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並不是。但是晚輩可以保證，這大陣構成的原理，應該是不會有其他人能夠領悟到纔對。”
看着葉塵篤定的的眼神，無塵道長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可是，不巧的事，八卦陰陽大陣雖然我未曾聽聞過。但是這八卦，以及陰陽二字，我卻早已聽過。正確的說，整個方圓宗都是在這四個字的聯繫下才一直延續到的現在……”
無塵道長的話也算是與葉塵心中的猜想在某種程度上不謀而合，但是想要完全確定的話，還需要進一步的瞭解，“恩……按照無塵宗主的說法，這八卦之學與陰陽之術，乃是方圓宗一直以來的立宗之本，對嗎？”
“沒錯。”
無塵道長這次只是簡單地點點頭，卻沒有再說更多，像是因爲葉塵方纔的話語而對葉塵有了些許防備一般。
“不瞞無塵宗主說，這個情況晚輩其實早已有了猜測。至於我先前的說法，並不是要質疑方圓宗什麼。或許換個方式提問更好，敢問無塵宗主，在我之前，這八卦與陰陽之道除了貴宗外還有其他宗派掌握嗎？我想，就算是中州的宗派，都不一定有才對。”
聽了葉塵這話，無塵道長沉思了片刻，眉頭算是稍稍舒展了些，道：“照你這麼說……倒還真沒有。起碼在老夫的認識以及宗派典籍的記載中，哪怕是最基礎的道術，也沒有哪個宗派掌握過。”
“所以，無塵宗主與在下才會互相吸引。”葉塵笑着接過了無塵道長的話道：“正是因爲在下早已猜到了這其中的共同點，所以纔有意前來。不出意外的話，在下領悟到的東西，與貴宗的立宗典籍乃是出自同源。”
“光用嘴說沒有什麼說服力，無塵宗主不妨先感受一下在下佈下的簡易版八卦陰陽大陣，再做判斷不遲。”
說完，葉塵攤開左掌，一道黑白二色的八卦圖便展現在了衆人眼前，右手之上，圓融的陰陽魚正不斷運轉。在葉塵細心的操縱之下，二者一點點向中間靠攏，緩緩融爲一體，便已有了八卦陰陽大陣的雛形。
“這……八卦與陰陽之術竟然，竟然還能合二爲一？”無塵道長一臉驚愕地看着葉塵，好半天才繼續說道：“之前只聽兩儀說起葉宗主佈下的陣法有些不凡，如今親眼所見，才知什麼叫做歎爲觀止……”
“無塵道長別這麼客氣，這麼說我可是會驕傲的。”葉塵笑着慢慢將手中的陣法雛形收起，接着道：“不知無塵宗主現在對我剛纔的那番說法，是否有了新的看法。”
“恩……”
無塵道長閉目沉吟了好半天，才悠悠開口道：“以葉宗主剛纔的表現，說是獨門領悟絕對沒有問題，畢竟我方圓宗這麼多年來，也從沒有人想過能將這兩樣玄之又玄的法門融合在一起。”
“至於說葉宗主的領悟是否與我們方圓宗一直以來的傳承出自同源，在下一時也說不準，畢竟在這方面，葉宗主其實已經走在了老夫的前面……”
見無塵道長說出這話時面色微微有些惆悵的樣子，葉塵不由更加好奇道：“無塵宗主何出此言？”
“既然話說到此，老夫就直說了吧……我方圓宗的立宗之本，乃是開派祖師天倫道人留下的兩本經書，一爲道經，一爲易經。道經雖內容駁雜繁瑣，但只要一心求之，乃是人人可學。而這易經，則只有真正有道緣的弟子才能領悟，葉宗主說的八卦之學與陰陽之術，正是其中的內容。”
“自我方圓宗開宗以來，都是由領悟了易經的前輩身居這宗主之位，靠着八卦與陰陽兩大法門，護佑我方圓宗能夠與外界威脅隔絕，有一個一心求道的清淨地。可惜……這個傳統到了老夫身上，卻成了唯一的例外，不瞞葉宗主，這易經，老夫根本就沒有參悟過半分，只是聽師門長輩提到過而已，無法給葉宗主更多的解答。”
聽到這裡，葉塵四人才明白過來爲何無塵道長會突然流露出惆悵的模樣，更理解了無塵道長的嘆息中深深的自責。
“無塵宗主，我……我真的不知道這些，無意中提到了宗主的傷心之處，還望宗主不要見怪。”葉塵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說道，畢竟不管怎樣，戳到人的痛處都不是什麼好事。
“這都是真切的事實，有什麼不可以提的，這不關葉宗主的事。也正是因爲如此，方圓宗纔在一天一天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都是老夫的過錯……”
一時間，葉塵幾人眼望着眼，就連莊靈韻都不知道該怎麼出言安慰纔好，只能默默地看着，心裡滿是說不出的滋味。
“你們幾個小傢伙，也不用在這裡爲老道我操心了，這麼多年我都堅持過來了，如果真有什麼事那我早就出事了。”看着葉塵四人的模樣，無塵道長突然露出笑容道：“不過話說回來，老道我這輩子雖然只能走到這一步，但世間萬事萬物都是平衡的，作爲補償，老天卻給我送來了一個道緣好到數千年未見的一個天才弟子。”
說起這個，無塵道長眼中的笑意愈發明顯起來，而葉塵幾人對視過後，紛紛脫口而出道：“您是說，凌虛子？”
“看來我這弟子給你們留下的印象還是挺深的嘛。”無塵道長笑着點了點頭，看向葉塵道：“按照規矩，易經現在已經交給了宗中最有道緣，也就是凌虛子的手中保管。老道我無法回答的問題，葉宗主或許可以從我的這名弟子那裡得到答案。”
原本聽了無塵道長的話，葉塵都已經斷了繼續問詢的念頭，不忍再傷害無塵道長本就難過的心。但是沒想到事情到了最後竟然有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轉機，不由喜出望外道：“真的嗎？那無塵宗主這就帶我們過去吧。”
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剛纔激動過頭的樣子有些不太好，葉塵站起之後又趕緊坐了下來道：“咳咳，無塵宗主，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還是願意陪宗主您多聊聊天的，一會兒再去見凌虛子兄弟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