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失望了,我很抱歉。”
格蘭芬多搖搖頭:“在我那個年代,我們把你這樣的人,養尊處優的莽夫,叫做騎士。”
“如果有誰敢讓我收一個騎士做繼承者,那我會打斷他的三根肋骨,斯萊特林也一樣。”
盧恪無奈地嘆了口氣,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不是騎士。”
格蘭芬多點點頭:“你最好不是,因爲我確實很想要一個繼承者,世界上永遠都有巫師需要幫助。”
盧恪點點頭,然後對格蘭芬多點點頭:“再來。”
格蘭芬多像是一陣狂風一樣衝到了盧恪面前。
這一次,盧恪正面撞了上去。
但是他並沒有直接把力量全部放在肩膀上,因爲盧恪很清楚他一定會撞上一塊鐵板。
格蘭芬多的超強盔甲護身甚至可能比真正的騎士板甲還要堅固。
盧恪儘可能放低身體,用盡全身力量抱住了格蘭芬多的右腿,然後朝着前面推了出去,與此同時,向上站起來。
這是格蘭芬多從來沒有想到的招式,他被掀翻了。
格蘭芬多在這個瞬間展現出了猿猴一般的靈活,他向前頭朝下栽倒,卻完全沒有依靠雙手,讓肩膀先落地,完成了一個完美的前滾翻。
幾乎在格蘭芬多站起來的同時,盧恪轉身揮拳。
這一拳帶着旋轉的力量,十分兇險。
但是盧恪的拳頭砸在了超強盔甲護身上面。
盧恪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右手的骨骼折斷的聲音。
但是他也擊穿了超強盔甲護身。
但是盧恪依然沒有傷到格蘭芬多的一根汗毛,因爲格蘭芬多向前衝了出去。
然後他縱身一躍,人在空中的時候轉身,朝着盧恪一口氣扔出去三道魔咒。
盧恪拼盡全力閃躲,然後才發現這三個魔咒全部都是佯攻。
那只是爲了防止盧恪趁着格蘭芬多人在空中無法自由閃躲的機會,用魔咒攻擊。
當然盧恪是個啞炮,其實格蘭芬多完全沒必要這麼做,但是他還是這麼做了。
然後兩人相對衝鋒。
格蘭芬多手中長劍像是閃電一樣,與盧恪交錯而過。
盧恪停下腳步,站在原地。
他擡起手捂住自己的咽喉。
但是力量還是伴隨着鮮血流了出去,他無力地倒在地上。
然後盧恪沉入了黑暗。
當他醒來,還是一樣的地方,還是一樣的疲憊。
盧恪掙扎着站了起來。
格蘭芬多看着他搖搖頭:“你缺乏天分。”
盧恪忍不住笑了:“你所謂的有天分,是什麼樣的?”
格蘭芬多搖頭:“像我這樣的,但是有天分的巫師很少。”
盧恪點點頭:“所以,既然你找不到一個有天分的巫師,那麼爲什麼不想想,也許世界上本來就只有你這一個有天分的巫師呢?”
格蘭芬多陷入了沉默。
然後他站了起來,舉起了長劍。
這位老人彎腰俯下上半身,像是一頭就要衝出去的雄獅,正站在岩石上盯着自己的獵物。
他左手中的魔杖筆直,彷彿和長劍一樣銳利。
“我需要的是一個強大到,不需要保護的巫師,這樣他才能保護需要保護的人。”
然後格蘭芬多朝着盧恪衝了出去。Wωω ⊕ttκá n ⊕¢ O
盧恪站在原地深吸了口氣。
他放低身體,迎上了衝鋒而來的格蘭芬多。
但是在撞上他之前,格蘭芬多就停下了衝鋒。
他手中魔杖頂端魔咒像是閃電一樣接連亮起,直衝盧恪。
盧恪左閃右避,連滾帶爬。
他根本無法躲開這樣密度的魔咒。
這個瞬間盧恪彷彿回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臺前面,再次面對着格林德沃的殘黨。
魔咒像是大雨一樣跟隨着盧恪,讓他無處可逃。
但是盧恪還在苦苦堅持,他朝着旁邊狂奔,將魔咒甩在身後。
但是格蘭芬多的魔咒很快跟上了他的速度。
於是盧恪只好折返跑,隨機跑,加速減速,甚至轉圈。
最終,盧恪發現了一切的關鍵。
他應該看着格蘭芬多的雙眼。
只要看着他的目光在朝着什麼方向移動,就能夠看出來他的下一道魔咒會衝向哪裡。
然後盧恪開始趁着這個機會朝格蘭芬多接近。
他在大雨一般的魔咒中左右亂竄,慢慢接近格蘭芬多。
於是格蘭芬多終於放棄了以魔咒壓制盧恪。
他舉起右手中的長劍。
盧恪衝了上去。
他已經好多次倒在長劍下面,但是盧恪不準備放棄。
每一次失敗都讓他得到了新的經驗,他不會重蹈覆轍。
然後一道魔咒擊中了盧恪的胸口。
他一臉詫異地看着格蘭芬多。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長劍刺穿了他的胸膛。
盧恪沉入了黑暗。
這一次,他醒來的過程格外漫長。
躺在鬥獸場的地上,盧恪艱難地讓自己爬起來。
格蘭芬多還是坐在那裡。
“你喜歡耍小聰明。”
盧恪苦笑:“我只是在盡全力努力,你把這叫做小聰明?”
格蘭芬多點頭:“如果你成功了,那就叫努力,既然你失敗了,那就是小聰明。”
“如果不是小聰明,那爲什麼你會失敗?”
盧恪無言以對。
格蘭芬多嘆了口氣:“今天到此爲止,至少在今天,你已經沒有力量再戰鬥了。”
盧恪點點頭,然後轉身走到帽子旁邊,拿起自己的長袍,撿起分院帽戴在頭上。
帽子的聲音在盧恪耳邊響起:“要回去了嗎,盧恪?”
盧恪沉默着轉身,看着坐在那裡的格蘭芬多。
“你這樣一直呆在這裡,不無聊嗎?”
格蘭芬多搖頭:“不,這樣就好。”
盧恪點點頭:“再見,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沉默着看了盧恪一眼。
他的臉和世界一起扭曲,然後消失了。
當世界恢復正常,盧恪就回到了那個小小的房間。
帽子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我希望你明白,無論那個看上去和格蘭芬多一模一樣的巫師是誰,他都不是格蘭芬多,別把幻影當成他本人。”
盧恪沉默了一下。
“抱歉,我搞錯了。”
帽子的語氣裡帶着一點低沉:“真正的格蘭芬多不是那麼殘酷的人,他大概只對自己這麼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