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聽到了盧恪的話一樣,雕像朝着盧恪開始衝鋒。
它一邊扇動着翅膀一邊奔跑,腳步聲越來越輕,最後徹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翅膀扇動帶起的恐怖風聲。
盧恪這時已經退到了塔樓邊緣。
然後他聽到了身後傳來風聲。
格拉靈來了。
雖然上次盧恪叫它過來之後什麼都沒有做,但是飛馬不會計較這些,它永遠忠實。
盧恪連忙轉身騎上了格拉靈,然後飛了出去。
在他身後,巨大雕像跟了上來。
恐怖的風聲緊追不捨,如同風暴就在身後。
盧恪信馬由繮,他完全不知道現在改怎麼做。
和在黑湖水底不同,現在的盧恪完全不知道什麼可以戰勝這頭巨獸。
格拉靈知道該怎麼逃跑,它動作很快,靈活得不可思議。
就這樣一追一逃,很快就飛到了黑湖上面。
盧恪轉身看了一眼岸邊,幸好現在沒有學生在城堡外面。
猶豫了一瞬間,盧恪將手放在格拉靈脖子上,俯下身體。
飛馬開始上升。
它幾乎轉了一個直角,開始向上飛行。
雕像跟了上來,不過很明顯,獅鷲的靈活比起格拉靈還是差遠了。
它花了一點時間,轉過一個巨大的圓弧,然後開始上升。
飛馬的速度疾如閃電,很快盧恪就開始感覺到寒冷,這裡是不知道多高的地方,盧恪只能隱約看到霍格沃茲城堡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雕像已經被甩開了很遠,它的速度確實趕不上格拉靈。
不過盧恪需要讓雕像趕上來,所以他讓飛馬在空中盤旋,直到獅鷲如同巨龍一樣帶着恐怖風聲來到盧恪身邊。
然後盧恪讓格拉靈開始俯衝。
那簡直就像是鉛直墜落,格拉靈能明白盧恪的意思,它收起雙翼,像是捕食的鷹隼。
雕像毫不猶豫地跟了上來。
而且與上升的時候不同,雕像非常擅長俯衝。
它幾乎就在飛馬後面,風聲就在盧恪背後。
盧恪無動於衷。
他所有的精神都在飛馬身上。
下面就是黑湖,盧恪眯着雙眼,估算着距離。
黑色的水面越來越近。
狂風在耳邊呼嘯,彷彿隔絕了世界。
就在距離水面只有一點點距離的瞬間,盧恪拍了下格拉林的脖子。
飛馬展開雙翼,如同貓頭鷹一樣,無聲地向前衝了出去,
這又是幾乎一個直角。
盧恪鬆了口氣。
這是一次冒險,事實證明,格拉靈的能力超出了盧恪的想象。
然後他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巨大的水聲。
跟着向下俯衝的雕像沒有飛馬這種程度的靈活,它直接撞上了水面,落進了水裡。
盧恪忍不住長出了口氣。
這下他不用再來一次剛纔的極限動作了。
飛馬轉身在水面上盤旋,盧恪看着雕像在水中掙扎,攪起恐怖的波浪。
但是一個純粹用黃銅鑄成的龐然大物,落在水中,想要飛起來是根本不可能的。
最終,雕像還是徹底被水淹沒了。
盧恪看着水面上波紋朝四面擴散,陷入了一個問題:如果線索在雕像裡面,那他怎麼把雕像撈出來?
不過很快他就不用爲這件事擔心了。
因爲雕像已經從水中升了起來。
但是回來的雕像並不是一個金色的獅鷲。
而是一頭銀色的巨鷹,一頭金色的獅子。
它們像是毫無重量一樣站在水面上,優雅地走到盧恪面前。
飛馬扇動翅膀才能停在原地,但風帶起的水紋到了兩個雕像腳下,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銀色的巨鷹開口了。
“尋求幫助的人啊,你需要的另一半在最智慧的人才能抵達的黑暗深處。”
“如果你準備好了,那就去尋找另一個我。”
“如果你需要幫助,那就在地圖上寫下我的名字。”
金色的獅子走到盧恪面前趴下,然後它的背上出現了一張霍格沃茲城堡的地圖。
而銀色的巨鷹歪頭從翅膀上拔下來一根羽毛。
盧恪伸手接過羽毛,在地圖上寫下“獅鷲”。
羽毛中出現的是銀色的墨水,在金色的地圖上面十分顯眼,然後就消失了。
這似乎代表着什麼。
銀色的巨鷹和金色的獅子一起升上空中,然後那個巨大的雕像重新出現了。
金色的獅鷲看都沒看盧恪,就朝着空中飛去。
盧恪拍拍格拉靈的脖子,然後飛馬帶着盧恪回到了格蘭芬多塔樓的頂上。
此時,雕像已經回到了它原來的位置,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盧恪長出了口氣,讓格拉靈回去。
然後打開地上的活板門,回到了有求必應室。
一邊沿着好像無窮無盡的樓梯向下走,盧恪一邊拿出了拉文克勞的地圖。
他在地圖上格蘭芬多塔樓的尖頂旁邊,寫下了“獅鷲”。
然後地圖開始了變化。
另一半標記出現了。
看上去還是那個墨跡在紙上蔓延的樣子,不過這次墨跡佔據了整個地圖。
盧恪長出了口氣。
從一開始拿到羊皮紙,到現在經過了不少事情,這個地圖終於完成了。
不過在盧恪面前的地圖有點嚇人,因爲標記密密麻麻,幾乎完全把地圖蓋住了。
完成這次考驗之後,出現的標記並不是一半,而是缺少的全部,算下來是無比恐怖的五分之四。
至少之前只有一半標記的時候,有標記的那一半地圖還沒有被完全掩蓋。
盧恪長長地嘆了口氣,推開了通往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門。
這裡還是空無一人,現在的斯萊特林都在爲魁地奇球隊出謀劃策,他們熱情高漲。
盧恪很高興事情能變成現在這樣,不過他累了。
第二天很早,盧恪就吃過了早餐,一個人來到了大廳。
他把拉文克勞的地圖攤開放在桌上,思考着到底下一步的考驗到底是什麼。
地圖上沒有出現新的指示,這也許又是個謎題,盧恪需要自己猜出來下一步該做什麼。
但是現在盧恪連擠在一起的標記都分不清楚,怎麼可能從中間找到線索。
盧恪嘆了口氣,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太多還不如不夠。
他拿起藍寶石羽毛筆,在地圖邊上寫字。