因爲她逐漸感覺到,吳鬱南一定有事情瞞着她。

看着他英俊的臉龐越來越蒼白,薄脣也開始變得沒有血色,她心裡終究是有些被揪着的:“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後背受傷了。”吳鬱南拒絕了她。

“爲什麼?”蘇童不明白。

他出車禍受傷,這不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嗎?

但是,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怎麼可能還沒痊癒?

有着軍人身體素質的他,有傷一般痊癒的很快。

“不要管我了。”他咬緊牙關,“我先回去了。你今天看到的,不要跟任何人講。”

說完,他就站起來準備走。

可看着他瘦削的背影透着孤寂的味道,似乎有一種淒涼的冷意在周圍蔓延,讓蘇童的心,毫無緣由地疼了疼。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猛然走上前去,微微張開雙臂攔在他面前:“今天你不跟我說清楚,就別想走。”

她這決絕的舉動

,讓他感受到她對他的關心,皺緊的眉頭稍稍鬆了鬆。但他仍然拒絕了她,輕輕將她推開:“別鬧了,蘇童。”

他飛快擦過她,似乎想趕緊擺脫她。

但倔強如她,怎麼可能看出了端倪還不弄清楚。她看着他的背影,語氣堅決:“那我現在就去告訴李佳佳你的傷勢,讓她好好照顧你。”

“不要!”他猛然回頭,這兩個字幾乎是叫出來的。

看着他慌張的樣子,她發現自己好像踩中了他的軟肋般,於是靜靜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這裡說話不方便。”他機警地掃視了周圍的人,一把拉住她,將她帶進了旁邊的休息室。

現在所有的賓客都在外面盡情狂歡,偌大的休息室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吳鬱南看着蘇童倔強的臉,知道見今天終於不可能再瞞過她了,只得老老實實地,將一直深藏在心中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她。

那一年,吳鬱南考上了警校後,他從未忘記蘇童對他的好。

他知道現在他的每一筆費用都是她辛苦賺來的,他也在業餘時間多出去打工,把錢都攢起來,準備畢業後回去找她,出點房子裝修費和後期費用。

直到上了研二的那一天,部隊裡一位大校到班裡來,面對全班學生詢問:“有誰願意在畢業後投身於一個艱苦的案子裡,可能幾年內都要過着提醒吊膽、隨時都會犧牲的非人生活,也絕對不能回家探望親人?”

班裡同學們很快就猜到是要去做臥底,整個教室裡頓時鴉雀無聲。

就在這時,吳鬱南站了起來:“我想我可以試試。”

當時具體是什麼心態,他現在也很難講清楚。

他只知道,再艱難的工作也是要有人去做的,沒人願意去,那就他去好了。

大校將他叫進辦公室,把門關的死死的,外面還有兩名武警看門。

“其實你去也挺合適的。”大校將幾張照片遞給了他,指着其中一張說,“這是寰宇集團。”

吳鬱南看到照片裡的高樓和那四個鎏金大字,他還是很熟悉的——畢竟他在a市住過,這是a市赫赫有名的企業。

“這是寰宇集團的董事長李雯。”大校將另一張照片遞給他。

他看了一眼照片裡的中年婦女,隨之問:“長官,您是什麼意思?”

“根據這幾年我們在境內外查獲的販毒案件來看,國內一定存在着一個特大販毒團伙。這個販毒團伙長期向境外販賣毒品,對國家、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造成了極大影響。”大校說,“現在我們手裡的線索很有限,但都指向這家企業。我們懷疑,寰宇集團表面上做着酒店生意,暗地裡在做製毒販毒的勾當……”

“所以,長官您想讓我做臥底,打入寰宇集團蒐集證據?”吳鬱南一下子便領會了。

“是。”大校說,“但是李雯是一個非常小心翼翼而狡猾的人,寰宇的一般員工根本不可能接觸到公司的核心。”

大校又將另一張照片放到他面前,上面是一個頗有姿色的年輕女孩:“這位是李雯的女兒李佳佳,她就在跟你相鄰的大學裡就讀。如果你能把她作爲一個突破口……”

這種方式明顯有些卑劣,大校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了:“當然,你也可以拒絕。”

