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完了,解釋完了就出去吧王主任。”
林一開口,有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你……真的要!”
王主任顯然認定林一想要對刑恩不軌,畢竟林一說話的語氣,實在不像是一個好人,和他剛纔在外面的表現大相徑庭。
“什麼你要我要的,喂,刑恩是吧,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他出去,我把你的脊椎恢復。”
林一說完,不僅是王主任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就是刑恩,也像是再看一個智障。
“小兄弟,你腦袋沒問題吧?”
這樣問這,同時刑恩心裡在暗罵,這幫孫子也太狠了,找一個精神病過來,到時候就算這個傢伙這的把自己怎麼樣了,他們也可以擺脫的乾乾淨淨。
“我能有什麼問題,你現在的情況很緊急,再過一段時間,就是我,都要花費大代價才能將你治好,但是我的治療方法不希望有人看見。”
林一這是在做最後的嘗試,無論如何,他不能在人前顯示出特別出人意料的能力。
他來此,本來就沒有什麼充分的理由,只不過是因爲牽扯到了心裡的傷心事而已。
他現在開口,被當成瘋子也罷,被當成傻子也罷,總之他把機會留給對方,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了,而對他來說,也了卻了心結。
刑恩看着林一的眸子,有些驚疑不定,他自己的情況他最瞭解,別說是一個少年人了,就是把國內對這方面瞭解最深的醫生請過來,再用上最尖端的設備,也沒有希望治好自己。
他對於醫學瞭解不多,但是脊髓神經斷了之後還能站起來的,他活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
他本能的想要拒絕林一,但是當他看到對方的那雙眼睛時,竟是有些動搖了。
對方的眼睛清澈無比,透露出十分坦蕩的氣息,那麼多年來,他見過太多人的眼神,有嫌疑人,有罪犯,有殺人者,也有無辜的人。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的情緒,最能夠通過眼睛體現,當看到這雙眼睛,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斷定,這個人不可能是一名殺手。
如果是的話,那殺手的心境簡直高的可怕。
而據他所知,真正能夠完美掩飾自己情緒的人,就是在殺手界,都是相當知名的存在,想要殺他,根本不用這麼麻煩,他早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且他也不相信,會有人爲了自己這個位置,請動這種級別的殺手。
“難道這小子真的只是一個神經病?”
這個想法再次跑出來,他知道,這所醫院是有神經科的,這傢伙很可能就是被帶來診斷的。
“喂,你到底考慮好了沒有?”
看着這位重病的刑警隊長一會皺眉,一會翻白眼,一會又沉思的,饒是林一磨練了這麼久的性格,都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打斷他。
“考慮好了,請你出去吧。”
刑恩開口,讓王主任暗自送了一口氣,這是他意料當中的結果,誰會相信一個毛頭小子,還神神叨叨的話呢。
正要開口勸站在一旁沒有挪窩的年輕人離開,刑恩的下一句話,差點驚掉了他的下巴。
“王主任。”
再看過去,只見刑恩正在靜靜看着他,而不是再看那個年輕人。
“刑隊長,您這是?”
王主任蒙圈了,這是什麼情況,傻子也不會相信這樣拙劣的演技啊,這個小子到底是使用了什麼妖術?
“刑隊長,我從醫這麼多年,對於您的病情還是有一定的話語權的,我知道您治療心切,如果擁有最先進的設備,從醫學方面講是有可能康復,只是我們院的設備有限,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治不好您的癱瘓。”
到了現在,王主任也顧不得隱瞞病情了,不僅把刑恩會癱瘓的事實說了出來,一向無神論的他,還將大羅金仙都請了出來,也是難爲了他一個年近五十的老先生知道這個名詞。
“還請王主任不要再說了,我意已決,我刑恩一生不知道進行過多少次賭局,是個天生的賭徒,這次若是成功了最好,若是失敗了就當我瞎了眼。”
刑恩此時坦蕩之極,說完之後目不斜視看着林一,竟是隱約有一種威脅之氣、
“不行,我還是不能同意,這不符合規矩,需要您簽訂保證才行,否則若是這位小友真的失手……那不光是我個人,就連我們醫院都將承受很大的損失。”
王主任本打算同意,在一想到這種情況產生的影響,頓時反應過來,也就是刑恩現在鬼迷心竅,就是換做任何一個人來,都不會相信林一所說的話。
王主任的此話一出,倒是讓林一難辦了,果然是制度害死人。
這要是放在靈武大陸,哪裡要這麼麻煩,直接一巴掌拍暈,妥妥的解決了後面的煩惱。
“哎,還是要用不得已的手段啊。”
林一嘆了口氣,他的樣子讓在場的另外兩人很是不解,有些摸不着頭腦。
那雙眸子發出淡金色的光芒看向王主任:“我說,在外面等着,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來。”他動用了精神烙印。
隨後光芒消失,王主任機械式的點頭,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
鬆了口氣,林一轉身,就看到刑恩驚恐彷徨看着自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你用了什麼妖術,你到底是人是鬼?”
