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看垂死的惡虎一眼,趙顯宗轉身而去。
“必須要儘快的恢復傷勢,這樣的話至少還需要最少擊殺兩位金丹修士,真是難如登天,不說此刻自己身受重創,即使完好無損,這也是很難完成!”
“其二必須驗證自己是否還能掠奪修爲,經過大輪盤的抽獎失利後,隱隱就有預感,只希望不是真的,不然自己以後的路怕是會更難”
一路疾行,趙顯宗不做任何停留,此刻趙顯宗一身玄色服飾,腰間的青冥也早已經被收進了儲物袋中,所以即使看起來氣度不凡,也沒有人懷疑他是一名重傷在身的修士。
儲物袋來自被斬殺的那兩名天道盟的弟子,通過整理髮現,其中存有不少的靈石,各種丹藥也不少,甚至就連築基丹都有十一顆。
不過這些卻對自己毫無用處,所謂築基丹不過是蘊含大量靈力的丹藥而已,低階修士破關所需而已,天資好點的甚至都不需要此物。
自己此時重傷在身,若是明目張膽的懸劍過市,被同階修士察覺,趙顯宗毫不懷疑他們會立刻殺人奪寶。
不是每個人都有着豐厚的家底的,也不是每個修士都怕所謂的因果循環的。
在‘’友好的‘’問詢過數名路人之後,一路專撿無人的小道,或者密林而行,終於在半年之後,趕到了越國境內。
本不欲和韓立牽扯,但事與願違,看來卻是需要找此人一趟了,術業有專攻,自己的傷勢卻是需要神秘小瓶的幫助了,找韓立總比算計金丹修士更容易點。
任何的陰謀都要有着一定的實力作爲依仗,趙顯宗毫不懷疑,若是自己敢以殘軀去算計金丹修士,說不定還未實施就會被斬殺,來找韓立就安全的多,起碼此刻的韓跑跑自己還拿捏的住。
越國北部有一城名曰建州,面積在十三州中排第二,其境內多是山川溝壑,人跡稀少,同時與鄰國元武國交界。
在建州成西部,有一連綿千里不絕的山脈,野獸猛禽遍佈,是一片廣袤的原始森林。
山間野民,樵夫偶然有人自稱看見神仙妖怪,久而久之更爲此地平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趙顯宗依林而立,遠遠的望着面前這座山脈,從外表來看此處並無不同之處,一樣的山嶺奇峻,樹木蔥鬱。
但即使身受重傷,神識依舊在,在趙顯宗的感知中,此山脈卻是被一座龐大的奇門陣法所籠罩,在這陣法之內,卻是有着無數的樓臺,大殿拔地而起,影影重重,更有不少的人腳踩法器御空而行。
趙顯宗站立良久卻並沒有貿然上前,門派重地又豈能容外人插足,自己要是沒有說的過去的理由,萬萬不能踏足此處。
不說這黃楓谷中的元嬰老怪,就說此刻怕是隨便來一個築基修士就夠自己喝一壺了。
徘徊數日,總於是等來了機會,這一日趙顯宗神識感應中,有兩名男修士徘徊在太蒼山脈南側猶豫不前。
“師兄,再往前就是黃楓谷的宗門所在了,我們還是算了,爲了區區的一隻妖獸不值得!”說話的是一身月白色華袍的青年男子。
”哎!師弟此言差矣,求道之路何等艱難,若師弟還是報此心態怕是築基無望了“同樣着裝的中年男子嘆氣道。
”可是師兄。。。“
”不用說了,師弟你記住修道一途千難萬難,多少驚才絕豔之輩都倒在了這條路上,我等修士萬事但求一線機緣,萬萬不可心生懈怠“
極速趕來的的趙顯宗聽見此番話語,卻是對這名男子不由高看了一眼。
區區築基修爲能有此番見地着實不易,甚至比許多靠宗門結丹的修士都要強,但這又有什麼用呢?
有時候努力也只不過是一位調味劑而已,‘機緣’二字斬斷了多少人的求道之路。
自己若不是獲得系統,或許也會在那個靈氣斷絕的世界平平庸庸的度過自己短短的一生吧?
也曾懷疑過系統的來歷,但終究還是釋然了,無論它從何而來,終究是帶給了自己一場波瀾壯闊的人生,自己總有洞悉一切的時候。
“誰?出來!”
看見已經被發現,趙顯宗也不再隱匿蹤跡,閃身而出拱手道“兩位何來?爲何在我宗門附近徘徊不去?”
懾於趙顯宗的氣魄,有聽了此話,兩人對視一眼都以爲自己是遇見了黃楓谷的人了。
“道友有禮了,我兩人乃是掩月宗的弟子,只是一路追蹤一妖獸至此,來不及拜訪貴門還望見諒”
”既是同道之人,又何來見諒之語?貴門乃是越境七宗之首,只是距離我派甚遠!兩位空口無憑可有物證?“趙顯宗神色戒備的看着兩人問道。
”道友卻是心細,接着!此物乃是我派核心弟子的腰牌,這個可做不得假的。“中年男子說着左手一揮,一塊巴掌大小通體黝黑的令牌,就向自己直直飛來。
令牌入手微沉,通體冰涼,趙顯宗一時間也分不清究竟是何材質,但感覺即使自己全力施爲,怕也是毀不掉此物,這也明白了爲何此人說做不得假!
接過令牌仔細察看片刻,趙顯宗這才微微一笑上前一邊遞還令牌,一邊道”果真是掩月宗道友當面,卻是我失禮了,只是奉命巡查職責所在,還望勿怪!敢問師兄名諱?師承何處!“
”道友客氣了,我名張有道,這是我師弟王允,家師正是掩月宗五老之一的陳長老“中年男子笑着回道。
說完又笑着道”道友你是黃楓谷。。。。道友你。。。“
中年男子滿臉驚駭的望着持劍而立趙顯宗,低頭看看了自己胸口的大洞,又看着已經倒下去的師弟。
滿臉不甘道”道友卻是爲何?我。。。我自問我們師兄弟二人並無異寶,道友爲何下此辣手?“
趙顯宗聞言面無表情”本座也不過求那一線機緣而已,道友心志堅定,卻因一時大意枉送性命,命運無常可見一斑,道友安心去吧,我會爲你修一座體面的墓穴的“
”呵呵,道友不想說便罷了,願道友能走的更遠,莫要向我今日這般!”一句話畢,就已經是氣息全無,只是圓睜着的雙眼,訴說着心中的不甘和對塵世的眷戀。
半日後一道玄色身影急速向着黃楓谷而去,而這座蒼茫的原始密林中卻是多了兩座新墳。
行進中的趙顯宗回身望着已經被遠遠甩在身後的墳塋,也是微微一嘆“若是他年自己身死道消,可有人會爲自己修這麼一座墳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