“就這麼辦吧。”吳鬱南看了照片一眼,答應了。

因爲他知道,沒有什麼方法比這個更有效,更能快速打入寰宇集團內部。

之後,大校建議學校跟李佳佳所在的學校一起,搞了一場大型的聯誼會。

吳鬱南主動去接觸李佳佳,也許他正好是她喜歡的類型吧,她非常順利地成爲了他的女朋友。

“蘇童,在那一刻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休息室內,吳鬱南的聲音非常沙啞,“我知道,如果我選擇了這條路,我一定會把你的心,徹底傷透的。”

蘇童聽得懵在了那裡。

吳鬱南的話,無疑是一針最猛烈的強心劑,狠狠地注進了她的心,讓它猛烈地跳着,讓各種複雜的情緒像海納百川般涌入她小小的心臟裡,她一時間根本沒法承受得住。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選擇這條路嗎?”吳鬱南深深的黑眸裡,透露出一種如鋼鐵般堅硬的信念,“因爲我聽說,國內很多人爲了去買毒品,甘願把親生兒女賣給人販子……蘇童,我們都是被販賣過的,你知道被親人拋棄,被人當成商品的感覺是什麼……我只希望能夠憑我的力量去搗毀這個販毒集團,讓更多兒童能夠安全地成長……”

蘇童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十三歲。

是的,當時她被塞進貨車後面,整個世界一片黑暗,僅能通過那一條縫看到一點點光亮,這是多麼大的痛苦和恐懼。

心裡,突然升騰上來一股憤怒,怨氣如火山噴發般,在她心裡爆發開來。她盯着他:“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爲什麼不

告訴我,而自己一個人去承受這些壓力和痛苦?

爲什麼不告訴我,而讓我說了那些傷你的話,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

爲什麼不告訴我,導致我們走到了這種地步,現在讓我一個人去承受所有對你的內疚和悔恨?

難道,你對我沒有信心嗎?

你以爲我會阻止你,不同意你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嗎?

還是你以爲,我是個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

“大校讓我不讓告訴任何人,我只能跟她單線聯繫。”吳鬱南苦笑了一聲,雙手驀地抓住她的肩膀,“蘇童,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要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厲害,萬一泄露出去讓寰宇集團發覺了,我死是小事,埋伏在境內外各種崗位上的警察,就都會有危險的!”

淚水,抑制不住地滑落蘇童的臉,把她精緻的妝容,直接弄成了大花臉。

淺淺的笑容,卻還是浮上了她的嘴角。

還好,她蘇童終究是沒有看錯人——她的老公,怎麼可能是那種忘恩負義,見異思遷的男人呢?

原來,他肩上早已揹負了更重的責任。

爲了大家,爲了讓更多人過得更好,他放棄了他們的幸福,放棄了安逸的生活,她有什麼理由去埋怨呢?

而她還要跟他離婚,還要說那些傷他心的話?

她還要去跟陸凌宏交往,還要成爲別人的女朋友?

當時他的心有多疼,她現在似乎感受到了——當真是心臟驀地裂開,鮮血噴涌而出,無法言喻的疼痛。

這一刻,連她自己都有些難以原諒自己。

“那我有一次在寰宇頂樓咖啡廳找你,你在打電話,你說你是孩子的爸爸什麼的……”這些疑惑早就在蘇童心裡紮了根,她今天干脆全部問清楚。

“那是我在大學裡執行的任務。”他說,“我讀研一的時候,跟一位女警一起辦理了一樁拐賣兒童案。當時把受害的男孩救出來,那男孩是個孤兒,非常可愛,我就跟那個女警一起認他做了乾兒子。”

“那天在寰宇,那個女警突然打電話給我,說那男孩走失了,要我跟她一起去找。”吳鬱南如發泄般地說着,“可是我已經在寰宇潛伏了,怕出去會引起別人懷疑……但最後,我還是跟她一起去找孩子了……”

蘇童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自私。

就因爲當時他跟她說了離婚,他傷了她的心,他在她心裡就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壞人,她連一點點信任都不捨得給他,肆意地把他想象成那種跟別的女人亂搞,有了孩子就拋棄別的女人的渣男?