饒是刑恩這種常年站在生死線邊緣的人,見到林一剛纔的手段,也是大爲震驚,這超出了常人的認知。
“放鬆心神。”
懶得和他廢話,老爸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保安什麼的也都會過來,省的夜長夢多。
手指再次搭在刑恩的手腕上,輕易將想要反抗的刑恩壓制在手術檯上。
催動體內的信仰之力涌入刑恩的身體,信仰之力迅速修補着那處斷裂的脊髓神經。
至於其他的部位,則是沒有修復,信仰之力彌足珍貴。
而且這不光涉及到信仰之力,刑恩受傷很重,如果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全都治好,別說是現在的醫療水準,就是在往後三五十年,也做不到幾分鐘時間,修復病人重傷的組織。
一邊壓制住刑恩,不要它亂動,一邊持續輸入信仰之力,讓他十分辛苦。
信仰之力是如何修復那處受傷的脊髓神經的,他也不知道,只要能夠有用就行了,考慮那麼多會被累死的。
“你究竟要對我做什麼!”
身體被限止的死死的,讓刑恩有一種事情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覺,產生了莫名的恐懼。
他的身體受到了這麼大的損傷,根本不敢發力,只有手上還有一些力氣,也被對方按住,這讓他無力。
伴隨着情緒越來越激動,刑恩竟是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你這是襲警你知道嗎,算是刑事犯罪!”
“知道了知道了。”
林一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輕飄飄的說道,就像是聽多了老師說教的學生。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告訴你……”
刑恩很生氣,堂堂的刑警隊張,豈能在氣勢上輸給一個毛頭小子,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死的體面。
“你快歇一會吧,救你這種智商,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隊長的,聽說因爲你的存在,本市的刑偵破案率有了顯著的提高,不會是弄虛作假吧?”
打斷了想要繼續呵斥的刑恩,林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要看穿刑恩虛報了多少破案率。
林一的動作語態如此輕佻,頓時惹怒了刑恩,刑恩雙目噴火:“你小子侮辱我可以,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職業,更不能侮辱人民警察!”wWW ⊕ttκa n ⊕¢ ○
“呵呵,那可真抱歉,你有本事打我啊。”
林一拌了個鬼臉,而後往後退了兩步。
“好好好!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反正我也是個殘廢了,活着也沒什麼意思。”
刑恩說着,竟是艱難的從牀上爬了起來,坐到牀沿上,而後張牙舞爪朝着林一撲了過去,被後者一把扶住。
“哎,對對對,就是這樣沒錯,繼續,你可以的。”
撲到了對方的身上,他沒有絲毫勝利者的感覺。
本打算繼續出手,沒想到自己身體的節奏完全被對方控制了。
刑恩之感覺現在除了意識以外,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只能眼睜睜看着這個小子抱着自己的身體,像是跳舞一樣,圍着手術檯轉圈。
兩個大男人圍着一個佈滿了血跡的手術檯轉圈,這個場景若是放在晚上,把燈光調暗一些,在配上陰森一些的背景音樂,心臟不好的人見了,估計可以直接送進太平間了。
“你、你……你!”
刑恩怒極,活了這麼多年,從沒有如此難堪過,此時在他心裡,只想對方是一個殺手,快速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被一個年輕的小子把握着節奏跳舞,這一幕萬一被其他人看見了,他這張老臉可就沒地方放了,一世英名都會毀在這裡。
此時只有一句話可以表達出他的憤懣之情。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