“那……那你後背的傷是怎麼回事?”她的聲音在隱隱的顫抖,似乎不忍再問下去,又非常想進一步知道真相。

“在寰宇,我試了好多方法都接觸不到公司的核心。”吳鬱南說,“跟你離婚後,我索性故意製造了車禍,讓自己被撞成重傷,讓所有人都忽視我,對我放下戒備心,我纔會有機會……”

原來,這纔是他出車禍的真正原因。

蘇童的思緒,驀地回到那天在醫院裡,他非要見到她才肯做手術的樣子。

他當時在想什麼?是不是他也無法預料自己能不能活着出來,想要見她最後一面?

然而當時,她對他的態度是那麼惡劣。

她應該好好陪在他身邊,給他能量,給他希望的不是嗎?

她的心,驀地火辣辣的疼痛。

“果然,李雯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寰宇的倉庫也開啓了。”吳鬱南長吁一口氣,“那天晚上我就扒在貨車底下進了倉庫,真的被我抓住了證據。但我也被李雯發現了,她狠狠一棍子打在我後背上……不過我跑的快,她也許只看到我的背影。”

蘇童聽得整顆心都被狠狠揪了起來,能想象出當時那一棍子是有多麼重,打在還負着車禍傷的他身上,是多麼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從未想過,販毒這樣可怕的事情原來並不遙遠,就發生在她身邊,而且發生在寰宇集團這麼知名的大企業上。

做臥底,一定是如履薄冰吧。

販毒的人都是窮兇極惡的,一旦被他們識破,他一定會被馬上處決。

她着急地衝他說道:“那你已經拿到證據,爲什麼還要待在寰宇集團?你趕緊馬上走啊,萬一李雯發現了你,你就……”

“我在寰宇倉庫的洗髮水裡發現了冰毒,我還發現一份文件。我已經把它拍下來,跟冰毒一起給了大校。”吳鬱南冷靜的黑眸裡頗具大將風範,“但是大校說,文件是用一種特殊的加密方式加了密的,需要時間破譯。在沒破譯出來之前,誰也不知道里面的內容能不能給寰宇定罪。我如果現在就這樣走了,也許會打草驚蛇。”

“鬱南……”看着他爲國家拼死拼活的樣子,蘇童心裡最柔軟的角落被狠狠一戳,小手驀地抓住他的手臂,很緊很緊。

那現在,住在她心裡的人究竟是誰?她突然分外心虛

難道吳鬱南犧牲了這麼多,卻換來一個已經變心的她嗎?

不能,絕對不可以。

即使她的心真的已經變了,她裝也得裝得沒變,不然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

“我是被你氣的不行,纔去跟陸凌宏在一起的。”蘇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這些話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如果我早點知道這些,我肯定不會跟你離婚的。現在,我們再在一起好嗎?等案子一破,我們就復婚,好不好?”

說這句話時,蘇童簡直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陸凌宏,想起他那霸道而熾熱的眼神,想起他那高大而孔武有力的背影,鼻尖突然酸酸的。

“好。”吳鬱南重重地點了點頭,“但是,今天我跟你講的事,你一個字都不可以跟任何人說。蘇童,這是國家大義,希望你能明白。”

“嗯,肯定的!”蘇童堅定的點點頭。相比他爲國家付出的,她遵守這點承諾,真是微不足道。

癡癡地看着蘇童白裡帶紅的小臉,吳鬱南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現在在她面前,終於可以做一個卸下了所有包袱,一身輕鬆的人。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將她的下巴握起,薄脣貼上了她的脣。

依然柔軟,依然小巧,帶着他所熟悉的溫度,讓他欲罷不能。

而蘇童,在感覺到脣上觸感的一剎那,手立刻緊緊握住衣角,有一種彆扭而難受的感覺從心底涌出,讓她差點推開他。

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閉上眸子,任由他這樣的索取。

其實,吳鬱南何嘗不知道,經過這麼多天的折騰,蘇童的心也許已經完全被陸凌宏所佔據,一點點地方都留不下給他了?

爲了國家,爲了大義,爲了拯救更多無辜的人,他已經無私到了現在。但是此刻,就不能讓他自私一下嗎?哪怕就自私這一次,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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